24、暗箱

    苏素枫一切全明白了,他父亲口中的错她看到了,一个男人,以前她父亲单位的男人,她从小就喊的时叔叔,在不应该出现的酒店现身了。看着己经六神无主的母亲,苏素枫明白,她父亲失去一切后的无助,她父亲的话是真的,她母亲看到的也是真的,中间没有误会,有人在制造冲突。

    苏素枫拉着她母亲的手向外走,她要带母亲离开这个地方,她要挽留住母亲,从苏朴中刚刚对她们的态度她能发现,只要父亲不亲眼看到,什么都还有机会。

    此时,黄秀兰却抬起了头,满脸的泪没有擦去的说:“素枫,听你爸的,也许是我错了,回不去了,你走吧。”苏素枫痴痴地看着、听着面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她不认识了,从小到大,她母亲没有主见、没有缚鸡之力,这是怎么了?真有爱河?女人坠入就会瞬间变傻?

    出了酒店,让冷风一吹,苏素枫清醒更多,家,她救不回来了,成年人的世界,她己经成年。

    落魄失魂般回到宿舍,韩丽梦晚上看不清苏素枫的无奈、痛心,因为苏素枫今天比平时晚一点回来,她就问东问西,最后故意找个借口将苏素枫拉出了105宿舍。来到校园不远处的一个河粉店,一定要请苏素枫吃上一碗热乎的粉。原来,韩丽梦收了姜育良的大钱后,顺利让姜秋菊成了胡易强的猎物,胡易强迫切要求姜秋菊要立即做手术,越早,他的仕途就会越顺利。

    半碗热粉下肚后,苏素枫心情平静一些,她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别人认为她有主心骨,真有事,她也不知道如何下手。韩丽梦这才发现苏素枫有一些魂不守舍,她以为是天晚看书累的,笑笑说:“三姐,宿舍就你一个人让我最佩服,二姐肚子的事你可要上心,马上寒假了,还是早一点劝她做掉。我干活挣了一些钱,她心里是看不上我的,我给你,你帮她,毕竟我们都是姐妹,我不能让她受大罪。”

    苏素枫倒有几分感动,她没有接过韩丽梦给她的差不多一千元的钱,她说:“小妹,你家庭条件我知道,挣些辛苦钱不容易,姜秋菊家不需要,再说,真需要,她也有办法,我也会支持,你的心意我会转告她的。”回到宿舍,两个人吃得夜宵多了,韩丽梦很快小呼起来。苏素枫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家,她一直认为端正、忠诚的家一下没了,以前总担心当官的爸爸会出轨,她和母亲讨论过,从来没有想过,胆小怕事的娘会先做出让她不想发现的事端。

    一觉恢复后,时长河又凑到了黄秀兰的身边,己经没有刚刚的那般热烈的问道:“你和他摊牌了?”

    黄秀兰推开他的手说:“时长河,我己经入了你的虎口,你能告诉我,这一切是你设计的吗?包括苏朴中失去工作?”

    时长河坐下,仔细又看她几眼,想了多年,到手却这般简单。他说:“不久前,苏朴中在这里被公安处理过,你知道吧?我们纪委是因这事循的线索,我如果因你去害他,不会苦等到今天。怎么?女人和别墅也是假的?”

    黄秀兰说:“当然是假的,只有你对我做那事是真的,对吗?你为何如此无耻,我这把岁数,你让我如何生活下去?我没有路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时长河以为自己的巧妙己经打动了黄秀兰,他在自己处欲仙的样子,刚刚的短梦里还有那份不想释手的欣喜。配之组合上她看到苏朴中的背叛真相,她以后的岁月就会妥妥的成为他时长河的床。

    字字如刀,但时长河是过来人,黄秀兰说的没错,她没有了去处,女人,如梦的女人。那些历史上因动荡被另收拢的女人群,甚至多达数千人的后宫,几千年的正历、演义,没有听说一个被俘虏的妃子、娘子、才人为夫报仇的,能知道哭哭啼啼己算上品,多是另投他怀,重温柔乡。时至今日,变化不大,共患难的妻少,和共富贵的男人一样稀缺。

    如他所料,黄秀兰虽然对他面生恼气,可在时长河的轻揉、扶肩、刺激下,带着泪依旧可以从了他。回去的飞机上,黄秀兰问道:“你以后准备如何安排我?”

    时长河说:“离婚?我现在的位子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愿意,我会经常看望你。生活上你也看到了,苏朴中是重情义的人,不会对你不管不顾,即使他会和你办手续,不是也答应啥都给你了吗?如果想找个事做,也容易,我的纪委办案点客房需要服务人员,你可以随时去上班。”

    早饭时,杜存悦说:“苏总,你真是个少有的硬气男人,我不是指你对我君子,是你对事情的理性。你发现自己女人掉入陷阱,明知迟了一步,还是做出了让步。我能看到你骨子里的血性,却隐忍不发,夺妻是大恨,你可一定要考虑周全。小女子一介家妇,如果需要,可以帮你打个下手,我讨厌背叛、更痛恨落井下石。”

    眼前的女人是钱少锋帮他选的,他明白钱总的用意,杜存悦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可她就是不主动,苏朴中也没有冲动、挑逗、制造机会,他才从阴影里出来,她目前给不了他的光明。

    徐娟找到妇幼保健院的朋友准备帮女儿做手术,一通检查下来,医生朋友慎重告诉徐娟,以她女儿姜秋菊现在的体质,如果这个孩子做掉,以后再生孩子,即使再想怀上都对母亲的健康是个极大的考验,是个危险的尝试。结论当然是,如果可能,生下来,姜秋菊生子,此生只有此一次机会。

    在徐娟的威逼下,朱常春一个人到了徐家,听说姜秋菊要生下这个孩子,朱常春吓坏了,她跪下说:“伯母,我刚刚大一,没有能力养活她们。再说,这样大事,我要和家里商量,我以后会对秋菊负责,现在真的做不到。”徐娟恨其不争,可说的也是实情,要求朱常春找个理由,寒假不要回家,与她一起照顾姜秋菊,她去为姜秋菊办理修学一年。

    林虎勇听说姜秋菊因病将休学一年,坚持寒假要到姜家陪一段时间,徐娟说:“林老师,下一年级哪个是秋菊的辅导员校方说还没有定,你出国留学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了,你和秋菊的事情我也不支持。你心里和我一样明白,你身体不行,我小孩身体不好,我不能将两个病本放到一锅里,话说明了,不用猜了。”

    林虎勇的脸一下耻白了,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他认为有七分优雅的女人、高教处的副处长,为了避开他的出国纠缠,能说出这种人世间最要男人命的话。他无言以对,连送客的力气也没有,盯着徐娟扭身离开他的办公室,他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韩丽梦听说姜秋菊请假治病,立即向周六到她足疗店找她探听信息的姜育良汇报。当天中午,姜育良带了两瓶好酒来到了胡易强的家,胡易强立即吩咐女人给他们两个做菜,差点失去从容的区长先亲自剥了盐鸭蛋,两个人没有等热菜就开始对饮起来。

    姜育良发现胡易强情绪高涨,问道:“区长如此高兴,有喜事?”胡易强说:“大周末,你来应当有好事告诉我。”

    姜育良看着厨房里的区长夫人,低声说:“上次那个女大学生己经做手术了。”胡易强立即沉下脸说:“我听不懂,这事没有发生过,在哪都不能提,来喝酒。”胡易强一脸严肃,带有极压抑的愤怒。姜育良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居然站了起来,要敬区长酒,胡易强示意他不要紧张,坐下。

    慢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胡易强说:“兄弟,真不容易,我等这一天己经多年了,以后我就是市领导了,这一次破格对我的使用,你老兄可是有大功劳的。出了这个门,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嘴,你的机会多的很。这一招,损德,道是真损,可是真灵,以后可不能再乱用,用多就不灵了。”姜育良不敢接话,甚至不敢笑了,挡回胡易强的话说:“市长鸿福,我年纪大了,只要市长仕途畅通,我就是看着心里也高兴。很快,热菜开始上来,两个人一瓶酒见底还没有收的意思,又开了第二瓶。

    大醉后,胡易强没有让姜育良一个人回去,让他在客房休息,直到天近晚,姜育良一觉才醒来,却发现胡易强早就开始看电视了。胡易强问道:“要不要再投些洋酒?中午喝你带的,晚上喝我的。”姜育良连连感谢,换鞋回去,连主人倒好的温水也没有喝。出了门,被冷风一吹,他清醒多了,帮领导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有了结果后让他害怕,尤其是胡易强让他管住嘴,尤为听起来惊悚,平安一切都好,如果需要,虽然不至于灭口,但也是双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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