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考察
苏素枫本想和姜秋菊讨论或者仅是倾吐一下室友们今天的变化，可是一想到自己家里可怕的变故，话没有出口。两个人吃着有味的饭，却想不出有味的话题，为了缓和说话的环境，姜秋菊故意询问了一下苏素枫，有没有朱常春、袁清杰的信息，甚至一度还提到林虎勇。苏素枫告诉她，放假了，军校的学生也都回去了，林老师也回家过年了，估计徐娟差不多快回来了，苏素枫告辞回去。
副市长胡易强上任后，最新分工有一项是教育，新官上任总要烧上一把火，他让秘书起草一份申请，准备带领优秀老师、个别特别优秀高校学生外出发达国家、一流高校考察、学习。教育厅安排徐娟陪同并协助配合出行人员的考核、评估、确认，时间紧。徐娟只有和平时一样，将胡副市长需要的规模名额分配去几个高校，由学校自行确定，她自己当然截留了两个名额。
回到家时己经很晚，徐娟将姜秋菊叫到跟前，向她的怀中看看后，并不太明显，又是冬季，棉衣穿厚一些应当看不出来。她将红头文件摆在女儿的面前，让她准备一下跟着出去开开眼界，也可散散心，徐娟是工作事务领队，路上可以照顾她。
姜秋菊说：“妈，我正在休学，又是你女儿，跟着沾光对你影响不好，我在家能照顾自己，有你这棵大树，以后我有的是机会，要不，这个名额给我的同学可以吗？”
“男的还是女的？”
“是我室友，你见过，那个苏素枫，三妹，刚刚才来看我。”
徐娟想想也对，自己女儿跟着出去，是有些假公济私，对方又这么关心自己的女儿，又班长，当初又推荐自己女儿竞选学生会主席，是个不错的人，没有反对。接着她问道：“还有一个老师的名额，我纵使林虎勇你看咋样？”
姜秋菊说：“我没有意见，能给他当然好，你不要留名额，电话和学校沟通一下，由学校决定，校方敢不听你这个具体操办并带队的？”
徐娟定了一下神，感到女儿真的大了，她的建议比自己的小算盘精，是的，如果自己带出去截留的两个人，万一路上出了啥问题，她也不好交待。
第二天一早，刚到办公室，他就给华交大分管教学的副校长打去电话，告诉他，为了自己孩子同学和老师，她为华交大又多争取两个戴帽子的名额，她将苏素枫和林虎勇的名字告诉了对方。副校长余向西在电话中沉默两妙后说：“徐处长，能不能再多给我一个学生名额？我女儿也想跟着出去开开眼界。”
徐娟说：“人员总数己经定下来了，你将你女儿的资料一并报上来，我看看是增加还是从别的地方调剂，万一不成，你可不要怪我。”余向西说：“请徐处长一定放在心上，对了，学校的配额要不要考虑正在休学的姜秋菊？”徐娟说：“不用，你自己女儿都不愿意用配额，我哪能徇私。”
在审查人员资料时，徐娟轻松的从另外一所学校挤掉一个学生给了余副校长的女儿，出行的日期定在大年初二。林虎勇才到家就接到了学校的通知，他相当吃惊，这种陪领导外出考察类机会，不要说他一个辅导员，就是资深老师也很难有机会，一般是主要领导陪同，次要领导有时都不一定能及时得到信息。
林虎勇想了半个下午，他又问了一下自己的老师，没有人给原因，他只有再次鼓足勇气，给本次带队的余副校长打了电话，他问道：“余校长，感谢你安排我出去，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余向西说：“我不要你这份感谢，你小林上面有人，是教育厅直接点的你名，正常准备一些课题，回来要交教考察报告。我们校本次外出我带队，日常事务由你负责，你上面有关系，沟通方便。”
林虎勇放下电话，他上面哪里有关系，只有一种可能，徐娟为了堵他的嘴，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他立即拿起电话，徐娟冷冷地说：“你知道就行了，对你的安排也是我滥用的人情，你可以再举报我一次。”林虎勇难过的放下电话，对自己年幼无知犯下的错后悔不迭。
本来准备在家过一个团圆年，对一个普通人家来说，有一次机会外出考察，还是陪同领导的，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林虎勇万分激动，收拾一下行李，给父母一笔比计划多一点的孝敬后，神气地向他们做了告别。
回到学校己经是年三十的傍晚了，想着万家灯火，自己却一个人来校找课题，有些可笑，那么多的题目，可以随便抽取一个。他也知道，考察报告是嘴上说的，也不急一时，回来也不是及时要，写了也不一定有人去看，感觉自己真的太幼稚。
虽然开始禁止鞭炮、烟花了，可晚饭快到的时间仍然能听到断续的炮仗声音，不知道是电子的还是有人偷放。林虎勇在办公室坐了一会，还是决定买一些礼品去看看姜秋菊妈妈，徐处长不欠他的，倒是自己对不起人家。
开门发现是自己的老师，姜秋菊有些惊讶，她问道：“听苏素枫说你己经回家了，为何现在过来？快，进来坐，妈，林老师来了。”
正在厨房的徐娟并没有回音，她依旧在准备菜，虽然男人没有回来，可她还是要让女儿有家的感觉。大年初二自己就要带队出去，女儿一个人在家，她要趁着过年有时间，多预制一些方便回锅的食材。
短暂休息回到客厅，礼貌性向林老师点了一个头问道：“小林，此次出去，有对方几所一流大学的邀请函，可以落地签证，为何要提前返校？不在家陪陪家人？”
林老师说：“陪领导出国是大事，家人哪天都可以陪，我以前没有出去过，不知道还要准备些什么，来请教一下徐处长、徐姨。”
一声徐姨让徐娟突然感到不太舒服，她说：“本来我只想留取一个让秋菊出门开开眼界的名额，可想到你是她的班主任，半年来对她帮助不少，又有出去的愿望，顺便帮你张罗一个。还好，你们校领导对你印象不错，并无障碍，你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学校的领导。”她看看林虎勇带来的年货，并没有贵重的需要她珍惜的东西。
姜秋菊打破她的絮叨说：“人家是我老师，你一个处长，总要用教训的口气和人家说话，既然来了，正好与我们一起吃年饭。”边说边摆放好三份餐具，开了一瓶白酒，说是过年了，要来点烈性的才男人，才传统。林虎勇看看徐处长，徐娟端起了杯子，姜秋菊也想端杯时，被她母亲的眼瞪停了，她只好改喝开水。
为了找个轻松的话题，林虎勇问道：“你刚刚说苏素枫，她也没有回去？是因为出国才回来，还是别的原因？”
姜秋菊说：“刚刚和你讲了，我认为她代我出去比较合适，学习认真，学生干部中成绩又好，乐于助人，当然是专门回来的。”
徐娟说：“学习好，品行高的人多的是，苏素枫是你室友，这才是关键，是你先通知她的还是学校先通知她的？”
姜秋菊说：“我才不会先通知她，那算示恩，但是，她接到学校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向我表达了感谢，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单凭学习和表现获得不了这个名额。”
徐娟端杯主动伸向林虎勇碰一下后说：“林老师，此次是新上任的胡副市长组的团，好几个高校参加，我是总协调，路上，不要表现出与我多熟络，如果有机会，和胡副市长多亲近，出国没啥，贵人的相助才是缘分，才是机遇。说不定因此一行，对你以后的成长有较大的帮助。大学是小社会，可是，她沾了一个小字，真社会，才是广阔的天地。”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将一瓶酒喝完了，徐娟不想故伎重演，不同意再开一瓶，她认为大过年的，还是不要靠酒来虚度，最好看看春晚，说不定会有一两个上眼的好节目。
没有收拾桌子，徐处长一个人上了楼，她女儿身子慢了，她从心里希望能有个替她照顾的男人出现，她想看看林虎勇的担当。
难得喝一次大酒，上楼后，一直也没有等到她男人的电话问候，她有些伤心的迷糊着了。姜秋菊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林老师，你是博士，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为何上次得罪我妈？你知道吗？没有破镜能重圆，有痕，她对你此次安排，可能只是一个安抚，说不定以后会找计划算计你的前程。”
林虎勇问道：“是你猜的，还是听出来的？”
姜秋菊说：“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说，以我对她的了解，不要说你，就是我父亲也会在得罪她后获得惩罚，你是我老师，我不想看着你落她的网。”
林虎勇问道：“那我不出去？”
姜秋菊说：“这倒不至于，留点心思，出门后对她多示好，也许你年轻，她不会计较，我再做做她工作。”
副市长胡易强上任后，最新分工有一项是教育，新官上任总要烧上一把火，他让秘书起草一份申请，准备带领优秀老师、个别特别优秀高校学生外出发达国家、一流高校考察、学习。教育厅安排徐娟陪同并协助配合出行人员的考核、评估、确认，时间紧。徐娟只有和平时一样，将胡副市长需要的规模名额分配去几个高校，由学校自行确定，她自己当然截留了两个名额。
回到家时己经很晚，徐娟将姜秋菊叫到跟前，向她的怀中看看后，并不太明显，又是冬季，棉衣穿厚一些应当看不出来。她将红头文件摆在女儿的面前，让她准备一下跟着出去开开眼界，也可散散心，徐娟是工作事务领队，路上可以照顾她。
姜秋菊说：“妈，我正在休学，又是你女儿，跟着沾光对你影响不好，我在家能照顾自己，有你这棵大树，以后我有的是机会，要不，这个名额给我的同学可以吗？”
“男的还是女的？”
“是我室友，你见过，那个苏素枫，三妹，刚刚才来看我。”
徐娟想想也对，自己女儿跟着出去，是有些假公济私，对方又这么关心自己的女儿，又班长，当初又推荐自己女儿竞选学生会主席，是个不错的人，没有反对。接着她问道：“还有一个老师的名额，我纵使林虎勇你看咋样？”
姜秋菊说：“我没有意见，能给他当然好，你不要留名额，电话和学校沟通一下，由学校决定，校方敢不听你这个具体操办并带队的？”
徐娟定了一下神，感到女儿真的大了，她的建议比自己的小算盘精，是的，如果自己带出去截留的两个人，万一路上出了啥问题，她也不好交待。
第二天一早，刚到办公室，他就给华交大分管教学的副校长打去电话，告诉他，为了自己孩子同学和老师，她为华交大又多争取两个戴帽子的名额，她将苏素枫和林虎勇的名字告诉了对方。副校长余向西在电话中沉默两妙后说：“徐处长，能不能再多给我一个学生名额？我女儿也想跟着出去开开眼界。”
徐娟说：“人员总数己经定下来了，你将你女儿的资料一并报上来，我看看是增加还是从别的地方调剂，万一不成，你可不要怪我。”余向西说：“请徐处长一定放在心上，对了，学校的配额要不要考虑正在休学的姜秋菊？”徐娟说：“不用，你自己女儿都不愿意用配额，我哪能徇私。”
在审查人员资料时，徐娟轻松的从另外一所学校挤掉一个学生给了余副校长的女儿，出行的日期定在大年初二。林虎勇才到家就接到了学校的通知，他相当吃惊，这种陪领导外出考察类机会，不要说他一个辅导员，就是资深老师也很难有机会，一般是主要领导陪同，次要领导有时都不一定能及时得到信息。
林虎勇想了半个下午，他又问了一下自己的老师，没有人给原因，他只有再次鼓足勇气，给本次带队的余副校长打了电话，他问道：“余校长，感谢你安排我出去，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余向西说：“我不要你这份感谢，你小林上面有人，是教育厅直接点的你名，正常准备一些课题，回来要交教考察报告。我们校本次外出我带队，日常事务由你负责，你上面有关系，沟通方便。”
林虎勇放下电话，他上面哪里有关系，只有一种可能，徐娟为了堵他的嘴，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他立即拿起电话，徐娟冷冷地说：“你知道就行了，对你的安排也是我滥用的人情，你可以再举报我一次。”林虎勇难过的放下电话，对自己年幼无知犯下的错后悔不迭。
本来准备在家过一个团圆年，对一个普通人家来说，有一次机会外出考察，还是陪同领导的，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林虎勇万分激动，收拾一下行李，给父母一笔比计划多一点的孝敬后，神气地向他们做了告别。
回到学校己经是年三十的傍晚了，想着万家灯火，自己却一个人来校找课题，有些可笑，那么多的题目，可以随便抽取一个。他也知道，考察报告是嘴上说的，也不急一时，回来也不是及时要，写了也不一定有人去看，感觉自己真的太幼稚。
虽然开始禁止鞭炮、烟花了，可晚饭快到的时间仍然能听到断续的炮仗声音，不知道是电子的还是有人偷放。林虎勇在办公室坐了一会，还是决定买一些礼品去看看姜秋菊妈妈，徐处长不欠他的，倒是自己对不起人家。
开门发现是自己的老师，姜秋菊有些惊讶，她问道：“听苏素枫说你己经回家了，为何现在过来？快，进来坐，妈，林老师来了。”
正在厨房的徐娟并没有回音，她依旧在准备菜，虽然男人没有回来，可她还是要让女儿有家的感觉。大年初二自己就要带队出去，女儿一个人在家，她要趁着过年有时间，多预制一些方便回锅的食材。
短暂休息回到客厅，礼貌性向林老师点了一个头问道：“小林，此次出去，有对方几所一流大学的邀请函，可以落地签证，为何要提前返校？不在家陪陪家人？”
林老师说：“陪领导出国是大事，家人哪天都可以陪，我以前没有出去过，不知道还要准备些什么，来请教一下徐处长、徐姨。”
一声徐姨让徐娟突然感到不太舒服，她说：“本来我只想留取一个让秋菊出门开开眼界的名额，可想到你是她的班主任，半年来对她帮助不少，又有出去的愿望，顺便帮你张罗一个。还好，你们校领导对你印象不错，并无障碍，你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学校的领导。”她看看林虎勇带来的年货，并没有贵重的需要她珍惜的东西。
姜秋菊打破她的絮叨说：“人家是我老师，你一个处长，总要用教训的口气和人家说话，既然来了，正好与我们一起吃年饭。”边说边摆放好三份餐具，开了一瓶白酒，说是过年了，要来点烈性的才男人，才传统。林虎勇看看徐处长，徐娟端起了杯子，姜秋菊也想端杯时，被她母亲的眼瞪停了，她只好改喝开水。
为了找个轻松的话题，林虎勇问道：“你刚刚说苏素枫，她也没有回去？是因为出国才回来，还是别的原因？”
姜秋菊说：“刚刚和你讲了，我认为她代我出去比较合适，学习认真，学生干部中成绩又好，乐于助人，当然是专门回来的。”
徐娟说：“学习好，品行高的人多的是，苏素枫是你室友，这才是关键，是你先通知她的还是学校先通知她的？”
姜秋菊说：“我才不会先通知她，那算示恩，但是，她接到学校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向我表达了感谢，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单凭学习和表现获得不了这个名额。”
徐娟端杯主动伸向林虎勇碰一下后说：“林老师，此次是新上任的胡副市长组的团，好几个高校参加，我是总协调，路上，不要表现出与我多熟络，如果有机会，和胡副市长多亲近，出国没啥，贵人的相助才是缘分，才是机遇。说不定因此一行，对你以后的成长有较大的帮助。大学是小社会，可是，她沾了一个小字，真社会，才是广阔的天地。”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将一瓶酒喝完了，徐娟不想故伎重演，不同意再开一瓶，她认为大过年的，还是不要靠酒来虚度，最好看看春晚，说不定会有一两个上眼的好节目。
没有收拾桌子，徐处长一个人上了楼，她女儿身子慢了，她从心里希望能有个替她照顾的男人出现，她想看看林虎勇的担当。
难得喝一次大酒，上楼后，一直也没有等到她男人的电话问候，她有些伤心的迷糊着了。姜秋菊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林老师，你是博士，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为何上次得罪我妈？你知道吗？没有破镜能重圆，有痕，她对你此次安排，可能只是一个安抚，说不定以后会找计划算计你的前程。”
林虎勇问道：“是你猜的，还是听出来的？”
姜秋菊说：“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说，以我对她的了解，不要说你，就是我父亲也会在得罪她后获得惩罚，你是我老师，我不想看着你落她的网。”
林虎勇问道：“那我不出去？”
姜秋菊说：“这倒不至于，留点心思，出门后对她多示好，也许你年轻，她不会计较，我再做做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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