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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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座三十多层的大厦，乍一看就像是扭曲的麻花一般，造型跟后来央视出名的大裤衩有的一拼。叶楚帆摇摇头，建筑师的品味他真的不懂，好好一座电视台为什么要修成这样。
窦清源的办公室在八楼，他却没有选择坐电梯，反而慢腾腾地向上走去。路上偶尔会看见几个身穿职业装的美女，他总是眼前一亮，甚至故意放慢脚步，明目张胆地向对方看去，丝毫不在意对方异样的眼光。
三年了，整整三年生活在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简直就跟地狱一般。不过现在好了，川府省的美女本来就甲于天下，更何况是美女如云的电视台。为了面子，他特意花了一点积蓄，去店里挑选了一套衣服。
“看来是起作用了。”他发现前面下楼梯的几个人在小声嘀咕，眼睛不时看向他。就在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听清了“犯罪记者”、“出狱”、“敲诈勒索”等几个字眼。他回过头去，一眼看到其中一人手上的报纸，上面有篇关于他出狱的报道。
“兰强。”他恨恨地握紧拳头，心中怒气上涌。这时他已经来到七楼，锦都二台就在这一层，他来到走廊上东张西望，存了一份侥幸心理，希望能碰上兰强。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走廊上空无一人，办公室的门都被紧紧关上了。
他转身向楼梯走去，突然看见有一个人正在下楼梯，不是兰强却是谁？
“哟，叶大记者，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兰强讪笑着走上来，叶楚帆在监狱前的表现让他认定叶楚帆已经丧失了锐气，现在的他就跟一头没有爪子的猫一般。
“当然是你那篇报道咯。”叶楚帆笑道。
兰强仰天打个哈哈，“过奖了，不是我写得好，是你的知名度太高了，五年前的打黑英雄，后来的勒索犯，你的人生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充满了戏剧性。”
他话音未落，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痛苦地俯下身去。叶楚帆抓住他的头，膝盖用力向他的嘴巴磕去，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他的嘴里就涌出了鲜血，牙齿也被撞断了，发出含混不清的痛苦哀鸣。他根本不是叶楚帆的对手，只能抱住头避免头部被进一步伤害。
“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拦住秦奋吗？不是我不敢打你，只不过我不想当着我妈的面打人。”叶楚帆神色狰狞，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这三年他可没白混，至少学会了如何狠狠地打人。
“是……是，我知道错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次。”像兰强这样外强中干的人，只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他就会马上服软。
“滚！”叶楚帆从牙缝中吐出这个字，兰强如逢大赦，一瘸一拐地去了。
叶楚帆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畅快感，报仇的感觉真是不错，他压抑多年的心结仿佛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郁闷被逐渐排出体外。
“忙着呢，窦台长。”叶楚帆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了窦清源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来了。”窦清源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他是台里节目部的主任，朋友们一般调侃他为台长。
叶楚帆开门见山：“东西呢？”
窦清源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档案袋，叶楚帆上前想要拿走，他的手刚一碰到档案袋，窦清源就“嗖”地一下把它给抽走了。
“为了弄到这些材料，我可费了不少劲，你说说该怎么报答我？”
“改天请你吃饭。”
窦清源白了叶楚帆一眼：“你那么抠门，还会请我？”
“谁抠门了？”叶楚帆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
“还说不抠，有买衣服的钱都不肯拿来请客。”
叶楚帆和他斗了几句嘴，这才拿到了那个袋子。他掂了掂档案袋，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窦清源像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眼神中露出忧虑之色，“你真的要去找他？”
“嗯。”
“别忘了，当年他是因为你才进去的。”
“我知道。不过就算他要砍死我，我也非去不可！”
窦清源叹了口气，他知道叶楚帆已下定了决心。
“超娃子，有个加急件要你上门去取。”立通快递位于三环的一个网点内，刚接了个电话的老周对超娃子喊道。
被他叫做超娃子的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紧紧裹在他身上的制服反而凸显了他的肌肉和力量。他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嘴上还叼了根烟，“老周，还是你舒服，大家都在外面跑，就你在这儿吹风扇。”他的话得到了旁边几个人的附和。
“嘿，总得有人坐镇中央不是。”老周抿了一口茶，打开了面前的报纸。“你赶紧去，咱们这两天生意难得有点起色。”
当初他们加盟立通就是看中了它的品牌和快递业的发展潜力，不料接手的这两个月以来，生意却是颇为惨淡，照这样下去，除去加盟费和人工等成本，到时非亏本不可。
超娃子无意中看到了报纸上的内容，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他一把夺过老周手中的报纸，拔腿向楼上跑去，毫不理会老周在背后的叫喊声。
“东哥，他被放出来了！”他推开二楼一间办公室的门，向办公桌后面站着的人大喊道。这间办公室陈设简陋，桌椅已有些年头了。最大的特点就是墙上挂着一张地图，它的纸张泛黄，上面被人写写画画，明显是经常被人使用。
正在看地图的徐浩东转过身来，他身材矮小，相貌普通，不符合年纪的斜分发型因为过长的关系，几乎挡住了眼睛的大半部分，谁能想到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竟然就是几年前叱咤风云的江湖大佬。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徐浩东接过报纸，风骚地甩开遮住视线的头发，然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内容，忽地睁大了双眼，“他被放出来了？不是被判了五年吗？”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老周……谁要见我？是他！他来干什么？”他眼里充满了不信之色，怒道：“不说是吧？好，你让他给我滚上来。”
“谁来了？”超娃子奇道。
“叶楚帆！”徐浩咬牙切齿地说，他刚出来那阵就想要找叶楚帆报仇，结果一打听对方也进去了，只好暂时把报仇的事搁下，不料他今天居然会找上门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超娃子捏着骨头关节，发出一阵阵脆响，当年就是因为叶楚帆的关系，他们如日中天的事业才跌落到了谷底，不少兄弟现在还被关在里面，他一想到那个人就恨得牙痒痒。
“东哥。”叶楚帆敲了敲虚掩着的门，走进房间，他的手上还提着档案袋。
“你他妈的居然敢来！”迎接他的是一声暴喝，超娃子冲了过来，一脚踹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他又挡住了门口，让叶楚帆无路可退。徐浩东走上前来，和他一起将叶楚帆夹在中间。
“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不过也好，省得我浪费时间。”身穿廉价灰衬衫的徐浩东个头不高，却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三年的牢狱生涯虽然让叶楚帆见识过不少血腥的斗殴，但两个前老牌黑道人物还是让他感到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背后的超娃子，他磨牙的声音就像是野兽在为撕碎猎物做准备。他看着徐浩东，只要后者一声令下就会马上动手。
“我今天专程过来找你，你就一点都不奇怪吗？”
他的话勾起了徐浩东的好奇心，他困惑地看着叶楚帆，似在用眼神询问后者的来意。
“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徐浩东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超娃子也忍俊不禁，连握紧的拳头都松开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消失了。
“合作？”徐浩东笑得弯下腰去，“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他的确有笑的理由。
“叶大记者，想不到你这么幽默。”超娃子笑道。
叶楚帆却没有笑，他冷冷地站在那里，直到另外两人笑够了。
“叶楚帆，我和一班兄弟都是因为你才进去的，过去打下的江山更是因此土崩瓦解。你说要跟我合作，真是裤裆里头拉二胡—扯蛋！”
“此一时彼一时，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的。”
“你别废话了，跟你合作，我对得起当年一起混的兄弟吗？”徐浩东怒道。
叶楚帆看着他，摇摇头：“我本以为你能够当上老大，多少还有点能力和智慧，想不到如此拘泥于义气二字。”
“你懂个屁。”超娃子喝道，“我们跟着东哥就是因为他讲义气，是个好大哥。”
徐浩东被叶楚帆的话激怒，挥拳向他的肚子打去，叶楚帆连忙向旁边闪躲，却被背后的超娃子勒住了脖子，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
“东哥，你随便打，他跑不了。”
强烈的疼痛向叶楚帆袭来，他知道必须要亮出底牌了。
“……徐浩东，出来一年多了，你做的生意有哪件是成功的？去年三月，开张不到一个月的酒吧因为发生了一起小型火灾被勒令停业；一个半月之后，生意还不错的饭馆因为几个客人打架闹事而关门……刚出来那阵，你手下本来有一百多号人，现在却因为各种情况只剩下四十来个人，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叶楚帆气喘吁吁地说道。
徐浩东吃惊地看着他，停止了对他的拳打脚踢，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而这些事情已经让他困扰了很久。生意场上，胜败乃是常事，但像他这般一直触霉头却是极少有的，再者出问题的地方往往不是生意自身，反倒是一些表面上看来纯属意外的事件。
叶楚帆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的话成功打动了对方，他扬扬手里的档案袋，“找个地方坐坐，我会把真相全都告诉你。”
眼前这座三十多层的大厦，乍一看就像是扭曲的麻花一般，造型跟后来央视出名的大裤衩有的一拼。叶楚帆摇摇头，建筑师的品味他真的不懂，好好一座电视台为什么要修成这样。
窦清源的办公室在八楼，他却没有选择坐电梯，反而慢腾腾地向上走去。路上偶尔会看见几个身穿职业装的美女，他总是眼前一亮，甚至故意放慢脚步，明目张胆地向对方看去，丝毫不在意对方异样的眼光。
三年了，整整三年生活在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简直就跟地狱一般。不过现在好了，川府省的美女本来就甲于天下，更何况是美女如云的电视台。为了面子，他特意花了一点积蓄，去店里挑选了一套衣服。
“看来是起作用了。”他发现前面下楼梯的几个人在小声嘀咕，眼睛不时看向他。就在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听清了“犯罪记者”、“出狱”、“敲诈勒索”等几个字眼。他回过头去，一眼看到其中一人手上的报纸，上面有篇关于他出狱的报道。
“兰强。”他恨恨地握紧拳头，心中怒气上涌。这时他已经来到七楼，锦都二台就在这一层，他来到走廊上东张西望，存了一份侥幸心理，希望能碰上兰强。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走廊上空无一人，办公室的门都被紧紧关上了。
他转身向楼梯走去，突然看见有一个人正在下楼梯，不是兰强却是谁？
“哟，叶大记者，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兰强讪笑着走上来，叶楚帆在监狱前的表现让他认定叶楚帆已经丧失了锐气，现在的他就跟一头没有爪子的猫一般。
“当然是你那篇报道咯。”叶楚帆笑道。
兰强仰天打个哈哈，“过奖了，不是我写得好，是你的知名度太高了，五年前的打黑英雄，后来的勒索犯，你的人生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充满了戏剧性。”
他话音未落，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痛苦地俯下身去。叶楚帆抓住他的头，膝盖用力向他的嘴巴磕去，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他的嘴里就涌出了鲜血，牙齿也被撞断了，发出含混不清的痛苦哀鸣。他根本不是叶楚帆的对手，只能抱住头避免头部被进一步伤害。
“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拦住秦奋吗？不是我不敢打你，只不过我不想当着我妈的面打人。”叶楚帆神色狰狞，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这三年他可没白混，至少学会了如何狠狠地打人。
“是……是，我知道错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次。”像兰强这样外强中干的人，只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他就会马上服软。
“滚！”叶楚帆从牙缝中吐出这个字，兰强如逢大赦，一瘸一拐地去了。
叶楚帆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畅快感，报仇的感觉真是不错，他压抑多年的心结仿佛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郁闷被逐渐排出体外。
“忙着呢，窦台长。”叶楚帆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了窦清源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来了。”窦清源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他是台里节目部的主任，朋友们一般调侃他为台长。
叶楚帆开门见山：“东西呢？”
窦清源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档案袋，叶楚帆上前想要拿走，他的手刚一碰到档案袋，窦清源就“嗖”地一下把它给抽走了。
“为了弄到这些材料，我可费了不少劲，你说说该怎么报答我？”
“改天请你吃饭。”
窦清源白了叶楚帆一眼：“你那么抠门，还会请我？”
“谁抠门了？”叶楚帆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
“还说不抠，有买衣服的钱都不肯拿来请客。”
叶楚帆和他斗了几句嘴，这才拿到了那个袋子。他掂了掂档案袋，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窦清源像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眼神中露出忧虑之色，“你真的要去找他？”
“嗯。”
“别忘了，当年他是因为你才进去的。”
“我知道。不过就算他要砍死我，我也非去不可！”
窦清源叹了口气，他知道叶楚帆已下定了决心。
“超娃子，有个加急件要你上门去取。”立通快递位于三环的一个网点内，刚接了个电话的老周对超娃子喊道。
被他叫做超娃子的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紧紧裹在他身上的制服反而凸显了他的肌肉和力量。他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嘴上还叼了根烟，“老周，还是你舒服，大家都在外面跑，就你在这儿吹风扇。”他的话得到了旁边几个人的附和。
“嘿，总得有人坐镇中央不是。”老周抿了一口茶，打开了面前的报纸。“你赶紧去，咱们这两天生意难得有点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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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徐浩东接过报纸，风骚地甩开遮住视线的头发，然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内容，忽地睁大了双眼，“他被放出来了？不是被判了五年吗？”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老周……谁要见我？是他！他来干什么？”他眼里充满了不信之色，怒道：“不说是吧？好，你让他给我滚上来。”
“谁来了？”超娃子奇道。
“叶楚帆！”徐浩咬牙切齿地说，他刚出来那阵就想要找叶楚帆报仇，结果一打听对方也进去了，只好暂时把报仇的事搁下，不料他今天居然会找上门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超娃子捏着骨头关节，发出一阵阵脆响，当年就是因为叶楚帆的关系，他们如日中天的事业才跌落到了谷底，不少兄弟现在还被关在里面，他一想到那个人就恨得牙痒痒。
“东哥。”叶楚帆敲了敲虚掩着的门，走进房间，他的手上还提着档案袋。
“你他妈的居然敢来！”迎接他的是一声暴喝，超娃子冲了过来，一脚踹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他又挡住了门口，让叶楚帆无路可退。徐浩东走上前来，和他一起将叶楚帆夹在中间。
“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不过也好，省得我浪费时间。”身穿廉价灰衬衫的徐浩东个头不高，却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三年的牢狱生涯虽然让叶楚帆见识过不少血腥的斗殴，但两个前老牌黑道人物还是让他感到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背后的超娃子，他磨牙的声音就像是野兽在为撕碎猎物做准备。他看着徐浩东，只要后者一声令下就会马上动手。
“我今天专程过来找你，你就一点都不奇怪吗？”
他的话勾起了徐浩东的好奇心，他困惑地看着叶楚帆，似在用眼神询问后者的来意。
“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徐浩东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超娃子也忍俊不禁，连握紧的拳头都松开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消失了。
“合作？”徐浩东笑得弯下腰去，“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他的确有笑的理由。
“叶大记者，想不到你这么幽默。”超娃子笑道。
叶楚帆却没有笑，他冷冷地站在那里，直到另外两人笑够了。
“叶楚帆，我和一班兄弟都是因为你才进去的，过去打下的江山更是因此土崩瓦解。你说要跟我合作，真是裤裆里头拉二胡—扯蛋！”
“此一时彼一时，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的。”
“你别废话了，跟你合作，我对得起当年一起混的兄弟吗？”徐浩东怒道。
叶楚帆看着他，摇摇头：“我本以为你能够当上老大，多少还有点能力和智慧，想不到如此拘泥于义气二字。”
“你懂个屁。”超娃子喝道，“我们跟着东哥就是因为他讲义气，是个好大哥。”
徐浩东被叶楚帆的话激怒，挥拳向他的肚子打去，叶楚帆连忙向旁边闪躲，却被背后的超娃子勒住了脖子，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
“东哥，你随便打，他跑不了。”
强烈的疼痛向叶楚帆袭来，他知道必须要亮出底牌了。
“……徐浩东，出来一年多了，你做的生意有哪件是成功的？去年三月，开张不到一个月的酒吧因为发生了一起小型火灾被勒令停业；一个半月之后，生意还不错的饭馆因为几个客人打架闹事而关门……刚出来那阵，你手下本来有一百多号人，现在却因为各种情况只剩下四十来个人，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叶楚帆气喘吁吁地说道。
徐浩东吃惊地看着他，停止了对他的拳打脚踢，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而这些事情已经让他困扰了很久。生意场上，胜败乃是常事，但像他这般一直触霉头却是极少有的，再者出问题的地方往往不是生意自身，反倒是一些表面上看来纯属意外的事件。
叶楚帆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的话成功打动了对方，他扬扬手里的档案袋，“找个地方坐坐，我会把真相全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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