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光
出云峰，君攸宁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深喘了几口气，看着天色松了一口气。
“呼，终于回到了，还好不是太晚。”
“爹，东西我买好了。”稍作休息，就向树下远望的君浩歌报告。
“嗯，一头汗水，又去玩了？”君浩歌转身询问。
君攸宁把山下救人的事情说了一下，君浩歌并未说什么，转身进屋，攸宁也只好提着香烛跟着往屋里走去。
没多久，两人拿着香烛祭品，往瀑布边走去。一面万丈绝壁出现在眼前，渺渺云雾飘忽其边，飞瀑挂与其中，如一堵接天高墙垂下一帘白绸。
两人来到绝壁前，飞纵而上。
君浩歌闲庭信步，在云雾中翻飞，尽显逍遥姿态；君攸宁可没那么潇洒，手脚齐用，似山间灵猿。
飞瀑并非无根之水，其源于绝壁当中一山洞。
两人进到洞中，幽暗深邃。君浩歌掏出萤石，映得洞中荧荧光亮，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
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洞窟，周遭石壁遍布晶石，散着幽光。中间有一口涌泉，翻滚不止，狂涌丈余高，汲取地脉之水，又重流地表，往复轮转不息。
其边空地上有一座坟茔，石碑上书：
‘爱妻青露之墓’
两人摆上香烛祭品，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墓中之人的安宁。
“阿露，我来看你了！今天是六月六，转眼间已是你离去的第十年了……”君浩歌眼中柔情万千，伸手轻抚着石碑，就如抚摸当年他轻抚她美丽的脸庞。
君攸宁安静地呆在一旁，不想打扰到父亲。
良久，君浩歌停止了他的诉说，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并对君攸宁说：“好了，攸宁，你在这陪你娘一会儿吧，我在外边等你。”
君攸宁很珍惜今天，因为平时他爹不许他到这里来，除了每年的六月初六。
每到这天，君攸宁都有说不完的话，他要把一年的想念全部告诉娘亲，分享着他的喜乐。
他仿佛看到母亲就在眼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山洞清冷，他却觉得如母亲怀抱般温暖，就如同幼年时在母亲怀中撒娇。
太阳渐渐沉入山中，君攸宁依依不舍地从洞中出来。
君浩歌看了他一眼：“舍得出来了？”
君攸宁嘿嘿笑着，不去接话。
“好了，跟我来吧。”君浩歌脚下一动往峰顶掠去。
峰顶没有那么茂密的草木了，只有零星几颗野草长在岩缝中，虽不整齐，却也有个不大的石坪。
“坐下吧。”君浩歌直接盘坐在石坪上。
君攸宁也跟着盘腿而坐，忍不住询问：“爹，咱们这是干嘛啊？”
“没什么，教你一些东西而已。怎么，不想学？”
“嘻嘻，当然不是，爹爹，您教，我学！”
君浩歌坐正起来，沉声道：“好了，认真点听我讲。”
听到这话，君攸宁知道该办正事了，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地听讲。
君浩歌见君攸宁一副认真模样，直接开口：“今日我就教你一些养气的东西，强身健体，省的你哪天被大虫给叼走了。你认真记下，到时候练岔气了我可帮不了你。”
顿了顿，君浩歌口中传出一篇口诀：“万念归一心，一心道无妄，无妄生真我，百灵归一入虚空，感而遂通真意生……”
洋洋洒洒数百字，不消一会儿便念完了。
“全记得了吗？”
“已经全部记得了。”
“你背一遍。”
君攸宁一字不漏背了出来。
“很好，既然已经记得，我便给你讲解它。”
所谓真传一句话，这口诀解读起来也不容易，许多地方晦涩难懂，个中关隘没人讲解难以解析。
两人坐在石坪上，时间悄然过去，待明月高升，星斗密布，方才结束教学。
“天色已晚，回去吧。认真修行，有什么不懂的便来问我，别胡练一通。”
“我知道，我会好好修行的。”
初阳升起，紫气东来，一派朝气蓬勃之景象。
出云峰顶，石坪上。
脚下云雾缭绕，君浩歌抬头望向远方刚刚破晓的天际，想起几天前的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数日前，一道流光飞落苍云山脉。
君浩歌在一如既往地在古树旁冥思，忽然感受到一阵灵力波动，登时一惊，飞身前往。
待他赶到，有一男子昏死在林中，满身落叶，一柄几欲破碎的长剑深穿树干，令人惊心的是那被鲜血染红的月白色长袍。
事情紧急，君浩歌赶忙出手救助。
只是他经手一探查，便知道此人生机已绝，非药石可医，但本着人道，他还是将其救醒。
男子幽幽醒来，脑袋显然有些晕乎乎的，挣扎着要起身，一股凌厉的气息自然而出，似是要蓄势战斗，却又因身负重伤猛咳了一口血。
“道友不必惊慌，我并无恶意，此处更无他人，你大可放心。”
男子回过神来，才发觉并无敌人，一颗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一把抹净口中献血，虽狼狈却有礼地说：“蓬莱怀瑾多谢道兄相救，实在感激不尽。”
君浩歌见其放松了许多，将其扶起：“没想到道友竟是蓬莱之人。在下君浩歌，见过道友了。”
怀瑾摇摇头：“一个名头罢了，如今模样，实在惭愧，当不得道兄这般大礼。”
“道友真是虚怀若谷，让人佩服，只是有一些疑问还需道友解惑。”
怀瑾爽朗一笑，又因牵动伤势咳了口血：“我还能在此苟延残喘，多亏道兄所救，现在这条命就是道兄的，有什么事道兄请说！”
“我唐突问一句，怀瑾道友，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受了如此重的伤？”
怀瑾平复了一些气血，苍白的脸上透着死气，语气虚弱但坚决。
“君兄，我这是被一贼子所伤，具体原由不便告知，此次事关重大，波及师门，比之性命更重，还望道兄恕罪。”
君浩歌一摆手，无谓地说：“无妨，人各有私密，我并非刨根问底之人。”
怀瑾脸色纠结，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才接着说。
“多谢君兄体谅，只是，并非怀瑾不知廉耻，但如今油尽灯枯，走投无路，尚有一事相求。”
看着面露愧色的怀瑾，君浩歌平和地表示：“但说无妨。”
怀瑾从怀中掏出一物，大小如掌，其形如盘，非金非玉，非石非木，形式古朴，上面纹着众多玄奥图文，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此番我伤了本源，生机已绝，但此物关呼千万人，必须送回蓬莱仙境。我已无力送还，还望君兄相助。”怀瑾满眼真诚，希冀地看着君浩歌。
“什么?你是说送往蓬莱仙境！?”君浩歌惊问。
“是的，确实是送往仙境。”
君浩歌一时沉默，在思虑着。
见君浩歌沉默了，怀瑾苦涩地问：“此事确实为难，是怀瑾唐突了，君兄不必挂怀。”
君浩歌淡然一笑：“唉，也罢，反正我也大限将至，此事我接了，既是缘如此，便让我临走之际再做一事吧。”
“君兄深明大义，怀瑾佩服，我此时身无长物，但君兄送回，蓬莱必有重谢。”
君浩歌笑着说：“不必如此，将死之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我会送到的，放心。”
接着，怀瑾又从怀中掏出一颗玉珠：“仙境在蓬莱派以东三百里，凭此物方能开启仙境通道，君兄到时候可直接进到仙境里。”
君浩歌深深地看了怀瑾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此番前去蓬莱仙境，不必与蓬莱派碰面是吗？”
怀瑾苦涩一笑：“是的，不过，有件事得提醒君兄，仙境一天外界便是一年，不知君兄是否还愿前往?”
“去，既已答应，为何不去。你便安心罢。”君浩歌大气说。
“多谢君兄！”怀瑾郑重道谢。
“哈哈，不必多礼。”君浩歌忽然大笑：“怀瑾兄，我倒也有一事要跟你说，你看这苍云山脉有许多上等好地，需不需要我替你挑一个宝穴葬了？亦或是带你去自己挑一个？”
怀瑾一愣，随即跟着大笑：“哈哈，君兄果然妙人，不过待我死后，将我一把火烧了，让我化成灰随风而去吧！若是君兄有心，大可将我骨灰带回门中。”
“嘿嘿，那我还是将你带回去吧，省的怀瑾兄下去了骂我。”
“那就有劳君兄了。”
“呼，终于回到了，还好不是太晚。”
“爹，东西我买好了。”稍作休息，就向树下远望的君浩歌报告。
“嗯，一头汗水，又去玩了？”君浩歌转身询问。
君攸宁把山下救人的事情说了一下，君浩歌并未说什么，转身进屋，攸宁也只好提着香烛跟着往屋里走去。
没多久，两人拿着香烛祭品，往瀑布边走去。一面万丈绝壁出现在眼前，渺渺云雾飘忽其边，飞瀑挂与其中，如一堵接天高墙垂下一帘白绸。
两人来到绝壁前，飞纵而上。
君浩歌闲庭信步，在云雾中翻飞，尽显逍遥姿态；君攸宁可没那么潇洒，手脚齐用，似山间灵猿。
飞瀑并非无根之水，其源于绝壁当中一山洞。
两人进到洞中，幽暗深邃。君浩歌掏出萤石，映得洞中荧荧光亮，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
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洞窟，周遭石壁遍布晶石，散着幽光。中间有一口涌泉，翻滚不止，狂涌丈余高，汲取地脉之水，又重流地表，往复轮转不息。
其边空地上有一座坟茔，石碑上书：
‘爱妻青露之墓’
两人摆上香烛祭品，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墓中之人的安宁。
“阿露，我来看你了！今天是六月六，转眼间已是你离去的第十年了……”君浩歌眼中柔情万千，伸手轻抚着石碑，就如抚摸当年他轻抚她美丽的脸庞。
君攸宁安静地呆在一旁，不想打扰到父亲。
良久，君浩歌停止了他的诉说，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并对君攸宁说：“好了，攸宁，你在这陪你娘一会儿吧，我在外边等你。”
君攸宁很珍惜今天，因为平时他爹不许他到这里来，除了每年的六月初六。
每到这天，君攸宁都有说不完的话，他要把一年的想念全部告诉娘亲，分享着他的喜乐。
他仿佛看到母亲就在眼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山洞清冷，他却觉得如母亲怀抱般温暖，就如同幼年时在母亲怀中撒娇。
太阳渐渐沉入山中，君攸宁依依不舍地从洞中出来。
君浩歌看了他一眼：“舍得出来了？”
君攸宁嘿嘿笑着，不去接话。
“好了，跟我来吧。”君浩歌脚下一动往峰顶掠去。
峰顶没有那么茂密的草木了，只有零星几颗野草长在岩缝中，虽不整齐，却也有个不大的石坪。
“坐下吧。”君浩歌直接盘坐在石坪上。
君攸宁也跟着盘腿而坐，忍不住询问：“爹，咱们这是干嘛啊？”
“没什么，教你一些东西而已。怎么，不想学？”
“嘻嘻，当然不是，爹爹，您教，我学！”
君浩歌坐正起来，沉声道：“好了，认真点听我讲。”
听到这话，君攸宁知道该办正事了，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地听讲。
君浩歌见君攸宁一副认真模样，直接开口：“今日我就教你一些养气的东西，强身健体，省的你哪天被大虫给叼走了。你认真记下，到时候练岔气了我可帮不了你。”
顿了顿，君浩歌口中传出一篇口诀：“万念归一心，一心道无妄，无妄生真我，百灵归一入虚空，感而遂通真意生……”
洋洋洒洒数百字，不消一会儿便念完了。
“全记得了吗？”
“已经全部记得了。”
“你背一遍。”
君攸宁一字不漏背了出来。
“很好，既然已经记得，我便给你讲解它。”
所谓真传一句话，这口诀解读起来也不容易，许多地方晦涩难懂，个中关隘没人讲解难以解析。
两人坐在石坪上，时间悄然过去，待明月高升，星斗密布，方才结束教学。
“天色已晚，回去吧。认真修行，有什么不懂的便来问我，别胡练一通。”
“我知道，我会好好修行的。”
初阳升起，紫气东来，一派朝气蓬勃之景象。
出云峰顶，石坪上。
脚下云雾缭绕，君浩歌抬头望向远方刚刚破晓的天际，想起几天前的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数日前，一道流光飞落苍云山脉。
君浩歌在一如既往地在古树旁冥思，忽然感受到一阵灵力波动，登时一惊，飞身前往。
待他赶到，有一男子昏死在林中，满身落叶，一柄几欲破碎的长剑深穿树干，令人惊心的是那被鲜血染红的月白色长袍。
事情紧急，君浩歌赶忙出手救助。
只是他经手一探查，便知道此人生机已绝，非药石可医，但本着人道，他还是将其救醒。
男子幽幽醒来，脑袋显然有些晕乎乎的，挣扎着要起身，一股凌厉的气息自然而出，似是要蓄势战斗，却又因身负重伤猛咳了一口血。
“道友不必惊慌，我并无恶意，此处更无他人，你大可放心。”
男子回过神来，才发觉并无敌人，一颗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一把抹净口中献血，虽狼狈却有礼地说：“蓬莱怀瑾多谢道兄相救，实在感激不尽。”
君浩歌见其放松了许多，将其扶起：“没想到道友竟是蓬莱之人。在下君浩歌，见过道友了。”
怀瑾摇摇头：“一个名头罢了，如今模样，实在惭愧，当不得道兄这般大礼。”
“道友真是虚怀若谷，让人佩服，只是有一些疑问还需道友解惑。”
怀瑾爽朗一笑，又因牵动伤势咳了口血：“我还能在此苟延残喘，多亏道兄所救，现在这条命就是道兄的，有什么事道兄请说！”
“我唐突问一句，怀瑾道友，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受了如此重的伤？”
怀瑾平复了一些气血，苍白的脸上透着死气，语气虚弱但坚决。
“君兄，我这是被一贼子所伤，具体原由不便告知，此次事关重大，波及师门，比之性命更重，还望道兄恕罪。”
君浩歌一摆手，无谓地说：“无妨，人各有私密，我并非刨根问底之人。”
怀瑾脸色纠结，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才接着说。
“多谢君兄体谅，只是，并非怀瑾不知廉耻，但如今油尽灯枯，走投无路，尚有一事相求。”
看着面露愧色的怀瑾，君浩歌平和地表示：“但说无妨。”
怀瑾从怀中掏出一物，大小如掌，其形如盘，非金非玉，非石非木，形式古朴，上面纹着众多玄奥图文，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此番我伤了本源，生机已绝，但此物关呼千万人，必须送回蓬莱仙境。我已无力送还，还望君兄相助。”怀瑾满眼真诚，希冀地看着君浩歌。
“什么?你是说送往蓬莱仙境！?”君浩歌惊问。
“是的，确实是送往仙境。”
君浩歌一时沉默，在思虑着。
见君浩歌沉默了，怀瑾苦涩地问：“此事确实为难，是怀瑾唐突了，君兄不必挂怀。”
君浩歌淡然一笑：“唉，也罢，反正我也大限将至，此事我接了，既是缘如此，便让我临走之际再做一事吧。”
“君兄深明大义，怀瑾佩服，我此时身无长物，但君兄送回，蓬莱必有重谢。”
君浩歌笑着说：“不必如此，将死之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我会送到的，放心。”
接着，怀瑾又从怀中掏出一颗玉珠：“仙境在蓬莱派以东三百里，凭此物方能开启仙境通道，君兄到时候可直接进到仙境里。”
君浩歌深深地看了怀瑾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此番前去蓬莱仙境，不必与蓬莱派碰面是吗？”
怀瑾苦涩一笑：“是的，不过，有件事得提醒君兄，仙境一天外界便是一年，不知君兄是否还愿前往?”
“去，既已答应，为何不去。你便安心罢。”君浩歌大气说。
“多谢君兄！”怀瑾郑重道谢。
“哈哈，不必多礼。”君浩歌忽然大笑：“怀瑾兄，我倒也有一事要跟你说，你看这苍云山脉有许多上等好地，需不需要我替你挑一个宝穴葬了？亦或是带你去自己挑一个？”
怀瑾一愣，随即跟着大笑：“哈哈，君兄果然妙人，不过待我死后，将我一把火烧了，让我化成灰随风而去吧！若是君兄有心，大可将我骨灰带回门中。”
“嘿嘿，那我还是将你带回去吧，省的怀瑾兄下去了骂我。”
“那就有劳君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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