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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在家中坐,官从天上来

    夜里,云州府就收到了省里多位高官联合发布的命令。

    省里的从玄机门购买的独角千里灵驹,相传一个时辰就能跑一千里路。

    即便拖着车驾,布政使七品经历司也带着命令,只花了两三个时辰就匆匆赶到了云州城。

    “大人,行台和藩台的意思是?”

    经历司品轶虽然不高,但毕竟是藩台的僚属近臣,是省里的人,况且有布政使的授权,此时被云州府知府等地方一众官员奉为上座。

    他们看过了文书,但是恐怕体会不深,不能完全体察上意,况且,有些话不能在文书上留痕,故有此一问。

    “府尊面前,何敢妄称大人?”经历司赶紧起身还礼,人家当你是上官,但你毕竟品轶在这里,可不能太不识抬举。

    礼毕后,便道,“藩台的意思,就是行台的意思,我临走时,藩台大人嘱咐我说,云州是江南的财税重地,人员去留不宜频繁。所以,还烦请府尊及各位大人万念云州一方百姓,保贵处一地之平安呐。”

    “大人说的是,我等日夜殚心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为黎民苍生,为江山社稷,即便是上面真的怪罪下来,就是丢了这顶乌纱帽,就算万死又有何妨?”云州知府说罢,朝着堂下的一个下人使了使眼色。

    “府尊言重了!”经历司见着知府的小动作,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又见着几个人抬了一个大木箱进来,心神领会。

    “大人,行台、藩台及各位上官为国操劳,不过是云州父老乡亲的一番心意而已,请大人务必要收下。”

    知府一边叫几个下人又把箱子移交给经历司同来的下人手里,末了,又道,“到时候,还烦请大人转告,云州诸位一定深刻体会上意,绝不敢再为上面增忧。”

    “那就多谢府尊大人了。”经历司拱了拱手,露出了满意之色,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学台大人尊驾是否还在云州?下官正要去登门拜访。”

    “正是,既如此,不如请大人在云州多待几日,一路上车马劳顿。云州别的没有,美景倒是一绝,故此引得学台常来小住。”

    二人又一阵寒暄,好一番挽留,最后经历司说公务繁忙,明日便要打道回省,如此才罢。

    于是经历司登江学范临时府邸,言说如此如此。

    “爷爷,怎么能这样,我不管,依我看,不如就让林凡少侠调查此事。”

    这一天,江诗雅一直在江学范耳边提及林凡这个人,听得老头子耳朵里都生茧了。

    如今,听说总督、布政使等的意思是,这件事就告一段落,自然心不甘情不愿。

    那经历司到了学台府上,才知道原来是有几个黑衣人差点把学政大人的孙女给绑了,那还了得?不由得头上直冒冷汗。

    在云州一众大小官员面前,他犹可被称呼一声大人,在学政面前,自然是下官,卑职个不停。

    “依卑职看,当时云州只是一时拿错了人,所以才导致上天示警,既然学台尊驾在此,自有一番计较。”他赶紧表态。

    “至于小姐刚才说的林凡少侠,卑职回省里,定向藩台保举此人,先授予他一个七品散官,以调查此事,学台大人以为如何?”

    学政虽然在地方治理上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是全省举人、生员的老师,一些亲要参加科考,还得仰仗这条线上的关系。

    他经历司虽然才七品,却敢为此向布政使保举一个七品官。

    更何况,学政大人的孙女差点被绑,为平息一位正三品大员的怒火,想来布政使也不会拒绝。

    “别听她瞎胡闹,此事万万不可,朝廷命官怎可轻易予人?切莫因私废公,而坏了规矩。”江学范摇了摇头,他是学政,更应该纪律严明,否则上行下效,国将不国矣。

    “大人,自古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孟子云,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他既然有一番本事,自当为国效力,英雄何问出身呢?”

    为了能讨好江学范,经历司百般劝说,他自己不过举人出身,也准备来年再参加会试,到时候少不了学政栽培。

    “再说,第一,只是临时授的七品散官罢了,如果因此立功,再实授不迟。第二,名师出高徒,有学台大人栽培,将来考取功名,怕也不是难事。”

    “大人,使高才在野,才是真正地因私废公呀。”

    一番劝说,江学范差点都心动了,不过这个林凡到底是何人,他都未曾谋面,就因为孙女一句话,就给个七品散官,似有不妥。

    “爷爷,他说的是呀,您老,就高开贵口,同意了吧。”江诗雅洋溢出兴奋之色,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林凡少侠当上官。

    这边的林凡自然不知道,他人在家中坐,官从天上来。

    在江南行省的百姓眼里,那行台、藩台就是一方青天。他们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只要不引得皇帝猜忌,至于其它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如果引得皇帝猜忌,授意言官挑你的刺,你就是吃鸡肉不吐骨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都得加你个意欲罪,把你打入天牢。

    “他今天敢吃鸡肉不吐鸡骨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明天就敢抗旨不遵,后天还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象!”

    皇帝想治你的罪,你还敢喊冤?喊了就是罪加一等。

    掌管权力,就是可以这么地为所欲为。

    玄天鉴既然已经破碎,再加上官兵们收到命令,于是纷纷散去。

    除了一地鸡毛,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凡,我看云州不宜久留,至于摩尼教之事,既然我已经不在玄机门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调查了。”

    在看到官兵们渐渐散去,也没有什么官员再来行镇压之事,程天一总算松了口气,向林凡建议到。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天大地大,哪里不是王土呢?”离开了云州,还有别的州,离开了大乾皇朝,还有别的皇朝,不然就是玄机门。

    天上地下,好像暂时还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他内心里明白,自从当了天官,很容易就被那些真正的大能察觉,并不能完全收敛精神,便宜行事。

    “依我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先留在云州,观望几天再说。”林凡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此事会告一段落。

    况且,本来他也没有做什么坏事,突然被官威镇压,更是莫名其妙。

    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过在关键时刻,他携煌煌天威,反使云州官员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

    但他可能明白了一句话,那就是如果有人说你造反,你最好真的在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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