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知道

    回程的网约车来晚了，遇上了下班的高峰，车子堵在了公路上。朱婍也不知道几点能回到家，反而老朱安心地睡着了。朱婍翻翻手机，发现张勋中午就发了消息给她，说今天能拿到房产的信息。朱婍回复谢谢他，没想到张勋秒回，说暂时还没接到熟人消息，让她再等等。另外，他问朱婍明天晚上要送她么？朱婍说，凌晨的飞机，你能从家里逃出来送我？算了吧。张勋发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朱婍第二天要回去，刚才她也和老朱说话晚饭前，送老朱回嬢嬢家，然后自己再到机场。老朱也没说安排亲戚家的人送她，其实朱婍知道她大堂哥和嬢嬢家的表哥都已经回来上班了，比起以前回国的待遇，朱婍觉得自己反而成了朱家的外人。果然，当年自己老妈说朱家人不待见她们母女，诚不欺人呢。老妈在，恐怕是亲戚怕落在朱婍妈的口舌中，还不敢怎么样呢。老妈不在，连老朱都处处显得他自己已经不在乎要不要照顾朱婍。

    这样惆怅着，也就到了顾村的小区，朱婍叫师傅停在路口小饭店那里，叫醒了老朱，两个人下去吃饭。老朱问女儿，第二天早上有什么安排。朱婍想了想，说自己想去老房子那里逛下，而且好长时间没回国，想买点东西带给小丁。老朱说，好啊，那一起去吧，我也好长时间没去南京路了。朱婍说，不行的，自己还是要回顾村拿行李，太不方便了，一个人去去快一点。老朱便没有坚持。

    回到顾村房子，朱婍安顿好老朱，联系好嬢嬢，自己就忙着打扫卫生。想着两个月后就要全家回来，怎么也要准备下，看看缺什么，以前问老妈就行，现在只能靠自己了。越打扫火气越大，看看干净的地方，下手才知道一层灰。

    朱婍又给老朱打扫出几大包垃圾，有过期的食品，也有老妈留下的旧被褥。以前老妈不舍得扔掉，朱婍还是下定决心处理掉，不然留到夏天回来，自己干活又要重头开始，扔东西也更累。

    老朱看见要扔，先叫了几声，后来也就妥协了。朱婍把一大堆东西用老妈的买菜小车分几次拖到楼下，再在楼下买了冰饮料喝。想到老朱还没有上床，还在屋里转来转去看她干活，朱婍索性坐在小区花园里等时间。

    这个时候她看到了张勋发来的图片，是产权信息截图，让她吃了一惊的是，产权人只有老朱一个名字。这和她记忆不一样啊。两个人动迁，为什么产权人只有一个人。她问了张勋，张勋说这是系统调出了的产证信息，不会错啊。

    朱婍说，当初是两个人签的动迁协议，可以只写一个人名字吗？张勋说，我去问下。朱婍奇怪的是，按照老妈的性格，也许是为了方便写一个人，但写也是写岁数小的老妈，写老朱很奇怪的。五分钟不到，张勋就答复她，说不行，动迁协议上这套房子是分给两个人的，就必须两个人上产证。这说明这套房子就给了老朱一个人，朱婍妈要么是另外分了一套？要么是拿了现金？朱婍非常迷惑，她和张勋想了几个可能性。但朱婍说，她老妈拿了钱不会不告诉她。张勋说，我想到的是夫妇两人怎么可能有两种方案来解决呢。他叫朱婍去问下老朱。

    朱婍说，我不敢问他。

    张勋说，那怎么办，你带着这个问题回美国么？朱婍说，你让我想想。她坐在楼下，想到了看到楼上似乎是老朱的房间里熄了灯，才偷偷上去。期间，她也和丈夫联系过，丈夫一上来就问她明天有空吗，去看下公婆吧。她马上找了个借口，关了消息。深夜在床上她辗转反侧，终于想到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