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变故
十三回头，却只发现——
“咳啊！呃……”
蔷薇被刚才的状况干扰，没有释放出本应释放的防御，被冰枪贯穿，冲击力挟着女孩，把她钉在了身后十米左右的山壁上。冰枪穿过蔷薇的小腹左侧，钉进山壁约三十厘米深，鲜血渗出，将透明的冰染成了猩红的宝石。
天灾没有打算就此收手，它乘胜追击，下一轮攻击，瞄准了蔷薇的心口。
“蔷薇……蔷薇——！”
十三在这一刻突破了极限，体能增幅像是直接升了几级，一个后撤闪到了蔷薇的身前，帮她挡下了攻击。
（唔，好重！）
十三感到这一下和几秒前的攻击，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墨昀见状，直接从几米的高空跳了下来，在下落的同时挥出墨刃斩断了钉住蔷薇的冰枪。墨昀把蔷薇接下来，抱在怀里。
“师父……”
“不用害怕，你会没事的。”墨昀伸手摸向蔷薇的伤口。
“疼……”
“我在你的伤口处放了一团墨，它会帮你止血。除了外伤，你的内脏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是为师不好，应该早些察觉到的……”
十三还在观察天灾，它好像暂时安定了下来，没有再发动攻击。
“察觉到什么？刚才的……？”
“没错，从这片山区入口，向西偏北行三千四百六十米，这个地方……有一些不好的东西。”
墨昀的回忆闪过。
——
“父亲！我父亲他——”
“你父亲、陈副队长他……唉，我劝过他，那个地方利用价值不高，环境又十分危险，可是……”
——
“这里的地底，有一片现在科技无法解释的磁场紊乱区，与‘星场’有关。估计刚才，我们和天灾都受到了它的影响。”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天灾……突变了。”
“突变……？咳咳！”蔷薇又咳出了一口血。
墨昀连忙将蔷薇抱的更紧：“你先不要说话，好吗？”
蔷薇点点头。
“突变，天灾现在的等级……我不隐瞒你们，在五阶。所幸，刚才天灾还处于升级过程中，攻击没有五阶水平，不然蔷薇……可能会直接丧命。”
“墨昀前辈，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实话说，我现在思绪乱入蓬草。不过，蔷薇，你先出去。”
蔷薇听了，直接从墨昀怀里挣扎出来：“什么？！咳……那不行，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师父丢在这里！”
“莫要胡言，你现在负伤，不能再参与战斗，况且是这么危险的……”
“既然这么危险，就应该由我这个徒儿来保护师父！”
墨昀一怔，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三个身影。
——
“师父你常说：‘兵法有云，敌强我弱，深陷绝境之时，舍军保帅，乃下策之上策。’所以，我们怎能后退一步！”
黎，一个意志坚定的少年，唯墨昀的话不从，这次，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抗墨昀的命令。
“师父，你就只管撤退好了，你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自己心里不知道什么水平吗？你就好好看着我们大显身手吧！”
龙清，平常就桀骜不驯，墨昀说东，他偏要走西，这次却久违地叫了墨昀一声“师父”。
“师父……多保重，我们会再见的。”
吴思，善解人意，善良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心系整个阻击队，在她心中分量最重的人，始终是墨昀。
可是，墨昀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回来复命的一声“师父”……
——
墨昀咬了咬牙，冷冷地说道：“你，身负重伤，没有供我指挥的价值，换言之，你已经是一枚弃子，赶快退出这个战场！”
蔷薇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墨昀这样和自己说话。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住口，我刚才说的话，可有不明白之处？”墨昀的自称从“为师”变为了“我”。
“明白……”
墨昀挥动毛笔，一只修长的猛禽出现。
“‘隼’，这是速度最快的化形，它会送你出去。”
蔷薇慢慢跨上“隼”。
“出了我的控制范围后，那团帮你止血的墨也会失去效用，届时注意自己止血。”
“师父……保重……”
“隼”载着蔷薇在冰雨中飞梭，蔷薇的眼泪一经流下，便立刻碎入风中，冻结成冰。她流泪，哪是因为墨昀的怒骂，她的师父怎么想，她怎会不知？
“墨昀前辈……”十三见墨昀屏息凝神，就没有再说什么，回头观望远处的核心，它又开始蠢蠢欲动，冰刃蓄势待发。十三决定保护住墨昀周围的空间，直到墨昀将蔷薇安全送出。
一连串攻击下，十三已经精疲力竭。
（果然以三阶的实力强行挡下五阶强度的攻击，是如此吃力……这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这种无力感，可恶！）
这时，墨昀突然回神，紧握的毛笔飞舞。
“苇荡！”
霎时，一片墨色芦苇将两人围在中间，攻击打在芦苇上，被化解的同时也削下了几根芦苇。
墨昀猛地咳出一口血。
“墨昀前辈，你没事吧！”
“咳，无妨，只是一时意识过度使用，身体负荷不了而已。”
“前辈，我刚才试着抵挡了几次攻击，感觉并没有压倒性的力量，我们应该可以一战。”
“不，你刚才挡下的攻击，并不是它的全部实力。既然具有生物本能，天灾自然会追猎虚弱的猎物，刚才，它的大部分攻击都冲着蔷薇去了。幸好我刚才把大部分意识都附在了‘隼’的上面，蔷薇安全无事。”
“不过前辈，如果你把大部分意识都用来保护蔷薇，这就代表着……”
“嗯，我和郑鹤不同，意识一旦用出，就没有再收回的可能，所以，我现在的意识总量……可能只有四阶。”
“那我们现在……”
“我们位于天灾腹地，天灾的范围也比之前大了几倍，我们断然没有逃出的可能，所以，必须有人牺牲。”
十三沉默不语，只是双手紧握着东方棍，身体微微颤抖。“芦苇荡”中，呼啸的寒风像是静止了一般，一时间风平浪静。
“所以，十三，你先……”
“我留下，墨昀前辈你先撤退！”
“不要妄言！”
“我曾经读到过，在地球历，公元2544年，亚洲战场上，两军对垒，其中一国的一部分军队被另一国的大军包围，那一部分军队全员决定，将指挥官送出，剩下所有人断后。两年后，那一名指挥官——麦什·斯普林菲尔德成为了联军最高指挥官，领导全军赢得了战争。按照汉语的说法，就是‘舍军保帅’，现在想想，两年前，一队的大家不也是这么选择的吗？”
一圈冰环袭来，“苇荡”的最后几叶被斩断，墨昀迅即挥动毛笔。
“飞白！”
三道墨刃纵向劈出，抵消了攻击。
“不要说丧气话，没人说过我们其中的一个必须死在这里，我虽然现在意识不够，实力也在你之上。你赶快出去，把蔷薇带回基地，安顿好之后再回来救我。”
十三不语，只是看着墨昀，他嘴角的血液已经冻成了冰，鲜红凝成了深紫，脸上的表情像往常一样严肃，却又有和往常不同的坚毅。十三转身，走出两步，又发觉什么地方不对，思考了一下，对墨昀说道：“你……在骗我，对吗，墨昀前辈？”
“咳啊！呃……”
蔷薇被刚才的状况干扰，没有释放出本应释放的防御，被冰枪贯穿，冲击力挟着女孩，把她钉在了身后十米左右的山壁上。冰枪穿过蔷薇的小腹左侧，钉进山壁约三十厘米深，鲜血渗出，将透明的冰染成了猩红的宝石。
天灾没有打算就此收手，它乘胜追击，下一轮攻击，瞄准了蔷薇的心口。
“蔷薇……蔷薇——！”
十三在这一刻突破了极限，体能增幅像是直接升了几级，一个后撤闪到了蔷薇的身前，帮她挡下了攻击。
（唔，好重！）
十三感到这一下和几秒前的攻击，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墨昀见状，直接从几米的高空跳了下来，在下落的同时挥出墨刃斩断了钉住蔷薇的冰枪。墨昀把蔷薇接下来，抱在怀里。
“师父……”
“不用害怕，你会没事的。”墨昀伸手摸向蔷薇的伤口。
“疼……”
“我在你的伤口处放了一团墨，它会帮你止血。除了外伤，你的内脏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是为师不好，应该早些察觉到的……”
十三还在观察天灾，它好像暂时安定了下来，没有再发动攻击。
“察觉到什么？刚才的……？”
“没错，从这片山区入口，向西偏北行三千四百六十米，这个地方……有一些不好的东西。”
墨昀的回忆闪过。
——
“父亲！我父亲他——”
“你父亲、陈副队长他……唉，我劝过他，那个地方利用价值不高，环境又十分危险，可是……”
——
“这里的地底，有一片现在科技无法解释的磁场紊乱区，与‘星场’有关。估计刚才，我们和天灾都受到了它的影响。”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天灾……突变了。”
“突变……？咳咳！”蔷薇又咳出了一口血。
墨昀连忙将蔷薇抱的更紧：“你先不要说话，好吗？”
蔷薇点点头。
“突变，天灾现在的等级……我不隐瞒你们，在五阶。所幸，刚才天灾还处于升级过程中，攻击没有五阶水平，不然蔷薇……可能会直接丧命。”
“墨昀前辈，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实话说，我现在思绪乱入蓬草。不过，蔷薇，你先出去。”
蔷薇听了，直接从墨昀怀里挣扎出来：“什么？！咳……那不行，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师父丢在这里！”
“莫要胡言，你现在负伤，不能再参与战斗，况且是这么危险的……”
“既然这么危险，就应该由我这个徒儿来保护师父！”
墨昀一怔，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三个身影。
——
“师父你常说：‘兵法有云，敌强我弱，深陷绝境之时，舍军保帅，乃下策之上策。’所以，我们怎能后退一步！”
黎，一个意志坚定的少年，唯墨昀的话不从，这次，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抗墨昀的命令。
“师父，你就只管撤退好了，你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自己心里不知道什么水平吗？你就好好看着我们大显身手吧！”
龙清，平常就桀骜不驯，墨昀说东，他偏要走西，这次却久违地叫了墨昀一声“师父”。
“师父……多保重，我们会再见的。”
吴思，善解人意，善良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心系整个阻击队，在她心中分量最重的人，始终是墨昀。
可是，墨昀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回来复命的一声“师父”……
——
墨昀咬了咬牙，冷冷地说道：“你，身负重伤，没有供我指挥的价值，换言之，你已经是一枚弃子，赶快退出这个战场！”
蔷薇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墨昀这样和自己说话。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住口，我刚才说的话，可有不明白之处？”墨昀的自称从“为师”变为了“我”。
“明白……”
墨昀挥动毛笔，一只修长的猛禽出现。
“‘隼’，这是速度最快的化形，它会送你出去。”
蔷薇慢慢跨上“隼”。
“出了我的控制范围后，那团帮你止血的墨也会失去效用，届时注意自己止血。”
“师父……保重……”
“隼”载着蔷薇在冰雨中飞梭，蔷薇的眼泪一经流下，便立刻碎入风中，冻结成冰。她流泪，哪是因为墨昀的怒骂，她的师父怎么想，她怎会不知？
“墨昀前辈……”十三见墨昀屏息凝神，就没有再说什么，回头观望远处的核心，它又开始蠢蠢欲动，冰刃蓄势待发。十三决定保护住墨昀周围的空间，直到墨昀将蔷薇安全送出。
一连串攻击下，十三已经精疲力竭。
（果然以三阶的实力强行挡下五阶强度的攻击，是如此吃力……这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这种无力感，可恶！）
这时，墨昀突然回神，紧握的毛笔飞舞。
“苇荡！”
霎时，一片墨色芦苇将两人围在中间，攻击打在芦苇上，被化解的同时也削下了几根芦苇。
墨昀猛地咳出一口血。
“墨昀前辈，你没事吧！”
“咳，无妨，只是一时意识过度使用，身体负荷不了而已。”
“前辈，我刚才试着抵挡了几次攻击，感觉并没有压倒性的力量，我们应该可以一战。”
“不，你刚才挡下的攻击，并不是它的全部实力。既然具有生物本能，天灾自然会追猎虚弱的猎物，刚才，它的大部分攻击都冲着蔷薇去了。幸好我刚才把大部分意识都附在了‘隼’的上面，蔷薇安全无事。”
“不过前辈，如果你把大部分意识都用来保护蔷薇，这就代表着……”
“嗯，我和郑鹤不同，意识一旦用出，就没有再收回的可能，所以，我现在的意识总量……可能只有四阶。”
“那我们现在……”
“我们位于天灾腹地，天灾的范围也比之前大了几倍，我们断然没有逃出的可能，所以，必须有人牺牲。”
十三沉默不语，只是双手紧握着东方棍，身体微微颤抖。“芦苇荡”中，呼啸的寒风像是静止了一般，一时间风平浪静。
“所以，十三，你先……”
“我留下，墨昀前辈你先撤退！”
“不要妄言！”
“我曾经读到过，在地球历，公元2544年，亚洲战场上，两军对垒，其中一国的一部分军队被另一国的大军包围，那一部分军队全员决定，将指挥官送出，剩下所有人断后。两年后，那一名指挥官——麦什·斯普林菲尔德成为了联军最高指挥官，领导全军赢得了战争。按照汉语的说法，就是‘舍军保帅’，现在想想，两年前，一队的大家不也是这么选择的吗？”
一圈冰环袭来，“苇荡”的最后几叶被斩断，墨昀迅即挥动毛笔。
“飞白！”
三道墨刃纵向劈出，抵消了攻击。
“不要说丧气话，没人说过我们其中的一个必须死在这里，我虽然现在意识不够，实力也在你之上。你赶快出去，把蔷薇带回基地，安顿好之后再回来救我。”
十三不语，只是看着墨昀，他嘴角的血液已经冻成了冰，鲜红凝成了深紫，脸上的表情像往常一样严肃，却又有和往常不同的坚毅。十三转身，走出两步，又发觉什么地方不对，思考了一下，对墨昀说道：“你……在骗我，对吗，墨昀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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