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断粮
虽然没能百日破风，但宋志豪最终在放假前正式破风，也算是一种圆满。
没过几天，武馆便正式宣布放假。
鹿角城最近都在下雪，很大，地面上的积雪早已经没过脚踝。
腊月二十三这天，一辆马车停在曹家门前。
正是谭晚娘来接曹远，去上香。
外面天寒地冻，马车内倒是暖和。
至于车和车夫，都是从车行雇的。
曹远进去后只见谭晚娘正捧着个小火炉取暖。
“谭姨今天真年轻。”
“是嘛，”谭晚娘也得意于自己今天的打扮，调侃道：
“那不如你就别叫我姨了，叫我谭姐吧。”
说完又觉得有点孟浪了，脸上泛起红晕，转移话题道：
“你现在好壮。”
曹远的脸也有些泛红了……
因为是小年，前来上香的香客络绎不绝，路上几乎动不动就堵车。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很安全。
果然，到鹿法寺的一路上十分顺利，然后上香、拜佛、祈愿，没出什么差池。
上完香，谭晚娘带着曹远在寺内散步。
“小远，看那边。”
谭晚娘指向两群簇拥而行的人，小声道：
“这一方是县尊夫人，陪在她边上的是县豪侯家、岳家、贾家的三位夫人。”
“另一方是柴帮、渔帮、粮帮三位帮主夫人为首的帮派女眷一行。”
“官府和帮派之间一直以来明争暗斗，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看什么呢小远？”
谭晚娘回头才发现曹远正呆呆地看向另一个方向。
她顺着曹远的目光看去，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位熟人，兴许看错了。”
曹远矢口否认，心中却纳闷：
“刘道长一个道士，来鹿法寺一个和尚庙干嘛？”
虽然没想出缘由，但曹远还是暗暗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颠不破的真理。
不过说起来自己很久没去过刘道长家了，不知道错过多少白嫖的知识，可惜了。
……
一路顺风顺水地进城，这次的上香之旅算是圆满的结束。
不过长街上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见有官府衙役在张贴告示。
靠近一看，上写着：
“奉朝廷之令，本府衙郑重昭告城乡民众：
近日城郭内外出现之奇异猛兽，已有一头被我等捕快勇士成功降伏，并正加派高手追缉其余逃逸之兽。众捕快身负绝技，誓将余孽尽除，确保四境安宁。
本府上下一心，严阵以待，局势已然稳操于我手。万望百姓毋需恐慌，勿轻信流言蜚语，安心居家，各安其业。
官府定当竭力护佑黎民安全，还城乡一片清平。
特此公告，咸使闻知。”
贴好后还有衙役在大声宣讲，以便不识字的人了解情况。
周围的人有的听了叫好，也有的撇嘴，显然是不买账。
“小远，这官府的告示，你可千万别信。”
谭晚娘正准备细说，忽然有人喊：
“断粮啦！断粮啦！粮铺关门了！”
下一刻，整个街道沸腾了起来。
再没人管劳什子安民告示，都慌里慌张地向粮铺跑去。
要知道因为有粮帮的存在，在鹿角城，哪怕是自家产的粮食，绝大部分也要卖给粮铺。
敢不卖？马上就会有衙役上门，说你家粮税缺斤少两，得补。
然后把粮食拉走。
第二天这些粮食还是会出现在粮帮、粮铺。
因此哪怕有田种的人家，也离不开粮铺。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门，向粮铺挤去。
整条街上乱哄哄的，这是曹远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鹿角城竟然这么多人。
远处粮铺位置，刚开始还有人大喊让粮铺开门，忽然有人带头，大喊道：
“抢他娘的！”
接着顿时混乱了起来，有人撞粮铺门，也有人冲进其他店铺开抢，甚至有人开始抢身边人的东西。
“滚！”
连曹远和谭晚娘这辆距离粮铺数十步的马车，都有人冲上来要抢。
曹远及时反应过来，迅速地几个劈拳将冲上来的人打开，然后催促马夫道：
“快，不想死就赶紧离开这儿。”
“谭姐，你是回家还是先去我家？现在的情况你一个人在家恐怕不安全。”
“那就去你家吧！”
谭晚娘当机立断。
好在除了主干道那条街，其他街还没反应过来。
虽然已经有不少人出了门，疑惑地望向主干道那边，但好在还没乱起来。
一刻钟后，在马夫不惜马力的催赶下，二人终于回到了曹家。
随后马夫向车行疾驰而去。
幸运的是今天曹家全家人都在家。
听完曹远的描述，曹父曹母都是脸色苍白。
好在两人不是那种一下子吓傻的人，虽然十分恐慌，但还是迅速的准备起应对措施来。
先是尽量加固了院门和篱笆墙，然后翻出家里的几把镰刀、菜刀给曹父打磨，又分人手准备干柴。
这样晚上就能点起火堆，曹父和曹远也就可以一起守夜。
“老曹老曹，街上乱了，快一起去白拿东西了！”
这时邻居方叔从外面回来了，隔着两家共用的一道矮篱笆墙向曹父邀请道。
“我爹不去方叔，要去你去吧。”
曹远赶紧回道，生怕曹父真的意动了。
曹父还真的有点意动，毕竟如果真能白吃白拿，对曹家这种家庭来说那可是太有吸引力了。
“嘶-，我不去。”
曹父纠结良久，被曹母一个拧肉给下定了决心，赶紧给回绝了。
“那可惜了，我去找老刘、老韩他们一起干一场！回来分你只烧鸡。”
邻居方叔带上家伙事，豪气干云地出门了。
天色渐渐入夜，外面的动静却丝毫没有减弱。
时不时有人喊着“吃他娘，抢他娘，老祖来了不缺粮”的口号从外面跑过。
期间有人尝试踹曹家门，被曹父和曹远两人联手喝退。
还帮邻居方叔喝退了一伙想入院抢劫的。
可能是看曹家有两个男人不好对付，也可能是可选的抢劫对象太多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两伙人都没有选择硬刚，而是识趣退去。
倒是让方婶感激不已。
至于更远的邻居，两人就爱莫能助了。
其实曹远也有出去抢一把的冲动。
特别是肉铺和药材铺，里面有他这种习武的人最缺少的东西。
想到这些他更加觉得家里人也有必要学武，这样下次遇到类似的事他就不再有后顾之忧。
或者找个护院、保镖也行，可惜找护院不光要很多钱，还得有路子找到可信的人，都不是现阶段的自己能企及的。
不过，不管干什么都得量力而行。
如果遇到对方把守的力量太强，自己肯定不能硬上。
既然自己有光环，做事就得以稳为主。
硬上弓什么的，还是交给霸王吧。
“好大的火！”
忽然，谭晚娘指着远方道。
没过几天，武馆便正式宣布放假。
鹿角城最近都在下雪，很大，地面上的积雪早已经没过脚踝。
腊月二十三这天，一辆马车停在曹家门前。
正是谭晚娘来接曹远，去上香。
外面天寒地冻，马车内倒是暖和。
至于车和车夫，都是从车行雇的。
曹远进去后只见谭晚娘正捧着个小火炉取暖。
“谭姨今天真年轻。”
“是嘛，”谭晚娘也得意于自己今天的打扮，调侃道：
“那不如你就别叫我姨了，叫我谭姐吧。”
说完又觉得有点孟浪了，脸上泛起红晕，转移话题道：
“你现在好壮。”
曹远的脸也有些泛红了……
因为是小年，前来上香的香客络绎不绝，路上几乎动不动就堵车。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很安全。
果然，到鹿法寺的一路上十分顺利，然后上香、拜佛、祈愿，没出什么差池。
上完香，谭晚娘带着曹远在寺内散步。
“小远，看那边。”
谭晚娘指向两群簇拥而行的人，小声道：
“这一方是县尊夫人，陪在她边上的是县豪侯家、岳家、贾家的三位夫人。”
“另一方是柴帮、渔帮、粮帮三位帮主夫人为首的帮派女眷一行。”
“官府和帮派之间一直以来明争暗斗，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看什么呢小远？”
谭晚娘回头才发现曹远正呆呆地看向另一个方向。
她顺着曹远的目光看去，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位熟人，兴许看错了。”
曹远矢口否认，心中却纳闷：
“刘道长一个道士，来鹿法寺一个和尚庙干嘛？”
虽然没想出缘由，但曹远还是暗暗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颠不破的真理。
不过说起来自己很久没去过刘道长家了，不知道错过多少白嫖的知识，可惜了。
……
一路顺风顺水地进城，这次的上香之旅算是圆满的结束。
不过长街上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见有官府衙役在张贴告示。
靠近一看，上写着：
“奉朝廷之令，本府衙郑重昭告城乡民众：
近日城郭内外出现之奇异猛兽，已有一头被我等捕快勇士成功降伏，并正加派高手追缉其余逃逸之兽。众捕快身负绝技，誓将余孽尽除，确保四境安宁。
本府上下一心，严阵以待，局势已然稳操于我手。万望百姓毋需恐慌，勿轻信流言蜚语，安心居家，各安其业。
官府定当竭力护佑黎民安全，还城乡一片清平。
特此公告，咸使闻知。”
贴好后还有衙役在大声宣讲，以便不识字的人了解情况。
周围的人有的听了叫好，也有的撇嘴，显然是不买账。
“小远，这官府的告示，你可千万别信。”
谭晚娘正准备细说，忽然有人喊：
“断粮啦！断粮啦！粮铺关门了！”
下一刻，整个街道沸腾了起来。
再没人管劳什子安民告示，都慌里慌张地向粮铺跑去。
要知道因为有粮帮的存在，在鹿角城，哪怕是自家产的粮食，绝大部分也要卖给粮铺。
敢不卖？马上就会有衙役上门，说你家粮税缺斤少两，得补。
然后把粮食拉走。
第二天这些粮食还是会出现在粮帮、粮铺。
因此哪怕有田种的人家，也离不开粮铺。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门，向粮铺挤去。
整条街上乱哄哄的，这是曹远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鹿角城竟然这么多人。
远处粮铺位置，刚开始还有人大喊让粮铺开门，忽然有人带头，大喊道：
“抢他娘的！”
接着顿时混乱了起来，有人撞粮铺门，也有人冲进其他店铺开抢，甚至有人开始抢身边人的东西。
“滚！”
连曹远和谭晚娘这辆距离粮铺数十步的马车，都有人冲上来要抢。
曹远及时反应过来，迅速地几个劈拳将冲上来的人打开，然后催促马夫道：
“快，不想死就赶紧离开这儿。”
“谭姐，你是回家还是先去我家？现在的情况你一个人在家恐怕不安全。”
“那就去你家吧！”
谭晚娘当机立断。
好在除了主干道那条街，其他街还没反应过来。
虽然已经有不少人出了门，疑惑地望向主干道那边，但好在还没乱起来。
一刻钟后，在马夫不惜马力的催赶下，二人终于回到了曹家。
随后马夫向车行疾驰而去。
幸运的是今天曹家全家人都在家。
听完曹远的描述，曹父曹母都是脸色苍白。
好在两人不是那种一下子吓傻的人，虽然十分恐慌，但还是迅速的准备起应对措施来。
先是尽量加固了院门和篱笆墙，然后翻出家里的几把镰刀、菜刀给曹父打磨，又分人手准备干柴。
这样晚上就能点起火堆，曹父和曹远也就可以一起守夜。
“老曹老曹，街上乱了，快一起去白拿东西了！”
这时邻居方叔从外面回来了，隔着两家共用的一道矮篱笆墙向曹父邀请道。
“我爹不去方叔，要去你去吧。”
曹远赶紧回道，生怕曹父真的意动了。
曹父还真的有点意动，毕竟如果真能白吃白拿，对曹家这种家庭来说那可是太有吸引力了。
“嘶-，我不去。”
曹父纠结良久，被曹母一个拧肉给下定了决心，赶紧给回绝了。
“那可惜了，我去找老刘、老韩他们一起干一场！回来分你只烧鸡。”
邻居方叔带上家伙事，豪气干云地出门了。
天色渐渐入夜，外面的动静却丝毫没有减弱。
时不时有人喊着“吃他娘，抢他娘，老祖来了不缺粮”的口号从外面跑过。
期间有人尝试踹曹家门，被曹父和曹远两人联手喝退。
还帮邻居方叔喝退了一伙想入院抢劫的。
可能是看曹家有两个男人不好对付，也可能是可选的抢劫对象太多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两伙人都没有选择硬刚，而是识趣退去。
倒是让方婶感激不已。
至于更远的邻居，两人就爱莫能助了。
其实曹远也有出去抢一把的冲动。
特别是肉铺和药材铺，里面有他这种习武的人最缺少的东西。
想到这些他更加觉得家里人也有必要学武，这样下次遇到类似的事他就不再有后顾之忧。
或者找个护院、保镖也行，可惜找护院不光要很多钱，还得有路子找到可信的人，都不是现阶段的自己能企及的。
不过，不管干什么都得量力而行。
如果遇到对方把守的力量太强，自己肯定不能硬上。
既然自己有光环，做事就得以稳为主。
硬上弓什么的，还是交给霸王吧。
“好大的火！”
忽然，谭晚娘指着远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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