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酒馆异闻
离开安全区，已经有些时日。
余秋二人隐匿行踪，并从四处打探消息。事实证明，他们撤离武府的决定，十分明智。
“你听说了吗？”
一间酒馆内，几个五大三粗的膀汉闲聊起来。
“你说的是夏侯门的天价悬赏吧？好像一个叫夏侯卿，一个叫余什么的...”
“叫余秋。”一糙汉戏谑道，“说是涉嫌人体炼成血髓，真特么缺德啊！”
“有粗略的介绍和画像，是两个傀儡师，一个地支境一个天干境。”
“抓住干死他们！”
酒馆一角落，两个灰袍人坐在一起，给经过的人以神秘感，却被其中一个的天干境实力吓住而不敢搭话。
他们就这么静静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两杯酒立在桌上。
“末世之下，果真没有王法...”余秋饮下杯中酒，苦笑道。
“手握大权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呗。”殷月离清冷的铃音传入余秋耳中。
“不过确实，这对他们而言，是蛮不错的解决办法了。”余秋沉声道，“拿我们的命，来给高层挡刀，用最小的利益，实现预期的效果呵。”
“其实，换谁都一样的。废墟安全区一事不好交代，找替罪羊最为省事。”殷月离无心再说下去，小酌一口杯中的清酒，转念一想道，“余秋余秋，等会回房间，让我玩玩你的傀儡呗。”
“唉？”余秋呆愣道，“都是沾过血的杀戮之物，就别玩它们了...要不，我给你做个玩具？”
“好哇。”
殷月离眼角弯成月牙，甜美地看向余秋，心里美滋滋的。
酒桌下，空着一瓶又一瓶清酒。
余秋心里则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姑奶奶，先前出门没见她这么随性来着。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说，还经常捉弄余秋，沿途常遍各种菜肴酒食，好不逍遥自在。
殷月离惬意地饮尽最后一滴酒液，随后迷迷糊糊地半趴在桌上，小拳头轻轻搭在余秋胸口，打了一个小嗝，逐渐苏醒了她的里人格。
看来月离姐酒品不行啊...余秋暗道。
据殷月离之前所说，余秋喝醉的时候一声不吭，仿佛痴呆一般。那么这回余秋也清楚了，殷月离醉酒便恰好相反。
“你知道吗...你照顾好我，本小姐把你接进宫里住！”殷月离语无伦次道，“哪天，你带我偷偷跑出殷墟，咱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人呢，都去哪了？”殷月离紧紧闭着双眼，脑中如同跳转一幅又一幅画面，显然醉到断片。到最后缓缓道，“父王，我好想你啊...”
余秋沉默不语，静静注视着眼前迷醉的美女，没有过多遐想，更多的是心疼。
回到房间，余秋搀扶着殷月离到床上，为其轻轻脱下鞋子，盖好被子。望着只有一张吹弹可破的脸蛋露在被子外，余秋只觉得心安，深深地看了殷月离一眼，随即熄灭灯火。
如此便又度过了相似的一夜。
睡着，也许就可以暂时忘记伤心事了...
翌日，一如既往，幽紫色的天空垂落笼罩，余秋和殷月离早早便收拾好行囊，即将真正踏足前方的无人地区。
无人地区，是人类活动范围以外的地方。那里往往丧尸游荡，凶兽出没，隐藏着真正的危险。
少数强者追求武道，会执念前往无人区历练。但实力不足的前去，必然凶多吉少。
即便有天干强者领队，探索无人区，也没人敢打保票。
“狗带小队五缺一！来个地支辰级以上的武者，一起北上掏行军蚁的窝！”
余秋二人一路听到了不少组队喊话的武者团体，大都是以小队的形式招募。
殷月离寒芒直射面前的武者，四目相对，而后者立刻便产生了退意。
“怕什么。”身旁一武者拍了一下那人的脑袋，随即径直走向余秋二人。
“两位，可有意...前往北面的巨魔山麓吗？”
余秋使用聚元感知，眼前之人，是一个地支酉级的武者。而那个青年武者，直视着灰袍之下的殷月离。
“哦？”殷月离轻声道，“倒是顺道，可以考虑。”
顺道吗...余秋一脸黑线。根据殷月离在地图上所指的殷墟所在区域，距离巨魔山麓，可有不小的距离。
殷月离见余秋的表情，贴在耳边道：“我记得啊，当初就是从巨魔山麓走出来的。”
余秋没有多说，仔细一想，或许殷月离指出的殷墟地点也未必是正确的。
她能从殷墟来到安全区，或许真的是有气运加成。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别误了好时日。”
就这样，余秋和殷月离加入了小队中。
土地颜色渐渐变化，从棕黄转为焦灰，生机不再。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隐约在上空弥散，准确来说，那应该是瘴气。
从狭小的出口走出，余秋便第一次踏上了无人地区。
无人，不代表没有生物。行进大约有五公里，便零星可见几具人形的怪物，显然是丧尸。
余秋二人所在的小队，名称为“北极星”。领头的队长是刚踏入天干甲级不久的武者，使用长枪当做武器，经余秋询问那人叫林琅添。
和林琅添一起的，有他的弟弟林语添，是个擅长纵火的投弹手。这里投出去的“炸弹”，不由旧文明的火药制成，自武者自身修炼的功法，能够汇聚火球投掷爆弹。
紧跟在殷月离身旁的便衣男子，叫李小叨，和余秋一样具有风属性武者，武器为飞刀，貌似准头不错。
李小叨和林语添一样，同为地支酉级的武者。
而处于最后方有些怯懦的武者，叫做莫河。莫河似乎对精神力有一定天赋，懂得战斗辅助，元气力场的增幅和控制，是个地支辰级的武者。
整个小队，算上余秋和殷月离，共六人。在他们看来，余秋在其中修为算垫底的，作用应该也是最弱的。地支巳级的实力也就算了，似乎并没有像莫河一样拥有辅助能力。说到底，他们是盯上了天干甲级的殷月离，看中了她的实力。
“停下。”领队的林琅添小声道，随即六人都止住了脚步。
走过起起伏伏的路段，周围有傀儡木掩蔽，躲避了独行的丧尸。而此时，前方出现了一处空地，空地上，出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骸骨，不下十只丧尸围在那里啃食着血肉。
“其实，丧尸很少吃肉的。”领队林琅添说出了句改变余秋认知的话。
“是的，他们主要目的是寻找宿主，扩散感染。”弟弟林语添小声补充道，“如此情形，只能说明这些丧尸几乎油尽灯枯了，打破原有的摄能方式。”
“原来如此。”殷月离恍然大悟道，“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见到丧尸在夜间活跃，却又在太阳升起前躺在地面。”
“虽然很不可置信，但丧尸应该就是靠着阳光汲取能量的。也许，还需要土壤条件？”莫河颤声道，被余秋尽数记在心里。
“暴走的植物人？”李小叨调侃道，“先拿他们练练手吧！”
“北极星小队，行动！”林琅添一声令下，同时和李小叨一齐冲向丧尸堆处。
余秋也正要前进，却被林语添拉住，提醒道：“兄弟小心点，这是无人区，你明白我的意思。”
余秋心中不由对眼前青年升起了一些好感，而后直接从木箱中搬出傀儡地穴蛛。
临行前，余秋前往傀儡市场，在方小姐的店里，进行了最后的保养调试，其中便为地穴蛛进行了一番加固处理。现在，它不单用来远程支援，凭借前端锋利的蛛爪，同境界下近战，亦可有不错的表现。
余秋单指一弹，随即地穴蛛便高速冲向丧尸群，顷刻便超越了林琅添和李小叨。
余秋调动元气，透过透明的细线传递给地穴蛛，左手指尖舞动，地穴蛛便以一种诡异的行动轨迹，旋转着身体，挥爪切向外围的丧尸。
嚓嚓两声，两颗丧尸头颅应声掉落。十几只丧尸，一眨眼便尽数清理干净。
“切，一帮地支寅级上下的，脑髓都不值得收获。”李小叨有些嫌弃道。
余秋收起傀儡地穴蛛的一刻，小队中的四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你是傀儡师吗？”林琅添眯缝着眼睛道，“你不会，叫余秋吧？”
此言一出，余秋心里大惊。但还处于空灵状态的他，并没有出格的动作。
“我叫夏侯梅。”余秋说谎不打草稿，一气呵成道。
夏侯门开出了天价悬赏自己，除非脑子短路，余秋才不会和刚认识的人表露身份。
殷月离带有深意地看向余秋，随即狡黠一笑道：“我叫方小芸，是他的女朋友。”
“啥？”
包括余秋在内，所有人都吃惊看向殷月离，然后又看了看余秋。
“确实，你们年纪倒是相仿啊。”林琅添僵笑道，“臭小子，好好修炼吧，真是便宜你了！”
“呃呃呃...”
余秋二人逐渐和北极星小队的人熟悉些许。焦灰色的土地依旧，瘴气聚拢在骸树林上方，其下不见活动的生机。
“虽说这地段叫无人区，但还是有人常驻的。”林琅添一席话顿时吸引了余秋和殷月离。
“你看...”林琅添指向远处可见的山峦，继续道，“这座灰尘山后面，有一处隐士岩屋。屋内，开着一家酒馆，里面聚集着多方人物。有的事来外出历练的，也有穷凶极恶的逃逸于此...”
余秋若有所思，同时林语添又补充道：“但不管怎样，没人敢在太岁门下动刀。岩屋的主人是个天干境的神秘傀儡师，整个岩屋或许都是他的傀儡...”
余秋难掩内心的激动，愈发对隐士岩屋来了兴趣。
操控大型傀儡？岩屋？这更接近机关术吧...
想着想着，北极星小队便赶在天黑前，登到了隐士岩屋的入口。
殷月离环视四周，她的肉眼是没有发觉到建筑，但感知已经锁定在坐在石碑下的，一个石制的人形傀儡身上。
“住宿。”林琅添对着傀儡小声道。
“六人，没有感染...那请进吧。”傀儡诡异地从声带处传出声音，而后，一道石墙缓缓上推，一道曲折的地下隧道显现眼前。
无灯无光，整个隧道阴沉沉的。直到一拐角处，余秋才见到灯火通明的场景。
朴素的吧台下，聚集着少数武者，大都是饱经沧桑，面如土腊且疤痕无数的壮汉，但却没有大声叫嚷着侃谈，无声无息地呆坐或饮酒。
“屋主不喜欢喧闹。”林语添小声道。
余秋和殷月离点头，跟随领队走向前台。
油木的柜台处，只见一身穿黑色礼服的武者，擦拭着酒杯，随即抬头笑看向六人。
“朋友，来六间客房...”
林琅添语音未落，殷月离便打断道：“五间就够了，可别忘了我们是热恋的情侣哟。”
余秋故作镇定，但此时内心已是小鹿乱撞，耳朵不自觉烫红。
“那好。”林琅添应道，有些酸楚地看着修为不高的臭小子，说得便是余秋。
“稍等。”绅士拿出五把钥匙，上面刻着房间号，同时恭敬道，“寒舍条件不加，还望海涵。”
“这无人区能有这般安全屋，是我们的幸运啊。”林语添也礼貌回应道。
回到房间，余秋和殷月离见到一张大床，都涨红着脸别过头去。
余秋只感觉殷月离这回玩大了，但作为男性，内心却有些窃喜。
殷月离率先躺到床上，随即示意余秋也赶快躺下。
我靠，来真的！余秋终于绷不住了，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害，我是女生，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殷月离邪魅一笑道，“咱得把戏演得逼真些...”
说着，殷月离健腿一抬，便勾住余秋的腰间往下一拽，余秋便顺势趴在了殷月离身上。
一股欲火不由在余秋周身乱撞，什么《育神冥想》心法？什么空灵武艺？此刻通通不管用了。
余秋支起手臂，滚到殷月离一侧，二人就这么近距离躺在一起。殷月离挽住余秋泛红硬化的右手，丝毫不嫌弃地紧紧握住。
余秋试图通过望天花板，来缓解自己内心的躁动。而此时殷月离已经转过余秋身边，嘴唇轻轻咬了一下余秋的耳朵，发出娇笑的轻铃音。
余秋正欲说些什么，但殷月离抢先一步开口。
“话说，你不觉得这家岩屋有古怪吗？”
一语惊醒枕边人。
余秋二人隐匿行踪，并从四处打探消息。事实证明，他们撤离武府的决定，十分明智。
“你听说了吗？”
一间酒馆内，几个五大三粗的膀汉闲聊起来。
“你说的是夏侯门的天价悬赏吧？好像一个叫夏侯卿，一个叫余什么的...”
“叫余秋。”一糙汉戏谑道，“说是涉嫌人体炼成血髓，真特么缺德啊！”
“有粗略的介绍和画像，是两个傀儡师，一个地支境一个天干境。”
“抓住干死他们！”
酒馆一角落，两个灰袍人坐在一起，给经过的人以神秘感，却被其中一个的天干境实力吓住而不敢搭话。
他们就这么静静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两杯酒立在桌上。
“末世之下，果真没有王法...”余秋饮下杯中酒，苦笑道。
“手握大权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呗。”殷月离清冷的铃音传入余秋耳中。
“不过确实，这对他们而言，是蛮不错的解决办法了。”余秋沉声道，“拿我们的命，来给高层挡刀，用最小的利益，实现预期的效果呵。”
“其实，换谁都一样的。废墟安全区一事不好交代，找替罪羊最为省事。”殷月离无心再说下去，小酌一口杯中的清酒，转念一想道，“余秋余秋，等会回房间，让我玩玩你的傀儡呗。”
“唉？”余秋呆愣道，“都是沾过血的杀戮之物，就别玩它们了...要不，我给你做个玩具？”
“好哇。”
殷月离眼角弯成月牙，甜美地看向余秋，心里美滋滋的。
酒桌下，空着一瓶又一瓶清酒。
余秋心里则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姑奶奶，先前出门没见她这么随性来着。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说，还经常捉弄余秋，沿途常遍各种菜肴酒食，好不逍遥自在。
殷月离惬意地饮尽最后一滴酒液，随后迷迷糊糊地半趴在桌上，小拳头轻轻搭在余秋胸口，打了一个小嗝，逐渐苏醒了她的里人格。
看来月离姐酒品不行啊...余秋暗道。
据殷月离之前所说，余秋喝醉的时候一声不吭，仿佛痴呆一般。那么这回余秋也清楚了，殷月离醉酒便恰好相反。
“你知道吗...你照顾好我，本小姐把你接进宫里住！”殷月离语无伦次道，“哪天，你带我偷偷跑出殷墟，咱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人呢，都去哪了？”殷月离紧紧闭着双眼，脑中如同跳转一幅又一幅画面，显然醉到断片。到最后缓缓道，“父王，我好想你啊...”
余秋沉默不语，静静注视着眼前迷醉的美女，没有过多遐想，更多的是心疼。
回到房间，余秋搀扶着殷月离到床上，为其轻轻脱下鞋子，盖好被子。望着只有一张吹弹可破的脸蛋露在被子外，余秋只觉得心安，深深地看了殷月离一眼，随即熄灭灯火。
如此便又度过了相似的一夜。
睡着，也许就可以暂时忘记伤心事了...
翌日，一如既往，幽紫色的天空垂落笼罩，余秋和殷月离早早便收拾好行囊，即将真正踏足前方的无人地区。
无人地区，是人类活动范围以外的地方。那里往往丧尸游荡，凶兽出没，隐藏着真正的危险。
少数强者追求武道，会执念前往无人区历练。但实力不足的前去，必然凶多吉少。
即便有天干强者领队，探索无人区，也没人敢打保票。
“狗带小队五缺一！来个地支辰级以上的武者，一起北上掏行军蚁的窝！”
余秋二人一路听到了不少组队喊话的武者团体，大都是以小队的形式招募。
殷月离寒芒直射面前的武者，四目相对，而后者立刻便产生了退意。
“怕什么。”身旁一武者拍了一下那人的脑袋，随即径直走向余秋二人。
“两位，可有意...前往北面的巨魔山麓吗？”
余秋使用聚元感知，眼前之人，是一个地支酉级的武者。而那个青年武者，直视着灰袍之下的殷月离。
“哦？”殷月离轻声道，“倒是顺道，可以考虑。”
顺道吗...余秋一脸黑线。根据殷月离在地图上所指的殷墟所在区域，距离巨魔山麓，可有不小的距离。
殷月离见余秋的表情，贴在耳边道：“我记得啊，当初就是从巨魔山麓走出来的。”
余秋没有多说，仔细一想，或许殷月离指出的殷墟地点也未必是正确的。
她能从殷墟来到安全区，或许真的是有气运加成。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别误了好时日。”
就这样，余秋和殷月离加入了小队中。
土地颜色渐渐变化，从棕黄转为焦灰，生机不再。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隐约在上空弥散，准确来说，那应该是瘴气。
从狭小的出口走出，余秋便第一次踏上了无人地区。
无人，不代表没有生物。行进大约有五公里，便零星可见几具人形的怪物，显然是丧尸。
余秋二人所在的小队，名称为“北极星”。领头的队长是刚踏入天干甲级不久的武者，使用长枪当做武器，经余秋询问那人叫林琅添。
和林琅添一起的，有他的弟弟林语添，是个擅长纵火的投弹手。这里投出去的“炸弹”，不由旧文明的火药制成，自武者自身修炼的功法，能够汇聚火球投掷爆弹。
紧跟在殷月离身旁的便衣男子，叫李小叨，和余秋一样具有风属性武者，武器为飞刀，貌似准头不错。
李小叨和林语添一样，同为地支酉级的武者。
而处于最后方有些怯懦的武者，叫做莫河。莫河似乎对精神力有一定天赋，懂得战斗辅助，元气力场的增幅和控制，是个地支辰级的武者。
整个小队，算上余秋和殷月离，共六人。在他们看来，余秋在其中修为算垫底的，作用应该也是最弱的。地支巳级的实力也就算了，似乎并没有像莫河一样拥有辅助能力。说到底，他们是盯上了天干甲级的殷月离，看中了她的实力。
“停下。”领队的林琅添小声道，随即六人都止住了脚步。
走过起起伏伏的路段，周围有傀儡木掩蔽，躲避了独行的丧尸。而此时，前方出现了一处空地，空地上，出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骸骨，不下十只丧尸围在那里啃食着血肉。
“其实，丧尸很少吃肉的。”领队林琅添说出了句改变余秋认知的话。
“是的，他们主要目的是寻找宿主，扩散感染。”弟弟林语添小声补充道，“如此情形，只能说明这些丧尸几乎油尽灯枯了，打破原有的摄能方式。”
“原来如此。”殷月离恍然大悟道，“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见到丧尸在夜间活跃，却又在太阳升起前躺在地面。”
“虽然很不可置信，但丧尸应该就是靠着阳光汲取能量的。也许，还需要土壤条件？”莫河颤声道，被余秋尽数记在心里。
“暴走的植物人？”李小叨调侃道，“先拿他们练练手吧！”
“北极星小队，行动！”林琅添一声令下，同时和李小叨一齐冲向丧尸堆处。
余秋也正要前进，却被林语添拉住，提醒道：“兄弟小心点，这是无人区，你明白我的意思。”
余秋心中不由对眼前青年升起了一些好感，而后直接从木箱中搬出傀儡地穴蛛。
临行前，余秋前往傀儡市场，在方小姐的店里，进行了最后的保养调试，其中便为地穴蛛进行了一番加固处理。现在，它不单用来远程支援，凭借前端锋利的蛛爪，同境界下近战，亦可有不错的表现。
余秋单指一弹，随即地穴蛛便高速冲向丧尸群，顷刻便超越了林琅添和李小叨。
余秋调动元气，透过透明的细线传递给地穴蛛，左手指尖舞动，地穴蛛便以一种诡异的行动轨迹，旋转着身体，挥爪切向外围的丧尸。
嚓嚓两声，两颗丧尸头颅应声掉落。十几只丧尸，一眨眼便尽数清理干净。
“切，一帮地支寅级上下的，脑髓都不值得收获。”李小叨有些嫌弃道。
余秋收起傀儡地穴蛛的一刻，小队中的四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你是傀儡师吗？”林琅添眯缝着眼睛道，“你不会，叫余秋吧？”
此言一出，余秋心里大惊。但还处于空灵状态的他，并没有出格的动作。
“我叫夏侯梅。”余秋说谎不打草稿，一气呵成道。
夏侯门开出了天价悬赏自己，除非脑子短路，余秋才不会和刚认识的人表露身份。
殷月离带有深意地看向余秋，随即狡黠一笑道：“我叫方小芸，是他的女朋友。”
“啥？”
包括余秋在内，所有人都吃惊看向殷月离，然后又看了看余秋。
“确实，你们年纪倒是相仿啊。”林琅添僵笑道，“臭小子，好好修炼吧，真是便宜你了！”
“呃呃呃...”
余秋二人逐渐和北极星小队的人熟悉些许。焦灰色的土地依旧，瘴气聚拢在骸树林上方，其下不见活动的生机。
“虽说这地段叫无人区，但还是有人常驻的。”林琅添一席话顿时吸引了余秋和殷月离。
“你看...”林琅添指向远处可见的山峦，继续道，“这座灰尘山后面，有一处隐士岩屋。屋内，开着一家酒馆，里面聚集着多方人物。有的事来外出历练的，也有穷凶极恶的逃逸于此...”
余秋若有所思，同时林语添又补充道：“但不管怎样，没人敢在太岁门下动刀。岩屋的主人是个天干境的神秘傀儡师，整个岩屋或许都是他的傀儡...”
余秋难掩内心的激动，愈发对隐士岩屋来了兴趣。
操控大型傀儡？岩屋？这更接近机关术吧...
想着想着，北极星小队便赶在天黑前，登到了隐士岩屋的入口。
殷月离环视四周，她的肉眼是没有发觉到建筑，但感知已经锁定在坐在石碑下的，一个石制的人形傀儡身上。
“住宿。”林琅添对着傀儡小声道。
“六人，没有感染...那请进吧。”傀儡诡异地从声带处传出声音，而后，一道石墙缓缓上推，一道曲折的地下隧道显现眼前。
无灯无光，整个隧道阴沉沉的。直到一拐角处，余秋才见到灯火通明的场景。
朴素的吧台下，聚集着少数武者，大都是饱经沧桑，面如土腊且疤痕无数的壮汉，但却没有大声叫嚷着侃谈，无声无息地呆坐或饮酒。
“屋主不喜欢喧闹。”林语添小声道。
余秋和殷月离点头，跟随领队走向前台。
油木的柜台处，只见一身穿黑色礼服的武者，擦拭着酒杯，随即抬头笑看向六人。
“朋友，来六间客房...”
林琅添语音未落，殷月离便打断道：“五间就够了，可别忘了我们是热恋的情侣哟。”
余秋故作镇定，但此时内心已是小鹿乱撞，耳朵不自觉烫红。
“那好。”林琅添应道，有些酸楚地看着修为不高的臭小子，说得便是余秋。
“稍等。”绅士拿出五把钥匙，上面刻着房间号，同时恭敬道，“寒舍条件不加，还望海涵。”
“这无人区能有这般安全屋，是我们的幸运啊。”林语添也礼貌回应道。
回到房间，余秋和殷月离见到一张大床，都涨红着脸别过头去。
余秋只感觉殷月离这回玩大了，但作为男性，内心却有些窃喜。
殷月离率先躺到床上，随即示意余秋也赶快躺下。
我靠，来真的！余秋终于绷不住了，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害，我是女生，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殷月离邪魅一笑道，“咱得把戏演得逼真些...”
说着，殷月离健腿一抬，便勾住余秋的腰间往下一拽，余秋便顺势趴在了殷月离身上。
一股欲火不由在余秋周身乱撞，什么《育神冥想》心法？什么空灵武艺？此刻通通不管用了。
余秋支起手臂，滚到殷月离一侧，二人就这么近距离躺在一起。殷月离挽住余秋泛红硬化的右手，丝毫不嫌弃地紧紧握住。
余秋试图通过望天花板，来缓解自己内心的躁动。而此时殷月离已经转过余秋身边，嘴唇轻轻咬了一下余秋的耳朵，发出娇笑的轻铃音。
余秋正欲说些什么，但殷月离抢先一步开口。
“话说，你不觉得这家岩屋有古怪吗？”
一语惊醒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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