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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拍案刑人恶,一夫作难据新沼

    何盛刚走,向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来到了鹿新面前。

    “您好,我是本次上指定的监察特使向京,很高兴认识您。”向京十分礼貌地向鹿新打了声招呼,又和鹿新随意闲聊了几句。“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鹿新。”“好名字!我一看到您便知您的名字很美,与你表里如一!”向京着重加强了表里如一四字的语气,就匆匆离去。

    “表里如一?”鹿新反复呢喃着,回想所谓的监察特使对自己这么客气应该是有原因的,但却不知其的真实用意。

    “如何?”粗犷的声音响起,何盛从外面回来了,笑着对他说:“是这样子的。我想到你刚来此地,也没什么居住的地方。于是我便私自为你安排了一处绝对舒适的住所,不介意吧?”虽说是询问,但似乎有些强迫的意愿在里面。

    鹿新看着何盛老实敦厚的面容,脑海中表里如一一词似乎有了解释:所以向京是让我小心何盛吗?保持着心中的疑惑,他加强了警惕,开始暗中观察四周的情况。

    何盛带着鹿新在公府中四处溜达,实际上是在绕来绕去,仿佛不想让鹿新熟悉路线。“还没到吗?”鹿新问道,心中的警惕更上了一层楼。

    “到了到了!”何盛赔笑,“抱歉,让你走了这么多的路。”鹿新看着眼前的房屋,外表十分朴素,而且没记错的话,这屋子处在这公府的边缘,旁边便是高大的围墙。“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先熟悉一下环境,若有事可以找附近巡逻的卫兵通报,我会立刻赶来处理的!”何盛仍然一脸抱歉,跟鹿新分别。

    鹿新踏进了这间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画有池中青莲的墙壁,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墙上散发出来,仿佛真有青莲种在池塘里一般。不仅如此,当鹿新坐上床时,一股极致的舒适感袭卷他的全身,配上那凝神静气的莲香,不禁让人困意大发,倒下便睡着了。

    “这是猎物的安乐乡!”鹿新最后脑海挤出了这个想法,便沉沦于睡意中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悉悉嗖嗖的声音惊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正缓慢地靠近床。四目相对,黑衣人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脚步突然加快,想抢在鹿新反应过来前杀了他。

    不过,鹿新在四目相对时就下意识地动用了审判的能力,黑暗覆盖四周,却因为黑夜的遮盖而未被其发现。回到现实,黑衣人早已暴毙而亡,血光飞出,伴着鹿新的救命声:陆鑫,寿五载,累八业,累二德。

    透过窗户,鹿新看到远处的火光逐渐靠近,有两个卫兵撞门进来察看情况。“站住!不要动!”或许火光还未能及时地照亮漆黑的屋子,这两名卫兵大喊,希望能震慑住行凶的匪人。

    “你们好,我是刚来的审判官鹿新。这人刚进我屋子想对我行凶,却莫名其妙地倒下了。”鹿新阐释着理由,示意这事与自己无关。两位卫兵看了看黑衣人,道:“我们先搬出去了,不打扰大人您的休息!”说完之后,尸体搬走了,火光也渐渐远去了。

    “废物!”额头上略有皱纹,但眼神中充满了暴虐的男子大声咒骂,随手从一旁拿起一个精美的玻璃杯砸了下去。下面,何盛看着碎在一旁的玻璃杯,既心疼又恐惧,连忙说道:“大人,距天明还有些时间。要不火烧成灰烬吧?”“废物!”这男子仍然咒骂着,“皇上正盯着这里!放火,皇上的走狗在这里时刻盯着,搞不好就成了他们摆布我的把柄!”他叹了一口气:“明天计划实施,一定要救下我女儿和控制住新沼城!否则……”他没继续说下去了,但何盛却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恐惧。

    “是,大人!”何盛低下头,浑身颤抖着回答。

    早晨,平日里热闹的小巷早已陷入沉寂,而公堂却异常热闹。鹿怡跟着人群来到了这里,抬头仰望便看到了鹿新坐在那最高的座位上,旁边分别坐着何盛与谷许周,下面则是向京与谷玉二人。

    “安静!我是审判官鹿新,就谷玉草菅人命一案审判诸恶!”一套官方的审判官宣言,让鹿新没来由感到亲切,仿佛审判天生便是他的职责。公堂内外,人山人海,却针落可闻。

    何盛看着鹿新,想到昨晚上因他而遭大人斥责,暗自后悔,又迷惑死士为什么突然猝死。谷许周也同样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鹿新,随后目光转向他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宣监察特使向京陈列证据!”只见向京将手中的卷轴递交给了鹿新后,鹿新将卷轴摊开,拿起一旁印章一盖,传给了城主谷许周。谷许周看着眼前状告他女儿的卷轴,很想直接撕碎,但终究时机未到,只得叹一口气,拿城主印完盖章,递给了何盛。

    “本特使宣布证据有效!”何盛目光略扫过卷轴,宣布道。他声音依旧粗犷,给人一种沉重的厚实感,但鹿新不再听信这种觉得他老实本分的感觉了。

    鹿新站了起来,拿起一旁堆叠的文件,一个接一个读了出来:“建蒙历四百十一年,春历二十三天,罪者因农民张某在田中与乡人劳作时蜕衣,以为污其双眼,杀张某及同乡四人!”“建蒙历四百十二年,夏历四十九天,罪者大开玩笑,强行抓捕居民十余人,作狩猎游戏,引起公愤,竟再次以武力危慑群众,封锁城门,妄图以全城居民性命娱乐自己,幸得城主阻止!”……一条条罪责被念出来,下面的群众无不掩面落泪,抽泣声甚至一度盖过鹿新宣布罪行的声音。

    在那一刻,鹿新也为谷玉如此从草菅人命的罪行而震惊,又见一旁其父亲谷许周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不苟言笑的脸庞下藏着一缕笑意,他不禁心中警铃大作。

    鹿新突然停止宣读罪责,直接进入了下一个阶段:“现请证人补充证言!”何盛、谷许周和向京都一脸诧异地看着鹿新,但向京很快便反应过来,掷地有声地说:“谷玉以一己私欲致新沼城数百人性命于枉死,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后面的群众也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现,审判官鹿新,宣:判谷玉死刑,即刻行刑!”鹿新当机立断,不给谷许周与何盛反应的机会,就让卫兵压着谷玉去往行刑场。谷玉走前,眼神绝望,让父亲谷许周攥紧了拳头。

    “不能再等了!”谷许周心想,在前往行刑场中途便突然大喝了一声:“涂燕!”周围的民众还未反应,死伤大半,连逃跑都来不及。向京虽早有准备,安插自己的人来护送,但仍被谷许周的人救走了谷玉。迫于无奈,向京从怀中拿出一个漆黑的东西,在地面上一划,便向高空抛去。“轰!”雷鸣般的响声传出新沼城,传到了城外的一处驻兵地。

    “咻咻咻!”嘹亮的哨子声响彻云霄,整个军营仿佛活了起来,黑压压得一片向新沼城压去。边界,一个侦察兵听到响声后迅速跑回军营报告:“急报!新沼叛!”中军帐内出来了一位粗壮之人:“击鼓!进军!”一股黑色潮水向新沼城涌去,势不可挡。

    谷玉被救了出去,临走前用怨恨的眼神望向鹿新,似要将其千刀万剜。只可惜,鹿新借此发动了审判,黑暗笼罩住她的视野。

    钟声一响,伴着“判天地善恶,替众生因果”的冷漠声音。“谷玉,寿二十五载,累一百四十五业,罪可通天!判罡风凌身!”

    黑暗中,罡风不断磨损着谷玉的血肉,皮骨。谷玉痛苦地想要哀嚎,却无法出声,甚至意识竟比以前还要清醒,能感受到寸寸身躯被挫削的痛。

    现实,血光飞出,谷玉的身体上满是伤痕,早已逝去:陆鑫,寿五载,累二十二业,累五德。鹿新看着自己能处于黑暗中,不禁惶恐起来,但当看到那抹熟悉的光亮,却不再忧惧,伸手抓住了希望的光。

    “判天地善恶,替众生因果!”钟声再响。鹿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篇经文《因果经》:判天地善恶,替众生因果。加彼身于诸罪,还天下皆大善!世人皆不愿入地狱,唯吾逆世而行,镇生死,定轮回,掌天地之权。诸罪加吾身而不散,诸德加吾身而不失,只身为天地……

    “这!”鹿新感受到当初创造此篇之人是多么豪壮,视天地若无物。他突然意识到,这《因果经》或许就是他踏上仙途的契机。不,肯定是!

    鹿新于心中默颂,渐入佳境,不知时光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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