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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樊笼

    房门推开。

    一个人走进来。

    来人竟是丁家庄庄主丁乘风。

    陈得意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丁乘风手里提着一壶酒,来到陈得意身边坐下。

    他道:“你似乎在等人,等的似乎不是我。”

    陈得意道:“不是。”

    丁乘风道:“你在等谁?”

    陈得意没有回答,接过酒壶,翻开倒扣在桌上的酒杯,倒了两杯。

    他淡淡道:“我没想到你会来,更想不到你竟带着酒来。”

    丁乘风拿起酒杯,淡淡道:“我不止带来了酒,也带来了剑。”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陈得意又到了两杯酒。

    他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用你的剑?”

    丁乘风道:“或许我根本不必动我的剑。”

    陈得意哈哈一笑道:“你以为白天羽能胜得过我?”

    两人又碰杯,一饮而尽。

    丁乘风接过酒壶,将两人的酒杯斟满。

    他道:“白天羽外号神刀无敌,乃兵器谱上排行第六的高手,他的声名、地位、战绩、出道时间等等一切都在你之上,你有必胜他的把握?”

    陈得意毫不犹豫道:“没有,但我杀他的机会至少比他杀我的机会要大一点点。”

    丁乘风道:“为什么?”

    两人又一饮而尽,丁乘风斟满。

    陈得意没有再拿起酒杯,只是看着丁乘风。

    他淡淡道:“我并不是个喜欢回答问题的人,对于你我已格外宽容了。”

    丁乘风也承认这一点。他知道陈得意愿意回答他,只因为他两次相助了陈得意。一次是黄凤山下的客栈中,还有一次在黄凤山上。

    虽然陈得意在江湖上的评风不好,但他却知道陈得意并不喜欢亏欠别人。

    丁乘风道:“怎样你才愿意回答?”

    丁乘风也知道陈得意并不反对交易。

    陈得意眼中露出了玩味之色,淡淡道:“你又不是伱那傻妹妹丁白云,以你的聪明才智怎可能想不出来,又何必问这种废话呢?”

    丁乘风叹了口气。

    陈得意脸上的笑意更浓。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陈得意啜酒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陈得意微笑道:“你和丁白云真是一母同胞吗?为何你这么聪明,她又那么蠢。”

    咔嚓一声。

    木墙竟破了一个洞。

    原来漆黑的屋外竟还有人。

    那人竟是‘白云仙子’丁白云。

    丁白云面若寒霜走进来,手狠狠攥着腰上的剑柄,眼中满是杀气。

    她很想杀人,恨不得立马就杀了陈得意。

    陈得意一脸微笑望着丁白云,道:“有一句忠告,人决不能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动手,否则就是自寻死路,这句话不但对男人很适用,对你这种愚蠢的女人也一样很适用,若你能记住,未来定能避免很多劫难。”

    呛。

    这是宝剑抽出的声音。

    丁白云几乎无法控制,佩剑抽出了三寸,若非丁乘风望了过来,她已拔出剑,朝陈得意杀去。

    从来没有人说她蠢,她也绝不是个蠢人,这种话让她怒火中烧。

    陈得意笑容更灿烂,又道:“再给你一个忠告,你的声音几乎算得上是天下间最好听的声音,比起你的剑,你的声音更具有杀伤力,下次你若想杀人,不妨多发挥你声音的优势,而不是拔剑。”

    丁乘风道:“白云,你不要。”

    他担心丁白云受不了,做出鲁莽的事。

    丁白云的怒火本来到了個极限,似乎要爆发出来,可忽然竟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姿态优雅的走了上来,道:“多谢指点,我一定会记住。”

    丁乘风吃了一惊,想不到作为天之娇女的妹妹竟忍得住不发火。

    陈得意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道:“看来我有些小瞧你了,你的忍耐力胜过了大部分人,有资格与我们一起喝酒。”

    他翻开酒杯,为丁白云倒了一杯。

    丁白云在丁乘风身边坐了下来,端起酒杯,道:“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得意似知道丁白云要问什么,淡淡道:“你隐藏的很好,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你,只可惜你的情绪太激动了,指甲在墙壁上发出了响声。”

    丁白云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陈得意摇了摇头道:“再给你一个忠告。”

    丁白云咬着嘴唇。

    陈得意道:“一个人能不说谎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谎,因为人的信用失去很容易,想要找补回来却很困难,你应该多学学你哥哥,不要做愚蠢的女人。”

    丁白云脸有些红,一方面是气,另一方面是心虚。

    这个男人确实看穿了她的想法。

    丁白云悄悄深吸一口气,道:“有道理,我记下了。”

    她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丁白云拿起酒壶,将三杯酒斟满。

    她道:“指甲与墙壁摩擦所发出的声音并不算太大,外面的风很大,屋中的声音也不小,你真听得见?”

    陈得意道:“你有没有观察过瞎子?”

    丁白云老实道:“没有。”

    陈得意道:“只要你观察过瞎子,就会发现,他们可以随时随时各种环境下,通过对方的脚步声判断出这个人的身份。”

    丁白云毕竟不是真笨,道:“你也有这种本事?”

    陈得意淡淡道:“我比他们差一点,但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丁白云皱眉道:“不对。”

    陈得意道:“哪里不对?”

    丁白云道:“纵然你能判断出指甲摩擦墙壁的声音,但你又怎能知道是我?而且在精神分散的情况下,又怎可能判断的如此细致?”

    “你可以慢慢想。”

    陈得意望向丁乘风道:“你真的要我告诉你?”

    丁乘风道:“虽然我有猜测,但需要验证,你要我付出什么?”

    陈得意又喝了一杯酒,然后慢慢道:“我胜的几率比白天羽更大的原因,是因为玉碎心。”

    丁乘风叹了口气,道:“情?”

    陈得意道:“不错,简而言之,就是情。”

    这和丁乘风猜测的一样。

    丁乘风道:“你单枪匹马闯入神刀堂,看上去是你羊入虎口,实际上却是你个对方设下了一个陷阱,这个陷阱就是玉碎心。”

    陈得意微笑着,没有说话,却在听。

    丁乘风继续道:“白天羽是个绝顶聪明人,绝顶聪明人想得一定会很多,因为他想得多,所以他知道的多,怀疑的自然就多!”

    由于丁白云在这里,丁乘风不好意思将事情说的太明白,但他相信陈得意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丁乘风眼睛有些发红,那是愤怒。

    他对陈得意的行为而愤怒。

    陈得意当然看得出,淡淡道:“还有一点。”

    丁乘风道:“那一点?”

    陈得意道:“每个人的脸上都会带上一张面具,白天羽在玉碎心面前也带着一张面具,一个专情好丈夫的面具,可如今他的面具被戳破了,他的夫人已知道他是个风流成性的丈夫,这种情况下他或者带上新的面具,或者用真正的面貌面对玉碎心,否则与我决战的时候,他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

    高手相争,分寸必争。

    一丁点的空隙弱点被抓住,都是致命的。

    丁乘风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他看得出白天羽很爱玉碎心,或许也正因为爱所以才要带上专情好丈夫的面具。

    丁乘风道:“看来你认为这一战你必胜无疑了。”

    陈得意淡淡道:“若是必胜的决战,我又何必来?”

    陈得意语气虽然平淡,但却有一种冲天的傲气。

    丁乘风道:“这一战你未必能胜?”

    陈得意淡淡道:“白天羽虽然陷入樊笼,但他未必不能斩破樊笼,只要他能斩破樊笼,他必定会比之前更强大,到时候这一战我非但无法必胜,反而赢的机会会更小。”

    丁乘风道:“你觉得他能?”

    陈得意沉默着,默默喝了一杯酒,才缓缓道:“他至少有两种方式可以斩破樊笼。”

    “哪两种?”

    “无情或者情。”

    丁乘风身躯一震,道:“无情的意思是不是他要杀了玉碎心,斩断一切?”

    陈得意摇头道:“无情的关键不是杀了玉碎心,而是他的内心,他需要去掉虚伪的面具,斩断对玉碎心的感情,如此方可达到无情!如果他杀了玉碎心或者眼睁睁看着玉碎心死了,那么这一战我必胜。”

    丁乘风道:“为什么?”

    “因为他这么做了,就等同于无法斩断一切,无法做到无情,或许那个时候他和我交手的时候带着仇带着恨带着怒,决战的时候带着这么多东西,只有必死。”

    丁乘风也不得不承认。

    “情又是指什么,是玉碎心吗?”

    陈得意又默默喝了一杯酒,道:“无情可以是一个人,但情却从来不是一个人!”

    丁乘风道:“他们两个人该如何做?”

    “每个人这一生之中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可许多过去在人的心坎上是无法过去的,在爱人的心坎上也是无法过去的,可如果他们发现对方好的一面比不堪的一面更值得爱,那么他们就可彼此和解,达到真正的心灵相通。”陈得意淡淡道:“只不过想做到这一点也很困难,因为他们彼此爱的太深了。”

    双方若爱的太深,那就会太在乎对方的过去。最终迎来的很可能并非琴瑟和鸣,白头到来,而是无尽的纠结与痛苦,最终一同沉沦。

    丁乘风望着陈得意,他的眼神很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丁乘风问道:“你找白天羽交手,真只是为了看一看他的刀?”

    陈得意没有说话,他默默喝着酒。

    原本他只是看刀的,现在却不同了。

    丁白云目光在陈得意、丁乘风两人面前来回扫过,两人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却完全不明白。

    丁白云头一次感觉陈得意说的是对的,她或许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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