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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咳嗽

    陈得意提起酒壶,给丁乘风倒酒。

    他道:“我已回答了你的问题。”

    丁乘风点头:“你要我做什么?”

    有得到就必须有付出。

    陈得意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丁乘风道:“什么人?”

    陈得意道:“李寻欢。”

    丁乘风动容道:“你找他干什么?”

    陈得意眼睛已在发光,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要看他的飞刀。”

    丁乘风虽然早已想到,却还是吃了一惊道:“小李飞刀是看不得的。”

    陈得意淡淡道:“其他人看不得,我却看得。”

    丁乘风没有说话,默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丁白云忍不住道:“为什么你看得?”

    陈得意看都没有看丁白云一眼,这种蠢话他懒得回答。

    陈得意对丁乘风道:“你虽然不是君子,但我知道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你一定会帮我找到李寻欢。”

    丁乘风道:“据说李寻欢早就入关。”

    陈得意淡淡道:“我当然也听过这种消息,可我却知道李寻欢很有可能还在关外,因为有人见过他出手。”

    丁乘风笑了笑道:“若他真在关外,就算不为你,为我自己,我也要找到他。”

    他的眼中充满了欣赏与尊敬。

    陈得意很满意,他知道找到李寻欢并不容易,因为这人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可若是丁乘风也找不到,他自己就更不可能找到。

    陈得意高兴的时候,和大部分一样,总是会做一些平时绝不会做的事情。

    这一刻,他又给丁乘风倒上酒,还顺便给丁白云倒上。

    他端起酒杯,问丁乘风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看得出丁乘风不是为了白天羽的事而来的,丁乘风并不太喜欢理会江湖事,白天羽还不值得丁乘风奔波。

    丁乘风道:“两件事。”

    陈得意道:“你说。”

    丁乘风道:“第一,多谢。”

    陈得意笑道:“不必谢。”

    丁乘风相信陈得意明白他的意思,道:“第二,我带了剑。”

    陈得意点头道:“我理解,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

    丁乘风不再说什么,举起酒杯。

    他和陈得意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陈得意对丁乘风道:“伱的话是不是已说完。”

    丁乘风道:“是的,我该走了。”

    丁乘风起身,拉着丁白云便朝外面走去。

    丁白云还不想走,可丁乘风要她走,她也只好走。

    已走离屋子很远。

    丁白云忍不住道:“为什么你要那么急着走?”

    丁乘风淡淡道:“因为陈得意在等人。”

    丁白云道:“他在等人谁?”

    丁乘风沉默了一阵,道:“白天羽。”

    丁白云吃了一惊,道:“白天羽会来见陈得意?”

    丁乘风接下来的回答更让丁白云吃惊:“如果白天羽不来,那么三天后的对决,白天羽很有可能会死在陈得意手里。”

    丁白云惊讶道:“为什么?”

    丁乘风摇了摇头,他没有再说。

    丁乘风回忆与陈得意的交谈,每一次回想都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又想到了丁白云。

    如果陈得意不是那种性情,丁白云嫁给陈得意也未尝不是好事。

    丁乘风对陈得意说的两句话:多谢、我带了剑。

    前一句话是感谢陈得意放了丁白云。

    后一句话则是陈得意对丁白云的侮辱他一定会回报。

    丁乘风相信陈得意定然明白,所以什么都不再说,只是走。

    丁白云问丁乘风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丁乘风没有说话。

    他一向疼爱丁白云,许多可能让妹妹担心的事情,他绝不会说,只会默默承担起来。

    陈得意当然明白丁乘风的意思,他知道若他没有死在白天羽手上,未来与丁乘风必有一战。

    得知丁乘风的来意,陈得意非但没有害怕,而且放心了下来。

    ——他宁愿多一个敌人,也不愿意拥有一个朋友。他对丁乘风很有好感,但他宁愿他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陈得意倒了一杯酒,满满饮着。

    忽然,他咳嗽起来。

    他似乎是想事情被酒呛了一下。

    只咳嗽了两声便恢复。

    他又慢慢将这杯酒喝下,淡淡道:“请进。”

    外面一片黑暗,无比的安静,似乎没有人。

    不过,陈得意话音落下,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白天羽。

    白天羽大步走进屋子,关上房门。

    他冷冷望着陈得意道:“你怎么知道有人?”

    他的轻功很高,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陈得意淡淡道:“因为你的身上有杀气。”

    白天羽道:“所以你知道是我?”

    陈得意淡淡道:“浓烈到让我都忌惮的杀气,神刀堂内只有两个。”

    白天羽没有问是哪两個,因为他知道另一个就是丁乘风——丁乘风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白天羽道:“看来丁乘风来过了。”

    他看到了桌上的酒杯,三个酒杯。

    所以,他知道不但丁乘风来过,丁白云也来过。

    陈得意淡淡道:“你是不是来对我说多谢的?”

    这句话任何人听到都觉得可笑。

    陈得意将白天羽害的这么惨,白天羽竟要对陈得意多谢?

    白天羽却没有笑,只是淡淡道:“我要谢你?”

    陈得意道:“你当然要谢我,若非我在雪地上发出那一剑,让玉碎心明白你愿意牺牲性命也要保护她,一心自杀的她又怎可能还活着,你又怎可能与她重归于好。”

    白天羽打量着陈得意,若非他知道绝不可能有人偷听他和妻子的对话,甚至认为陈得意那个时候在窃听。

    嘭的一声。

    白天羽手中的酒杯粉碎。

    白天羽一字一句道:“我的确应该感谢你,但更应该杀了你。”

    任谁听到白天羽这种话,都无法淡定,可陈得意还很从容,竟还倒了两杯酒。

    陈得意将一杯酒送到白天羽面前,然后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道:“其实你最应该杀的人是你自己。”

    白天羽道:“我自己?”

    陈得意道:“不错,就是你自己。”

    白天羽笑了,狂笑,他的笑声中仿佛带着血,带着怒。

    陈得意继续道:“丈夫保护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个保护不了妻子的丈夫,根本不合格!你没能保护得了玉碎心,让她被魔教的人劫走,这是你的第一错。”

    白天羽神色冷漠的望着陈得意。

    陈得意道:“你的第二错就是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却还要在玉碎心面前演绎专情好男人的形象,如此一来,也导致当玉碎心看穿你的真面目,陷入了绝望与颓然中。”

    白天羽双手攥紧。

    陈得意道:“你的第三错是因为你的无能,玉碎心若不是觉得你不是我的对手,又怎可能主动引诱我,然后杀我!我本就不是经得起引诱的男人。”

    白天羽的一双眼睛变得血红。

    他想杀人。

    陈得意却一点也不害怕,与白天羽平静的对视,他淡淡道:“你的三点错误,第二错最为厉害,因为你在玉碎心面前装出一副专情好男人的样子,所以当她知道你骗她,自然也就对你失去了信心,所以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可不管如何,她的付出总算有一些回报,至少让你知道了我身上的两个秘密。”

    白天羽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怒吼,一拳对着陈得意胸口打去。

    陈得意也一拳打向白天羽的胸口。

    嘭嘭。

    陈得意、白天羽各自后退。

    白天羽眼中竟是怒火,陈得意却一脸冷漠。

    陈得意淡淡道:“你纵然急着出手,也不应该现在,因为这种情况下死的一定是你。”

    陈得意冷静非常,又无与伦比的自信。

    白天羽仿佛被浇了一盘冷水,冷静下来。

    陈得意提着椅子,又在桌前坐了下来。

    白天羽咬着牙道:“你真是个无耻的人。”

    陈得意笑了笑,道:“这算无耻?”

    白天羽道:“江湖上又有几个成名人物会对妇孺下手。”

    陈得意笑了,一脸讥诮的望着白天羽,淡淡道:“据我所知你就会。”

    白天羽瞪大眼睛。

    陈得意淡淡道:“据我所知你曾利用你的权势与财富,强行睡了一个叫洁如的女人,这个女人爱的人是‘护花剑客’柳东来,因为你的风流好色,所以这两人最终无疾而终,你能睡别人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睡你的女人?比起你强行占有,我的行为似乎高尚得多。”

    白天羽脸色惨白,虽然柳东来和洁如的事情是他事后知道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风流引起的污点之一。

    陈得意又继续道:“据我所知,你的好兄弟马空群强奸了采参帮帮主的夫人,你知道以后也只是责罚了马空群一顿,如果按照江湖好汉的规矩,马空群这种行为比采花贼还不如,就该处死,可你却手下留情了。”

    白天羽也无法否认。

    不过他不认为这是错,不管如何,马空群都是他的结义兄弟,他不可能杀了马空群。

    陈得意又继续道:“神刀堂能在短短几年时间有如今的规模,自然不可避免的杀伐,在这过程之中你能保证没有杀错过一个人吗?”

    白天羽当然无法保证,他冷冷道:‘人在江湖,就如同头在腰间,被杀怨不了谁。’

    陈得意露出了欣赏之色,淡淡道:“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你这个人虽然有许多缺点,但不得不承认你算得上是个大侠,我也很赞同你这句话。你可以弄别人的女人,别人也可以弄你的女人,你可以杀别人,别人也可以杀你,这中间觉不存在无耻不无耻的说话,也没有什么道德不道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江湖如此,天下何尝不是如此。”

    他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杀我、恨我,但不要用冠冕堂皇的词粉饰自己的行为,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无能的人,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找这么多托词。”

    白天羽静静坐着,他终于完全冷静下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天羽道:“多谢指点,我会杀了你。”

    陈得意哈哈一笑,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道:“前面一句话免了,我喜欢听后面这句话,我也同样送你一句话。”

    白天羽道:“你说。”

    陈得意道:“你若死了,我会带走玉碎心,这世上值得我尊敬的女人不多,但不得不说她却是其中之一。”

    白天羽竟没有暴露,语气温和道:“若你真有这种本事,我谢你。”

    陈得意听得出白天羽是真的感谢他。

    本来还在笑的陈得意,忽然笑不出来了。

    白天羽站起身,他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本来他有很多话要对陈得意说,如今他却觉得没有必要。

    下一次见面,正是他们决战的时候。

    到时候,他们中必有一个死。

    如果他死了,他希望陈得意真能将玉碎心带走,他不希望玉碎心与他一同死去。

    白天羽觉得自己已亏欠玉碎心太多太多了,多到十辈子也还不起。

    若他死了,玉碎心活下来是最好的。

    陈得意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白天羽。

    他的眼睛望着手中的酒杯,可心却已飘远。

    忽然,陈得意又咳嗽起来。

    这一次却是一直在咳。

    咳了很久。

    无尽黑色,陈得意的咳嗽声在风中传荡,而后消失不见。

    一阵风将房间的灯火熄灭。

    陈得意整个人彻底被黑暗笼罩,他又似与黑暗融为一体。

    咳嗽声似乎是唯一证明他不是黑暗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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