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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要说这八卦之心,乃是国人本能一样的存在,古今皆通啊!谁说武林中人就不喜欢八卦了?至少今晚之后,这场抢婿大战,可以传很久很久了。

    蔡凤琴有点没听明白。“母亲坚持三年前蔡娘子未能给邓家绵延子嗣,蔡娘子坚持自己生养了邓家血脉。是这样的吧?”

    “请稳婆来查验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是不是你生的,何时生的,都能查出来。”

    钱盼晴的医书可不是白啃的。冯氏的绝活也不是白教的。只是这请稳婆验身乃奇耻大辱,但凡烈性一点的女子绝无可能接受。

    果然蔡凤琴语气决然,一把抓起来了孩子就准备撞墙“我母子今日就撞死在邓家门上!”

    局面再次变得不可收拾起来。俗话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有说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般做法实在无解。

    “且慢!”邓夫人厉声喝止。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了蔡凤琴。哦,原来邓夫人居然也有功夫在身的,这邓家可不简单啊!

    邓夫人伸臂拦住状若疯癫的蔡凤琴,一字一句的说“不管姑娘相不相信,我曾经真的想过娶你为媳。”

    “你,没有生养邓家血脉,此事你我心知肚明!”

    “我,绝不会同意让你这心思险恶的女子入邓家门!”

    话罢,邓夫人突然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当心扎下,顿时气绝。

    “娘!”“母亲!”邓一伦和钱盼晴万万没想到事情竟致此般田地,双双抢上前去。邓一伦接住邓夫人软下来的身体,钱盼晴立即点穴止血,企图救治。

    事情突变如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邓夫人以死自证,蔡凤琴这边就很是被动了。如果她不死上一死的话,就彻底输了。

    来人眼见出了人命,今夜绝落不着好去,就纷纷脚底抹油——溜了。

    蔡凤琴当然不肯就死,只能扭身就走。丁香却时时盯着对家呢,立即追上前去,定不让这贱人逃脱!

    蔡凤琴身手自是不弱,奈何邓夫人刚刚当面自绝,她心神大创之下,一身功力只能发挥一半,又有孩子碍住手脚,顿时落了下风。

    丁香心中恼怒,出手狠辣,蔡凤琴躲避不及,连中两下,不得已,将手中孩子扔向丁香,夺路而逃。丁香接下孩子,正待追出去,却被赵娘子喝止,一叠声让她取金创药来。

    丁香只得放弃,回身将孩子递把赵娘子,飞奔回房取药。只是哪怕她速度再快,也已经来不及了,邓夫人已然身亡。

    好好的一场婚事变成了丧事,三家人都始料未及,这场大变迅速在京中老户人家里传遍,令人唏嘘不已。

    从此京中人家教养子弟愈发严格,很多人家打小就定下娃娃亲,以免婚事横生波折。此乃后话。

    邓母的丧事办得极为隆重,邓五郎哭得死去活来。若不是因为他,母亲怎会如此离世?蔡凤琴何其可恨!义兴门上下全部罪该万死!

    钱盼晴一身红嫁衣只穿了不到一天,就换上了重孝。她陪在邓家子身边,磕头致礼,安排诸般杂事,夙夜劳累,迅速瘦了下去。

    她从未经历过至亲之人猝然离世之事,且邓夫人对自己又极好,因而无论怎样付出都不觉得过分,花钱如流水丝毫不觉得心疼。她虽功夫高强,奈何处事太少,不识人心,没有及时阻挡事情的发生,也是非常自责。

    邓府全府素缟,公鸡的尾羽鲜艳些,邓五郎都觉得刺眼。全府上下战战兢兢,生怕不注意惹了家主生气。

    因着是钱盼晴提出验身的说法导致蔡凤琴走绝路从而迫使邓夫人以命反击,邓五郎不免迁怒,钱盼晴觉着倍受冷落。

    房自然是圆不了了,家孝三年,绝不可能行周公之礼。为着夫君的心意着想,钱盼晴平日里不免小心翼翼,可是却没有得来邓五郎一个好脸。

    对此,钱盼晴自然是心里难受,颇为伤心的,廖晴倒觉得这个邓一伦情有可原。

    自见邓一伦第二面起,廖晴就知道这个人只是脸庞五官像那个现代人,并不是自己的“老乡”。古往今来容貌相似乃至一致的人多了去了。伟大领袖资容卓绝,特型演员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邓母以自身为筹码换来邓一伦声名俱全,死得其所,是一个一心为孩儿的好母亲。她想起现代那些她经手的母子换肾的例子,深觉母爱之伟大。

    为人子女,若母亲如此作为,还没有什么思想波动,就未免过于冷心冷肺了。

    宋人讲究礼法,父母至亲去世,儿子需丁忧。然元朝无此讲究。邓五郎在母亲下世入土为安后,自己在书房里静坐了一夜,没有点灯。

    黑暗中他流了多少泪无人知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天亮了后,邓五郎收拾了行李,带上得力之人出府入职,轻易不再归家。邓府一应事物,均由钱盼晴全权处理。

    其时女子不能出门,否则就会招惹到麻烦。这个认知已经深入到这个时代人的心中,轻易是抹不掉的了。

    内宅之中,家孝期间,既不用绣嫁妆,又不用服侍夫君,伺候婆母,也不用担心日常支出用度,更不能寻开心高兴的事做,钱盼晴不免觉得日子漫长难熬。

    她忽然想起来蔡凤琴的那个孩子,就让婆子去寻来问话。小孩子已经瘦弱如一只小猫,惊恐的眼睛不敢直视别人,头发枯如稻草。

    她心下恻然。稚子何辜!望着孩子与邓五郎一般的凤眼,她长叹了一口气,让人好好照顾孩子饮食起居,并把他安置在自己身边教养。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这个仇人之子相依为命起来。

    廖晴已经是躺平惯了的,每日伴着看书绣花练功,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习不习惯日子都是要一样慢慢过下去。

    冬去春来,钱盼晴困于内宅整整三年。

    邓五郎只在邓母祭日那天回家祭拜,平时就连年节也不归家。回来见着钱盼晴也无话可说,甚至是视而不见。

    男人成熟了起来,脸上神情坚毅,带着一丝阴晦。那个爱给钱盼晴买零食的邓五郎不见了。

    邓一伦从了军。

    因着平叛得力,能力超群,颇受上司赏识。加之冯家在蒙古贵族中日益加重的好声誉,他的职位便如窜了火炮一样,逐日高升。终于,被封游击将军,赐百户。

    除服之日,邓一伦归家。

    钱家的陪房啊丫鬟啊什么的对这一天已经祈盼多时了。小姐嫁过来已经三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添个小娃娃呀!?

    家里人齐心协力,将邓府料理得井井有条,只盼姑爷满意。邓将军在外面可是杀人如麻,赫赫有名的呀!

    那个什么义兴门,早已经鸟兽散,杳无踪迹了。只是可恨那个蔡凤琴,虽邓府出了天价的悬赏,仍然毫无音讯。

    是夜,邓一伦留宿钱盼晴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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