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任人唯贤

    寺卿继续审案,声音都变得温柔细语了许多:“依本官觉得,应该,应该判田产充公,男丁遣送徭役,女眷没籍送往教坊司,你们觉得本官判的公证否?”

    朱永面色一沉:“嗯?”鬼头大刀一不小心框朗朗掉在了地上。

    寺卿支支吾吾:“有些草率,待本官再翻翻律法。”

    寺卿小心翼翼看向朱永:“仅田产充公如何?也好让下官有个交代。”

    朱永点头:“寺卿公正严明,本王佩服。”

    钱家失了祖上田产无安身之地,一时穷困潦倒,而未婚夫陈森也只是刚中进士不久初入官场的穷书生,因此一家老小只能寄宿在朱永为其购买的宅邸中,钱家自是对太子感恩戴德,赞不绝口。

    朱永如今坐拥青楼,盐厂两大产业日进斗金,这点施舍自然不在话下,也常差人送去衣食用度。这一来二去,钱父觉着太子定是对自己貌美女儿有意,如今自己寄人篱下又早已失了往日风光,急需找一棵大树遮风,不如借着报恩的由头顺了太子的心意。

    计划妥当摆好酒宴,邀太子前来赴宴。朱永本来忙于现代服饰连锁店的事情,并不打算去,但是陈森却特意找到了太子。

    陈森:“臣斗胆想问殿下一句真话。”

    朱永:“你问。”

    陈森:“殿下有美姬如云,是否有纳钱千金的打算。”

    朱永:“并无,这宴会我不会去的,你且放心。”

    陈森:“如殿下真对钱女无意,那便应该去。”

    朱永打量了一眼陈森,他看起来很理智并不像是在争风吃醋:“为何?”

    陈森:“钱父已多次对我闭门谢客,想是有意将女儿许与殿下,殿下若不亲去说明心意,只怕钱父还会存有念想,我与凤翎也不得再相见。”

    朱永前去赴宴,钱府自是热情款待,见女儿与太子交谈甚欢钱父心里也暗自高兴。

    席间钱父多次感谢太子救命之恩,也多次指示女儿向恩人敬酒,语里暗里都是撮合之意。这次数多了钱凤翎也心知肚明了,敬酒敬的她是面红耳赤,渐渐地羞羞答答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来。

    朱永喝了一杯又一杯,心想:“你这坏老头,还不说出来,我还等着拒绝呢。”

    钱父瞧着气氛已逐渐暧昧,提出了将女儿许配给殿下,一家老小都感谢太子的救命之恩,但如今家道中落,再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了,只望殿下不会嫌弃,女儿定当忠诚侍夫,从一而终以报厚恩。

    钱凤翎早已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之前已与陈森定下终身,如今也只能默不作声,不过她也好奇太子的意思,偷偷打量。

    朱永没有去看钱凤翎:“钱老可知我为何救你们?”

    钱父:“殿下为何?”

    朱永:“并非因您女儿,而是因陈森。”

    钱父疑惑不解,钱凤翎瞪大了眼睛。钱父心想:“传闻果然不假,太子有断袖之癖,这女婿既已成太子后庭之欢得早日毁掉婚约才好。”

    朱永:“因陈森才华横溢我想收为己用,故让他欠一人情,才应允搭救于您,因此这门婚事我是不可能答应的,这是舍本逐末。”

    听到说明,钱父顿感羞愧难当,此后再无言语,之前因觉陈森年少有才前途无量,才资助于他许了女儿,如今自己放弃了当初相中的黑马,而又被人教育不识千里马与那只图眼前富贵的老农无异。

    这一切自被暗中的陈森看在眼中,先前只感世态炎凉,又对凤翎默不作声的态度大失所望,只觉痛彻心扉几乎看破红尘。现在又对太子感恩涕零,立下壮心辅佐太子肝脑涂地。

    朱永此次宴会也干了点正事,向钱父询问了兼并土地的事情,了解到虽朝中禁止私吞自耕农土地,但买卖依旧屡禁不止,这些乡绅多是权贵亲属,官员打点好自是高枕无忧,他向来厚待佃农,只要佃农不闹事报官本可相安无事,奈何女儿被歹人惦记才被人抓了把柄。

    这兼并土地牵扯甚大,几乎涉及朝中八成官员,弄不好就要兵变。朱永思来想去决定日后登基再做全面改革,目前先只回收一部分土体做农业改革试验。

    而怎样做到回收了土地又不触及其他权贵神经,导致他们统一战线一致对我。

    朱永:“那便利用与魏太尉的仇恨,让其他党派认为我只是在公报私仇并不会动他们的土地,先只拔掉魏太尉的田产。”

    “现在时机还未成熟,魏太尉一直在忍让我,而我在数次冲突中都占尽便宜,此时是魏太尉恨我,而我不恨魏太尉。”

    “希望魏太尉早日对我设下阴谋,触怒我吧。”

    朱永写了一份名单给魏燕送去,这些名单是魏太尉党羽兼并土地人员的名单,这份密信里只写了姓名其余什么话都没写。魏燕看到后稍作沉思也一下明了,罗列了这些人员的罪证给太子送去。

    朱永看到罪证后颇为满意:“如此,魏太尉要伤着皮肉了。”

    魏太尉与朱永有杀子之仇,却一直忍让朱永,自然是觉着即便贬太子为庶民这惩罚也太过轻巧,他要太子不得好死。

    这些日子与心腹密谋诬陷太子造反,又与二皇子常通书信往来,本计划的天衣无缝,不过还是朱永棋高一着,因为有魏燕这个二五仔。

    魏燕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棋出险招,将密谋之事暗中通与朱永,叫他万事小心。

    这事是魏燕派人口传与朱永,并无书信,朱永听后并不怀疑真假,知眼前传信之人要死,便将他扣了下来,关于府中留作日后指证之用。

    魏燕见传信之人不曾回来,心中惊骇,向太子要人。朱永只是装傻,说来人离开东宫后便不归他管了。

    魏燕惊疑不定,一来怀疑传信之人是否知自己要死跑路了,二来怀疑朱永是否扣押别做他谋。诬陷太子谋反可是谋逆之罪,要移灭九族。

    魏水萍安慰道:“哥,不必多虑,这太子一大傻子,哪有此等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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