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陷入恐怖的委托人
时间来到三月二十八日，于素正在办公室内消磨时间。
突然，胡并超闯入房间：“老于，你看这个！”
他一手拿着只皮包，另一手向前递出一张报纸。
于素接过，看到上面的报道，不过，于素在此之前就已经看到了。
报纸上记载，今日凌晨，在国丰街发现一具女性尸体。
“这可能就是企图陷害你的凶手做的，”胡并超说。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于素说，“现在去调查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但是，一旦有探员察觉到两起案件有联系，我就可能被怀疑，所以还是等待报社对案情的跟进吧。”
“没有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胡并超摇头道，“那些报社只把这些悲剧当成噱头，吸引读者增加一时报纸的销量，而事情的真相往往如太监一样，被阉割了。”
“也可能是警方的调查一直没有进展，”于素摊开手。
“正因如此，”胡并超身体前倾，并压低声音，“你的对手是个极度狡猾且危险的人，老于，你要小心。”
“嗯嗯，谢谢你的关心，老胡，”于素一脸真诚地感谢道。
“老于，如果，犯人发现你正在调查他，他可不可能想要除掉你？”
胡并超的问题问倒了于素，这种情况他之前并没有考虑过。
一直逃跑的人，突然反扑，往往是有效且让人猝不及防的。
“我会逃跑，”这是于素现在觉得的最稳妥的答案。
“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逃跑这个选项，如果必须要和敌人正面碰撞，老于，你得有防身的手段。”
于素缓缓点了两下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想办法的。”
“不必了，老于，”胡并超一脸严肃地说，“我已经替你想好办法了。”
他拿起黑色的皮包，打开金属扣，然后用两手撑开包口。
于素一眼就认出了它：“枪？”
“没错，M1912，弹匣内有八枚特制弹药。”
于素茫然地望着胡并超：“老胡，你怎么得到它的？”
“托朋友买的，嘿，别看这小玩意，却花了我三个月的工资呢！”胡并超取出这把手枪，在手中颠了两下，然后递给于素，“老于，拿着，你用得上它。”
于素沉默一阵，然后说：“老胡，我不能要。”
“为什么，别不领情！”胡并超有些不悦。
“你的情谊我收下了，但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牵扯了许多秘密甚至恐怖的力量，并不是一把枪能够解决的，何况，一旦被警察发现的随手携带枪支，可能少不了一番拷问。”
胡并超不以为然：“我不觉得能称之为人的生物，他的脑袋能挨住一枚枪子。既然你心意已决，老于，我尊重你。”
于素打算再一次表达感谢，但被胡并超抢了话：“同时，我今天再一次领教了你的任性。我无法改变你的任性，既然如此，你也管不着我的任性。”
“你想干什么，”于素皱起双眉，有不好的预感。
“我要自己调查这件案子，”胡并超平静地说。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引火自焚，”于素担心得站了起来。
“我说了，这是我的任性，你改变不了。”
于素无法反驳，只能坐下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于素骂道：“你真蠢！”
“你也是。”
夜晚，风坡子弄57号306房。
以黑暗为墙，于素坐在当中。
两把对立的木椅，一张长桌相隔。
那位预约的求助者如约而至，已经做到对面。
“守秘人先生，我可能疯了，”那人说。
他穿着黑色的洋装，头戴白边宽檐帽，隐约可见帽子下的白色绷带。
“你听说了吗，河口开了家疯人院，那是洋人研究疯子的地方，我觉得继续下去，我迟早会被抓进去。”
男人支着桌子，两手不停挠头，黑色短发从他指尖支出。
“我偷偷去那地方看了，就算是白天，也可听见咆哮和惨叫，没人知道那些医生在里面做什么。”
他的双眼鼓出，眼球里布满血丝，直勾勾地望着于素。
于素模仿记忆中的风先生那样，将一只手轻轻放在男人的手背上：“不用急，你要相信守秘人，守秘人永远会保守秘密，来吧，把一切都说出来。”
男人的脸稍微平静了一些，他的视线下移，很明显在回忆和组织语言。
也许是回忆过于恐怖，他的嘴唇不自觉发颤，声音伴随着沉重的呼气：
“我叫于素。
我老婆……你知道吗，她是那种世俗里的老实本分的女人，平时不会出门，就在家里带孩子。
她一直如此，本该如此，直到……我送给了她一面洋镜子。
镜子是在一个老车夫手上买的，现在想来，他把镜子卖给我，可能是个圈套……
我本有喝小酒的习惯，承民酒楼的酒是老字号配方，是我的最爱，老板也不蛮横，若有小役没有几个子儿，也会好生伺候。
当然，酒价是没得便宜，不过，若是想，店家也会为那些人兑些水，听说不至于没有酒味，量却刚好尽兴。
那天，一个车夫坐我边上，看那脸色，已然微醺，凭谁瞧那满目愁光，尽晓得他不如意。
可是，他另一只手握着一块巴掌大的洋镜子，却引得我的注意。
那镜子漂亮得很，边是镶银的，面是又亮又明。
我做点纺织生意，自诩为商人，立即估得这镜子价格不菲。
想来这力夫也没几个钱，必是哪个洋人或者留学生、豪绅落在车上的。
便盘算着他不懂价，想低价买来，给我家女人当个礼物。
我和他聊，我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到了那块镜子上，他肯定没有怀疑。
看那人年纪四十几岁，是个老车夫，肯定是个老滑头，便说了个低得离谱的价格，让他讨来。
可谁知他竟没还一句，直接把镜子塞进我手里，也不等我先付钱，好像着急出手一样。
我便怀疑起手里的东西，但果真是洋人玩意儿，便暗自嘲笑这小民白给洋人拉了这些年的车。
我付了钱，怕他反悔，早早喝酒下肚，直奔家去。
老婆拿到手上，高兴得不得了，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立即画起脸来。
我那儿子黏妈妈，也跟着对着镜子笑。
可从第二天开始，他们两人就开始不爱说话了。
我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女人嘛，你懂的。
但随后，他们两人开始到房间里吃饭，也不听我劝阻。
就算我大发脾气，他们也一声不吭，也不让我跟进去。
后来，他们带进去的饭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都不给我留饭，全部搬进屋里。
我没有办法，只有到外面去吃东西，给他们带的食材也仅仅够两个人的量。
但这样依旧没有好转，反倒是我的老婆和孩子日渐消瘦，仿佛不曾进食。
我恐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又无能为力，只能爬上房顶，偷看他们到底在房间里干什么。
夜里，我揭开自家的瓦片，向里面张望。
我看见了，他们两人跪在那面镜子前傻笑，痴痴地望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勾人的魂……
我这才明白，一切都是镜子的缘故。
想来那天车夫的爽快，一定是，这一定是他的阴谋！
不！是那个洋人，他故意留下这面镜子！
接下来的场面，妈呀，菩萨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天啊，老天爷啊，我的……”
于素开始胡言乱语，于素立即抓住他的双手，并盯着于素恍惚的眼睛：“冷静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于素望着于素坚定的脸，冰冷的手感受到了温暖，这才让他急促的呼吸稍微回归平稳。
但他的灵魂依旧在颤抖，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在闭眼深呼吸一次后，他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了，黑影……
黑色的烟雾从镜子里钻了出来，游离之后形成了固定的形状。
它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走向我的儿子，变得和他一般大。
和他手拉手，一起嬉闹，我那面黄肌瘦的儿子便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另一部分，它……他变成了个男人，随后……他……她……
我当时很愤怒，但更害怕……
我没有做声。
我老婆太忘我了，撞了下桌子，撞倒了架在胭脂盒上的镜子。
镜子躺下了，将烛光反射到我的眼睛。
我被发现了！
仿佛一瞬之间，黑影缩回镜子，我的妻儿抬头盯着我……
他们眼里布满血丝……
他们咬牙切齿……
我立即缩回头去，发疯地奔跑，却忘了这是房顶，摔坏了脑袋。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头上缠上了绷带。
我消瘦的家人满面笑容地围着我，似乎是他们照顾了我。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我的家人依旧与我亲密。
我老婆说：夫君，该喝药了。
她用汤匙舀出满是苦味的红色液体，怼到我的唇边。
此刻，我是自责又感动。
突然，我瞟到了那面镜子。
它架在桌子上，对着我，使得我能看清镜子里的我。
我看见镜子里的黑影，缠绕在我的身上，要将我吞噬！
情急之下，我大叫一声，推开了他们，疯狂向屋外奔去。
我一边大叫，一边奔跑……
不知什么时候，我来到了疯人院下，听到了同样的惨叫……
难道里面也有镜子？
突然，我在医院的玻璃窗上看到了我自己的身影！
这也是镜子！
镜子无处不在！
我疯了?怎么办！艹他妈的！
啊哈啊啊啊呀咦咦……”
于素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脸，在脸上留下八道血痕。
于素猛地抽起，一把抓住男人的脑袋，按在桌子上。
等男人稍微恢复了理智，才放开男人。
于素说：“你的事我了解了，放心，我会解决你的麻烦。”
“你能做得到？我找过几批道士、和尚，可他们的法式没有一点效果，”男人满面憔悴，眼里却闪烁着一些希望的光。
于素站起身来，整理黑色风衣，从右手的衣架上拿起一顶黑帽，在指尖旋转几圈后放在头上。
他的面容精致，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平静却充满力量地说：
“请相信守秘人。”
突然，胡并超闯入房间：“老于，你看这个！”
他一手拿着只皮包，另一手向前递出一张报纸。
于素接过，看到上面的报道，不过，于素在此之前就已经看到了。
报纸上记载，今日凌晨，在国丰街发现一具女性尸体。
“这可能就是企图陷害你的凶手做的，”胡并超说。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于素说，“现在去调查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但是，一旦有探员察觉到两起案件有联系，我就可能被怀疑，所以还是等待报社对案情的跟进吧。”
“没有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胡并超摇头道，“那些报社只把这些悲剧当成噱头，吸引读者增加一时报纸的销量，而事情的真相往往如太监一样，被阉割了。”
“也可能是警方的调查一直没有进展，”于素摊开手。
“正因如此，”胡并超身体前倾，并压低声音，“你的对手是个极度狡猾且危险的人，老于，你要小心。”
“嗯嗯，谢谢你的关心，老胡，”于素一脸真诚地感谢道。
“老于，如果，犯人发现你正在调查他，他可不可能想要除掉你？”
胡并超的问题问倒了于素，这种情况他之前并没有考虑过。
一直逃跑的人，突然反扑，往往是有效且让人猝不及防的。
“我会逃跑，”这是于素现在觉得的最稳妥的答案。
“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逃跑这个选项，如果必须要和敌人正面碰撞，老于，你得有防身的手段。”
于素缓缓点了两下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想办法的。”
“不必了，老于，”胡并超一脸严肃地说，“我已经替你想好办法了。”
他拿起黑色的皮包，打开金属扣，然后用两手撑开包口。
于素一眼就认出了它：“枪？”
“没错，M1912，弹匣内有八枚特制弹药。”
于素茫然地望着胡并超：“老胡，你怎么得到它的？”
“托朋友买的，嘿，别看这小玩意，却花了我三个月的工资呢！”胡并超取出这把手枪，在手中颠了两下，然后递给于素，“老于，拿着，你用得上它。”
于素沉默一阵，然后说：“老胡，我不能要。”
“为什么，别不领情！”胡并超有些不悦。
“你的情谊我收下了，但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牵扯了许多秘密甚至恐怖的力量，并不是一把枪能够解决的，何况，一旦被警察发现的随手携带枪支，可能少不了一番拷问。”
胡并超不以为然：“我不觉得能称之为人的生物，他的脑袋能挨住一枚枪子。既然你心意已决，老于，我尊重你。”
于素打算再一次表达感谢，但被胡并超抢了话：“同时，我今天再一次领教了你的任性。我无法改变你的任性，既然如此，你也管不着我的任性。”
“你想干什么，”于素皱起双眉，有不好的预感。
“我要自己调查这件案子，”胡并超平静地说。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引火自焚，”于素担心得站了起来。
“我说了，这是我的任性，你改变不了。”
于素无法反驳，只能坐下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于素骂道：“你真蠢！”
“你也是。”
夜晚，风坡子弄57号306房。
以黑暗为墙，于素坐在当中。
两把对立的木椅，一张长桌相隔。
那位预约的求助者如约而至，已经做到对面。
“守秘人先生，我可能疯了，”那人说。
他穿着黑色的洋装，头戴白边宽檐帽，隐约可见帽子下的白色绷带。
“你听说了吗，河口开了家疯人院，那是洋人研究疯子的地方，我觉得继续下去，我迟早会被抓进去。”
男人支着桌子，两手不停挠头，黑色短发从他指尖支出。
“我偷偷去那地方看了，就算是白天，也可听见咆哮和惨叫，没人知道那些医生在里面做什么。”
他的双眼鼓出，眼球里布满血丝，直勾勾地望着于素。
于素模仿记忆中的风先生那样，将一只手轻轻放在男人的手背上：“不用急，你要相信守秘人，守秘人永远会保守秘密，来吧，把一切都说出来。”
男人的脸稍微平静了一些，他的视线下移，很明显在回忆和组织语言。
也许是回忆过于恐怖，他的嘴唇不自觉发颤，声音伴随着沉重的呼气：
“我叫于素。
我老婆……你知道吗，她是那种世俗里的老实本分的女人，平时不会出门，就在家里带孩子。
她一直如此，本该如此，直到……我送给了她一面洋镜子。
镜子是在一个老车夫手上买的，现在想来，他把镜子卖给我，可能是个圈套……
我本有喝小酒的习惯，承民酒楼的酒是老字号配方，是我的最爱，老板也不蛮横，若有小役没有几个子儿，也会好生伺候。
当然，酒价是没得便宜，不过，若是想，店家也会为那些人兑些水，听说不至于没有酒味，量却刚好尽兴。
那天，一个车夫坐我边上，看那脸色，已然微醺，凭谁瞧那满目愁光，尽晓得他不如意。
可是，他另一只手握着一块巴掌大的洋镜子，却引得我的注意。
那镜子漂亮得很，边是镶银的，面是又亮又明。
我做点纺织生意，自诩为商人，立即估得这镜子价格不菲。
想来这力夫也没几个钱，必是哪个洋人或者留学生、豪绅落在车上的。
便盘算着他不懂价，想低价买来，给我家女人当个礼物。
我和他聊，我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到了那块镜子上，他肯定没有怀疑。
看那人年纪四十几岁，是个老车夫，肯定是个老滑头，便说了个低得离谱的价格，让他讨来。
可谁知他竟没还一句，直接把镜子塞进我手里，也不等我先付钱，好像着急出手一样。
我便怀疑起手里的东西，但果真是洋人玩意儿，便暗自嘲笑这小民白给洋人拉了这些年的车。
我付了钱，怕他反悔，早早喝酒下肚，直奔家去。
老婆拿到手上，高兴得不得了，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立即画起脸来。
我那儿子黏妈妈，也跟着对着镜子笑。
可从第二天开始，他们两人就开始不爱说话了。
我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女人嘛，你懂的。
但随后，他们两人开始到房间里吃饭，也不听我劝阻。
就算我大发脾气，他们也一声不吭，也不让我跟进去。
后来，他们带进去的饭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都不给我留饭，全部搬进屋里。
我没有办法，只有到外面去吃东西，给他们带的食材也仅仅够两个人的量。
但这样依旧没有好转，反倒是我的老婆和孩子日渐消瘦，仿佛不曾进食。
我恐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又无能为力，只能爬上房顶，偷看他们到底在房间里干什么。
夜里，我揭开自家的瓦片，向里面张望。
我看见了，他们两人跪在那面镜子前傻笑，痴痴地望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勾人的魂……
我这才明白，一切都是镜子的缘故。
想来那天车夫的爽快，一定是，这一定是他的阴谋！
不！是那个洋人，他故意留下这面镜子！
接下来的场面，妈呀，菩萨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天啊，老天爷啊，我的……”
于素开始胡言乱语，于素立即抓住他的双手，并盯着于素恍惚的眼睛：“冷静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于素望着于素坚定的脸，冰冷的手感受到了温暖，这才让他急促的呼吸稍微回归平稳。
但他的灵魂依旧在颤抖，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在闭眼深呼吸一次后，他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了，黑影……
黑色的烟雾从镜子里钻了出来，游离之后形成了固定的形状。
它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走向我的儿子，变得和他一般大。
和他手拉手，一起嬉闹，我那面黄肌瘦的儿子便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另一部分，它……他变成了个男人，随后……他……她……
我当时很愤怒，但更害怕……
我没有做声。
我老婆太忘我了，撞了下桌子，撞倒了架在胭脂盒上的镜子。
镜子躺下了，将烛光反射到我的眼睛。
我被发现了！
仿佛一瞬之间，黑影缩回镜子，我的妻儿抬头盯着我……
他们眼里布满血丝……
他们咬牙切齿……
我立即缩回头去，发疯地奔跑，却忘了这是房顶，摔坏了脑袋。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头上缠上了绷带。
我消瘦的家人满面笑容地围着我，似乎是他们照顾了我。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我的家人依旧与我亲密。
我老婆说：夫君，该喝药了。
她用汤匙舀出满是苦味的红色液体，怼到我的唇边。
此刻，我是自责又感动。
突然，我瞟到了那面镜子。
它架在桌子上，对着我，使得我能看清镜子里的我。
我看见镜子里的黑影，缠绕在我的身上，要将我吞噬！
情急之下，我大叫一声，推开了他们，疯狂向屋外奔去。
我一边大叫，一边奔跑……
不知什么时候，我来到了疯人院下，听到了同样的惨叫……
难道里面也有镜子？
突然，我在医院的玻璃窗上看到了我自己的身影！
这也是镜子！
镜子无处不在！
我疯了?怎么办！艹他妈的！
啊哈啊啊啊呀咦咦……”
于素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脸，在脸上留下八道血痕。
于素猛地抽起，一把抓住男人的脑袋，按在桌子上。
等男人稍微恢复了理智，才放开男人。
于素说：“你的事我了解了，放心，我会解决你的麻烦。”
“你能做得到？我找过几批道士、和尚，可他们的法式没有一点效果，”男人满面憔悴，眼里却闪烁着一些希望的光。
于素站起身来，整理黑色风衣，从右手的衣架上拿起一顶黑帽，在指尖旋转几圈后放在头上。
他的面容精致，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平静却充满力量地说：
“请相信守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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