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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寿宴(1)

    大堂的另一侧是二房的人,宁华耀冷着一张脸坐在右首,一句话也不说,连卢世凡这个公公都不给面子,林芳也是个拎不清的,坐在那儿不说话。

    顾寕笑道,“卢大人来了,快上座。”

    “夫人见笑了,我这是带我这个不孝子过来给老太太赔个不是的。”

    顾寕,“哪里的话,夫妻嘛,吵吵拌拌的正常,卢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快上座。”

    这一番话,好像是在亲者痛,仇者快了,把二房的人气个不行。

    “顾寕,你在做什么?”宁华耀看不下去了,不帮她教训卢卿然就算了,还笑脸陪着,这顾寕定是看她笑话的。

    “大姐姐,你别生气。”身后,宁赏站着,见宁华耀恼火,忙安抚了一声。

    正值午时,顾寕吩咐翎仸去传膳,不大一会儿,丫鬟们就鱼贯而入,端着精致的摆盘一个个的走了进来,顾寕招呼着众人落座之际,宁卓宗一身官服大步踏了进来,卢世凡瞧见了,连忙笑着迎了上去,而卢卿然正舔着一张笑脸哄着一旁生闷气的宁华耀。

    “相爷回来了。”

    宁卓宗一副清冷之色,瞧了眼身后的顾寕,淡淡的点了点头,“上座。”

    酒过三巡,卢卿然喝的飘飘然,宁华耀看他这个样子,也算是诚心悔过,在林芳与众人的劝说下,总算给了卢卿然一个台阶下,施施然的走了过去,“少喝点。”

    “你---别管我。”卢卿然似乎有些喝大了,推了宁华耀一把,后者气急,走过去就将人捏了一把道,“丢人现眼。”

    卢世凡再跟宁卓宗话着家常,没注意到这,小酌几杯后,这卢卿然居然对宁赏这丫头开始动手动脚了,直把屋子里的人惊了个呆。

    “放开,放开我。”宁赏小脸瞬间发白,试图挣开桎梏。

    那卢卿然有些糊涂,头脑不清楚的拉着宁赏的小手就开始拉拉扯扯,呢喃着开口,“飘香院什么时候来了你这么个小妖精,告诉爷,叫什么,爷以后啊,日日宠幸你,保管你赚的金盆满钵,在这飘香院,以后你都可以横着走了---”

    “王八蛋,畜生---”

    “母亲---”宁华耀觉得自己生平的脸都要丢尽了,恼羞成怒---

    这卢卿然喝醉了,还以为自己还在飘香院呢,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只看那卢世凡已经老脸一红,没脸看自家儿子的做派,对着宁卓宗叹了口气。

    顾寕见宁赏吓得腿都软了,走过去将人拉出去,那卢卿然纠缠不休,甚至要对顾寕动手,气的宁华耀一巴掌就掌掴了上来,仿佛用尽了平生之力气,大骂道,“和离,我要跟你和离。”

    “别,华耀,这孩子就是喝糊涂了,别生气,别生气—”卢世凡急道。

    大楚和离的夫妻几乎没有,女戒要求女子恪守成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还没有哪个人敢这么嚣张要求和离的。

    顾寕冷眼看着眸色微动的宁卓宗,心下冷笑.

    “本小姐当初就不愿嫁给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若不是他鬼迷了心窍,我堂堂宁家嫡小姐会嫁入你们这样的小府邸,高攀了我宁府,还这样糟践我,和离,我一定要和离。”

    事情越闹越大,宁赏吓得脸色发白,顾寕走过去安慰道,“别怕。”这孩子的身子还在发抖,看都不敢看,窝在椅子上,蕲州的小家子气瞬间升了上来。

    顾寕看着林芳,道了句,“叔母,你劝劝华耀,别把事儿闹大了。”

    岂料,林芳更是生气,怒道,“有什么好劝的,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和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若真的和离了,华耀以后就只能待在娘家看人的脸色,以后在嫁出去可就难了。”顾寕幽幽的说道。

    林芳是地道的传统女子,先前是被气的头昏脑涨的,现下听顾寕这么一说,有些踌躇,也是啊,这华耀若是离了,哪里还有人家愿意娶,以后待在家里成了宁启绫那老姑娘,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要不这样,先让华耀在府里住几天,就说是老太太病了,华耀身为孙女,回来照看几日,等到两夫妻气消了再说,也不迟,大家伙觉得呢?”

    顾寕的提议不错,宁华耀也不骂骂咧咧了,待卢家父子走后,二房的一众人去了乐善堂,也不知去搞什么幺蛾子了,顾寕正要会屋的时候,却被宁卓宗给喊住了。

    这时顾寕恢复记忆以来,二人真正的单独见面。

    一时间,相顾无言。

    大堂外的院子里,长着一颗常青树,常年来,都翠绿翠绿的,十分的喜人,顾寕就站在常青树下,看着迎面走来的宁卓宗,一身黑衣,与记忆中的那人渐渐的重合,灭族之仇,不共戴天,顾寕又猛地咳了一声,手帕上,都是鲜红的血色。

    她素手一顿,将帕子藏了起来,俯身,声音有些死气沉沉,“见过相爷。”

    “你最近似乎有些反常?”宁卓宗走上前,抓了一下顾寕的肩膀,后者肚子里突然呕吐翻涌,一股子恶心涌了上来,他一碰,她就觉得恶心。

    不由得将人的手拨开,后退了一步。

    “我最近身子不舒服,劳相爷担忧。”顾寕低垂着头,宁卓宗看不清她的神情,大手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今晚去你屋休息,你早些准备。”

    闻言,顾寕心头一顿,“相爷,我身子有些不适,我吩咐牙婆子找一些清秀的丫鬟,给爷抬个妾或者通房,你觉得呢?”

    “你---”宁卓宗脸色有些不好看,顾寕心头微紧张。

    宁卓宗觉得奇怪,看着一直垂眉,不肯正视他的顾寕,平缓了心下的怒气,拿起树下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灌了一嘴,心下终于舒服了,这才抬手将顾寕的下巴抬了起来,“你在躲我?”

    眼睛被迫直视着他,顾寕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还是被宁卓宗给捕捉到了,他突然有些慌乱,手微松,在看去,顾寕的眼神已经换上了一副喘喘不安的模样,是他眼花了吗?

    “我---没有,最近就是身子不太舒服。”顾寕咬唇开口。

    宁卓宗的手一松,顾寕又低下了头。

    “去给老王爷挑个趁手的礼物,过两日,好好参宴,带着府里的姑娘们,认认人。”宁卓宗说道。

    顾寕点头,“晓得了。”

    话落,两人相顾无言,宁卓宗喝了杯茶,就起身走了,顾寕看着他的背影,孤傲清冷,孑然一身,突然间有些酸涩,眼泪不由得从眼角滑落,宁小七,我恨你。

    这两日,宁华耀在府里,一天天的闹个没完,顾寕就在莫轩阁没怎么出去,都听说了她去找宁赏的麻烦。

    这日,正在屋里头剪花,翎仸却匆匆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顾寕忙问。

    翎仸苦着一张脸,“二小姐派人来说,她要留在京城,要亲手杀了相爷,毁了大楚江山。”这就是二小姐的原话,原本,夫人是想要带着二小姐回高州的,打算趁着这次老王爷寿宴,悄悄的溜走,回到高州,找到王爷,可二小姐不愿,她要留在京城。

    顾寕闻言,叹了口气,这她也料到了,可她真的是一日,一日都不想看到宁卓宗那卑鄙小人的嘴脸。

    “夫人,你回了高州还怎么报仇,何不先委身相府,利用身份之便调查宁卓宗的罪证,搞垮他,再回高州,以”清君侧“之名举兵高进,一路攻回来。

    翎仸的父母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安定王府被灭门那日,翎仸的父母血亲都死了,死在了暗杀中。

    顾寕听到她的话,身子一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宁卓宗心狠手辣,怎么会给她机会,再说了,如果不会到高州,她与华耀的性命都堪忧,官家定是不会放过她们姐妹二人的。

    “夫人,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救得了安定王府。”翎仸沉沉的开口。

    官家密谋造反,夺了父王的皇位,杀了她的母妃,逼死她的祖母,如今,又害得父王生死不明,继母上吊自杀,阿妹被逼入宫,为什么,为什么会生在皇家?

    “阿寕,父王一定会为你创一个盛世,报你母妃血仇。“

    “阿寕,不要像你父王那样,要学会放下,只有放下,才能换取更重要的东西。“

    “顾寕,我恨你,我恨你。“

    “是你引狼入室,是你毁了安定王府。”

    “我的大小姐,小祖宗嘞,这炸药这么恐怖,你还敢回来?”

    “以后啊,我带你去,去喝鲛人的眼泪,保你长命百岁。”

    “宁小七,宁小七---”顾寕突然身子一阵蜷挛,吓得翎仸连忙跑过去,扶住了倒在地上的顾寕,她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是虚汗,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溢了出来,胸口上下不断的起伏,嘴里还嘟喃着一个人的名字,翎仸看的心酸,她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小姐都是在掩藏着自己的情绪,大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一提到宁小七,就说要杀了她。

    可小姐,我听到你半夜哭泣喊着他的名字。

    我也听过你痛苦的忏悔。

    我也见过你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有喝了罂粟才能小憩一会儿,第二日还得打起精神笑看着宁家的热闹。

    你忘不了宁小七,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顾寕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整个人的身子都是没有力气的,她看着头顶的纱幔,有些呆愣的看了整整一夜,晨起,翎仸进来伺候的时候,已经看到自家小姐起来了。

    平阳王府的老王爷,顾寕幼时的时候见过,老王爷的爵位是世代传承的,武家出生的他不爱刀剑那些玩意,也没怎么上过战场,异性王的他人缘也不错,常去戏楼去听曲,顾寕想到了杨叔子。

    小时候,她随着父王去过东瀛,回来途中,经过大漠,在一家阁楼识得了杨叔子,他见自己有灵性,将毕生珍藏的字画《松子王图》送给了自己,她说,松子坚韧,跟自己的性格很像,后来,顾寕就一直带在身边了,出嫁的时候,也备在了出嫁的箱子里,在生辰纲里放入这一副图,老王爷兴许欢喜,这差事,她也没办砸了。

    思此,顾寕吩咐翎仸去办此事。

    “夫人,老太太有请。”

    这大早上的,又发生什么事儿了,顾寕换过衣物,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丫鬟。

    “出什么事儿了?”顾寕看着一旁的丫鬟,问道。

    丫鬟有些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见此,顾寕也不为难了,一路到了乐善堂,却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尤其是老太太的笑声,真是中气十足。

    顾寕吩咐翎仸在外堂候着,自己走了进去。

    “见过祖母。”

    “来的正好,老身跟你说啊,以后啊,这赏丫头就是你们大房的人了。”老太太喜气洋洋。

    顾寕却不解了,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嫂子这时没听懂吧,昨个儿宁赏爬上了大哥的床,两个喜结连理了,今个儿被人发现,祖母想着,亲上加亲,将表妹纳入大哥的房内,当个贵妾。”宁华耀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老太太不满,“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岂料,顾寕看也没看坐在右上首的宁卓宗,笑道,“祖母放心,我定好好照顾赏丫头。”

    话落,嘴里却涌上了一抹鲜血,顾寕生生将她咽了下去。

    众人都没想到顾寕这么好说话,纷纷有些惊诧,小姑宁启绫好心的问道,“阿寕,你决定了。”

    “当然,昨个儿我还想我这身子不好,给相爷纳个妾室通房呢,既然表妹愿意,那我也正好成人之美了。”顾寕浅笑。

    “大家都说,京城第一美安定王府的安乐县主才华横溢,端庄大方,果不其然啊。”其他人,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儿,早就气的大闹了,可这安乐县主倒好,看起来怪心大的,林芳有些酸酸的想到,这神机营的夫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众人都在热闹的说着,角落里坐着的宁赏眼角也微微露出了喜色,身侧,他的大哥宁斛确实皱着眉头。

    而这时,宁卓宗开口了,“祖母,我不同意。”

    “为何?”众人大惊,老太太皱眉。

    宁卓宗看了一眼顾寕,沉沉的说道,“官家赐婚时候,我许诺过官家,这辈子只对安乐县主好,此生只此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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