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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真相(2)

    顾寕的话刚落,身后的脖子就传来了一阵刺痛感,晕厥了过去,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还在那个屋子里,但她的手脚却被铁链锁在了床榻的四角,整个人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

    顾寕这一刻,有些后悔了,她不该,不该告诉宁卓宗真相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顾寕透过帷幔,看到了一个妇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将窗户打开,明亮的太阳光照到了屋子里,刺得她眼睛生疼。

    妇人将帷幔撩开,端着药碗走到顾寕身边,“夫人,该喝药了。”

    “宁卓宗呢?”

    整个上京城,还没有人敢这样直呼宁卓宗的大名的,那妇人明显是吓了一跳,可鉴于顾寕的身份,没敢多话,只是将手里的药碗递上了一分,哄道,“夫人先喝药吧。”

    顾寕作出一番拒绝的姿态,又问道,“宁卓宗呢?”

    见顾寕一副你不说我就不喝的姿态,妇人明显犹豫了片刻,这才道,“相爷回京了,吩咐我等照顾好夫人。“

    “照顾,你们就是绑着我吗?”顾寕冷眸。

    妇人为难道,“这是爷吩咐的,夫人莫怪。”说着,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勺药递到了顾寕的嘴边,顾寕没有反抗,咽了下去。

    顺利的喝完了药,那妇人便不多话,就要出去。

    顾寕喊道,“我要去如厕。”

    “这---”妇人有些为难的停下脚步看向了顾寕,想了片刻,又出去拿了一个夜香壶回来,顾寕看到,愕然了一番,却见那妇人已经将夜香壶拿了过来,又扶起了顾寕的腰要脱裙衫,顾寕惊骇,“住手。”

    “怎么了,夫人?”

    “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那妇人开口道,“老头子说相爷吩咐了,不能给您松绑,上如厕的话就用夜香壶吧。”

    闻言,顾寕这才知道这个庄子只有相叔夫妇两个在看管着,也就是说,在这个诺大的宅院里,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夫妇。

    “不行,我害羞。”顾寕为难中带着羞涩,那妇人见此,为难的戳了戳手,“夫人,老奴也是女子,不碍事的。”

    “不—”顾寕拒绝的干脆利落,那老妇人没法,走过去将门窗都关上了,这才看向顾寕道,“夫人,老奴给你解了拷锁,你弄好后就赶紧在躺回去,免得相爷回来看到了怪罪。”

    “好。‘顾寕温顺的低了低头。

    相嫂并不知道顾寕会武,因此毫无防备的给顾寕解了拷锁,顾寕一挣开桎梏,立马跳下了床榻,给震惊的相嫂说了声对不起,就将人打晕了,连忙往外跑。

    可她刚一出门,没多久,便一步步的退了回来。

    在看去,原来,门口,宁卓宗一身黑衣步步逼近,眼神中带着不知意味的冷冽。

    顾寕又被锁了起来,还在床榻上,宁卓宗也不上朝了,日日就在这别院陪着她,顾寕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

    “宁卓宗,我突然消失,你就不怕旁人闻起来吗?“这日,顾寕依旧躺在床榻上,而宁卓宗换了一身白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书,听到顾寕的话,只淡淡的说了句,”放心,府里早已对外宣称夫人病了,在府内养伤,闭不见客。“

    “卑鄙。“顾寕忒了一口。

    宁卓宗突的一笑,“夫人饿了没,我让相叔去那膳食。”

    顾寕不理他,微微阖上了眼,而宁卓宗也不生气,将手里的书放下,一步步的往床榻而去,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顾寕习惯了,这几日,宁卓宗日日都像个瘟神一般的躺在她身边,顾寕已经不记得被关在这里多少时候了,每日一醒来,就是无尽的囚禁,手脚被锁拷弄得通红,生疼,被宁卓宗瞧见了,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药膏,每夜里,他都会抱着她的脚上药,冰冰凉凉,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顾寕近日来,温顺乖巧了许多,宁卓宗也不将她关在小屋子里了,虽然每天夜里还是会用锁链将她锁上,可白日里,会放开她的手,将她抱在轮椅上坐着,推她出去晒晒太阳,顾寕瞧了瞧脚上的锁链,笑了笑。

    日复一日,顾寕估摸着,有大半个月了,乞巧节快到了,这日,宁卓宗依旧抱着她在院子里看书,顾寕将手里的书放下,看向了宁卓宗,“相爷,我们能回相府吗?”

    话落,顾寕明显察觉到了宁卓宗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她几不可见的笑了一声。

    “回相府作甚,你不是讨厌相府吗?”宁卓宗佯装淡定的问道,可顾寕看到了他有意无意瞟过来的眼神,顾寕笑道,“现在,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妻子了,总不能为了娘家灭了夫吧,女戒训道,出嫁从夫,要对相爷言听计从才是我的本分。”

    “你---”宁卓宗明显不信顾寕的话,抬头瞅了她一眼。

    顾寕却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只希望相爷能让阿姊在宫中过得好些。”一番凄苦无奈的神色,宁卓宗的眼神微有波动,片刻,他缓缓的起身,走到了顾寕的身边,人,高大勇猛,玉树临风,挡住了太阳的大半个光芒,投下了一片片的阴影,“你真的想好了,决定了?”

    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期望,顾寕轻轻的点头,瞬间,宁卓宗猛地抱住了她,欣喜的语气中带着坚定的声音传来,“你放心,我一定保你们姐妹平安。”

    顾寕轻笑伸手,缓缓的抱住了他的腰。

    依稀记得,顾寕再次回到相府的时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宁卓宗一身白袍亲自迎的她,百姓笑谈,安乐县主的封魔症好了,又荣华一身回了相府,当天下午,顾宛华就请了太后的懿旨,来府里看她。

    莫轩阁

    翎仸不在了,宁卓宗要给顾寕重新安排侍女,顾寕拒绝了,这莫轩阁显得灰落落的,顾宛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窝在窗边软榻上小憩的女子,窗户紧紧的闭着,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明明是青天白日的,她却觉得,好生的阴寒。

    “顾寕,翎仸死了。”顾宛华一走进来,就是这样的一句话,那方的顾寕没有丝毫的动静,病恹恹的,顾宛华恨其不争的瞪大了杏眼,愤愤道,“从小到大陪着你的丫鬟都死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杀了宁卓宗就那么难吗?”

    语气激烈到顾寕睁开了眼,看到了她独自一人又淡淡的低下了头,说道,“你来做什么?”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副死人的嘴脸,顾宛华气恼环胸,走近,“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声音略大,站到院子里都能隐隐听到屋子里的吵闹声。

    顾寕提醒了一句,“人多耳杂,小心隔墙有耳。”

    这话让顾宛华稍稍平静了一番,只见她四下看了几番,又重新将内室的门也关上,返回顾寕的身边问道,“陆文博死了,连翎仸也死了,你到底要怎么做?”

    “回。”

    “回哪里?”

    “高州。”顾寕抬眸,眸色清浅,那里,是对高州的向往。

    顾宛华听之,不再是嗤之以鼻的怒笑,而是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要回高州,你考虑过后果吗?其一,这是天子脚下,我被太后看管着,我们怎么逃出京城?其二,就算我们出了京城,那么安定王府叛国的罪名就成立了,我们安定王府就是彻彻底底的谋逆贼,世人都会口诛笔伐,其三,我们就算出了京城,你能保证我们能去到高州吗?凭你的武功,皇室追杀,宁卓宗追杀,,我们怎么可能安然回到高州?其四,就算我们回到高州了,八十万大军被困于高州境内,我们如何进去,如何与范钟联系上?你想过没有?---”

    “说完了吗?”顾寕淡淡抬眸。

    顾宛华一怔,片刻,“说完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我说过,只要你跟着我走,我们离开上京,回高州,你不必成为皇室掣肘我的工具,一切都好说。”顾寕面无表情,神色淡然,却周身散发着一股子黑暗的气息,让顾宛华觉得更加陌生了,“你要怎么做?”

    话落,顾寕起身,一身素袍背对着她,发髻右上步摇插的碧玉簪在黑暗中显得尤为耀眼发亮,冷气逼人,只听,“我要让宁卓宗,顾家皇室都为父王陪葬。”

    顾宛华闻之一惧,这话里的意思让她发慌。

    顾寕在幼时见过祖母、母妃在宫斗之下所付出的惨烈代价,为了完成父王的夙愿,她拼命的习武,习武,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不爱笑,她向往江湖自由,她想要无拘无束的过完一生。

    可后来,皇室还是没能放过父王,甚至让她安定王府百余口人的性命都葬身在皇室争斗的牺牲之下。

    父王死了,翎仸也死了。

    是她,是她引来了宁小七,害惨了安定王府,所以,顾寕恨,她好恨呐,这一生,她都没能摆脱这些诡谲争斗,既然挣不开,何不放手一搏,了却父王的夙愿。

    在转眸,顾寕已是一副鬼魅般的笑意,直直的看着顾宛华,后者从惊讶转变为了喜上眉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仿佛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一般。

    顾寕回府的第二日,宁府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是宁斛打死了卢家本家的一位公子哥,卢老爷子大半把年纪了,还亲自上门寻理,据说,相府的大门前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顾寕本是不想去看热闹的,可老太太派了嬷嬷喊她过去,顾寕先是去的乐善堂,里面,静悄悄的,隐隐的,只有宁赏那丫头的哭啼声,顾寕进去的时候,宁斛正跪在地上,头上还包扎着,印出了大片大片的血痕,看样子,伤的不轻,而且,宁斛的眼神里淡然如水,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顾寕见此,挑了挑眉,上前行礼,“见过祖母。”

    “起来吧。”老太太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顾寕心底哼笑了一声,走过去落座到了宁卓宗的下首,宁卓宗看到她,亲自递上了一杯茶问道,“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府医开的方子有没有按时喝?”

    一大堆的问话让在座的众人均是一愣,什么时候这宁卓宗这么关心顾寕了,只见顾寕轻笑一声,接过茶,娇羞的低笑,“谢谢相爷。”

    可能是这方的浓情蜜意刺激到了正在生气的老太太,气的老太太拿着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敲了几棍子,并怒道,“你们两个做哥哥嫂嫂的,还不给出点主意,相府的面子都丢的人尽皆知了,大门口,那卢老爷子还拦着嘞。”

    话虽这样说,可老太太的眼神明显的盯着顾寕,若是以往,顾寕肯定早就站出来主事了,可如今的她,偏偏不想。

    “阿寕-”她不想,老太太可不放过她,朝着她哼了一声。

    顾寕抬眼,问道,“人为何不迎进来?”

    “那卢老爷子别看一大把年纪了,脾气倔得很,怎么请都不进来,非要在大门口让街头巷尾的老百姓们评理,都闹了一上午了---”林芳有些笑吟吟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好心呢还是在幸灾乐祸。

    顾寕闻言,低眸看向了地上跪着的宁斛,“你为何要杀了他?”别问顾寕为什么不质疑是不是宁斛杀的人,因为,若不是他,宁卓宗早就摆平了,也不至于被闹上了家门口。

    跪在地上的宁斛不言不语,一副清高的模样。

    妹妹宁赏看不下去了,梨花带雨的跪倒在地,倒是把老太太心疼了一番,命人将宁赏扶了起来,只见宁赏坐到了椅子上后,似乎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哭道,“兄长竟是为了花坊里的一个姑娘与卢小公子大打出手,将人给不小心磕在了桌角,待过去看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宁赏一边哭一边说,顾寕也听了个大概,这左右不过两个翩翩公子是为了一个青萝女子大打出手,争夺美人的故事罢了,不过,那卢小公子是卢老爷子卢世堂孙子辈的嫡长孙,三公子唯一的嫡侄儿,本家唯一的血脉,却被这样不明不白的打死了,也难怪被闹上了门。

    思此,顾寕笑道,“先将卢老将军请进来,消消火气,闭门不见也不是个办法。“

    “那人还不知道肯不肯进来呢?“林芳颠怪的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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