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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逃出京城(1)

    老太太不满的瞪她,“闭嘴。“

    “相爷,你跟我去吧,给老将军一个面子。“顾寕提议道。

    老太太也觉得甚好,连忙看向了宁卓宗,后者点点头同意了。

    顾寕二人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只有小厮焦急的趴在门口的缝隙往外看,不停的来回踱步。

    看到宁卓宗的到来,连忙收了神态,恭敬的迎了过来,“相爷,人还在外头。”

    宁卓宗点点头,“去,将门打开。”

    “是。”小厮一见到主心骨,立马有了主意,也不慌了,几人合力打开了大门,顾寕走过去往外啊看去。

    相府坐落在皇城最辉煌的东巷府,周围也都是达官贵人的住处,可顾寕扫了一眼围在相府门口指指点点的百姓,却是清浅一笑,很明显,宁卓宗也看出来了,不慌不忙的往外走。

    大门的石阶上,一位老者身穿灰袍,身体十分的硬朗,昂首站在门口,看他的脸色,十分的不虞,甚至隐隐带着怒意,顾寕能理解,淡淡的跟着宁卓宗往老者的方向而去。

    “卢老将军。”宁卓宗的姿态放的算是够低了,可老爷子明显不领情,横眉冷眼的看着两人,“把那宁斛交出来,带去大理寺,按大楚律法严惩不贷。”

    卢老爷子的态度很是坚决,可宁卓宗却是一笑,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一副权臣倨傲的模样,顾寕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百姓无不都是指责宁家仗势欺人,目无法纪,还有,连宁卓宗掌握神机营的事儿都表现的尤为不满,顾寕冷笑的看着这一切。

    “你瞧瞧,哪里有半分杀了人赔命的道理,这宁相,真是权臣奸诈啊。”

    “小点声,小心被听到了,半夜脑袋就移家了。”

    “可不是嘛,听说前几年宁家的一个小姐当街暴打了御史令的亲弟弟,都被打的下不了床榻了,后来,这事儿也不了了之了。”

    “你们放心,这卢老将军多年为国征战,没有功劳有苦劳,唯一的嫡孙被杀死了,这怨结大了,说不定,这次还真够宁家吃一壶的。”

    百姓在人群中聊得不亦乐乎,而顾寕看宁卓宗的那样子,也不像是真心诚意像人赔罪的,便站在一边看着。

    陪着卢老将军来的是卢家的一个管事,人,不卑不亢,与卢老爷子一个鼻子里出气儿的。

    这天儿,热的慌,顾寕抬眸看了看炙热的阳光,拿起了团扇轻轻的摇晃着。

    “这大热天的,要不先进去坐坐?”宁卓宗笑道。

    卢老爷子皱眉,吼了句,“老头子怕进去后就出不来了。”

    这话一出,人群中又开始吵吵嚷嚷了起来,顾寕细细的瞧了瞧卢老爷子,皱了皱眉,卢老爷子眼窝深陷,泛着大量的红血丝,显然,是伤心过度,忧郁成疾了,眼眉也隐隐的泛黑,恐怕,已无多少时日了。

    突然,顾寕心底升上了悲哀,卢三公子一身蓝袍,惊艳世人,却为了一个死人,将自己锁在屋内十几年,筹谋着复仇计划,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卢家本家唯一的嫡孙也死在了宁家的手下,树倒猢狲散,卢府这支嫡亲的血脉可谓是真的断了。

    “这怎么会,本相是怕卢老将军中了炎毒,晕倒在这大门口,官家知道了,还不得怨我没照顾好老爷子?”宁卓宗皮笑肉不笑的道。

    卢世堂几乎要被他这副不轻不重的样子气疯了,苍白的胡须一阵阵的颤抖,手指哆嗦着指着宁卓宗的鼻头,半响,没出一个字儿来。

    “老爷,老爷---”管事吓了一跳,将人扶住连忙喊道。

    卢老爷子被气得在相府大门口险些晕倒的事儿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上京城,十四那日晚,宁卓宗正在莫轩阁饮茶,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官家醒了,要喊宁卓宗入宫。

    “有说什么事儿吗?”宁卓宗瞧了眼领事太监,撩起了眼皮子,随意的问了一句。

    这宁卓宗的样子那公公分明是十分的清楚,只见他笑眯眯的谄媚说道,“回相爷,咱家也是见卢老将军进宫好几次了,官家喊你想必有这方面的原因。”

    “行,本相知道了。换身衣服便去,公公先行一步。”

    “是。”

    等人走后,宁卓宗瞧向了从内室出来的顾寕,皱起了眉头,“怎么不披件衣饰再出来,夜里,天更凉了。”

    “官家找你有何事?”顾寕笑笑,转而瞧了眼守在外头的宫里的轿子,问道。

    宁卓宗起身拿衣给顾寕披上,随意的道,“应该是宁斛的事儿,官家知道了。”

    宁斛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杀了卢家的嫡孙,这事儿,其实,让顾寕来瞧,怎么想怎么奇怪,一个寄宿在宁家的子侄,平日里又那么的敦厚,将来更是要科考入仕途的人,顾寕实在想不到他会去杀人,可她没有心思去查,不管怎么样,不要触犯到她即可。

    “那相爷何时回来?”顾寕给宁卓宗系上了腰带,低头轻轻的问了一句。

    屋内,只有一个烛火在摇摆着,宁卓宗低眸看着温顺的顾寕,心底有些恐慌,却不知从何而来,他努力的将不舒服压了下去,摸了摸顾寕的一头秀发,说道,“大楚律例,杀人者,罚以极刑,我此次进宫,必然有麻烦,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安心在府里带着就好。”

    “是。”顿了顿,顾寕又问道,”明个儿就是乞巧节了,往年,宫里都会大办一场,为云英未嫁的公主与还未婚娶的皇子们挑选心仪之人,今年,恐怕也少不了,太后若是留相爷在宫里,您就待着,明晚上我带着府里的丫头们一同进宫,您说呢?“

    “这样甚好,辛苦夫人了。“宁卓宗眼底露出了丝丝笑意,顾寕看着,似乎会想到了当初那个眉眼里都是笑意的宁小七,她目光一冷,恍然低下了头,”相爷快去吧。“

    宁卓宗算计了一生,却没能算计到顾寕的心思,经此一去,他为此后悔一生。

    夜色下,顾寕将人送了出去,一身白袍,站在走廊上,看着渐渐远走的人,眉眼温婉,若有人见了,定是要夸一句,好似当年那个温婉如初的安乐县主再现了。

    乞巧节的那日,宫里大肆筵席,宁卓宗果然没有回府,府里的丫头,公子们都盛装打扮,都等待着跟着顾寕入府,而顾寕却将人全部晕倒,自己换了一身骑装,作公子打扮,大摇大摆的从相府大门离开,戒备森严的相府金没有一人发现离去的顾寕。

    乞巧节,京城的街上热闹异常,人群熙熙攘攘,这日,宫里大肆庆典,官家会带人去朱雀台看着全城的百姓,宫民同乐,欢聚一堂,而城郊外的百姓也会进城,一同欣赏乞巧节的美景。

    顾寕与宇文泰约在了放花灯的朝阳台,这里人多,容易掩人耳目,顾寕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世子宇文泰的马车。

    “人呢?”

    顾寕走近,宇文泰看到她,严肃的说道,“你们快走,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怎么了?”

    “我怕有人走漏了风声,宁卓宗似乎已经知道了,我在宫里的时候见他匆匆赶了出宫,脸色十分的阴寒。”

    顾寕闻言,大步踏上马车,看到了马车里的顾宛华,松了一口气,来送他们的是宇文泰的暗卫,扮作了渔夫,顾寕探头朝着外面的宇文泰温柔一笑,郑重承诺道“今日,多谢,他日,我顾寕一定奉还。”

    “别,不要再回来了,走的远远的,好好生活。”宇文泰爽朗道。

    顾寕闻言,没有在说话,放下了帘子,车夫瞬间鞭子一扬,马儿飞快的掠过。

    顾宛华似乎对京城有些恋恋不舍,不断地往外翘曲,看着街上的风景,顾寕提醒她,“小心些,别被人瞧见了。”

    “放心,我这副样子,没人认得出。”宇文泰为了将顾宛华弄出宫,将她扮作了公公的模样,穿着宫里的服装,顾寕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套男子衣饰,说道,“趁着现在赶紧换下来,一身宫里的衣服,容易惹人注意。”

    顾宛华闻言,将车帘子放下,换上了衣服。

    顾寕听着外头热闹的场景,微微阖上了眼,心底默默的道了句,“上京城,再见!”

    车突然停下,顾寕睁开了眼,只见外头是一长龙的队伍,而车正停下,等待出城检查,顾寕看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城门,心底升起了一阵激动,这座囚笼,他要离开了。

    “顾寕,出了城你打算怎么办?”顾宛华将腰带系上,冷淡的看她一眼,顾寕对于她的态度,心底叹了口气,缓缓的道,“高州距离京城很远,我们肯定会遭遇伏兵,需要绕远,走乡间的一些崎岖小路,我们先去祁州,那里,有蔺少奇在驻兵。”

    “他可是官家的人,那里的官兵肯定会抓我们的。”顾宛华不屑的嗤了一声。

    顾寕听此,要啊哟头,“不,蔺少奇是父王的部下。”

    话落,马车内,突然静悄悄的。

    “打小,父王的身边就只带着你,连武功也都教给你,就连王府的机密也都你一人知晓,还真是慈父孝女。”

    顾宛华的声音怪怪的,顾寕知道她的心思,淡然的开口,“我倒是想要像你一样,活成了自己。”

    这话一出,顾宛华不言语了,两姐妹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可马车还是没有丝毫要动的意向。

    顾寕忍不住探头去看,夜色下,城门口的士兵正在检查,行人陆陆续续的通过,可她还未缩回头去,不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马蹄声和焦急的人声,“左相有令,关城门,关城门!”

    就在众人惊呼的时候,一人拿着宁卓宗的令牌骑着马疯狂的跑了过来,而身后,是大批的马队,领头的人,正是一脸阴寒的宁卓宗。

    顾寕立马大喊,“走,冲出去。“

    说完,马儿飞速狂奔起来,人群瞬间被吓得四散了开来,哄然的看着突然狂奔的马车,而身后,正是人人惧怕的左相,拼了命的骑马飞奔而来,嘴里还大喊着,“拦住那辆马车,拦住---“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守城的将士立马就要关城门,而顾寕亲自跑了出来,架起了马车,在刀枪剑戟之下冲了出去。

    “顾寕,你回来,回来!“

    最后一刻,顾寕冲出了城门。

    正史记载,乞巧节当晚,官家下旨,安乐县主顾寕企图谋逆,逃出京城,残害忠良,孤闻之悲戚,下令,上将军梨花姜左相宁卓宗出兵捉拿逆贼回京,禅堂大惊,百姓愕然,谣言四起,温婉一世的安乐县主从此背上了逆贼的名号。

    而这一日,内官言,官家另外下了一道旨,封卢三公子卢麒麟为高州统领,即刻任职,将八十万莫林军全部归于边境辖内,看守北寒的边境地带,边境以北,便是胡人所在之地,常年气候阴寒,八十万莫林军岌岌可危。

    世人传言甚多,更多的是安乐县主谋逆叛上是为大义,九州大陆其人身多,更有说书人将顾寕的事迹编入史册,传的风云四起。

    而顾寕本人,此刻正在赶往祁州的路上,听说了莫林军的事儿,顾宛华忍不住抱怨道,“如今,我们去高州又有何用?莫林军被赶往了边境,去高州无异于自投罗网。“

    “八十万莫林军,要想编入边境军队,是一件耗费巨大的事儿,不会的,况且高州的统领突然被换成了卢麒麟,这么一位少年将军,官家会舍得让他去看一座空城,绝对不会,再者,范钟还在高州,所以我们还是去高州。“

    “可如今大街小巷,连附近的村子都张贴了我们的告示,我们根本无法走。“顾宛华说道。

    两人如今是在一处森林里,这里,人烟稀少,荒凉的很,而顾寕正坐在河边,啃着一个黄馍馍。

    “总有办法的。“说着,拿出了宇文泰给她找的九州的地图,这个地图上面明确的记载了山脉地形,一些崎岖的不为人知的小路也都记载着,顾寕正在翻看,打算往南走。

    这几日正是风声最紧的时候,顾寕等人不敢去有人的地方,只能找一些崎岖的小路走。

    “官家派了宁卓宗和梨花姜来捉拿我们,他们一定会猜到我们不走官道的,这里,也并不安全。“顾宛华的担忧没有错,顾寕知道,思此,她并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得说道,”走一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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