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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初露锋芒

    是夜。

    顾寕在安玄商的安排下到了诸葛家的府邸,整个院子已经挂上了白事灯笼,呈现一股低落凄凉的氛围。

    诸葛姜知道顾寕的到来,早早的就在书房等候,顾寕去的时候,外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清扫落叶的随从,屋内,黑暗阴森,只有一节烛火霹雳啪次的跳跃着,隐隐的,可以瞧见在梨花木板后背手站着的诸葛姜。

    “诸葛大人!”安玄商喊了一声,诸葛姜闻声,掉转过了头。

    “这便是你说的主子?”诸葛姜看着面带面具的顾寕,皱起了眉头,安玄商找上他的时候,只说是能帮他报仇雪恨,今夜子时,他的主子会来亲自相见,但没想到,安玄商的主子竟然是一个女子!

    还没待安玄商开口,顾寕便几步上前,摘掉了面具,有美人兮,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诸葛大人,我是顾寕。”

    红唇轻启如薄熙,顾寕,顾寕,这个名字好生的熟悉,诸葛姜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片刻,他道,“你们能帮我击垮宁家?”只要能杀了宁天,为儿报仇,让他做什么都乐意。

    “宁家仗势欺人,目无王法,早该处之而后快。”顾寕淡淡一笑。

    闻言,诸葛姜眯眼看着顾寕,眼里,渗透着红色的血丝,想必,中年丧子,女儿又被糟蹋,一时间承受不住了,只见他上下打量了顾寕几眼,片刻才问道,“你到底是谁?”整个蕲州,谁家敢和宁家作对,他必须要了解这个个人的底细。

    “我说了,我是顾寕。”

    顾寕!顾寕!诸葛姜皱眉。

    “安乐县主顾寕。“这时,安玄商提醒了一句。

    话落,诸葛姜似乎响起了什么,震惊的将眸子看向了顾寕,安了县主顾寕,八月逃出京城,此前,嫁给宁卓宗不过数月,是宁家的当家主母。

    竟--竟会是她!

    “你要做什么?”诸葛姜惊呼一声。

    顾寕闻言,缓缓的落座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朱唇启道,“蕲州被宁家掌控的太久了,若是诸葛将军愿意帮助我拿下蕲州,我顾寕定将宁天的人头--奉上。”声音轻柔似羽毛,一字一句却如同森寒的银魅侵入他的心头,诸葛姜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

    “诸葛将军,您如今可被宁陵欺压的没有地方可去了,你两家的儿女出了这事儿,为防你闹事,你觉得,宁家会放过你吗?”顾寕笑道。

    见此,安玄商也接茬道,“诸葛兄,姑娘的意思很清楚,只要你不搅事,在顾寕进攻蕲州的时候,不要出手,宁家的人都由你处置。”

    “真没想到,安将军竟会是安定王爷的人。”诸葛姜轻轻一扯嘴角说道,这顾寕的想法他算是有点头绪了,安定王爷当年其实也找过他,但他不想参与党派纷争,拒绝了,索性,安定王爷并未找他麻烦,一路相安无事,可他知道,若是战队安定王爷,就是与朝廷作对,与当今官家作对,没想到,如今,这样的事情又面临到了他的头上。

    顾寕是安定王爷的嫡女,据他所知,这安定王爷早就被软禁去了边境,八十万莫林军不知去向,而在这个时候,顾寕作为王府的领头人,势必会为安定王爷报仇,那么,她来蕲州,要攻打蕲州,便是要---思此,诸葛姜浑身颤抖了一下。

    这顾寕难不成是想---

    “诸葛将军想清楚了吗?”顾寕轻抿了一口茶,双眸没有一丝的波动,毫无死水的看着茶水。

    “容我想想。”谋逆可是大罪,诸葛姜不敢,额头上也渐渐的泛起了冷汗。

    顾寕听此,缓缓的放下茶水,笑道,“诸葛将军可以好好想,届时诸葛家全被绞杀,宁家的人依旧会逍遥在蕲州府,而令公子的死就成了一桩悬案,您唯一的女儿也将沦为娼妇。”

    说完,顾寕起身便要离开。

    而诸葛家的脑子像是被注入了一道白光,他没忍住,喊道,“等等,县主请留步。”一步错,步步错,届时将会满盘皆输,如今安定王府早就不如往昔,他该信吗?

    顾寕回头看他。

    诸葛姜沉重的叹了口气,”说吧,要我如何做?“

    闻言,顾寕终于一笑,”将军唤我一声姑娘即可,县主早已是过去了。”

    蕲州陷落的时候,京城的人根本毫无音讯。

    今年的隆冬来的太快。

    九月初,竟连着下了三日的雪,在诸葛将军嫡子出殡的当日,蕲州的城门大开,顾寕以清君侧为名正式进军蕲州,战争一触即发,守城的将领一眼就在白雪中看到了那一抹红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整个天空都泛着一层雾霾,骇的守城的将领几欲闯不过气儿来,“来人,来人,有逆贼造反了。快去通知大人调兵来守城。”

    “是,将军。”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坐在轿子里的那名红衣女子,双眼寒冰,音似利刃,一声“杀”,大军压境,直逼到了城下,与出城殡葬的队伍相撞而来,城墙之下,血流成河,乱成了一团。

    “快,关城门,关城门!”守将赤红了双眼,嘶哑着嗓子吼道。

    而城下却被诸葛家的殡葬队伍闹哄了开来,迟迟关不上城门。

    “来人,射箭!”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箭雨飘摇,鲜血洒满了城墙。

    “是谁?是谁在攻城?”有一行人匆匆赶来,大大小小的,都是蕲州的地方官员,皆是震惊的瞧着这场征兆都没有的战争。

    “顾寕!”骇然的宁陵认识顾寕,当初在宁家的喜宴上,他亲眼瞧见侄儿娶得新媳妇,如今,竟然攻到了她蕲州城下,宁陵的心中大为震惊。

    他的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往那正中央轿子里的女子看去,温婉天下的安乐县主如今竟然谋逆篡位,让众人大惊失色。

    “来人,请东城营西城营的将军调兵过来,守城门,修书一封,快马往京城赶去,将此时禀告官家,另外,去请贺州派兵前来支援。”宁陵很快就下了指令,身后的人匆匆赶去行事,而城下,已经有兵攻了进来。

    “真是反了,反了。”

    “身为皇室宗女,竟敢谋逆篡位,杀到了蕲州城。”

    “如今相爷未休妻,他也算是宁家的女主子,这做的事儿,宁家的老祖宗的脸都要丢尽了。”

    有的官员嘲讽,有的落井下石,更有甚者,吓得躲到了城后,而守城的吴将军朝着宁陵急道,“城门关不上,这样下去,我们抵挡不了多久,人就会全部攻进来了。”

    “东城营的兵呢,西城营的兵,都死哪儿去了---”

    宁陵慌了,看着底下死去的人几乎全是守城的兵甲,一时间,身子不停的发抖。

    “守不住了,我们逃吧。”有官员连忙朝着宁陵建议道,“我们退守回贺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此刻都死了,得不偿失啊。”

    “这东城营和西城营的兵迟迟未到,大人还想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吗?”

    宁陵听了,有些慌乱,弃城逃了,乃是大罪。

    “安玄商与诸葛姜暗中谋乱,大人到时候只要上递交折子,官家不会怪罪的。”有官员催促道。

    宁陵一想,对,若是他跑了,前头还有宁卓宗扛着呢,不会怪罪下来的,思此,他又瞧了瞧告破的城门,而个个身穿黑色兵甲的莫林军已经冲了进来,往城里厮杀,连忙带着人跑下了城楼,往府里赶去。

    好不容易到了府,却发现唯一的儿子竟然被刺杀,死在了门口,还被吊在大门上曝尸。

    “老爷,你可终于回来了。诸葛姜,诸葛姜他反了,带兵杀到了府里,将咱们的儿子杀死了。”宁陈氏一双眼哭的通红,却没人帮她将尸体取下来,整个府里,血红一片。

    “走,我们从密道逃走,去贺州。”

    “儿子,咱们的儿子--”

    宁陵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儿子,心像是被挖开了一份,却忍着痛将宁陈氏给拉走了,在兵卫的守护下,顺利的从密道逃走了。

    等顾寕攻进城里的时候,宁府已经空无一人了,而宁家老宅的人也都不见了。

    ”应该是得知了消息,提前被人救走了。”莫青城骑着马随在顾寕的身后。

    “定是神机营的人。”顾宛华蹙眉愤恨的开口说道。

    而顾寕看着死气沉沉的空城,下了轿子,城里,满是鲜血的战场,无数的尸体触目惊心的摆着,惶恐的百姓闭着门窗,生怕反贼杀了进来,昔日热闹的街肆如今也都是鲜血淋漓的战场。

    “姑娘,都收拾干净了。”这时,从西街而来的诸葛姜骑着马朝着顾寕奔了过来,身后,都是兵甲,而他本人,大笑着,十分的畅快。

    十二日,顾寕发布全城告令,“今天子滥杀无辜,致使先皇七子惨死边疆,吾自立”长乐王“以清君侧之名召集天下勇士,反楚建国,蕲州百姓无辜,已投降者,三日后,吾城恢复往昔。”

    此令一出,天下风起云涌,九州惶然,安乐县主顾寕的名声一跃而起,“长乐王”自此享誉中原,却被冠上了叛贼的名头。

    宁陵一封罪己诏在当日便送往了京城,远离蕲州的京城收到了消息后,禅堂大惊,官家直接一气,病倒在了龙榻之上,太子雍恐,监管朝堂奏折,宁卓宗,梨花姜为辅政大臣,处理朝事。

    太子雍上位的第一日,就是下了一封诏令,“相国夫人不守妇道,谋逆篡位,今左相宁卓宗与其和离,即日起,带兵二十万,支援贺州,早日夺回蕲州,杀之。”

    朝堂上

    所有的人都看着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身官服,面色冷峻,只听,“臣领旨。”

    而事情传到后宫的时候,整个后宫都骇然了,往日的小县主,如今竟敢自封“长乐王”坐拥蕲州城。

    柳贵妃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对镜梳妆,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嘴角还带着丝丝的笑意。

    “娘娘,还去看官家吗?”身边的宫女柔声问道。

    柳贵妃轻茗红唇,“又病倒了?”

    “是。”

    “端着我吩咐的汤药,咱们一起啊,去看看官家。”柳贵妃的眼里犹如骇人的毒蝎一般神色,嘴角的笑意更是让人害怕,宫女听了,连忙去吩咐了。

    而此时,下了朝的宁卓宗坐上了回府的马车,现下的整个京城,都在讨论长乐王的事儿,更有说书人为此大喷口沫,座无虚席。

    “这小狐狸,还真是养肥了。”宁卓宗的嘴角隐隐的挂着一抹浅笑,似乎好不惊讶。

    回到了府里,宁老太太也听说了这事儿,大为怒火,一听说宁卓宗回府,就将人喊去了乐善堂。

    “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竟敢谋逆篡位,蕲州啊,整个蕲州,宁家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太太掩泣,难遮痛意。

    宁华耀也是没有想到往日看似无欲无求的嫂嫂竟敢逃出京城,带着莫林军杀进了蕲州,将老巢端了个空,手里的帕子不禁的握紧了。

    “祖母,放心,宁家族堂的人都已撤离,回了贺州的宅子里。”宁卓宗随意的落座,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但我听说,表哥被曝尸在城墙上挂了有三日。”宁华耀幽幽的说道,顺便还看了呀宁老太太,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宁老太太怒极攻心,竟咳嗽了起来,气的喘不上气。

    “祖母---”

    “是小天,是小天死了---”

    宁华耀还不嫌事儿大,看着满脸悲痛的老太太,点了点头,还火上浇油道,“我们宁家这下子丢大了脸了。”

    “宁天作恶多端,蕲州的百姓早有怨言。”宁卓宗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可是你的亲表弟啊。”这老太太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说是亲表弟,那顶多也就是一些八竿子才能打的着的亲戚。

    但众人不敢说,因为,老太太气晕了过去。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检查文发现了一处打错了字

    宁天是宁陵儿子,不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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