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毁粮草（1）
九月中旬，天下大变，顾寕以长乐王的名义一路北上杀到了漳州，以蕲州为中心的九州十城皆被她纳与麾下，百姓民不聊生，整个个西北都处于动荡之中，战争四起，生灵涂炭，西北苦不堪言。
十七日，以宁卓宗为首的朝廷将领在漳州城外的七里河偷袭了莫林军，致使莫林军惨败，死伤数万余人，退守城内。
与此同时，朝廷大军至贺州，这一战，长达半年。
在漳州城府的顾寕此刻正穿着一身的铠甲，看着以漳州为中心，北上的地势要领。
“王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跟随着她一路打战的都是莫林军原本的将领，从前，他们随着父王南征北战，如今，又跟着她冠上了一顶反贼的帽子，从前不服从她的虎头将军如今也不再刁难，反而有些欣赏顾寕爽朗的性子，比他们这些男人都要吃苦。
“就是，王妃，这宁卓宗当年可是害苦了我们莫林军，如今，又杀我旗下数万人，不灭灭他的风头，我虎头绝不甘心。”
顾寕听到众人的吵闹声，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个大汉见了，瞬间都闭上了嘴，只有虎头瞧不见神色，还在气恼败坏的喊着，闹着。
书房内，一时间，只有虎头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虎头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四处摇晃，左看看右看看的。
看不下去的左上将军轻笑了一声，“别急，听听王爷怎么说？”杀他莫林军，此仇如何能不报？
虎头将军这才哼哼了几声，不说话了。书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顾寕这才朝着左上菱开口道，“还有十万的兵力滞留黑山境内，什么时候才能到？”
这左上菱虽手下统领着几万的兵力，可人却不擅长用兵打战，但他在军中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是军中的神算子，军师一般的存在，父王在的时候，对他尤为器重，这左上菱长相恍若一副书生的样子，面容俊秀，眉毛细长，让人一看，还以为是个进京赶考的秀才。
不过，那通身的气度，是平常人所没有的。
“奇将军被送往边境的时候，有朝廷的人暗中看管，如今，他们刚刚摆脱了朝廷德军军队，正往漳州赶来。”
“你派人给奇霍写封信，让他别进漳州了，候在蕲州城内，驻扎下军队，防着宁卓宗给我们来一回马枪。”顾寕淡淡的吩咐道。
“是，王爷。”
“还怕什么回头枪，依老夫说，我们就该杀出城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为旗下兄弟报仇。”虎头大声说道。
青城将军看不下去，阻止了一声，“你听听王爷怎么说？”
顾寕闻言，收了地图，命人送上了漳州城内的特色糕点，随后落座到了主座上，笑道，“各位尝尝这糕点如何？”
这---
众人都摸不着顾寕的心思，各怀所异的吃起了糕点。
只有虎头将军将东西一撇，皱着粗眉粗犷道“这绿幽幽的什么玩意，军里头的人不吃这些。”
确实，军中人很少吃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众人也没尝出个什么味道，干笑着将东西放下。
“好吃，好吃---”
“清平乐，南怀酥，漳州一绝。”这时，左上菱轻缓着打开了扇子，徐徐的扇着，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众人都瞧了过来。
而虎头将军看不惯这厮的样子，皱了皱眉，“大冷天的，你上什么扇子。”
而左上菱只是微微报之一笑，并未反驳，将目光投向了顾寕，而顾寕更是笑着回看了他一眼，这才道，”这南怀酥是漳州的特色，以窝角为主，辅之翠酥制作而成，窝角生于地势崎岖，干旱要地，生长条件急需恶劣，而漳州能产此物，地势必然险恶，这样一来，漳州易守难攻，城外的人无法攻进来，而我们也必将困于漳州。”
长期被困，弹尽粮绝，绝非易市，到时候，粮草不足，率先饿死的就是兵。
而如今以蕲州为主的九州十城紧握于顾寕的手里，原本不投降的知府全部被杀，由莫林军的将领驻扎要地，运送粮草虽不难，可都需要经过拂水，而拂水河的岭一带，是朝廷大军的驻扎地，这宁卓宗，还真是想将他们困于漳州不成？
“各位可有什么想法？”顾寕回顾了一圈。
这里在做的人除了莫林军的一些将领，便都是漳州原本的官员了，听闻顾寕的话，都默不作声。
“这有什么，攻出去，凭我们莫林军的本事，还怕他们不成，内外夹击，杀的他们片甲不留。”说话的人是虎头将军。
顾寕听之，稍稍扬眉，又环视了一圈，“还有别的想法吗？”
“虎头将军的办法恐怕不妥，宁卓宗奸佞，但却很有脑子，如今我们经此一役，退守回了漳州，莫林军大为折损，如今我们出兵，很有可能被灭，王爷的心血可就白费了。”说话的人呢，是原本漳州的一位官员，据顾寕回忆，似乎从六品，只是一个刺史，名唤秦毅。
顾寕倒是对他多注意了几分，见没人在说话，顾寕看向了左上菱，“坐上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王爷可听过西凉皇太子北冥楼染此人？”左上菱缓缓道。
闻言，顾寕渐渐的蹙起了眉头，这北冥楼染是当今西凉的皇太子，可终年病疾缠身，退隐了朝堂，如今在西凉主事的可是三公主北冥玄雨，而且，西凉内部斗争十分严重。
去年，由于马场角斗，二皇子当场莫名坠马身亡，至今，未查出真相，堂堂皇子死于人为，却没有真相，用指头都能想到，这肯定是有更高层的人将事情的掩住了，不让真相暴露。
“你提他做什么？”顾寕问道。
众人也将迷茫的眼神看了过来。
左上菱轻启薄唇，这才给人们解惑道，“身为皇子，怎么可能没有逐鹿之心，敛其锋芒，不过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
说完，众人的心思各异。
顾寕也在思量，这左上菱的意思是让她与北冥楼染合作，可如今连人的下落都查不到，更别说合作了，就算找到人了，他自身难保，如何与她合作，况且，拿什么交易？
“你个瓜娃子，说清楚些，谁能听懂你说些什么？”虎头将军气吼吼的开口，直把大地都给震了一番。
左上菱立马掩扇，躲过铺天而来的唾沫，等人走开了，这才淡淡的收起扇子，说道，“我们只要找到北冥楼染，如果能说服他出兵大楚边境，到时候，大楚内忧外患，定会先平内乱，宁卓宗等人自然会上战场去，也没有时间在这儿守着我等，乘此机会，王爷可扩大势力，一路北上，拿下前头的那七座城池，大楚的半壁江山便都拿下了，这样一来，还怕京城不成？”
话落，屋内一阵喧闹之声，风起云涌--
“秒啊，秒啊---”
“王爷，下官觉得左上将军的计策可行，不过啊，就是这西凉太子自身都难保，如何能说服他出兵，就成了一个难题？”
“对啊，这还不如直接与漠北打交道，还近一些。”
“左右就是找一家，声东击西罢了--”
“王爷，下官觉得此事有待商讨，西凉自古以来就与我们大楚不和，几度和亲，皆以失败告终，前大长公主远赴西凉，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导致两国交战，至今水火不容，没有足够的筹码，西凉皇太子有可能就会反将我们一军。”
说话的人是秦毅，此人颇有些头脑，顾寕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心下有了计划。
“不，皇太子身世凄惨，被一个公主压在头下数十年，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最想要的便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若王爷承诺，她日登基称帝，定会扶持他登基，放手一搏是有可能的。”左上菱淡淡的说道。
顾寕闻之，问他，“你这么有把握，是知道他的行踪了？”
可顾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摸不着头脑的虎头都打断了，“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们不是该考虑一下外面的朝廷的军队吗，而且，一时半会的，拿什么太子怎么可能来帮我们，粮草若是没了，莫林军也撑不了多久。”
虎头将军的话没错，这确实是现下最该考虑的。
“王爷，如果我等能早日说服北冥楼染，以漳州城的实力，加之其他城内的粮食，一定可以确保莫林军三个月的粮草，到时候，宁卓宗退兵，我等自然不会再被困于这弹丸之地。”
“他在什么地方？”
左上菱郑重道，“前些日子，查到在梧桐郡，现下，应该离开了，但肯定还在大楚境内。”
“查，派人立马查，查到此人下落，立马往回报。”顾寕眼眸深邃，声音清泠道。
“王爷，我有个建议。”虎头突然说道。
顾寕皱眉看他。
“这朝廷的军队就在拂水外，若我们集合九州十城的兵力，来个内外夹击，还怕他们几万的兵力吗？”
顾寕闻之，拒绝了，并道，“大楚有水军，善水战，而莫林军擅长陆战，没有胜算，这也是宁卓宗选择驻扎在拂水一带的缘由。”
这场会事一直说道了晚上，还迟迟没有能解决粮草的办法，直到顾寕肚子泛呕，这才吩咐大家回去休息。
“王爷，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瞧瞧。”说话的是青城将军。
“对啊，我听说，城内出现了一名特别神的大夫，好像啊，是叫什么古黍子，特别厉害。”
这两人怎么还没走？
顾寕掩了掩鼻子，使劲的忍下呕吐的欲望，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等两人走后，顾寕一出书房，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顾宛华，身后的丫鬟手里还带着食盒。
顾寕看到她，却问道，“有消息传来没？”
“人都快到了，应该明个儿就能到。”顾寕来漳州的时候，梨容京师兄妹二人回了一趟书院，说是去拿什么东西，前几日，回了信，说快到了。
“你又泛呕了是吧，都是饿的。”顾宛华看着日渐劳累的长姐，心底说不清什么感觉，她没有那个本事，也只能把这厮养好了身体，争取早日为父王报仇，想着想着，就将饭盒里的食物取了出来。
顾寕看到吃食，却没有什么欲望，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几口。
“我们要一直待在漳州吗？”顾宛华坐在她的对面，朝着顾寕问道。
顾寕抬眸看她，突然，从她的眼里，顾寕瞧见了落寞，心里猛地一怔，数月来，她忙于战事，疏忽了宛华从何日起，她人竟变得如此的消瘦了，心头还隐隐藏着心事。
“你过得不舒服，这漳州城内有很多的吃食玩意儿，消遣的地方也不少，你可以多出去逛逛。”
“到处都是生灵涂炭的，有什么好逛的？”她背负着血海深仇，如何能逛，怎么能安心理得的去逛？
话落，顾寕神色淡然，没有在说什么，挑着碗里的饭菜。
月光姣姣，院子里，刮起了微风，隐隐约约的，顾寕似乎听到了吹箫的声音，在听去，却什么都没有了。
这场战事一直耗着，耗得哈多人的耐心都没有了，城内没动静，城外也没动静，而看着库房里的粮草越来越少，顾寕的眉头也越蹙越深。
”王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青城将军坐在下手，看着顾寕说道。
顾寕叹口气，“等等，等左上将军有消息了，我们再做定夺。”
那得等到何时何地？
“王爷，我听说朝廷最近给宁卓宗施压了，让他尽快攻下漳州，一举拿回丢掉的十座城池，而宁卓宗以粮草不足为由，拖了这么久，那宇文庸将军似乎亲自押着粮草来了，你看，我们要不要--”
宇文庸来了漳州？！
抢夺朝廷的粮草，顾寕思虑了片刻，“你容我想想。”
粮草定是有打量的人保护着，抢的话一定要完全之策，以免丢了夫人失了城。
“我听说漳州附近一直都有贼寇？”想了片刻，顾寕朝着莫青城问道。
莫青城说起这个事儿来，就头疼，说道，“这些贼寇跟沿海那帮时常有联系，根本甩不掉，越来越多，时长闹事，扰得百姓名不聊生。”
闻言，顾寕的眉梢上挑，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那帮人的窝矩地查一下，我亲自去看。”
“王爷去做什么？”
顾寕解惑道，“让贼寇先去给搅搅浪。”
“是。”
十七日，以宁卓宗为首的朝廷将领在漳州城外的七里河偷袭了莫林军，致使莫林军惨败，死伤数万余人，退守城内。
与此同时，朝廷大军至贺州，这一战，长达半年。
在漳州城府的顾寕此刻正穿着一身的铠甲，看着以漳州为中心，北上的地势要领。
“王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跟随着她一路打战的都是莫林军原本的将领，从前，他们随着父王南征北战，如今，又跟着她冠上了一顶反贼的帽子，从前不服从她的虎头将军如今也不再刁难，反而有些欣赏顾寕爽朗的性子，比他们这些男人都要吃苦。
“就是，王妃，这宁卓宗当年可是害苦了我们莫林军，如今，又杀我旗下数万人，不灭灭他的风头，我虎头绝不甘心。”
顾寕听到众人的吵闹声，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个大汉见了，瞬间都闭上了嘴，只有虎头瞧不见神色，还在气恼败坏的喊着，闹着。
书房内，一时间，只有虎头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虎头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四处摇晃，左看看右看看的。
看不下去的左上将军轻笑了一声，“别急，听听王爷怎么说？”杀他莫林军，此仇如何能不报？
虎头将军这才哼哼了几声，不说话了。书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顾寕这才朝着左上菱开口道，“还有十万的兵力滞留黑山境内，什么时候才能到？”
这左上菱虽手下统领着几万的兵力，可人却不擅长用兵打战，但他在军中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是军中的神算子，军师一般的存在，父王在的时候，对他尤为器重，这左上菱长相恍若一副书生的样子，面容俊秀，眉毛细长，让人一看，还以为是个进京赶考的秀才。
不过，那通身的气度，是平常人所没有的。
“奇将军被送往边境的时候，有朝廷的人暗中看管，如今，他们刚刚摆脱了朝廷德军军队，正往漳州赶来。”
“你派人给奇霍写封信，让他别进漳州了，候在蕲州城内，驻扎下军队，防着宁卓宗给我们来一回马枪。”顾寕淡淡的吩咐道。
“是，王爷。”
“还怕什么回头枪，依老夫说，我们就该杀出城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为旗下兄弟报仇。”虎头大声说道。
青城将军看不下去，阻止了一声，“你听听王爷怎么说？”
顾寕闻言，收了地图，命人送上了漳州城内的特色糕点，随后落座到了主座上，笑道，“各位尝尝这糕点如何？”
这---
众人都摸不着顾寕的心思，各怀所异的吃起了糕点。
只有虎头将军将东西一撇，皱着粗眉粗犷道“这绿幽幽的什么玩意，军里头的人不吃这些。”
确实，军中人很少吃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众人也没尝出个什么味道，干笑着将东西放下。
“好吃，好吃---”
“清平乐，南怀酥，漳州一绝。”这时，左上菱轻缓着打开了扇子，徐徐的扇着，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众人都瞧了过来。
而虎头将军看不惯这厮的样子，皱了皱眉，“大冷天的，你上什么扇子。”
而左上菱只是微微报之一笑，并未反驳，将目光投向了顾寕，而顾寕更是笑着回看了他一眼，这才道，”这南怀酥是漳州的特色，以窝角为主，辅之翠酥制作而成，窝角生于地势崎岖，干旱要地，生长条件急需恶劣，而漳州能产此物，地势必然险恶，这样一来，漳州易守难攻，城外的人无法攻进来，而我们也必将困于漳州。”
长期被困，弹尽粮绝，绝非易市，到时候，粮草不足，率先饿死的就是兵。
而如今以蕲州为主的九州十城紧握于顾寕的手里，原本不投降的知府全部被杀，由莫林军的将领驻扎要地，运送粮草虽不难，可都需要经过拂水，而拂水河的岭一带，是朝廷大军的驻扎地，这宁卓宗，还真是想将他们困于漳州不成？
“各位可有什么想法？”顾寕回顾了一圈。
这里在做的人除了莫林军的一些将领，便都是漳州原本的官员了，听闻顾寕的话，都默不作声。
“这有什么，攻出去，凭我们莫林军的本事，还怕他们不成，内外夹击，杀的他们片甲不留。”说话的人是虎头将军。
顾寕听之，稍稍扬眉，又环视了一圈，“还有别的想法吗？”
“虎头将军的办法恐怕不妥，宁卓宗奸佞，但却很有脑子，如今我们经此一役，退守回了漳州，莫林军大为折损，如今我们出兵，很有可能被灭，王爷的心血可就白费了。”说话的人呢，是原本漳州的一位官员，据顾寕回忆，似乎从六品，只是一个刺史，名唤秦毅。
顾寕倒是对他多注意了几分，见没人在说话，顾寕看向了左上菱，“坐上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王爷可听过西凉皇太子北冥楼染此人？”左上菱缓缓道。
闻言，顾寕渐渐的蹙起了眉头，这北冥楼染是当今西凉的皇太子，可终年病疾缠身，退隐了朝堂，如今在西凉主事的可是三公主北冥玄雨，而且，西凉内部斗争十分严重。
去年，由于马场角斗，二皇子当场莫名坠马身亡，至今，未查出真相，堂堂皇子死于人为，却没有真相，用指头都能想到，这肯定是有更高层的人将事情的掩住了，不让真相暴露。
“你提他做什么？”顾寕问道。
众人也将迷茫的眼神看了过来。
左上菱轻启薄唇，这才给人们解惑道，“身为皇子，怎么可能没有逐鹿之心，敛其锋芒，不过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
说完，众人的心思各异。
顾寕也在思量，这左上菱的意思是让她与北冥楼染合作，可如今连人的下落都查不到，更别说合作了，就算找到人了，他自身难保，如何与她合作，况且，拿什么交易？
“你个瓜娃子，说清楚些，谁能听懂你说些什么？”虎头将军气吼吼的开口，直把大地都给震了一番。
左上菱立马掩扇，躲过铺天而来的唾沫，等人走开了，这才淡淡的收起扇子，说道，“我们只要找到北冥楼染，如果能说服他出兵大楚边境，到时候，大楚内忧外患，定会先平内乱，宁卓宗等人自然会上战场去，也没有时间在这儿守着我等，乘此机会，王爷可扩大势力，一路北上，拿下前头的那七座城池，大楚的半壁江山便都拿下了，这样一来，还怕京城不成？”
话落，屋内一阵喧闹之声，风起云涌--
“秒啊，秒啊---”
“王爷，下官觉得左上将军的计策可行，不过啊，就是这西凉太子自身都难保，如何能说服他出兵，就成了一个难题？”
“对啊，这还不如直接与漠北打交道，还近一些。”
“左右就是找一家，声东击西罢了--”
“王爷，下官觉得此事有待商讨，西凉自古以来就与我们大楚不和，几度和亲，皆以失败告终，前大长公主远赴西凉，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导致两国交战，至今水火不容，没有足够的筹码，西凉皇太子有可能就会反将我们一军。”
说话的人是秦毅，此人颇有些头脑，顾寕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心下有了计划。
“不，皇太子身世凄惨，被一个公主压在头下数十年，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最想要的便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若王爷承诺，她日登基称帝，定会扶持他登基，放手一搏是有可能的。”左上菱淡淡的说道。
顾寕闻之，问他，“你这么有把握，是知道他的行踪了？”
可顾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摸不着头脑的虎头都打断了，“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们不是该考虑一下外面的朝廷的军队吗，而且，一时半会的，拿什么太子怎么可能来帮我们，粮草若是没了，莫林军也撑不了多久。”
虎头将军的话没错，这确实是现下最该考虑的。
“王爷，如果我等能早日说服北冥楼染，以漳州城的实力，加之其他城内的粮食，一定可以确保莫林军三个月的粮草，到时候，宁卓宗退兵，我等自然不会再被困于这弹丸之地。”
“他在什么地方？”
左上菱郑重道，“前些日子，查到在梧桐郡，现下，应该离开了，但肯定还在大楚境内。”
“查，派人立马查，查到此人下落，立马往回报。”顾寕眼眸深邃，声音清泠道。
“王爷，我有个建议。”虎头突然说道。
顾寕皱眉看他。
“这朝廷的军队就在拂水外，若我们集合九州十城的兵力，来个内外夹击，还怕他们几万的兵力吗？”
顾寕闻之，拒绝了，并道，“大楚有水军，善水战，而莫林军擅长陆战，没有胜算，这也是宁卓宗选择驻扎在拂水一带的缘由。”
这场会事一直说道了晚上，还迟迟没有能解决粮草的办法，直到顾寕肚子泛呕，这才吩咐大家回去休息。
“王爷，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瞧瞧。”说话的是青城将军。
“对啊，我听说，城内出现了一名特别神的大夫，好像啊，是叫什么古黍子，特别厉害。”
这两人怎么还没走？
顾寕掩了掩鼻子，使劲的忍下呕吐的欲望，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等两人走后，顾寕一出书房，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顾宛华，身后的丫鬟手里还带着食盒。
顾寕看到她，却问道，“有消息传来没？”
“人都快到了，应该明个儿就能到。”顾寕来漳州的时候，梨容京师兄妹二人回了一趟书院，说是去拿什么东西，前几日，回了信，说快到了。
“你又泛呕了是吧，都是饿的。”顾宛华看着日渐劳累的长姐，心底说不清什么感觉，她没有那个本事，也只能把这厮养好了身体，争取早日为父王报仇，想着想着，就将饭盒里的食物取了出来。
顾寕看到吃食，却没有什么欲望，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几口。
“我们要一直待在漳州吗？”顾宛华坐在她的对面，朝着顾寕问道。
顾寕抬眸看她，突然，从她的眼里，顾寕瞧见了落寞，心里猛地一怔，数月来，她忙于战事，疏忽了宛华从何日起，她人竟变得如此的消瘦了，心头还隐隐藏着心事。
“你过得不舒服，这漳州城内有很多的吃食玩意儿，消遣的地方也不少，你可以多出去逛逛。”
“到处都是生灵涂炭的，有什么好逛的？”她背负着血海深仇，如何能逛，怎么能安心理得的去逛？
话落，顾寕神色淡然，没有在说什么，挑着碗里的饭菜。
月光姣姣，院子里，刮起了微风，隐隐约约的，顾寕似乎听到了吹箫的声音，在听去，却什么都没有了。
这场战事一直耗着，耗得哈多人的耐心都没有了，城内没动静，城外也没动静，而看着库房里的粮草越来越少，顾寕的眉头也越蹙越深。
”王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青城将军坐在下手，看着顾寕说道。
顾寕叹口气，“等等，等左上将军有消息了，我们再做定夺。”
那得等到何时何地？
“王爷，我听说朝廷最近给宁卓宗施压了，让他尽快攻下漳州，一举拿回丢掉的十座城池，而宁卓宗以粮草不足为由，拖了这么久，那宇文庸将军似乎亲自押着粮草来了，你看，我们要不要--”
宇文庸来了漳州？！
抢夺朝廷的粮草，顾寕思虑了片刻，“你容我想想。”
粮草定是有打量的人保护着，抢的话一定要完全之策，以免丢了夫人失了城。
“我听说漳州附近一直都有贼寇？”想了片刻，顾寕朝着莫青城问道。
莫青城说起这个事儿来，就头疼，说道，“这些贼寇跟沿海那帮时常有联系，根本甩不掉，越来越多，时长闹事，扰得百姓名不聊生。”
闻言，顾寕的眉梢上挑，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那帮人的窝矩地查一下，我亲自去看。”
“王爷去做什么？”
顾寕解惑道，“让贼寇先去给搅搅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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