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否极泰来？
张建光在驾驶室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海面，夜晚的海面犹如一幅水墨画，只有星光月色为它点缀着明亮的色彩。
他已经出海好一会了，拖网都拖了一次，只不过收获不太令人满意。
“咚咚咚……”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是张父正在往驾驶室上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拖了一网怎么净是些杂鱼虾蟹，”张父抱怨的声音先传到了张建光的耳边。
张建光边开船边开玩笑道：“大概龙王爷不喜欢上次的礼物吧。”
“早知道还不如把珊瑚拿回去卖钱呢，”张父嘴里说着，其实他也知道鱼少是天气的原因，随着天气渐冷鱼都开始往深海去了，不过就算鱼再少往日也能捕到一些，但今天不要说值钱的鱼了，连便宜能卖的鱼也没有多少。
“等什么时候家里买了大船就好了，”张建光转移了话题。
张父叹了一口气，“唉，是啊，船大一点就好了，”船大了，拖网自然也大了，捞中鱼的可能也就更大一些。
“爹，你上来有事？要不你再去睡一会吧，等下一网再过来替我。”
“算了，现在我现在也没心情睡觉，咱俩现在就换换，看看运气能不能变好一点。”
张建光自然没有反对，“行吧，那我先去睡一会。”
把船舵交给了父亲后，张建光下到了船舱，看到里面的鱼筐都空荡荡的，空间很有富余，于是干脆半躺在船舱里休息。
……
“建光，收网了……”张父的声音把张建光从睡梦中唤醒。
张建光来到船舱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远方露出了鱼肚白，他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朝着船尾走去。
“又是空网？”张建光一上手便知道这网收成又不好了，他把网拽到了船边，轻轻松松就把拖网提了上来。
“收获怎么样？”张父在驾驶舱扭过头朝着张建光问道。
“不怎么样，”张建光随手把几条沙丁鱼丢到了鱼筐里，连冰块都懒得放。
张父这时也停下了船，朝着这边走来，他看着寥寥无几的收获，失望的说：“这网又白拖了！”
“没办法，现在是淡季，要不下次咱们把网眼搞小点？秋天的虾不错，”张建光建议道，现在小虾虽然不值钱，可数量多了收入还是很不错的，总比这样次次空网要好。
“算了，改网眼又要费不少功夫，再说了那样对小鱼不是赶尽杀绝吗？”张父拒绝了儿子的提议。
现在鱼类资源还算丰富，网眼做小了对小鱼的危害很大，这是竭泽而渔的做法，张父自然不会这么做。
不过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网眼开始越来越小，海里的鱼也渐渐便少，张建光想到这里便感慨的对父亲道：“爹，要是每一个人要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那是，你爹我觉悟可是很高的，”张父听了儿子的夸赞有些得意，然后接着对张建光道：“你收拾一下拖网，一会再下一网，我还不信了，今天我非要网到鱼，”说完他便又去开船了。
网里的鱼少，张建光收拾起来也不用费什么劲，他整理好拖网后便直接把网放到海里了。
这一次张建光也不睡了，补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觉，这会他也不是很困了，只是在船上有些无聊，他干脆在船上来回走动，期望下一网能爆网，毕竟连续两次空网他也有点急了，再这样下去今天不就白出海了？
这次张父将船绕了一个大弯掉头拖网，之前他想着离岸边越远鱼越多，所以朝着海里开，这次他打算朝着相反的方向开，既然刚才的方向点背，那么相反的方向说不定运气就来了。
果然，等到张建光第三次去拽拖网时，他发现拽的很费力，于是惊喜的对张父道：“爹，爆网了，快来帮忙！”
“好，我马上过去，”张父把船速降到最低，然后就咚咚咚的跑了过来。
一上手，张父的嘴角就咧到了耳根，他笑着对张建光道：“你猜这次为什么鱼多？”
“这我哪知道？看运气呗。”
“呵呵，之前我想着鱼都往深海去，船就跟在鱼后面追，咱们船可能追不上，我就调转船头，给鱼群一个迎头痛击，这样鱼不就一头钻进网里了吗？”
张建光不置可否，张父这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侥幸罢了，要知道拖网渔船作业速度3—6节，这个速度足以应付大多数的鱼群，作业时速度越快，拖一网所需的时间越短，但这个速度不是越快越好，太快了不仅曳绳撑不住，网里的鱼也会因为作用力被变形，导致价值大减。
同时，拖网越大，拖一网的时间越长，拖网太小，则会影响渔获。
他想着如果现在船上要是有那种雷达探测仪就好了，那样鱼群在哪就能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就算现在有这技术，价格也肯定不是他们家能承受的起的。
于是张建光对父亲道：“爹，你还是别瞎想了，我看就是咱家的网太小网不住鱼才对。”
张父笑呵呵的说，“我开了这么多年船，我会不知道？只是太高兴了开个玩笑而已。”
两人说笑期间便将拖网拽了上来，张建光看着里面的鱼有些失望的道，“虾潺？我还以为要转运了。”
虾潺就是龙头鱼，口大眼小，因其口感鲜嫩像豆腐，又名豆腐鱼，因其通体晶莹洁白，呈半透明状，有着“东海小白龙”的美誉。
“可以了，估计有小200斤了，至少今天出海的本钱保住了，”张父倒是脸色如常，只要不是没有收获他就能接受。
这次的鱼太多了，所以两人要一起收拾，等把鱼全部装到了鱼筐，并且在上面洒了些冰块保鲜后，已经用了将近二十分钟。
算上这一网已经拖了三网了，张父抬头看了看日头，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对着儿子道：“你去开船吧，再拖最后一网就去把地笼网收了吧。”
“好，”张建光再次来到了驾驶舱，这次他选择让船朝着背着太阳的方向行驶，他这样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为了让眼睛好受些，对着日光行驶万一看花了眼就危险了。
张建光边开船边在心里想着事情，他想着现在墨镜应该已经有了吧，有机会一定要搞一副墨镜带在身上，到时候吹着海风，开着渔船，戴着墨镜，别提多潇洒了。
他选择的这个方向有许多礁石小岛，往日里张父担心触礁，很少到这里来，不过现在来到来了，张建光也懒得掉头，况且白天视野很好，他又降低了一些船速，所以安全问题不必担心。
张建光生活的这片海域岛屿众多，这些岛屿有大有小，大的上面甚至还有村落、城镇，比如在张建光村子上百里外就有一个船山岛，岛上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座庙，庙里供奉着供奉观音菩萨。
不过现在行驶的海域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岛屿，只有一些面积很小的礁石小岛，平时它们被海水淹没了大部分，要等到退潮才会显露出来。
张建光默默的把这个地方记在了心里，这里可是赶海的好地方，上面有肯定很多海货，至于之前发现虾怪的地方，现在村里很多人知道了，所以他急于寻找一个新的赶海宝地。
这里离海岸较远，摇橹木船平时只能去较近的礁石小岛，到不了这里，到这里的柴油船数量也很少，毕竟谁家闲的没事开着柴油船出来赶海啊？不过张建光就很闲，他打算以后等大潮的时候可以带家人过来赶海。
不过过来赶海还要小心一件事，是船只的停靠问题，船离礁石小岛太近容易触礁，毕竟这里又不是码头，没有那么便利的停泊位置。
这个时候网拖的差不多了，张建光便喊父亲去拽网上来，他则慢慢把船开到一个远离礁石的海域停下，然后来到船尾去帮忙。
不过还没等到张建光到船尾，张父已经把拖网拽了上来，看来网里的东西并不多。
张建光走了过去，果然，网里面有一些蓝眼鲹，这种鱼又叫巴浪鱼，在海里数量很多，不过鱼皮太粗糙，鱼鳞又难除，价格很低。
可能这边礁石岛多，海水比较浅的原因，梭子蟹倒是有不少，有十几斤的样子，不过没有青蟹，所以能卖的钱也不多。
这次拖网完了之后，张建光便调转船头往回开，父子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毕竟这一天出海的收入总共只有10元左右，这还是没有扣除柴油和冰块成本的缘故。
离开了礁石区后，张建光开着船向地笼网所在的那片海域前进，路上他看着辽阔的海面，心中的烦闷也消散了许多。
张建光抽过空来看了看父亲，张父正靠着左船舷旁看着海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张建光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继续盯着海面，今天的海运确实不怎么好，父亲大概是在发愁吧，卖鱼的钱扣掉油冰钱估计只剩个位数，以前出海怎么着也能卖个十几块钱。
海面上本来空荡荡的，突然，船只正前方不远处浮上来一团灰黄两色的东西，张建光急忙将船向右转向，可船还是“砰”的一声撞到了这团不明事物。
张父被船只的碰撞声惊醒了过来，火气立马上来了，“你这混账东西，开个船怎么这么不小心？”
骂完后他便急急忙忙跑到了船头，往海里看撞到了什么东西，希望船只没有被撞坏。
张建光停下了船只后也赶紧来到了船头去看，幸运的是船身并没有损伤，只不过船的左前方吃水部分似乎沾染了丝丝血迹。
他从船头看到了船尾，终于在船尾左侧海域发现了蛛丝马迹，这边海水不深，加上白天光线正好，所以张建光看到了一抹金黄色似乎在沉往海底。
这时不远处海面“咕嘟”一声，浮上来了一条灰白色的鱼，鱼嘴里还咬着半截金黄色的鱼尾。
张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口中惊呼：“灰鲭鲨！”
灰鲭鲨是世界上最具有攻击力的鲨鱼之一，速度高达56km/h，它不仅攻击海洋中的猎物，对人类也毫不手软，被誉为“速度最快的吃人鲨鱼”，它们一般生活在一百多米以上的深海，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跑到了沿海，所以张父很是惊讶。
张建光注意力却集中在那半截鱼尾巴上面，这难道是……
“爹，我下海里一趟。”
“哎，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时间紧迫，张建光来不及跟父亲解释便扑通一声跳进了海里，他奋力朝着那条鱼沉下去的地方游去。
到了水下差不多十米的时候，张建光已经看清楚了那条缺了半条尾巴的鱼，这条鱼正静静的沉在海底，它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钱鳘！
张建光来不及欣喜，因为此时他已经感受到耳膜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他立马放缓了下潜的速度，做起了耳压平衡，他仰起头，捏住鼻子后，开始用鼻子轻轻往耳管里吹气，然后左右摇摆着下颚，感觉立马好了许多。
这些动作一些是他根据以前的经验得来的，后来因为对潜水感兴趣，他在网络上又学了很多潜水知识，这些知识给了他不少帮助。
之后他继续保持匀速缓慢的朝着鳘鱼游去，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张建光才来到了鳘鱼的身边。
此时已经有不少小鱼闻着血腥味过来了，张建光不敢多停留，他把鱼抱在怀里，感觉沉甸甸的，可以想象它在岸上会肯定会更重。
上升的过程中张建光为了避免炸肺，速度很是缓慢，当身体不适时还要在水中停留一会，就这样，上升，停留，再上升，再停留，一直重复这个过程。
花费了比潜水更长的时间，张建光才浮出了水面，他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自家的渔船，张父此时正满脸焦急的趴在船舷朝着水面四处张望，那里大概是自己的落水点，他上来后偏离了一些，于是张建光张口大声喊道：“爹，我在这里，我没事。”
张建光明明尽可能的大声喊话，可声音听在自己耳中却像蚊子嗡似的，不过他知道这是潜水后的正常现象，他已经做好了防护，耳膜也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张父也明显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他立刻扭头看向了张建光所在的位置，脸上是止不住的欣喜，张建光也清楚的看到了父亲眼中闪烁的泪花，心里很是感动，他马上给了父亲一个微笑以示安慰……
他已经出海好一会了，拖网都拖了一次，只不过收获不太令人满意。
“咚咚咚……”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是张父正在往驾驶室上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拖了一网怎么净是些杂鱼虾蟹，”张父抱怨的声音先传到了张建光的耳边。
张建光边开船边开玩笑道：“大概龙王爷不喜欢上次的礼物吧。”
“早知道还不如把珊瑚拿回去卖钱呢，”张父嘴里说着，其实他也知道鱼少是天气的原因，随着天气渐冷鱼都开始往深海去了，不过就算鱼再少往日也能捕到一些，但今天不要说值钱的鱼了，连便宜能卖的鱼也没有多少。
“等什么时候家里买了大船就好了，”张建光转移了话题。
张父叹了一口气，“唉，是啊，船大一点就好了，”船大了，拖网自然也大了，捞中鱼的可能也就更大一些。
“爹，你上来有事？要不你再去睡一会吧，等下一网再过来替我。”
“算了，现在我现在也没心情睡觉，咱俩现在就换换，看看运气能不能变好一点。”
张建光自然没有反对，“行吧，那我先去睡一会。”
把船舵交给了父亲后，张建光下到了船舱，看到里面的鱼筐都空荡荡的，空间很有富余，于是干脆半躺在船舱里休息。
……
“建光，收网了……”张父的声音把张建光从睡梦中唤醒。
张建光来到船舱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远方露出了鱼肚白，他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朝着船尾走去。
“又是空网？”张建光一上手便知道这网收成又不好了，他把网拽到了船边，轻轻松松就把拖网提了上来。
“收获怎么样？”张父在驾驶舱扭过头朝着张建光问道。
“不怎么样，”张建光随手把几条沙丁鱼丢到了鱼筐里，连冰块都懒得放。
张父这时也停下了船，朝着这边走来，他看着寥寥无几的收获，失望的说：“这网又白拖了！”
“没办法，现在是淡季，要不下次咱们把网眼搞小点？秋天的虾不错，”张建光建议道，现在小虾虽然不值钱，可数量多了收入还是很不错的，总比这样次次空网要好。
“算了，改网眼又要费不少功夫，再说了那样对小鱼不是赶尽杀绝吗？”张父拒绝了儿子的提议。
现在鱼类资源还算丰富，网眼做小了对小鱼的危害很大，这是竭泽而渔的做法，张父自然不会这么做。
不过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网眼开始越来越小，海里的鱼也渐渐便少，张建光想到这里便感慨的对父亲道：“爹，要是每一个人要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那是，你爹我觉悟可是很高的，”张父听了儿子的夸赞有些得意，然后接着对张建光道：“你收拾一下拖网，一会再下一网，我还不信了，今天我非要网到鱼，”说完他便又去开船了。
网里的鱼少，张建光收拾起来也不用费什么劲，他整理好拖网后便直接把网放到海里了。
这一次张建光也不睡了，补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觉，这会他也不是很困了，只是在船上有些无聊，他干脆在船上来回走动，期望下一网能爆网，毕竟连续两次空网他也有点急了，再这样下去今天不就白出海了？
这次张父将船绕了一个大弯掉头拖网，之前他想着离岸边越远鱼越多，所以朝着海里开，这次他打算朝着相反的方向开，既然刚才的方向点背，那么相反的方向说不定运气就来了。
果然，等到张建光第三次去拽拖网时，他发现拽的很费力，于是惊喜的对张父道：“爹，爆网了，快来帮忙！”
“好，我马上过去，”张父把船速降到最低，然后就咚咚咚的跑了过来。
一上手，张父的嘴角就咧到了耳根，他笑着对张建光道：“你猜这次为什么鱼多？”
“这我哪知道？看运气呗。”
“呵呵，之前我想着鱼都往深海去，船就跟在鱼后面追，咱们船可能追不上，我就调转船头，给鱼群一个迎头痛击，这样鱼不就一头钻进网里了吗？”
张建光不置可否，张父这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侥幸罢了，要知道拖网渔船作业速度3—6节，这个速度足以应付大多数的鱼群，作业时速度越快，拖一网所需的时间越短，但这个速度不是越快越好，太快了不仅曳绳撑不住，网里的鱼也会因为作用力被变形，导致价值大减。
同时，拖网越大，拖一网的时间越长，拖网太小，则会影响渔获。
他想着如果现在船上要是有那种雷达探测仪就好了，那样鱼群在哪就能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就算现在有这技术，价格也肯定不是他们家能承受的起的。
于是张建光对父亲道：“爹，你还是别瞎想了，我看就是咱家的网太小网不住鱼才对。”
张父笑呵呵的说，“我开了这么多年船，我会不知道？只是太高兴了开个玩笑而已。”
两人说笑期间便将拖网拽了上来，张建光看着里面的鱼有些失望的道，“虾潺？我还以为要转运了。”
虾潺就是龙头鱼，口大眼小，因其口感鲜嫩像豆腐，又名豆腐鱼，因其通体晶莹洁白，呈半透明状，有着“东海小白龙”的美誉。
“可以了，估计有小200斤了，至少今天出海的本钱保住了，”张父倒是脸色如常，只要不是没有收获他就能接受。
这次的鱼太多了，所以两人要一起收拾，等把鱼全部装到了鱼筐，并且在上面洒了些冰块保鲜后，已经用了将近二十分钟。
算上这一网已经拖了三网了，张父抬头看了看日头，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对着儿子道：“你去开船吧，再拖最后一网就去把地笼网收了吧。”
“好，”张建光再次来到了驾驶舱，这次他选择让船朝着背着太阳的方向行驶，他这样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为了让眼睛好受些，对着日光行驶万一看花了眼就危险了。
张建光边开船边在心里想着事情，他想着现在墨镜应该已经有了吧，有机会一定要搞一副墨镜带在身上，到时候吹着海风，开着渔船，戴着墨镜，别提多潇洒了。
他选择的这个方向有许多礁石小岛，往日里张父担心触礁，很少到这里来，不过现在来到来了，张建光也懒得掉头，况且白天视野很好，他又降低了一些船速，所以安全问题不必担心。
张建光生活的这片海域岛屿众多，这些岛屿有大有小，大的上面甚至还有村落、城镇，比如在张建光村子上百里外就有一个船山岛，岛上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座庙，庙里供奉着供奉观音菩萨。
不过现在行驶的海域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岛屿，只有一些面积很小的礁石小岛，平时它们被海水淹没了大部分，要等到退潮才会显露出来。
张建光默默的把这个地方记在了心里，这里可是赶海的好地方，上面有肯定很多海货，至于之前发现虾怪的地方，现在村里很多人知道了，所以他急于寻找一个新的赶海宝地。
这里离海岸较远，摇橹木船平时只能去较近的礁石小岛，到不了这里，到这里的柴油船数量也很少，毕竟谁家闲的没事开着柴油船出来赶海啊？不过张建光就很闲，他打算以后等大潮的时候可以带家人过来赶海。
不过过来赶海还要小心一件事，是船只的停靠问题，船离礁石小岛太近容易触礁，毕竟这里又不是码头，没有那么便利的停泊位置。
这个时候网拖的差不多了，张建光便喊父亲去拽网上来，他则慢慢把船开到一个远离礁石的海域停下，然后来到船尾去帮忙。
不过还没等到张建光到船尾，张父已经把拖网拽了上来，看来网里的东西并不多。
张建光走了过去，果然，网里面有一些蓝眼鲹，这种鱼又叫巴浪鱼，在海里数量很多，不过鱼皮太粗糙，鱼鳞又难除，价格很低。
可能这边礁石岛多，海水比较浅的原因，梭子蟹倒是有不少，有十几斤的样子，不过没有青蟹，所以能卖的钱也不多。
这次拖网完了之后，张建光便调转船头往回开，父子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毕竟这一天出海的收入总共只有10元左右，这还是没有扣除柴油和冰块成本的缘故。
离开了礁石区后，张建光开着船向地笼网所在的那片海域前进，路上他看着辽阔的海面，心中的烦闷也消散了许多。
张建光抽过空来看了看父亲，张父正靠着左船舷旁看着海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张建光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继续盯着海面，今天的海运确实不怎么好，父亲大概是在发愁吧，卖鱼的钱扣掉油冰钱估计只剩个位数，以前出海怎么着也能卖个十几块钱。
海面上本来空荡荡的，突然，船只正前方不远处浮上来一团灰黄两色的东西，张建光急忙将船向右转向，可船还是“砰”的一声撞到了这团不明事物。
张父被船只的碰撞声惊醒了过来，火气立马上来了，“你这混账东西，开个船怎么这么不小心？”
骂完后他便急急忙忙跑到了船头，往海里看撞到了什么东西，希望船只没有被撞坏。
张建光停下了船只后也赶紧来到了船头去看，幸运的是船身并没有损伤，只不过船的左前方吃水部分似乎沾染了丝丝血迹。
他从船头看到了船尾，终于在船尾左侧海域发现了蛛丝马迹，这边海水不深，加上白天光线正好，所以张建光看到了一抹金黄色似乎在沉往海底。
这时不远处海面“咕嘟”一声，浮上来了一条灰白色的鱼，鱼嘴里还咬着半截金黄色的鱼尾。
张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口中惊呼：“灰鲭鲨！”
灰鲭鲨是世界上最具有攻击力的鲨鱼之一，速度高达56km/h，它不仅攻击海洋中的猎物，对人类也毫不手软，被誉为“速度最快的吃人鲨鱼”，它们一般生活在一百多米以上的深海，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跑到了沿海，所以张父很是惊讶。
张建光注意力却集中在那半截鱼尾巴上面，这难道是……
“爹，我下海里一趟。”
“哎，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时间紧迫，张建光来不及跟父亲解释便扑通一声跳进了海里，他奋力朝着那条鱼沉下去的地方游去。
到了水下差不多十米的时候，张建光已经看清楚了那条缺了半条尾巴的鱼，这条鱼正静静的沉在海底，它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钱鳘！
张建光来不及欣喜，因为此时他已经感受到耳膜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他立马放缓了下潜的速度，做起了耳压平衡，他仰起头，捏住鼻子后，开始用鼻子轻轻往耳管里吹气，然后左右摇摆着下颚，感觉立马好了许多。
这些动作一些是他根据以前的经验得来的，后来因为对潜水感兴趣，他在网络上又学了很多潜水知识，这些知识给了他不少帮助。
之后他继续保持匀速缓慢的朝着鳘鱼游去，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张建光才来到了鳘鱼的身边。
此时已经有不少小鱼闻着血腥味过来了，张建光不敢多停留，他把鱼抱在怀里，感觉沉甸甸的，可以想象它在岸上会肯定会更重。
上升的过程中张建光为了避免炸肺，速度很是缓慢，当身体不适时还要在水中停留一会，就这样，上升，停留，再上升，再停留，一直重复这个过程。
花费了比潜水更长的时间，张建光才浮出了水面，他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自家的渔船，张父此时正满脸焦急的趴在船舷朝着水面四处张望，那里大概是自己的落水点，他上来后偏离了一些，于是张建光张口大声喊道：“爹，我在这里，我没事。”
张建光明明尽可能的大声喊话，可声音听在自己耳中却像蚊子嗡似的，不过他知道这是潜水后的正常现象，他已经做好了防护，耳膜也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张父也明显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他立刻扭头看向了张建光所在的位置，脸上是止不住的欣喜，张建光也清楚的看到了父亲眼中闪烁的泪花，心里很是感动，他马上给了父亲一个微笑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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