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买家到来
田有德转过身来对赵叔笑道：“赵叔，你要不休息一会，喝点茶什么的？”
赵叔刚从自行车上下来时还有些萎靡不振，这会在院子里走了几步活动了一下便又精神了起来，听到田有德的话，他摆了摆手，“不用了，把鱼抬出来让我看看。”
田有德让闲着的工人把鱼从屋里抬了出来，装鱼的箱子已经换了一个更大的，能够把鱼全部装下了。
工人打开盖子后，里面便是有些金黄色的黄唇鱼，鱼身上撒了一层冰块，往外冒着冷气，保鲜做的很好。
赵叔凑过去看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呐，这么大的黄唇鱼？”
“赵叔，怎么样？值不值得你过来一趟。”
“值，太值了，这是我这辈子见到的第二大的黄唇鱼，这有一百二三十斤了吧？”
田有德讶然，“您猜的真准，足足125斤，赵叔你说这是第二大的，那第一大的？”
“哦，那是我年轻时碰到的，那一条有一百四十多斤，”赵叔唏嘘道。
“那条鱼的鱼胶到哪里去了？”田有德好奇的问。
赵叔摇了摇头，“那时候黄唇鱼还挺多的，所以这东西还不太值钱，我听说是被人吃了。”
“那可真是可惜，”田有德痛声道，连一旁的张建光也觉得可惜，那可是能当传家宝留下来的。
“有什么可惜的？产妇产后血崩，吃了鱼胶后情况立马好转了，这是救了一条人命！”
“赵叔你说的对，人命是要比鱼胶重要多了，”田有德立马认错，张建光也在一旁反思自己。
“不说了，开始取胶吧，”赵叔还是没了谈话的兴趣。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田有德看向了张建光，张建光颌首表示同意，他早就等的着急了。
赵叔拿着工具取胶的时候非常认真，动作也十分娴熟，在现场的几人也都努力保持安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到了赵叔取胶。
这是因为鱼鳔在鱼体内与骨相连，里面充满了气体，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泄气，泄气后的鱼鳔制作出来的鱼胶品相不好，价值就会大减。
等赵叔从鱼腹里把鱼胶取出来后，虽然只过了短短几分钟，但张建光却感觉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当他看到赵叔脸上的笑容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鱼胶取的很成功。
刚取出来的黄唇鱼鱼鳔看上去像是一个长了两根长须的白萝卜，因此它被称为小须金钱，还有一种鱼的学名叫做麦氏托头石首鱼，它的的鱼鳔也有须，不过比黄唇鱼鱼鳔的须要大一些，被称为大须金钱，两者制作出来的鱼胶功效一样，价格都很昂贵。
“有德，冰水好了没？”赵叔双手捧着鱼鳔，急切的朝着屋里询问，张建光这才发现田有德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现场。
田有德听到询问后，声音也从屋里传来，“赵叔，马上就好了。”
没过一会，他就端着一盆冰水从屋里急匆匆的出来。
赵叔立刻将鱼鳔浸入了冰水里，然后他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看向了一旁疑惑的张建光，笑着问道：“知道为什么把鱼鳔泡在冰水里吗？”
问完他也不等张建光回应，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因为鱼鳔刚取出来后上面有血丝、血膜以及脂肪等杂质，要立即泡在冰水里，之后才方便去除杂质。”
张建光猜测冰水就是用来洗鱼鳔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冰水，心里想着大概是怕把鱼鳔弄破吧，所以用冰水冰一下，这样热胀冷缩就不容易破了。
他把这个猜测告诉了赵叔，赵叔点了点头，“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然后就不肯多说了，张建光也不再问，只是暗暗的把这一点记在了心里。
之后赵叔开始清理鱼鳔上的杂质，这个过程也要非常小心，清洗不干净血丝的话鱼胶品相就不好，另外除了不能弄破鱼鳔之外，鱼鳔上的两根须也不能弄断，这样做出来的鱼胶外形才好看，收藏价值才高，后世金钱鳘鱼胶的收藏价值就远大于它的止血效果。
清洗完了鱼鳔后，赵叔让张建光和田有德两人上前查看了一下鱼鳔，以示鱼鳔的完整。
张建光上前看了一下，只见鱼鳔被洗的干干净净，上面连一道血丝都没有，鱼鳔上部粘有肥厚的胶原蛋白，这些胶原蛋白鲜艳且富有有光泽，呈现出金黄色，还带有明显的鼓状波纹。
田有德看完了鱼鳔后，惊喜的对张建光道：“老张，你发财了！这是个公胶！”
“鱼胶也有公母之分，”张建光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而且公胶的价值比母胶更好高，”田有德笑着说，然后一指鱼鳔，“你看，公胶有厚薄肉，背部还有法令线，这些都是母胶没有的。”
张建光对厚薄肉看的不太明了，不过他确实看到了一些法令纹，心里也十分高兴，这意味着鱼能卖个更好的价格。
“小李，你去拿一个秤过来，我要称称它有多重，”田有德对刚才骑自行车的工人道。
看着工人拿秤去了，张建光发现赵叔此时负手站在一旁，于是笑着问道：“赵叔，鱼鳔怎么不继续处理了？”
还没等赵叔开口，田有德便笑着说，“老张啊，你着什么急？后面的整形、晾晒才是最重要的一步，需要专门的手法、工具来给鱼胶定型，这是赵叔的不传之秘，肯定不能就在这里做了。”
“是这样啊，”张建光明白了原因，然后又疑惑的问：“之前的取鱼鳔不是最重要的一步吗？”
这时赵叔开口了，“取鱼鳔当然重要，可你取下来不知道怎么定型的话，鱼胶的价值一样不高。”
见张建光点了点头，赵叔继续问道：“你知道黄唇鱼为什么又叫做金钱鳘吗？”
“不是因为它很值钱所以才叫做金钱吗？”
赵叔摇了摇头，“是因为它头部的圆鳞像金钱形状！所以我们往往把它的鱼胶定型为特殊的形状，以赢得一个好彩头。”
“定型后的黄唇鱼鱼胶形状就像是一个金灿灿的钱袋子，胶体的上半部位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小孔，俗称“金钱孔”，而那两根须正好是钱袋子的系绳。”
“哦，原来是这样，”张建光恍然大悟，这也不能怪他没有见识，因为他前世今生都还没有见过黄唇鱼鱼胶的实物呢。
正当他要继续跟赵叔聊天时，一旁田有德的惊呼声传来，“一斤三两！”
张建光两人立马被吸引了过去，这时田有德已经把鱼鳔小心的放好了，他看到两人后兴奋的说，“赵叔，老张，鱼鳔足足有一斤三两！”
也难怪他这么兴奋了，鱼鳔因为其特殊的材质，水分占总重量的百分比不会超过20％，一斤三两的鱼鳔晾干后重量也能有一斤多重，不仅价值惊人，世面上也极其罕见。
张建光也很高兴，不过见到田有德的样子，心里还是暗自吐槽，鱼又不是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
不过他还是试探的问道：“老田，鱼鳔这么种能卖不少钱吧？”
“老张，你放心，今天这鱼鳔我肯定帮你卖个好价钱，”田有德拍着胸口向张建光保证。
“老田，从码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靠谱的人，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等鱼卖了后我给你5点抽成，”张建光感动的说道。
今天要不是田有德帮忙，这鱼指不定就要卖个低价了，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再说了他跟买家是一伙的，万一合伙压价呢？有利益捆绑的保证更能让人相信，所以他说的也是情真意切。
“老张……”田有德握着张建光的手无语凝噎。
“老田……”张建光也深情的看着田有德，不管两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此刻表现出来的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态度。
看到他们基情四射的样子，赵叔有些看不下去了，突然他侧耳听了一下声音，然后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行了你们两个，外面有动静了，估计是买家来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啊，买家来了，”张建光连忙松开了手，心里也有些恶寒，但还是笑着对田有德道：“田老板，咱们出去看看你堂弟吧。”
“好，”田有德也微笑着说，心里则在琢磨着该怎么提示堂弟压一下价，之前他是诚心解围的，不过利益太大了他也有些心动，也难怪之前老王明知张建光不好惹还是出言威胁他们父子。
几人来到了收购站外面的大路上，等看清了远处发生的事，张建光立马惊呆了，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围在一起，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围在里面的一辆大解放！
虽然这时已经下午了，而且车子过来的方向正好背着太阳，但张建光还是认出了这辆绿色的卡车，“我去，老田你堂弟有来头啊。”
张建光惊讶的看向了田有德，虽然他早就知道对方堂弟很有来头，可看到大解放他还是有些震惊，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司机一般都是汽车兵退伍出身，普通人想都不要想。
田有德看了一眼张建光笑而不语，张建光也立马醒悟了过来，也是，这年头能花几千块买鱼胶的能是普通人吗？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忧，这要是被压价他也不敢抬杠啊。
人群都是被卡车吸引过来的，四周还不断的有人来看稀奇，把卡车围的严严实实，这年头有辆拖拉机都了不得了，更不用说大解放。
正当张建光几人要前去解围时，车上司机不满的下来了，“让开，大家都让开，不要挡在车子前面。”
司机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车前面的人立马散开了，不过还是围在四周舍不得离开，不过只要不影响车子通过就行，司机这才上车发动机器继续朝着张建光这边来。
张建光看了一眼卡车就转移了目光，后世的各种汽车他可没少见，所以惊讶了一会也就放松了心态，等卡车来到收购站附近时，大概是知道这边有个拐弯，卡车是过不来的，所以司机在不远处把车子停下，然后驾驶室一侧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朝着张建光几人走来。
这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嗯，差不多跟张建光一样高，脸形四四方方的，浓眉大眼，
整个人看上去孔武有力，但再怎么样看起来也比田有德年纪大。
张建光暗自好奇，这不是田有德堂弟吗，怎么岁数这么大？难道老田看起来年轻，实际年龄也很大？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老田家里应该也挺有钱的，有钱人会保养所以老的都很慢。
“你们几个，去卡车那边看着车子，”田有德对收购站的几个工人道，工人们早就对大解放好奇的不得了，此刻能名正言顺的近距离看着车子，自然都很乐意。
田有德自己则上前去跟司机握了握手，见状张建光也跟了上去，也跟司机握了一下手，笑容满面道：“你好你好，我是张建光，就是黄唇鱼的卖家，你是老田的堂弟吧？幸会幸会。”
司机听到张建光的话后，犹豫的说：“呃~同志，我不是小田的堂弟，你认错人了。”
“啊，”张建光有些诧异，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田有德这孙子骗我！
他立马瞪向了田有德，田有德笑着说，“他确实不是我堂弟，我堂弟还在后面呢，”说完他指了指司机的身后。
张建光这才注意到一个面善的青年男子正微笑着朝着这边走来，不过周围看热闹的人太多，刚才自己把他给忽略了。
田有德笑着来到了青年的跟前，半是抱怨半是开玩笑的说，“老弟，你总算来了，我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马上让孙叔带我过来了，四五十里路呢，你还想要我多快，”青年笑着朝着田有德胸口锤了一下，然后朝着张建光走来。
“这就是鱼的卖家张建光，”田有德也急忙跟了上来，拦在了张建光前面，一边给堂弟使眼色一边热情的介绍道，“你不知道，那条鱼出的鱼鳔足足一斤多，你价格上要多让步一点。”
青年却并不理会田有德的眼色，他含笑看向了张建光，“光子，好久不见！”
听到了青年的声音，张建光瞪大了眼睛，终于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
赵叔刚从自行车上下来时还有些萎靡不振，这会在院子里走了几步活动了一下便又精神了起来，听到田有德的话，他摆了摆手，“不用了，把鱼抬出来让我看看。”
田有德让闲着的工人把鱼从屋里抬了出来，装鱼的箱子已经换了一个更大的，能够把鱼全部装下了。
工人打开盖子后，里面便是有些金黄色的黄唇鱼，鱼身上撒了一层冰块，往外冒着冷气，保鲜做的很好。
赵叔凑过去看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呐，这么大的黄唇鱼？”
“赵叔，怎么样？值不值得你过来一趟。”
“值，太值了，这是我这辈子见到的第二大的黄唇鱼，这有一百二三十斤了吧？”
田有德讶然，“您猜的真准，足足125斤，赵叔你说这是第二大的，那第一大的？”
“哦，那是我年轻时碰到的，那一条有一百四十多斤，”赵叔唏嘘道。
“那条鱼的鱼胶到哪里去了？”田有德好奇的问。
赵叔摇了摇头，“那时候黄唇鱼还挺多的，所以这东西还不太值钱，我听说是被人吃了。”
“那可真是可惜，”田有德痛声道，连一旁的张建光也觉得可惜，那可是能当传家宝留下来的。
“有什么可惜的？产妇产后血崩，吃了鱼胶后情况立马好转了，这是救了一条人命！”
“赵叔你说的对，人命是要比鱼胶重要多了，”田有德立马认错，张建光也在一旁反思自己。
“不说了，开始取胶吧，”赵叔还是没了谈话的兴趣。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田有德看向了张建光，张建光颌首表示同意，他早就等的着急了。
赵叔拿着工具取胶的时候非常认真，动作也十分娴熟，在现场的几人也都努力保持安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到了赵叔取胶。
这是因为鱼鳔在鱼体内与骨相连，里面充满了气体，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泄气，泄气后的鱼鳔制作出来的鱼胶品相不好，价值就会大减。
等赵叔从鱼腹里把鱼胶取出来后，虽然只过了短短几分钟，但张建光却感觉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当他看到赵叔脸上的笑容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鱼胶取的很成功。
刚取出来的黄唇鱼鱼鳔看上去像是一个长了两根长须的白萝卜，因此它被称为小须金钱，还有一种鱼的学名叫做麦氏托头石首鱼，它的的鱼鳔也有须，不过比黄唇鱼鱼鳔的须要大一些，被称为大须金钱，两者制作出来的鱼胶功效一样，价格都很昂贵。
“有德，冰水好了没？”赵叔双手捧着鱼鳔，急切的朝着屋里询问，张建光这才发现田有德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现场。
田有德听到询问后，声音也从屋里传来，“赵叔，马上就好了。”
没过一会，他就端着一盆冰水从屋里急匆匆的出来。
赵叔立刻将鱼鳔浸入了冰水里，然后他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看向了一旁疑惑的张建光，笑着问道：“知道为什么把鱼鳔泡在冰水里吗？”
问完他也不等张建光回应，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因为鱼鳔刚取出来后上面有血丝、血膜以及脂肪等杂质，要立即泡在冰水里，之后才方便去除杂质。”
张建光猜测冰水就是用来洗鱼鳔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冰水，心里想着大概是怕把鱼鳔弄破吧，所以用冰水冰一下，这样热胀冷缩就不容易破了。
他把这个猜测告诉了赵叔，赵叔点了点头，“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然后就不肯多说了，张建光也不再问，只是暗暗的把这一点记在了心里。
之后赵叔开始清理鱼鳔上的杂质，这个过程也要非常小心，清洗不干净血丝的话鱼胶品相就不好，另外除了不能弄破鱼鳔之外，鱼鳔上的两根须也不能弄断，这样做出来的鱼胶外形才好看，收藏价值才高，后世金钱鳘鱼胶的收藏价值就远大于它的止血效果。
清洗完了鱼鳔后，赵叔让张建光和田有德两人上前查看了一下鱼鳔，以示鱼鳔的完整。
张建光上前看了一下，只见鱼鳔被洗的干干净净，上面连一道血丝都没有，鱼鳔上部粘有肥厚的胶原蛋白，这些胶原蛋白鲜艳且富有有光泽，呈现出金黄色，还带有明显的鼓状波纹。
田有德看完了鱼鳔后，惊喜的对张建光道：“老张，你发财了！这是个公胶！”
“鱼胶也有公母之分，”张建光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而且公胶的价值比母胶更好高，”田有德笑着说，然后一指鱼鳔，“你看，公胶有厚薄肉，背部还有法令线，这些都是母胶没有的。”
张建光对厚薄肉看的不太明了，不过他确实看到了一些法令纹，心里也十分高兴，这意味着鱼能卖个更好的价格。
“小李，你去拿一个秤过来，我要称称它有多重，”田有德对刚才骑自行车的工人道。
看着工人拿秤去了，张建光发现赵叔此时负手站在一旁，于是笑着问道：“赵叔，鱼鳔怎么不继续处理了？”
还没等赵叔开口，田有德便笑着说，“老张啊，你着什么急？后面的整形、晾晒才是最重要的一步，需要专门的手法、工具来给鱼胶定型，这是赵叔的不传之秘，肯定不能就在这里做了。”
“是这样啊，”张建光明白了原因，然后又疑惑的问：“之前的取鱼鳔不是最重要的一步吗？”
这时赵叔开口了，“取鱼鳔当然重要，可你取下来不知道怎么定型的话，鱼胶的价值一样不高。”
见张建光点了点头，赵叔继续问道：“你知道黄唇鱼为什么又叫做金钱鳘吗？”
“不是因为它很值钱所以才叫做金钱吗？”
赵叔摇了摇头，“是因为它头部的圆鳞像金钱形状！所以我们往往把它的鱼胶定型为特殊的形状，以赢得一个好彩头。”
“定型后的黄唇鱼鱼胶形状就像是一个金灿灿的钱袋子，胶体的上半部位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小孔，俗称“金钱孔”，而那两根须正好是钱袋子的系绳。”
“哦，原来是这样，”张建光恍然大悟，这也不能怪他没有见识，因为他前世今生都还没有见过黄唇鱼鱼胶的实物呢。
正当他要继续跟赵叔聊天时，一旁田有德的惊呼声传来，“一斤三两！”
张建光两人立马被吸引了过去，这时田有德已经把鱼鳔小心的放好了，他看到两人后兴奋的说，“赵叔，老张，鱼鳔足足有一斤三两！”
也难怪他这么兴奋了，鱼鳔因为其特殊的材质，水分占总重量的百分比不会超过20％，一斤三两的鱼鳔晾干后重量也能有一斤多重，不仅价值惊人，世面上也极其罕见。
张建光也很高兴，不过见到田有德的样子，心里还是暗自吐槽，鱼又不是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
不过他还是试探的问道：“老田，鱼鳔这么种能卖不少钱吧？”
“老张，你放心，今天这鱼鳔我肯定帮你卖个好价钱，”田有德拍着胸口向张建光保证。
“老田，从码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靠谱的人，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等鱼卖了后我给你5点抽成，”张建光感动的说道。
今天要不是田有德帮忙，这鱼指不定就要卖个低价了，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再说了他跟买家是一伙的，万一合伙压价呢？有利益捆绑的保证更能让人相信，所以他说的也是情真意切。
“老张……”田有德握着张建光的手无语凝噎。
“老田……”张建光也深情的看着田有德，不管两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此刻表现出来的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态度。
看到他们基情四射的样子，赵叔有些看不下去了，突然他侧耳听了一下声音，然后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行了你们两个，外面有动静了，估计是买家来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啊，买家来了，”张建光连忙松开了手，心里也有些恶寒，但还是笑着对田有德道：“田老板，咱们出去看看你堂弟吧。”
“好，”田有德也微笑着说，心里则在琢磨着该怎么提示堂弟压一下价，之前他是诚心解围的，不过利益太大了他也有些心动，也难怪之前老王明知张建光不好惹还是出言威胁他们父子。
几人来到了收购站外面的大路上，等看清了远处发生的事，张建光立马惊呆了，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围在一起，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围在里面的一辆大解放！
虽然这时已经下午了，而且车子过来的方向正好背着太阳，但张建光还是认出了这辆绿色的卡车，“我去，老田你堂弟有来头啊。”
张建光惊讶的看向了田有德，虽然他早就知道对方堂弟很有来头，可看到大解放他还是有些震惊，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司机一般都是汽车兵退伍出身，普通人想都不要想。
田有德看了一眼张建光笑而不语，张建光也立马醒悟了过来，也是，这年头能花几千块买鱼胶的能是普通人吗？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忧，这要是被压价他也不敢抬杠啊。
人群都是被卡车吸引过来的，四周还不断的有人来看稀奇，把卡车围的严严实实，这年头有辆拖拉机都了不得了，更不用说大解放。
正当张建光几人要前去解围时，车上司机不满的下来了，“让开，大家都让开，不要挡在车子前面。”
司机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车前面的人立马散开了，不过还是围在四周舍不得离开，不过只要不影响车子通过就行，司机这才上车发动机器继续朝着张建光这边来。
张建光看了一眼卡车就转移了目光，后世的各种汽车他可没少见，所以惊讶了一会也就放松了心态，等卡车来到收购站附近时，大概是知道这边有个拐弯，卡车是过不来的，所以司机在不远处把车子停下，然后驾驶室一侧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朝着张建光几人走来。
这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嗯，差不多跟张建光一样高，脸形四四方方的，浓眉大眼，
整个人看上去孔武有力，但再怎么样看起来也比田有德年纪大。
张建光暗自好奇，这不是田有德堂弟吗，怎么岁数这么大？难道老田看起来年轻，实际年龄也很大？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老田家里应该也挺有钱的，有钱人会保养所以老的都很慢。
“你们几个，去卡车那边看着车子，”田有德对收购站的几个工人道，工人们早就对大解放好奇的不得了，此刻能名正言顺的近距离看着车子，自然都很乐意。
田有德自己则上前去跟司机握了握手，见状张建光也跟了上去，也跟司机握了一下手，笑容满面道：“你好你好，我是张建光，就是黄唇鱼的卖家，你是老田的堂弟吧？幸会幸会。”
司机听到张建光的话后，犹豫的说：“呃~同志，我不是小田的堂弟，你认错人了。”
“啊，”张建光有些诧异，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田有德这孙子骗我！
他立马瞪向了田有德，田有德笑着说，“他确实不是我堂弟，我堂弟还在后面呢，”说完他指了指司机的身后。
张建光这才注意到一个面善的青年男子正微笑着朝着这边走来，不过周围看热闹的人太多，刚才自己把他给忽略了。
田有德笑着来到了青年的跟前，半是抱怨半是开玩笑的说，“老弟，你总算来了，我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马上让孙叔带我过来了，四五十里路呢，你还想要我多快，”青年笑着朝着田有德胸口锤了一下，然后朝着张建光走来。
“这就是鱼的卖家张建光，”田有德也急忙跟了上来，拦在了张建光前面，一边给堂弟使眼色一边热情的介绍道，“你不知道，那条鱼出的鱼鳔足足一斤多，你价格上要多让步一点。”
青年却并不理会田有德的眼色，他含笑看向了张建光，“光子，好久不见！”
听到了青年的声音，张建光瞪大了眼睛，终于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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