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尘埃落定？
郭夫人故作不解，随手提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至唇前，神秘一笑道：“什么五行杀人，什么五仙狐仙，易仙长，妾身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见郭夫人矢口否认，这也在易时的预料之中，毕竟没有证据和合理的推论凶手怎么可能认罪，但是——
真相只有一个！
易时此刻真希望自己身上能有身蓝西装配个红领结。
“不如在下先和夫人讲个故事吧。”易时同样拿过一只茶壶倒上一杯茶，故作高深地娓娓道来，
“这个世道上人魈遍地、妖魔横行，其中人魈虽好食生人，但并无灵智，与一般野兽无异，但妖不同。妖可吸纳天地灵气，开启灵智，尤其凡人灵魂对于妖来说是大补，故而妖物袭人之事时有发生。
而对付妖物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修仙者。”
“但凡人之中具备修行资质的人少之又少，故而整个九州凡是户籍在册的人都会在十二岁之前，接受各地佛寺的资质测验。”
“所以我刚才去县衙查验何大郎尸体的时候，顺便去主簿那里查看了整个三星县的人的户籍记录。里面记载，近二十年来整个三星县具备修行资质的人一共有二十三人，其中六人早逝，十四人交了启门费，开了玄牝之门，踏入了修行。
“唯独有三位，因为家境贫寒，交不出那十两银子的启门费，再加上资质并不算太出众，只能说勉强及格，便放弃这鲤鱼跃龙门的机会，继续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凡人。
而这三个人，便是前几日分别溺死、砍死、活埋的三位死者！”
郭夫人听完易时分析后朱唇微启，作吃惊状：“我夫君生前也有修行的资质，所以才会丢了性命？！”
面对郭夫人的装模作样，易时也不拆穿，反而顺着她说道：
“没错，郭大人也是因此而惹祸上身。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些有修行资质的普通人下手。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他们身上，一定有凶手想要的东西，而且是修行者独有的东西。
但为什么凶手不直接对修行者出手，反而大费周章地先给有资质的普通人先开启玄牝之门，在将其杀害。
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因为它们怕打草惊蛇。”
“精彩，精彩！”
屋外以公孙珞为首的青原丁力等人忽而推门而入，拍手叫好，“易兄这番推断句句在理，严谨入微，不知这最后的‘打草惊蛇’却是何解？”
郭夫人见书房突然闯入这么多人并没有感到多奇怪，仿佛是早就察觉到了一般。
易时依旧时刻提防着郭夫人，恐其突然发难，解释道：
“世人皆知，修行之人无不出于佛门，天下百姓无不受佛门庇护，所以凶手不想对真正的修行者动手，是因为它们深知自己招惹不起佛门，更何况一旦被佛门中人察觉，它们的计划定会被打乱。”
“而依照凶手一日杀一人的规律，不出意外的话，在他们的计划里今日必定会有第五个人遭遇不测，而符合以上特征，纵观整个三星县，只有一个人。”
见易时不再言语，郭夫人颇为好奇，问道：“谁？”
“我！”易时平静地看着郭夫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我刚来到此地时，作为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自然是凶手最佳的选择对象，甚至替我开启玄牝之门的功夫都可以省了，岂不美哉？”
“易仙长过虑了，易仙长洪福齐天自然不会有事。”
易时对郭夫人的恭维视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
“本来查到这里我只需要来个守株待兔便能等那妖物亲自上门，但我这个人就是有点急性子，喜欢主动出击，于是打算先去乱葬岗，找到那迷惑何大郎出城并将其活埋的黄大仙，将其降服。
可偏偏凶手就是耐不住性子，想提前出手”
郭夫人坐怀不乱，冷笑道：“易仙长认为我就是那五仙之一？”
“我之前确实认为谁会找上我，谁就是凶手。”易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可这不巧了吗？在我老家有个叫‘东北’的地方，刚好就有五大仙的传闻。所谓黄大仙，不过就是条黄鼠狼成精罢了，而与之齐名为‘五仙’的还有，‘白仙’刺猬精，‘柳仙’蛇精，‘灰仙’老鼠精，以及，狐仙狐狸精！”
“依照这几个畜生的秉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溺死的凶手是那蛇精，被柴刀断刃砍死的是那刺猬精所为，活埋何大郎的自然是黄鼠狼了，而害死郭大人的则是老鼠精，剩下来的，便只有狐狸精了。”
说完易时意有所指地看着郭夫人，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
“呵呵呵……”
郭夫人突然开始笑得花枝乱颤，“这世上竟还有个叫‘东北’的地方，妾身还真是孤陋寡闻呢。可就算妾身真的是仙长口中所说的什么狐仙，万事都是要讲证据，这一切只不过是仙长的推断和一些民间传闻罢了，做不得数。”
易时从然自若：“确实，凡事都是需要证据，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夫人忘了这句话还有一个前提。”
“哦？什么前提？”
易时嘴角上扬：“前提就是，证据是对人讲的，对妖，完全没有必要。”
郭夫人抚掌大笑：“既然仙长早就认定我是妖，又为何在这与妾身品茶对弈，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
“两个原因。”
易时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正如你刚才所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断，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所以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就认定夫人一定就是那行凶的妖物，即便现在的夫人已经不再为自己辩解，远不是一个无辜之人该有的反应，所言所行无不在暗示我你就是凶手。”
“但我比凶手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时间。凶手一日杀一人，如果他们是有什么重要目的的话，我的性命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今日拿到手；
而我却丝毫不急，退一万步讲，即便夫人不是那行凶的妖物，只要保证我的安全，我仍然可以守株待兔等真正的凶手自投罗网。”
郭夫人嫣然一笑：“仙长果真是智勇双全，敢以自身作饵，妾身佩服，那还有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那是因为我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没有解开，想请夫人指教。”
郭夫人有些讶异：“哦？易仙长聪慧过人，还有什么是您想不明白的？”
易时面露寒光：“那便是，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独独针对修行者？”
郭夫人方寸不乱，轻抿一口茶道：“不愧是觉性老和尚挑中的徒弟，修为虽底，但当真是有几分本事。没错，我就是你所说的‘五仙’之一，狐仙。”
虽然易时心中早有准备，可听到郭夫人亲口承认还是惊得站起身来，一脸警惕地问道：“所以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其他四个妖孽在哪儿？”
郭夫人放下茶杯一点，也没有被识破阴谋后的恼羞成怒，甚至完全看不出她的表情。
郭夫人手肘搭在桌上，右上托腮，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易时，带着慵懒地口气说道：“易仙长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妾身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呢。”
这略带撒娇的语气从这倾城尤物口中说出，听得易时浑身酥软，心跳加速，一下子有被魅惑的趋势。
易时在最后一丝意识被吞没之际咬了一口舌尖，剧痛令自己清醒半分，连忙默念器学自老道士的那部冥想凝思的口诀来。
霎时间灵台清明，眼神澈亮。
不愧是传说中的狐狸精，自己差点都要着了她的道。
郭夫人见易时转眼便摆脱自己的魅惑，眸子闪过一丝讶异，转而说道：
“易仙长可别忘了，刚踏进这书房时妾身就答应过仙长，仙长这局棋赢了妾身后，妾身只会回答仙长的一个问题，但现在仙长虽说问了这么多问题，这叫妾身如何回答？”
公孙珞接过话茬：“你这妖妇，事到临头还如此不识时务，眼下你已是笼中之鸟，还不将易兄的问题一一答来，免得还要受严刑拷打之苦！”
“哦？是吗？”郭夫人浑然不惧，娉娉起身。
公孙珞以为这妖妇起身是准备要负隅顽抗，连忙大喝一声：“林老！”
只见公孙珞身侧空气突然浮现几道波纹，一道身影逐渐浮现，正是一直护在公孙珞身边的林姓老者，只见其右手一挥，袖口飞出一道赤练，将狐妖束缚住，顿时动弹不得。
易时这才稍微放下心，急切问道：“其他四个妖孽在哪儿？你们连番杀害修行之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化作人形，苦心积虑靠近郭县令，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天？！”
然而郭夫人笑而不语，悠然自若。
公孙珞率先拱手庆贺：“易兄果然足智多谋，仅凭一盘棋、一段话便兵不血刃拿下这已修成人形的狐妖，传扬出去必成一段佳话，剩下的四只妖物也定是手到擒来。”
但易时却一直盯着这一直诡笑不再言语的妖妇，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顺利，真的仅靠自己一局棋就能破了这个案子吗？
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见郭夫人矢口否认，这也在易时的预料之中，毕竟没有证据和合理的推论凶手怎么可能认罪，但是——
真相只有一个！
易时此刻真希望自己身上能有身蓝西装配个红领结。
“不如在下先和夫人讲个故事吧。”易时同样拿过一只茶壶倒上一杯茶，故作高深地娓娓道来，
“这个世道上人魈遍地、妖魔横行，其中人魈虽好食生人，但并无灵智，与一般野兽无异，但妖不同。妖可吸纳天地灵气，开启灵智，尤其凡人灵魂对于妖来说是大补，故而妖物袭人之事时有发生。
而对付妖物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修仙者。”
“但凡人之中具备修行资质的人少之又少，故而整个九州凡是户籍在册的人都会在十二岁之前，接受各地佛寺的资质测验。”
“所以我刚才去县衙查验何大郎尸体的时候，顺便去主簿那里查看了整个三星县的人的户籍记录。里面记载，近二十年来整个三星县具备修行资质的人一共有二十三人，其中六人早逝，十四人交了启门费，开了玄牝之门，踏入了修行。
“唯独有三位，因为家境贫寒，交不出那十两银子的启门费，再加上资质并不算太出众，只能说勉强及格，便放弃这鲤鱼跃龙门的机会，继续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凡人。
而这三个人，便是前几日分别溺死、砍死、活埋的三位死者！”
郭夫人听完易时分析后朱唇微启，作吃惊状：“我夫君生前也有修行的资质，所以才会丢了性命？！”
面对郭夫人的装模作样，易时也不拆穿，反而顺着她说道：
“没错，郭大人也是因此而惹祸上身。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些有修行资质的普通人下手。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他们身上，一定有凶手想要的东西，而且是修行者独有的东西。
但为什么凶手不直接对修行者出手，反而大费周章地先给有资质的普通人先开启玄牝之门，在将其杀害。
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因为它们怕打草惊蛇。”
“精彩，精彩！”
屋外以公孙珞为首的青原丁力等人忽而推门而入，拍手叫好，“易兄这番推断句句在理，严谨入微，不知这最后的‘打草惊蛇’却是何解？”
郭夫人见书房突然闯入这么多人并没有感到多奇怪，仿佛是早就察觉到了一般。
易时依旧时刻提防着郭夫人，恐其突然发难，解释道：
“世人皆知，修行之人无不出于佛门，天下百姓无不受佛门庇护，所以凶手不想对真正的修行者动手，是因为它们深知自己招惹不起佛门，更何况一旦被佛门中人察觉，它们的计划定会被打乱。”
“而依照凶手一日杀一人的规律，不出意外的话，在他们的计划里今日必定会有第五个人遭遇不测，而符合以上特征，纵观整个三星县，只有一个人。”
见易时不再言语，郭夫人颇为好奇，问道：“谁？”
“我！”易时平静地看着郭夫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我刚来到此地时，作为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自然是凶手最佳的选择对象，甚至替我开启玄牝之门的功夫都可以省了，岂不美哉？”
“易仙长过虑了，易仙长洪福齐天自然不会有事。”
易时对郭夫人的恭维视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
“本来查到这里我只需要来个守株待兔便能等那妖物亲自上门，但我这个人就是有点急性子，喜欢主动出击，于是打算先去乱葬岗，找到那迷惑何大郎出城并将其活埋的黄大仙，将其降服。
可偏偏凶手就是耐不住性子，想提前出手”
郭夫人坐怀不乱，冷笑道：“易仙长认为我就是那五仙之一？”
“我之前确实认为谁会找上我，谁就是凶手。”易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可这不巧了吗？在我老家有个叫‘东北’的地方，刚好就有五大仙的传闻。所谓黄大仙，不过就是条黄鼠狼成精罢了，而与之齐名为‘五仙’的还有，‘白仙’刺猬精，‘柳仙’蛇精，‘灰仙’老鼠精，以及，狐仙狐狸精！”
“依照这几个畜生的秉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溺死的凶手是那蛇精，被柴刀断刃砍死的是那刺猬精所为，活埋何大郎的自然是黄鼠狼了，而害死郭大人的则是老鼠精，剩下来的，便只有狐狸精了。”
说完易时意有所指地看着郭夫人，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
“呵呵呵……”
郭夫人突然开始笑得花枝乱颤，“这世上竟还有个叫‘东北’的地方，妾身还真是孤陋寡闻呢。可就算妾身真的是仙长口中所说的什么狐仙，万事都是要讲证据，这一切只不过是仙长的推断和一些民间传闻罢了，做不得数。”
易时从然自若：“确实，凡事都是需要证据，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夫人忘了这句话还有一个前提。”
“哦？什么前提？”
易时嘴角上扬：“前提就是，证据是对人讲的，对妖，完全没有必要。”
郭夫人抚掌大笑：“既然仙长早就认定我是妖，又为何在这与妾身品茶对弈，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
“两个原因。”
易时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正如你刚才所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断，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所以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就认定夫人一定就是那行凶的妖物，即便现在的夫人已经不再为自己辩解，远不是一个无辜之人该有的反应，所言所行无不在暗示我你就是凶手。”
“但我比凶手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时间。凶手一日杀一人，如果他们是有什么重要目的的话，我的性命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今日拿到手；
而我却丝毫不急，退一万步讲，即便夫人不是那行凶的妖物，只要保证我的安全，我仍然可以守株待兔等真正的凶手自投罗网。”
郭夫人嫣然一笑：“仙长果真是智勇双全，敢以自身作饵，妾身佩服，那还有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那是因为我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没有解开，想请夫人指教。”
郭夫人有些讶异：“哦？易仙长聪慧过人，还有什么是您想不明白的？”
易时面露寒光：“那便是，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独独针对修行者？”
郭夫人方寸不乱，轻抿一口茶道：“不愧是觉性老和尚挑中的徒弟，修为虽底，但当真是有几分本事。没错，我就是你所说的‘五仙’之一，狐仙。”
虽然易时心中早有准备，可听到郭夫人亲口承认还是惊得站起身来，一脸警惕地问道：“所以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其他四个妖孽在哪儿？”
郭夫人放下茶杯一点，也没有被识破阴谋后的恼羞成怒，甚至完全看不出她的表情。
郭夫人手肘搭在桌上，右上托腮，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易时，带着慵懒地口气说道：“易仙长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妾身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呢。”
这略带撒娇的语气从这倾城尤物口中说出，听得易时浑身酥软，心跳加速，一下子有被魅惑的趋势。
易时在最后一丝意识被吞没之际咬了一口舌尖，剧痛令自己清醒半分，连忙默念器学自老道士的那部冥想凝思的口诀来。
霎时间灵台清明，眼神澈亮。
不愧是传说中的狐狸精，自己差点都要着了她的道。
郭夫人见易时转眼便摆脱自己的魅惑，眸子闪过一丝讶异，转而说道：
“易仙长可别忘了，刚踏进这书房时妾身就答应过仙长，仙长这局棋赢了妾身后，妾身只会回答仙长的一个问题，但现在仙长虽说问了这么多问题，这叫妾身如何回答？”
公孙珞接过话茬：“你这妖妇，事到临头还如此不识时务，眼下你已是笼中之鸟，还不将易兄的问题一一答来，免得还要受严刑拷打之苦！”
“哦？是吗？”郭夫人浑然不惧，娉娉起身。
公孙珞以为这妖妇起身是准备要负隅顽抗，连忙大喝一声：“林老！”
只见公孙珞身侧空气突然浮现几道波纹，一道身影逐渐浮现，正是一直护在公孙珞身边的林姓老者，只见其右手一挥，袖口飞出一道赤练，将狐妖束缚住，顿时动弹不得。
易时这才稍微放下心，急切问道：“其他四个妖孽在哪儿？你们连番杀害修行之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化作人形，苦心积虑靠近郭县令，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天？！”
然而郭夫人笑而不语，悠然自若。
公孙珞率先拱手庆贺：“易兄果然足智多谋，仅凭一盘棋、一段话便兵不血刃拿下这已修成人形的狐妖，传扬出去必成一段佳话，剩下的四只妖物也定是手到擒来。”
但易时却一直盯着这一直诡笑不再言语的妖妇，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顺利，真的仅靠自己一局棋就能破了这个案子吗？
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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