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一叶孤舟落沙滩，有篙无水进退难”，这一句说的是自己目前无能为力的两难处境？
“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难道就是要让自己在这干等着，眼巴巴地看着所有的一切结束？
“觉性老和尚早就算到了自己这一步？”
易时此时越想越难以接受，既然觉性老胖子早就算到了这一步，为何不早点告诉自己？只要他早点告诉自己，说不定自己能改变这一切。
石毅道：“天机不可泄露，老和尚也只是窥得一角，昨日之业，今日之报，除了仙，谁也逃不过。”
“仙？”易时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成仙的事了。
石毅是这样，郭县令是这样，郭夫人也是这样。
他们似乎都在把近乎绝望的事寄希望于成仙之上，就好像凡人、修仙者做不到的事，仙人一定能做到；凡人拥有的烦恼苦忧，仙人一定没有。
可笑的是，谁也没见过仙人，但普遍都认为仙人能做到所有不可行之事。
可成仙到底是能解决一切烦忧，还是说只是他们逃避烦恼的一个借口呢？
易时眼中满是坚决，向着石毅正色道：“你刚才不是说无意界需要我来完成最后一步吗？要我怎么做？”
石毅闻后先是一愣，继续道：“所谓‘无意界’，顾名思义即为‘有意者莫出入，无意者视无物’，所以你困在村子里时才会找不到出口。
而闯进来的虎眼蝶妖，也就是不群的姐姐，因为她们一族极擅幻术，而无意界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幻术，这便是她能闯入村子的原因。”
“那老青呢？老青一个普通的修仙者怎么进去的？”
石毅答道：“不是说了‘无意者视无物’吗？你可以无意闯入，但你到时想离开确实难如登天。”
“而想要施展这无意界，非无我境的大能不可，但那棋子精修为仅是踏入了等同于无我境的妖王境半只脚，故而不群才会用她们一族特有的幻术天赋助她完成无意界的神通。”
（棋子精指的是郭夫人）
易时发出一阵低吼：“我不管她们怎么用出这法术的，我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做！”
石毅又回到那个不紧不慢的态度，微笑道：“你忘了，你是怎么在那个全是人魈的村子里活下来的？”
“你是说，那枚坤琮神玉？”当时在村子里因为这枚玉器才使得自己在人魈面前如同隐形。
石毅点头道：“没错，其实很简单，那棋子精有近乎妖王的修为，虎眼蝶妖有天赋幻术，再加上以你手中的坤琮作为引子即可。”
“这样，小不群和郭夫人就不用死了吗？”易时问出了这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可石毅并没有回答，复又坐回船头，道：“但至少三星县的数万百姓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寂静昏暗的水面，一只小船晃晃悠悠，船上的人沉默不语。
易时首先打破了这片沉静：“其实，你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的事了对不对？所以你当初在还给我身体的时候才会说出那句‘如果以牺牲你的挚爱为代价，去拯救几万人，你愿意吗’的问题，对不对？”
盘膝坐在船头石毅背对着易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到他双肩微耸，随后又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该走了。”
易时一脚踏在船舷上，冷笑道：“我告诉你，我对当英雄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让我希望的人活着，仅此而已，不光是三星县的数万人，还有郭夫人与小不群，我都要让他们活着，就——
仅此而已。”
说完易时纵身跃入水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更没有一丝声响。
在这个毫无生机的内心世界里，只有孤零零一只小船，和一个孤零零的人。
这个孤零零的人低声喃喃说了一句：“谁又何尝不想呢？”
……
三星县北边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包子嘞！包子嘞！刚出笼的包子嘞！”
“正宗牛肉拉面嘞！口感筋道嘞！”
“……”
一个立着一面写着“卦命”的巨大招子的小摊前，一个神神颠颠的光头胖子闭着眼睛，跟着手中的竹筒摇头晃脑，里面叮叮当当不知在摇什么。
忽而筒口倒置，在小桌上倾倒出三枚铜钱。
“老胖子，这卦象怎么说？”易时看着觉性攒眉思考的模样问道。
觉性眉眼舒展，笑道：“你这臭小子那天不是还说事在人为、不信劫数吗？怎么又来找从我卜卦了？”
易时谄媚道：“嘿嘿嘿，这不是显得您老厉害吗？”
觉性翻了个白眼，好没趣地丢给易时一枚玉符，道：“那我给你算个屁的卦，将此玉符交给我那主持师兄，他自然能知晓三天前三星县所发生的一切。”
易时接过玉符，手指不断摩挲，感受其温润的质地，比起自己的那块坤琮来感觉还是差点。
“哦对了，老胖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爷爷是易先生的？”
觉性冷笑：“你这小子都要去白马寺修行了，还不肯叫老和尚我一声师父，你将世间仅有的六块天字号神玉之一揣在身上，我能不知道？
还有啊，那块坤琮老和尚我可是知道，是那位易先生独有之物，我甚至不用算便猜得到，你一个修为低浅的小家伙肯定与易先生关系匪浅。”
“倒是你小子少把自己的身世与旁人说了去，易先生虽说世上尊敬之人不少，但也免不了仇人，他们对付不了易先生，难道还对付不了你？”
易时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次人魈之患，还不是多亏了我这枚坤琮，你可别忘了和你那主持师兄说给我这个仙苗，随便来个几千几万两银子的奖励就行。”
觉性骂道：“你这小子少耍点滑头，小心到了寺里有你好果子吃的。”
“易仙长这就要走了吗？妾身还未能好好感谢仙长的大恩大德。”
一阵令人如沐春风的柔声细语想起，易时回过头正是郭夫人与那柳儿款款而来。
易时起身朗道：“是啊，眼下诸事已了，我深觉自身修为尚浅，自然是得多多修行。”
郭夫人微微妾身施礼道：“仙长到时修为有成请务必来此一聚，也好让妾身尽一尽地主之谊。”
易时敛衽回礼：“郭夫人这无意界无论是人魈妖魔，还是歹人邪徒都难以侵扰半分，在下若是有一天得罪了什么人，到时还得在古人这里躲个清静。”
“这是自然，三星县的大门永远为易仙长开着。”
“易兄等真不愿随我前往沧州法泉寺修行吗？法泉寺的摩诘大师佛法高深、修为深不可测，以易兄的天赋，成为摩诘大师座下弟子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易时这才发现跟随郭夫人过来的还有公孙珞，以及她身旁的林老。
在此次劫难中，公孙珞确实可谓是尽心尽力，在易时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土豪朋友呢？
易时拱手道：“这就不必了，在下早已与人有约，他日定会登门拜访亲自感谢，还有——
小不群就托你照顾了。”
公孙珞轻开手中折扇，微微一笑道：“不群妹妹也是因救这三星县数万百姓而沦落如此境地，我自当请得法泉寺的高僧为她治疗。”
小不群经过三天前的那一次大劫，虽说保住了性命，但也一直昏迷不醒。
小不群的身份很特殊，也不完完全全是个妖怪。
准确来说，应该说有一只虎眼蝶妖附在了她的身上。
虽说因为相性不合，一具躯体是绝对无法容纳除自己以外的一切灵魂，但小不群特殊就特殊在，这只虎眼蝶妖的灵魂与小不群的身体极其搭配。
也就是说，包括小不群原来的灵魂在内，小不群身体里存在着人、妖两个灵魂。
但经过三天前的那一次，小不群身体里的妖的灵魂受到重创，不知为何影响到了原主的灵魂，进而陷入昏迷。
而公孙珞告诉易时，法泉寺是南朝第一佛寺，里面高僧多如牛毛，定有治疗小不群的方法。
故而易时将小不群托付给公孙珞，让他带着小不群前往沧州进行治疗。
等到小不群康复，易时再去沧州城接她。
谁让人家叫自己姐姐呢？
“哦对了，老青呢？他不会白马寺吗？”易时见这群人里没有青原的身影。
郭夫人答道：“青原他今日一早去了夫君的墓前，说是暂时不回去了。”
唉，随他吧。
易时看了看城门口一直在等着自己的云中雁，知道他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与众人纷纷道别。
“嘿，云师侄，咱们走吧。”
“是。”
“没大没小，叫小师叔。”
云中雁嘴角抽搐，声如蚊蚋：“是，小师叔。”
……
待得众人散去，唯有郭夫人与觉性仍在这算命摊前不曾离去。
“想不到啊，老和尚我活了大半辈子，连达摩六玉的一根毛都没见到，反倒是在这小小一个三星县，竟然遇到了两个？”
“两个？大师此话何解？”郭夫人发问。
“夫人本体是一枚棋子吧？”
“正是。”
“天下有情物皆可修行，可像棋子这般的无情之物，是如何走上这修行路的呢？”
郭夫人沉默不言。
觉性也不理会郭夫人的神色，继续说道：“传闻达摩六玉虽说不同于鸟兽草木，但它灵性却丝毫不亚于有情之物，甚至有人断言，达摩六玉亦可修行。
老和尚我涉猎颇广，对各种奇闻异事甚有兴趣，尤其是有一则传闻，说是达摩六玉之首的天之玉——乾璧缺了一个小口，而这缺失的一块因缘巧合之下被人做成了一枚黑色棋子。
不知夫人可曾听说过？”
“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难道就是要让自己在这干等着，眼巴巴地看着所有的一切结束？
“觉性老和尚早就算到了自己这一步？”
易时此时越想越难以接受，既然觉性老胖子早就算到了这一步，为何不早点告诉自己？只要他早点告诉自己，说不定自己能改变这一切。
石毅道：“天机不可泄露，老和尚也只是窥得一角，昨日之业，今日之报，除了仙，谁也逃不过。”
“仙？”易时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成仙的事了。
石毅是这样，郭县令是这样，郭夫人也是这样。
他们似乎都在把近乎绝望的事寄希望于成仙之上，就好像凡人、修仙者做不到的事，仙人一定能做到；凡人拥有的烦恼苦忧，仙人一定没有。
可笑的是，谁也没见过仙人，但普遍都认为仙人能做到所有不可行之事。
可成仙到底是能解决一切烦忧，还是说只是他们逃避烦恼的一个借口呢？
易时眼中满是坚决，向着石毅正色道：“你刚才不是说无意界需要我来完成最后一步吗？要我怎么做？”
石毅闻后先是一愣，继续道：“所谓‘无意界’，顾名思义即为‘有意者莫出入，无意者视无物’，所以你困在村子里时才会找不到出口。
而闯进来的虎眼蝶妖，也就是不群的姐姐，因为她们一族极擅幻术，而无意界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幻术，这便是她能闯入村子的原因。”
“那老青呢？老青一个普通的修仙者怎么进去的？”
石毅答道：“不是说了‘无意者视无物’吗？你可以无意闯入，但你到时想离开确实难如登天。”
“而想要施展这无意界，非无我境的大能不可，但那棋子精修为仅是踏入了等同于无我境的妖王境半只脚，故而不群才会用她们一族特有的幻术天赋助她完成无意界的神通。”
（棋子精指的是郭夫人）
易时发出一阵低吼：“我不管她们怎么用出这法术的，我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做！”
石毅又回到那个不紧不慢的态度，微笑道：“你忘了，你是怎么在那个全是人魈的村子里活下来的？”
“你是说，那枚坤琮神玉？”当时在村子里因为这枚玉器才使得自己在人魈面前如同隐形。
石毅点头道：“没错，其实很简单，那棋子精有近乎妖王的修为，虎眼蝶妖有天赋幻术，再加上以你手中的坤琮作为引子即可。”
“这样，小不群和郭夫人就不用死了吗？”易时问出了这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可石毅并没有回答，复又坐回船头，道：“但至少三星县的数万百姓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寂静昏暗的水面，一只小船晃晃悠悠，船上的人沉默不语。
易时首先打破了这片沉静：“其实，你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的事了对不对？所以你当初在还给我身体的时候才会说出那句‘如果以牺牲你的挚爱为代价，去拯救几万人，你愿意吗’的问题，对不对？”
盘膝坐在船头石毅背对着易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到他双肩微耸，随后又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该走了。”
易时一脚踏在船舷上，冷笑道：“我告诉你，我对当英雄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让我希望的人活着，仅此而已，不光是三星县的数万人，还有郭夫人与小不群，我都要让他们活着，就——
仅此而已。”
说完易时纵身跃入水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更没有一丝声响。
在这个毫无生机的内心世界里，只有孤零零一只小船，和一个孤零零的人。
这个孤零零的人低声喃喃说了一句：“谁又何尝不想呢？”
……
三星县北边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包子嘞！包子嘞！刚出笼的包子嘞！”
“正宗牛肉拉面嘞！口感筋道嘞！”
“……”
一个立着一面写着“卦命”的巨大招子的小摊前，一个神神颠颠的光头胖子闭着眼睛，跟着手中的竹筒摇头晃脑，里面叮叮当当不知在摇什么。
忽而筒口倒置，在小桌上倾倒出三枚铜钱。
“老胖子，这卦象怎么说？”易时看着觉性攒眉思考的模样问道。
觉性眉眼舒展，笑道：“你这臭小子那天不是还说事在人为、不信劫数吗？怎么又来找从我卜卦了？”
易时谄媚道：“嘿嘿嘿，这不是显得您老厉害吗？”
觉性翻了个白眼，好没趣地丢给易时一枚玉符，道：“那我给你算个屁的卦，将此玉符交给我那主持师兄，他自然能知晓三天前三星县所发生的一切。”
易时接过玉符，手指不断摩挲，感受其温润的质地，比起自己的那块坤琮来感觉还是差点。
“哦对了，老胖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爷爷是易先生的？”
觉性冷笑：“你这小子都要去白马寺修行了，还不肯叫老和尚我一声师父，你将世间仅有的六块天字号神玉之一揣在身上，我能不知道？
还有啊，那块坤琮老和尚我可是知道，是那位易先生独有之物，我甚至不用算便猜得到，你一个修为低浅的小家伙肯定与易先生关系匪浅。”
“倒是你小子少把自己的身世与旁人说了去，易先生虽说世上尊敬之人不少，但也免不了仇人，他们对付不了易先生，难道还对付不了你？”
易时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次人魈之患，还不是多亏了我这枚坤琮，你可别忘了和你那主持师兄说给我这个仙苗，随便来个几千几万两银子的奖励就行。”
觉性骂道：“你这小子少耍点滑头，小心到了寺里有你好果子吃的。”
“易仙长这就要走了吗？妾身还未能好好感谢仙长的大恩大德。”
一阵令人如沐春风的柔声细语想起，易时回过头正是郭夫人与那柳儿款款而来。
易时起身朗道：“是啊，眼下诸事已了，我深觉自身修为尚浅，自然是得多多修行。”
郭夫人微微妾身施礼道：“仙长到时修为有成请务必来此一聚，也好让妾身尽一尽地主之谊。”
易时敛衽回礼：“郭夫人这无意界无论是人魈妖魔，还是歹人邪徒都难以侵扰半分，在下若是有一天得罪了什么人，到时还得在古人这里躲个清静。”
“这是自然，三星县的大门永远为易仙长开着。”
“易兄等真不愿随我前往沧州法泉寺修行吗？法泉寺的摩诘大师佛法高深、修为深不可测，以易兄的天赋，成为摩诘大师座下弟子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易时这才发现跟随郭夫人过来的还有公孙珞，以及她身旁的林老。
在此次劫难中，公孙珞确实可谓是尽心尽力，在易时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土豪朋友呢？
易时拱手道：“这就不必了，在下早已与人有约，他日定会登门拜访亲自感谢，还有——
小不群就托你照顾了。”
公孙珞轻开手中折扇，微微一笑道：“不群妹妹也是因救这三星县数万百姓而沦落如此境地，我自当请得法泉寺的高僧为她治疗。”
小不群经过三天前的那一次大劫，虽说保住了性命，但也一直昏迷不醒。
小不群的身份很特殊，也不完完全全是个妖怪。
准确来说，应该说有一只虎眼蝶妖附在了她的身上。
虽说因为相性不合，一具躯体是绝对无法容纳除自己以外的一切灵魂，但小不群特殊就特殊在，这只虎眼蝶妖的灵魂与小不群的身体极其搭配。
也就是说，包括小不群原来的灵魂在内，小不群身体里存在着人、妖两个灵魂。
但经过三天前的那一次，小不群身体里的妖的灵魂受到重创，不知为何影响到了原主的灵魂，进而陷入昏迷。
而公孙珞告诉易时，法泉寺是南朝第一佛寺，里面高僧多如牛毛，定有治疗小不群的方法。
故而易时将小不群托付给公孙珞，让他带着小不群前往沧州进行治疗。
等到小不群康复，易时再去沧州城接她。
谁让人家叫自己姐姐呢？
“哦对了，老青呢？他不会白马寺吗？”易时见这群人里没有青原的身影。
郭夫人答道：“青原他今日一早去了夫君的墓前，说是暂时不回去了。”
唉，随他吧。
易时看了看城门口一直在等着自己的云中雁，知道他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与众人纷纷道别。
“嘿，云师侄，咱们走吧。”
“是。”
“没大没小，叫小师叔。”
云中雁嘴角抽搐，声如蚊蚋：“是，小师叔。”
……
待得众人散去，唯有郭夫人与觉性仍在这算命摊前不曾离去。
“想不到啊，老和尚我活了大半辈子，连达摩六玉的一根毛都没见到，反倒是在这小小一个三星县，竟然遇到了两个？”
“两个？大师此话何解？”郭夫人发问。
“夫人本体是一枚棋子吧？”
“正是。”
“天下有情物皆可修行，可像棋子这般的无情之物，是如何走上这修行路的呢？”
郭夫人沉默不言。
觉性也不理会郭夫人的神色，继续说道：“传闻达摩六玉虽说不同于鸟兽草木，但它灵性却丝毫不亚于有情之物，甚至有人断言，达摩六玉亦可修行。
老和尚我涉猎颇广，对各种奇闻异事甚有兴趣，尤其是有一则传闻，说是达摩六玉之首的天之玉——乾璧缺了一个小口，而这缺失的一块因缘巧合之下被人做成了一枚黑色棋子。
不知夫人可曾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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