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白马寺大试
林间小道上，晚春的日光已经有些晒人，临近晌午更是逼得人热汗直流，但好在易时与云中雁是修行中人，对身体的控制异于常人，并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靠流汗来散发热量。
虽说南朝寺庙众多，有四百八十座之多，但允州境界地广人稀，县镇之间相距又甚远，故而方圆百里只有白马寺一座寺庙。
白马寺地处偏僻，但却是允州境内第一大寺院，更是天下寺庙中排的上号的名寺，里面高僧典籍众多，更有“鬼算和尚”觉性，以及住持觉命——这位世间为数不多到达无我境的圣僧。
故而允州境内前往白马寺修行之人不在少数。
“达达”的马蹄声不绝于耳，易时与云中雁并辔而行。
修仙者身体素质虽然强，但以易时目前的境界还做不到仅凭肉身耐力跑去白马寺，于是借了一匹马作为代步。
这是易时第一次骑马，一开始缰绳马镫自己还用不习惯，幸好修行者对身体每一块肌肉的控制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不然一时半会儿易时还学不会。
“诶云师侄，你骑的这匹马好像不一般那。”
易时骑的是从三星县衙门借来的一匹枣红马，一路奔波，易时已经明显感觉到胯下马已经有些累倦，速度已不如出发时那般迅捷，但云中雁的马不同。
他的马无论是马鬃还是马尾，全身乌黑，唯有四蹄洁白如雪，颈似强弓、蹄声如雷，一块块肌肉蕴含着的恐怖力量蠢蠢欲动。
不知为何易时有种感觉自己和这匹马动起手来好像不太是它的对手。
云中雁来三星县本来是奉命调查“五仙”，结果这任务没完成，“五仙”的具体秘密反倒只有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师叔知晓。
更要命的是，与自己随同的几名同门师弟还丢了性命，虽说降妖途中伤亡在所难免，但自己此番独自一人空手回去，怕是要受到戒律院的严惩。
每每一想到戒律院杀威棒的赫赫威名，云中雁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因而云中雁一路上手里紧紧握着缰绳，一路上板着张脸，默不作声。
忽而听到易时主动开起口问起自己的这匹坐骑，云中雁斜乜一眼没见识的易时，得意之情浮于脸上。
“我这匹‘乌云踏雪’，可是在允州城的妖市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妖市？”易时眉目一动，“云师侄，你这匹马是妖？”
这一路上易时一直“云师侄”、“云师侄”的叫个不停，自己只能视若罔闻，但眼下有说教这无知小子的机会，云中雁自然不会放过。
“那是自然，依照修行中藏象、照天、无我三境来划分，对应的妖可分为妖兵、妖将和妖王，我这‘乌云踏雪’在妖兵级别中当属一流之列。”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原来只是最低一级的。”易时大失所望。
“你懂什么？！”
一向平淡不惊的云中雁听到易时这般揶揄也有些破防，“你知道驯服一只妖兽有多难吗？要知道这些能冠以‘妖’之名的兽类，早已开启灵识，灵智早已不在人族之下，想驯服成为坐骑更是难上加难。”
“妖兵级别的妖就有普通人的灵智了？”易时抓到了话中的重点。
“不然你以为降妖是很容易的事吗？”
可易时眉头一皱：“也就是说，妖已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与思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被驯服呢？”
“这很难理解吗？即便是人不也还有奴隶吗？驾！”说完云中雁双腿一夹马肚，这妖兵级别的“乌云追雪”便提速疾驰而去。
……
日渐西陲，易时云中雁二人又赶了几十里路，一路上沟涧纵横，山峰陡峭。
山路连绵不绝，杂草丛生，却也能勉强供一人一马通行，柳暗花明之后终于看见了人烟。
不远处的陡峭山腰上，庙宇重重叠叠，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屋檐上的砖瓦折射出金光，整座山峰似一座镶金巨柱，煞是绚丽辉煌。
这还是眼前所能看到的，在山的另一侧，或者是其他被遮住的山头谁知道还有多少禅房寺院呢。
这规模，如果是只靠凡人之力，没有个十年怕是造不好。
临近山脚下，二人下马牵马而行，主要因为是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骑着马一旦马受惊就很容易伤着人。
一路上，沿街卖香烛等礼佛物事的小摊小贩随处可见，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一面巨大的“茶”字店招，正是一家茅顶草棚的茶肆。
“云师侄，反正上山还有点时间，不如我们先喝口茶歇息会把。”易时随身水囊里的水早就喝完，嗓子眼干得都快冒火了。
云中雁也不搭话，主要易时一口一个“云师侄”，自己一旦搭话就默认了自己低他一头，一向高傲的云中雁自然不可能答应。
要知道，自己可是年纪轻轻就开启五个脏腑之神的藏象境天才，离照天境已经不远，寺里年轻一辈中除了霍沐宸这个唯一的仙苗，自己还没服过谁。
即便这个半路捡来的小师叔也是自行开启玄牝之门的仙苗，那也是刚发芽的仙苗，要成长起来还早着呢。
虽说如此，云中雁还是跟着易时在处置马匹后在茶肆中乖乖坐下。
“云师侄，你怎么不喝啊？”易时迫不及待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茶，大呼痛快之后见云中雁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我不渴。”云中雁冷冷地回了一句。
切，什么不渴，怕是你放不下自己的仙人架子，不愿喝着市井之水吧。
“老板，再沏一壶茶！”易时转眼就喝完了一壶，虽说味道一般，但也好的过清水。
“来喽。”唇上两撮小胡子、肩上搭着一条白布的老板拎着一壶茶给易时换上。
“这位客官年纪轻轻，也是来参加白马寺的大考的吧。”这老板倒也是个自来熟，非常熟络地与易时搭起话来。
开什么玩笑，我这身份还要参加什么考核，我堂堂白马寺主持师侄、鬼算和尚嫡传弟子，怎么会自降身份和这群小家伙一起比试，这不是欺负人嘛。
当然，易时也不会这么张扬，就算自己说了估计也会被人当成是傻子的疯言疯语。
于是易时顺势答道：“是啊老伯，这你都看出来了？”
茶肆老板热情洋溢：“我在这山脚下开这茶棚也有个七八年了，虽说老眼昏花，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尤其是这两天来参加白马寺修仙考核的人比往年可多了。
可惜咯，今年筛选的标准比往年可严格多了，你看看，那几个都是今天考核失败被刷下来的。”
易时顺着茶肆老板手指的方向看去，下山来了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个个拉着个苦瓜脸，垂头丧气，头上赫然挂着“失败者”三个大字。
“不过啊，今天的考核已经过了，要想成为白马寺的仙人，小兄弟你只能先下山去，明日一早在来参加新一轮的测试。”茶肆老板好心提醒道。
易时毫不在意：“问题不大，我可是有后……后招，我这种天才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仙苗，只要我亮出自己的天赋，随随便便能让那些个老和尚巴不得求着让我进。”
“呵，你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我劝你还是明早再来吧，免得到了山上回来还得走夜路，夜深露重，小心得了风寒。”
茶肆老板还以为能碰巧遇到个未来的仙人老爷，没想到是个狂妄自大的小疯子。
易时对于茶肆老板的小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抿了一口茶后放下，问向云中雁：“诶，云师侄，你之前去三星县除了调查‘五仙’以外，不是还要负责筛选有资质的人吗？怎么，没人被你挑上吗？还是说你眼光太高？”
一直端坐闭目养神的云中雁缓缓睁开双眼：“具备修行之资的人本就少之又少，我这关只能算是初选，筛选自有寺里的一套标准，没有主考人眼光高低一说。”
“那你说，如果我去参加考核的话，会怎么样？”易时凑过头小声询问。
一向儒雅的云中雁难得的翻了个白眼：“你玄牝之门早就开了，自然是直接免选进去，又何必多此一举。”
易时不免有些失望，长叹了一口气：“唉，那可就太可惜了，我还想在众人面前大放风采呢，没想到天赋太高也是一种烦恼。”
“该走了。”
云中雁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走，迟早都会忍不住给这小子一巴掌。
“诶诶，云师侄，别急着走啊。”
“再不走天快黑了。”
“师侄，你东西落下了。”
“我孑然一身。”
“你的‘乌云踏雪’那我就收下了。”
云中雁满脸黑线地折回一把抢过易时手里的缰绳。
……
不一会儿，二人两马已来到白马寺门口，牌匾上“白马寺”三个金漆大字磅礴大气，令人肃然起敬。
门口正有两个身着灰色僧衣的小沙弥正清理着白日里香客们留下的一地狼藉。
“云师兄，你回来了。”其中一位小沙弥抬头就认出了云中雁。
云中雁随口回了一声便将手中缰绳交予其手中，抬腿便买入寺内。
易时正要跟着一块儿进去，却被小沙弥一把拦住。
“这位施主，若是烧香祈福，请明日再来。”
易时急道：“我不是来拜佛的，我是来修仙的。”
小沙弥挡着的手依旧不肯放下：“参与寺中大试也请明日一早再来。”
“我参加个鬼的测试，我可是你们师叔啊，诶，云师侄，你帮我跟他们解释清楚啊，喂，云师侄，你别走啊，我还没进来啊。”
然而云中雁置若罔闻，装作没事人一样快步逃去。
“施主，请明日再来。”
小沙弥一再拒绝，挡着易时的双手宛若铁铸，自己难动其分毫。
“我真是你们师叔，是觉性老和尚的弟子。”
“觉性师叔祖不曾有过弟子，施主还请明日再来。”
“我真的是啊，诶，别别别，别动手，疼疼疼，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云中雁，你大爷的！”一声怒骂响彻苍穹。
虽说南朝寺庙众多，有四百八十座之多，但允州境界地广人稀，县镇之间相距又甚远，故而方圆百里只有白马寺一座寺庙。
白马寺地处偏僻，但却是允州境内第一大寺院，更是天下寺庙中排的上号的名寺，里面高僧典籍众多，更有“鬼算和尚”觉性，以及住持觉命——这位世间为数不多到达无我境的圣僧。
故而允州境内前往白马寺修行之人不在少数。
“达达”的马蹄声不绝于耳，易时与云中雁并辔而行。
修仙者身体素质虽然强，但以易时目前的境界还做不到仅凭肉身耐力跑去白马寺，于是借了一匹马作为代步。
这是易时第一次骑马，一开始缰绳马镫自己还用不习惯，幸好修行者对身体每一块肌肉的控制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不然一时半会儿易时还学不会。
“诶云师侄，你骑的这匹马好像不一般那。”
易时骑的是从三星县衙门借来的一匹枣红马，一路奔波，易时已经明显感觉到胯下马已经有些累倦，速度已不如出发时那般迅捷，但云中雁的马不同。
他的马无论是马鬃还是马尾，全身乌黑，唯有四蹄洁白如雪，颈似强弓、蹄声如雷，一块块肌肉蕴含着的恐怖力量蠢蠢欲动。
不知为何易时有种感觉自己和这匹马动起手来好像不太是它的对手。
云中雁来三星县本来是奉命调查“五仙”，结果这任务没完成，“五仙”的具体秘密反倒只有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师叔知晓。
更要命的是，与自己随同的几名同门师弟还丢了性命，虽说降妖途中伤亡在所难免，但自己此番独自一人空手回去，怕是要受到戒律院的严惩。
每每一想到戒律院杀威棒的赫赫威名，云中雁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因而云中雁一路上手里紧紧握着缰绳，一路上板着张脸，默不作声。
忽而听到易时主动开起口问起自己的这匹坐骑，云中雁斜乜一眼没见识的易时，得意之情浮于脸上。
“我这匹‘乌云踏雪’，可是在允州城的妖市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妖市？”易时眉目一动，“云师侄，你这匹马是妖？”
这一路上易时一直“云师侄”、“云师侄”的叫个不停，自己只能视若罔闻，但眼下有说教这无知小子的机会，云中雁自然不会放过。
“那是自然，依照修行中藏象、照天、无我三境来划分，对应的妖可分为妖兵、妖将和妖王，我这‘乌云踏雪’在妖兵级别中当属一流之列。”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原来只是最低一级的。”易时大失所望。
“你懂什么？！”
一向平淡不惊的云中雁听到易时这般揶揄也有些破防，“你知道驯服一只妖兽有多难吗？要知道这些能冠以‘妖’之名的兽类，早已开启灵识，灵智早已不在人族之下，想驯服成为坐骑更是难上加难。”
“妖兵级别的妖就有普通人的灵智了？”易时抓到了话中的重点。
“不然你以为降妖是很容易的事吗？”
可易时眉头一皱：“也就是说，妖已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与思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被驯服呢？”
“这很难理解吗？即便是人不也还有奴隶吗？驾！”说完云中雁双腿一夹马肚，这妖兵级别的“乌云追雪”便提速疾驰而去。
……
日渐西陲，易时云中雁二人又赶了几十里路，一路上沟涧纵横，山峰陡峭。
山路连绵不绝，杂草丛生，却也能勉强供一人一马通行，柳暗花明之后终于看见了人烟。
不远处的陡峭山腰上，庙宇重重叠叠，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屋檐上的砖瓦折射出金光，整座山峰似一座镶金巨柱，煞是绚丽辉煌。
这还是眼前所能看到的，在山的另一侧，或者是其他被遮住的山头谁知道还有多少禅房寺院呢。
这规模，如果是只靠凡人之力，没有个十年怕是造不好。
临近山脚下，二人下马牵马而行，主要因为是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骑着马一旦马受惊就很容易伤着人。
一路上，沿街卖香烛等礼佛物事的小摊小贩随处可见，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一面巨大的“茶”字店招，正是一家茅顶草棚的茶肆。
“云师侄，反正上山还有点时间，不如我们先喝口茶歇息会把。”易时随身水囊里的水早就喝完，嗓子眼干得都快冒火了。
云中雁也不搭话，主要易时一口一个“云师侄”，自己一旦搭话就默认了自己低他一头，一向高傲的云中雁自然不可能答应。
要知道，自己可是年纪轻轻就开启五个脏腑之神的藏象境天才，离照天境已经不远，寺里年轻一辈中除了霍沐宸这个唯一的仙苗，自己还没服过谁。
即便这个半路捡来的小师叔也是自行开启玄牝之门的仙苗，那也是刚发芽的仙苗，要成长起来还早着呢。
虽说如此，云中雁还是跟着易时在处置马匹后在茶肆中乖乖坐下。
“云师侄，你怎么不喝啊？”易时迫不及待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茶，大呼痛快之后见云中雁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我不渴。”云中雁冷冷地回了一句。
切，什么不渴，怕是你放不下自己的仙人架子，不愿喝着市井之水吧。
“老板，再沏一壶茶！”易时转眼就喝完了一壶，虽说味道一般，但也好的过清水。
“来喽。”唇上两撮小胡子、肩上搭着一条白布的老板拎着一壶茶给易时换上。
“这位客官年纪轻轻，也是来参加白马寺的大考的吧。”这老板倒也是个自来熟，非常熟络地与易时搭起话来。
开什么玩笑，我这身份还要参加什么考核，我堂堂白马寺主持师侄、鬼算和尚嫡传弟子，怎么会自降身份和这群小家伙一起比试，这不是欺负人嘛。
当然，易时也不会这么张扬，就算自己说了估计也会被人当成是傻子的疯言疯语。
于是易时顺势答道：“是啊老伯，这你都看出来了？”
茶肆老板热情洋溢：“我在这山脚下开这茶棚也有个七八年了，虽说老眼昏花，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尤其是这两天来参加白马寺修仙考核的人比往年可多了。
可惜咯，今年筛选的标准比往年可严格多了，你看看，那几个都是今天考核失败被刷下来的。”
易时顺着茶肆老板手指的方向看去，下山来了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个个拉着个苦瓜脸，垂头丧气，头上赫然挂着“失败者”三个大字。
“不过啊，今天的考核已经过了，要想成为白马寺的仙人，小兄弟你只能先下山去，明日一早在来参加新一轮的测试。”茶肆老板好心提醒道。
易时毫不在意：“问题不大，我可是有后……后招，我这种天才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仙苗，只要我亮出自己的天赋，随随便便能让那些个老和尚巴不得求着让我进。”
“呵，你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我劝你还是明早再来吧，免得到了山上回来还得走夜路，夜深露重，小心得了风寒。”
茶肆老板还以为能碰巧遇到个未来的仙人老爷，没想到是个狂妄自大的小疯子。
易时对于茶肆老板的小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抿了一口茶后放下，问向云中雁：“诶，云师侄，你之前去三星县除了调查‘五仙’以外，不是还要负责筛选有资质的人吗？怎么，没人被你挑上吗？还是说你眼光太高？”
一直端坐闭目养神的云中雁缓缓睁开双眼：“具备修行之资的人本就少之又少，我这关只能算是初选，筛选自有寺里的一套标准，没有主考人眼光高低一说。”
“那你说，如果我去参加考核的话，会怎么样？”易时凑过头小声询问。
一向儒雅的云中雁难得的翻了个白眼：“你玄牝之门早就开了，自然是直接免选进去，又何必多此一举。”
易时不免有些失望，长叹了一口气：“唉，那可就太可惜了，我还想在众人面前大放风采呢，没想到天赋太高也是一种烦恼。”
“该走了。”
云中雁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走，迟早都会忍不住给这小子一巴掌。
“诶诶，云师侄，别急着走啊。”
“再不走天快黑了。”
“师侄，你东西落下了。”
“我孑然一身。”
“你的‘乌云踏雪’那我就收下了。”
云中雁满脸黑线地折回一把抢过易时手里的缰绳。
……
不一会儿，二人两马已来到白马寺门口，牌匾上“白马寺”三个金漆大字磅礴大气，令人肃然起敬。
门口正有两个身着灰色僧衣的小沙弥正清理着白日里香客们留下的一地狼藉。
“云师兄，你回来了。”其中一位小沙弥抬头就认出了云中雁。
云中雁随口回了一声便将手中缰绳交予其手中，抬腿便买入寺内。
易时正要跟着一块儿进去，却被小沙弥一把拦住。
“这位施主，若是烧香祈福，请明日再来。”
易时急道：“我不是来拜佛的，我是来修仙的。”
小沙弥挡着的手依旧不肯放下：“参与寺中大试也请明日一早再来。”
“我参加个鬼的测试，我可是你们师叔啊，诶，云师侄，你帮我跟他们解释清楚啊，喂，云师侄，你别走啊，我还没进来啊。”
然而云中雁置若罔闻，装作没事人一样快步逃去。
“施主，请明日再来。”
小沙弥一再拒绝，挡着易时的双手宛若铁铸，自己难动其分毫。
“我真是你们师叔，是觉性老和尚的弟子。”
“觉性师叔祖不曾有过弟子，施主还请明日再来。”
“我真的是啊，诶，别别别，别动手，疼疼疼，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云中雁，你大爷的！”一声怒骂响彻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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