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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路还长

    那孜古丽双目熠熠地望着哭成泪人的骆滨,眼神中散发着期待畅想的光芒。

    可怜的女人笑着笑着,淡淡的笑容就凝滞在嘴角,很快没了痕迹。

    骆滨分明感觉到握着的手顿了下,他泪眼朦胧地望着病床上的那孜古丽。

    那孜古丽已没了生命的痕迹。

    “古丽-----”骆滨撕心裂肺的喊着初恋的名字。

    玛利亚和艾力夫妻俩站在床边相拥着啜泣不止。

    骆滨缓缓起身,温柔地吻去那孜古丽眼角的泪水,心里发下誓言,“那孜古丽,我亲爱的女孩,来生,咱俩一定续前缘。”

    他的泪水如断线之珠,滚滚而落。

    艾力望着悲痛欲绝的骆滨,心中自责之意充斥着整个胸腔。

    他知道,女儿至死都默默爱着骆滨。

    而骆滨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对女儿还是有感情的。

    这候章汜。艾力按照维吾尔族风俗习惯安葬了小女儿那孜古丽。

    葬礼很隆重。

    玛利亚请西域县一个德高望重的妇女为那孜古丽净身后,用新白布将遗体缠五层,进行土葬。

    在这一点,XJ的少数民族跟汉族人观念一致,都讲究“叶落归根”的习俗。

    维吾尔族实行速葬,人死后,尸体在家里停留时间不长,早亡晚埋,晚亡午葬。

    那孜古丽的尸体被白布包裹后,几位好友将尸体放在塔吾提(抬尸木架)里,送往墓地土葬。

    那孜古丽的墓穴是骆滨亲自用挖掘机按照维吾尔族的风俗挖的,墓坑成长方形,长两米,宽一米,深两米左右。

    坑穴的壁要开洞,这放置那孜古丽的洞也是骆滨用铁锹一铲一铲挖掘出来的。

    等骆滨把坑穴挖好,双眼红肿的眯成一条缝。

    他开着挖掘机离开墓地。

    那孜古丽被亲人们面朝西放在洞中。

    阿HONG念经后,所有参加葬礼的人各抓一把土,在念经后撒在尸体周围,之后用土块把洞口堵死,再用铁锹填平直坑。

    骆滨强忍着悲痛回到家后,躺在床上大病一场。

    斯琴难过地望着憔悴悲观地骆滨,不知如何劝说。

    李羽知道儿子的心病,端着一碗奶茶递给病恹恹的骆滨。

    她坐在床前,故作漫不经心地说:“点点,这两天有点不大对劲。”

    骆滨喝着奶茶,听到妈妈的话,把奶茶碗放在床头柜上,满眼疑惑地望着妈妈。

    李羽见儿子听到点点的事后还有反应,心里暗喜,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昨天,点点班主任打来电话,点点连着两天没完成家庭作业了,就连这次的数学小考,他都交白卷。”

    骆滨急火攻心,咳嗽着问:“咳咳咳,这个点点,想干啥?怎么交白卷呢?!他是不是年纪小,跟不上?”

    点点聪慧伶俐,刚过10岁的他连着跳了三级,是初一学生了。

    在学业上,点点丝毫不逊于当年的骆滨,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李羽摇头说:“我问点点了,在考场上他睡着了,这几天晚上没睡好。”

    骆滨更着急了,“小小年纪的,怎么失眠?”

    李羽嗔怪的口吻解释,“你这个当爸的还不知道啊?点点这孩子孝顺,见你病倒了,着急的呗。”

    听了妈妈的话,骆滨汗颜,低着头没吭气。

    李羽劝说着,“老三,那孜古丽已经走了,你跟她没夫妻缘分,可是也算是续了兄妹、朋友缘分。作为老邻居、老朋友,她在世得病,你照顾地不错,也是仁至义尽了,感情啊,不能强求,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古丽走了,可你还有斯琴、点点,我和你爸,还有哥哥弟弟们,别的不说,就算为了亲人,你不能钻牛角尖,有些事放在心里就行了,别再为难自己,也别勉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是不是很傻?!你今后的路还很长,一切都要往前看。”

    骆滨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羽从儿子的神情中看出来,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

    就在李羽端着碗准备离开房屋时,骆滨突然问:“妈,当年,你跟乔翰叔,是不是也是这样劝说自己的?”

    儿子的话有些唐突,可李羽一点没觉得过分。

    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清澈的双目看着痴情的儿子,“那会儿,幸亏遇到你爸,嫁给你爸后,生活是过得苦些,可有了你们兄弟几个,我的心思全放在你们身上了。哪有闲工夫想那些卿卿我我的事?!这世上除了儿女情长,还有比它更重要的亲情,你们兄弟几个是我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李羽轻轻说完话,走出房屋。

    寂静的卧室里,骆滨坐在床上,回想着妈妈的话。

    他双手捂着脸无声啜泣,泪水从指缝中渗出。

    骆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为当年的初恋落泪。

    前面的路很长,还要慢慢走下去。

    因为,他骆滨还有更重要的亲人陪伴着他。

    骆森带着萧潇来阿勒玛勒村品尝马嘎娃家的肚包肉,让卧病在床的骆滨身体好转。

    骆波在得知骆森跟萧潇去阿勒玛勒村的消息后,前一天夜里,骆波就给骆滨打了电话,“命令”他再别窝在床上,赶紧干点正事。

    强牺读牺。“三哥,小森带的那个女医生去阿勒玛勒村,说不定,那个萧潇是咱骆家的人呢。你这个当长辈的,就不表示下?我可听妈说了,你身体好些了。行了,三哥,你跟个娘们似的窝在床上,那孜古丽知道了,在天堂过得不安心。你明早赶紧给我爬起来,在你的羊群挑只好羊,我赶过去,咱做烤肉。”骆波在电话里咋咋呼呼着。

    骆滨当然知道弟弟在用他的方式提醒自己忘记过去,“我的羊都是好羊,还挑啥撒?!”

    “都是好羊,也要你亲自抓,我给萧潇说,这是你三伯亲手给你抓的羊,你面子不有光嘛?!”骆波大咧咧地说。

    骆家人知道骆森心仪的女孩要来阿勒玛勒村。可是忙坏了。

    骆波给马嘎娃打电话,告诉马嘎娃一定拿出最攒劲的手艺。

    骆滨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地开车去自己的羊圈抓羊。

    骆峰拿着大扫帚把本就干净的院落又前前后后扫了个遍。

    李羽和斯琴大早上就准备着午饭的菜谱。

    “妈,这个萧医生是江苏人,吃饭清淡,做啥好呢?”斯琴泛起愁来。

    制大制枭。李羽对着五官拧成一团的斯琴说:“你呀,这是小森带朋友来咱家,以后,要是咱点点领着孙媳妇上门,你还不愁死?淡定,淡定。赶紧给小溪打电话,让她来掌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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