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意料之中
桐原深没有起身，枕着胳膊躺着地上。
永弦结音安静地跪坐在他旁边。
他说道：“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
永弦结音轻轻点头：“好。”
桐原深的声音平静到有些令人不知所措：“我从你家里离开的那天，你为什么不说，却偏偏要等到现在呢？”
永弦结音怔了一下，回答道：“不去面对问题就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桐原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轻呼了口气。
然后忽然对她说：“你的便当我吃了，味道出人意料的还不错。”
“……下次还要我给你做吗？”永弦结音低声问道。
桐原深没有回答。
他脸上浮现了笑容，轻快地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纠结吗？”
他没有等永弦结音回答，而是自问自答。
“因为你的演技实在太逼真了，就算是我也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你真的喜欢上了我一样，而不是演戏，有位诗人说过，一个少女的脸红胜过一切情话，我以为那是你的真情实感，原来是虚幻的光令我眩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永弦结音神色困惑起来。
“别急，我会说到你听明白的。”桐原深摆了摆手，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我从一开始就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呢，明明连正经的交流都没有几句，却好像你已经认识我很长时间了一样。”
“你的每一步都精准无误地选择了正确的选项，无一例外，特别是当我要杀了你的时候，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毫无反应，甚至连刻意营造的威吓都没有任何效果。对于这一点，你后来解释说，是因为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呵呵呵……”
桐原深坐到椅子上，十指交叉，低声笑着。
“可是，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永弦结音，我有理由怀疑，你能够预知未来！”他低垂着头，一字一顿道。
“你在——”
桐原深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你知道自己在这里撒谎是什么下场！”
他抬起头，眼睛与永弦结音对视着。
永弦结音看见了他眼中的未来。
永弦结音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她站起身，试图否认。
辩驳的理由有无数个，因为它是如此荒谬，如此不堪一击。
可是。
她一句也说不出口，那是只有她能证明的事实。
“……是。”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承认。
桐原深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确认道：“你的能力应该是需要与人对视才能发动对吧。”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永弦结音却丝毫没有感到庆幸，心愈发下沉。
“能预知到的时间似乎也不长……”
“不……”桐原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能是与对视时间相关……”
“这就能解释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了。”
永弦结音深吸了口气，勉强问道：“你为什么能这么笃定我能预知未来，而不是相信我的理由？我出现了什么破绽吗？”
“那倒不是。”桐原深笑了笑。
“你做的很好，用完美来形容并不过分。”
“用正当理由做借口，以毫无代价的白给为手段，再表现出自己的痴情和奉献，你太了解男人，或者说，太了解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我相信没有任何性取向正常的单身男性，能拒绝像你这样的美少女的告白，除了我以外。”
“不过，事实上，唯一的败笔是你太着急了，我不相信仅仅是一次英雄救美的老旧套路，你这样的人就会付出自己的真心。”
“所以我试探着一切你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然后，我终于明白，你在刻意迎合我，我想要什么，我要做什么，我心里在想什么，你知道得太清楚了，可是你我之间连熟人都算不上。”
“还有一个原因……那份便当——”
“算了，多余的解释已经说得够多了……”
桐原深有意结束这个话题，或者说是懒得说了。
“至于你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我并不感兴趣，不过，你既然选择了明知结局的未来，总要付出些代价吧。”
永弦结音低声道：“事已至此，即使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什么魔鬼，轻易就夺走他人的生命未免也太恶毒了。”桐原深失笑道。
“而且杀了你就太可惜了，毕竟是那么好用的工具……”
“所以……”
桐原深微笑着，闭上嘴。
“趁着人工呼吸的时候，我已经把印记植入了你体内，从今以后，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我的声音你也会听到——这一点的确不错，不过，它最有用的地方是，只要我心念一动，你的生命就会瞬间结束。”
永弦结音震惊地看着他。
桐原深明明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却回荡在她脑海里。
“这是我的能力。”桐原深介绍道。
“总结为一句话，你以后会成为我的工具，永远也无法逃脱，反抗的唯一下场就是死亡。”
“你好像很惊讶？”桐原深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从画面中看到总归会比实际感受缺乏真实感。”永弦结音回答道。
“原来如此。”桐原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么，你的答复是？”
永弦结音沉默片刻。
“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她认命一般说道。
“很好，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桐原深鼓掌道，随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现在可以走了……”
“稍微等一下，我还有句话想说……”永弦结音抬手示意道。
“你说。”桐原深随意道。
永弦结音沉默了半响，她攥紧了手，终于开口说话：
“桐原……我没有说谎。”
桐原深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样，表情毫无变化，脸上仍然保持微笑。
“你可以走了。”他说。
永弦结音一语不发，只是脸色再也不能维持平静，眼眸里的神采逐渐黯淡。
她转过身，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转动门把手的瞬间，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我不承认。”
永弦结音的手乍然松开。
永弦结音安静地跪坐在他旁边。
他说道：“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
永弦结音轻轻点头：“好。”
桐原深的声音平静到有些令人不知所措：“我从你家里离开的那天，你为什么不说，却偏偏要等到现在呢？”
永弦结音怔了一下，回答道：“不去面对问题就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桐原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轻呼了口气。
然后忽然对她说：“你的便当我吃了，味道出人意料的还不错。”
“……下次还要我给你做吗？”永弦结音低声问道。
桐原深没有回答。
他脸上浮现了笑容，轻快地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纠结吗？”
他没有等永弦结音回答，而是自问自答。
“因为你的演技实在太逼真了，就算是我也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你真的喜欢上了我一样，而不是演戏，有位诗人说过，一个少女的脸红胜过一切情话，我以为那是你的真情实感，原来是虚幻的光令我眩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永弦结音神色困惑起来。
“别急，我会说到你听明白的。”桐原深摆了摆手，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我从一开始就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呢，明明连正经的交流都没有几句，却好像你已经认识我很长时间了一样。”
“你的每一步都精准无误地选择了正确的选项，无一例外，特别是当我要杀了你的时候，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毫无反应，甚至连刻意营造的威吓都没有任何效果。对于这一点，你后来解释说，是因为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呵呵呵……”
桐原深坐到椅子上，十指交叉，低声笑着。
“可是，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永弦结音，我有理由怀疑，你能够预知未来！”他低垂着头，一字一顿道。
“你在——”
桐原深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你知道自己在这里撒谎是什么下场！”
他抬起头，眼睛与永弦结音对视着。
永弦结音看见了他眼中的未来。
永弦结音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她站起身，试图否认。
辩驳的理由有无数个，因为它是如此荒谬，如此不堪一击。
可是。
她一句也说不出口，那是只有她能证明的事实。
“……是。”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承认。
桐原深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确认道：“你的能力应该是需要与人对视才能发动对吧。”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永弦结音却丝毫没有感到庆幸，心愈发下沉。
“能预知到的时间似乎也不长……”
“不……”桐原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能是与对视时间相关……”
“这就能解释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了。”
永弦结音深吸了口气，勉强问道：“你为什么能这么笃定我能预知未来，而不是相信我的理由？我出现了什么破绽吗？”
“那倒不是。”桐原深笑了笑。
“你做的很好，用完美来形容并不过分。”
“用正当理由做借口，以毫无代价的白给为手段，再表现出自己的痴情和奉献，你太了解男人，或者说，太了解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我相信没有任何性取向正常的单身男性，能拒绝像你这样的美少女的告白，除了我以外。”
“不过，事实上，唯一的败笔是你太着急了，我不相信仅仅是一次英雄救美的老旧套路，你这样的人就会付出自己的真心。”
“所以我试探着一切你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然后，我终于明白，你在刻意迎合我，我想要什么，我要做什么，我心里在想什么，你知道得太清楚了，可是你我之间连熟人都算不上。”
“还有一个原因……那份便当——”
“算了，多余的解释已经说得够多了……”
桐原深有意结束这个话题，或者说是懒得说了。
“至于你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我并不感兴趣，不过，你既然选择了明知结局的未来，总要付出些代价吧。”
永弦结音低声道：“事已至此，即使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什么魔鬼，轻易就夺走他人的生命未免也太恶毒了。”桐原深失笑道。
“而且杀了你就太可惜了，毕竟是那么好用的工具……”
“所以……”
桐原深微笑着，闭上嘴。
“趁着人工呼吸的时候，我已经把印记植入了你体内，从今以后，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我的声音你也会听到——这一点的确不错，不过，它最有用的地方是，只要我心念一动，你的生命就会瞬间结束。”
永弦结音震惊地看着他。
桐原深明明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却回荡在她脑海里。
“这是我的能力。”桐原深介绍道。
“总结为一句话，你以后会成为我的工具，永远也无法逃脱，反抗的唯一下场就是死亡。”
“你好像很惊讶？”桐原深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从画面中看到总归会比实际感受缺乏真实感。”永弦结音回答道。
“原来如此。”桐原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么，你的答复是？”
永弦结音沉默片刻。
“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她认命一般说道。
“很好，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桐原深鼓掌道，随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现在可以走了……”
“稍微等一下，我还有句话想说……”永弦结音抬手示意道。
“你说。”桐原深随意道。
永弦结音沉默了半响，她攥紧了手，终于开口说话：
“桐原……我没有说谎。”
桐原深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样，表情毫无变化，脸上仍然保持微笑。
“你可以走了。”他说。
永弦结音一语不发，只是脸色再也不能维持平静，眼眸里的神采逐渐黯淡。
她转过身，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转动门把手的瞬间，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我不承认。”
永弦结音的手乍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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