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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聚仙界赶走禺强祛病疬 ,牵旱魃驱除暴雨放晴天

    龙与群仙齐上阵,瘟神惨败远方逃。

    宁吉救护品行好,病汉感激医术高。

    围猎捕鱼施巧技,蒸馍烹肉见高招。

    祛除瘟疬散雷雨,巧用魃魅洪暴消。

    应龙与和龙从南北两侧包抄瘟魔禺强,来势十分凶猛。禺强见势不妙,搧动双翅连连升高,二龙也跟着飞升追击,禺强见二龙纠缠很紧,为了脱身,它折转身子往远方奔逃。

    这时,广法仙人带领刚标和西让,迎面截击禺强,广法仙人高喊:“瘟魔哪里走!”那禺强被震惊,慌忙转身拼命奔逃,并猛烈搧起飓风,将三仙刮得很远。

    两龙追了过来,禺强向和龙搧风,但无法逼退和龙。禺强见势不妙,疾速飞上高天快速逃遁,和龙猛追也没有赶上。这时,广法仙人带领徒弟在天空搜寻一阵,也未发现瘟魔的踪影。

    应龙见禺强已经逃走,便立即向下方大地上喷射浅蓝色泉液,从天空中洒向地面,当即下起细雨来。

    这天上午下雨后,下午天晴了。在治水的住宿地,民夫们听得敲铜锣,急忙去工地干活。

    在女工宿舍,有六位女工走出茅屋,各持工具向工地走去。这时,姜勇领着宁吉走来,说:“这位田宁吉是新来的,安排跟你们住宿,大伙照顾她一点。”

    女工们围上来,打量着这位美貌的村姑,有位名叫珍娘的中年妇女问:“姑娘,你在家也干这些粗活?”

    宁吉回答:“能做粗活重活,,我还跟随家父为人治病,挖过治病的草药哩!”

    一位叫曼妹的女子吃惊地说:“会医术么,那太好了,这里许多黔首最近都染上了病。”

    姜勇说:“治水工地郎中太少了,你俩就带着宁吉去瞧瞧病人吧!”

    宁吉说:“那好,这就带我去吧!”

    珍娘与曼妹二人一同领着宁吉向男子宿舍区走去,进了一幢长条形的茅屋。

    只见茅屋内,靠壁头两边都安有连铺,地上铺着干草,这屋内的铺上躺着两个病员,他们身上都盖着麻布被单。

    宁吉走到一位壮汉的铺前,蹲下来用手按摩着那病员的足底,一股热流透过他全身。宁吉对着他头面部吹了两口气,便起身走向另一位瘦个子病员,用同样的方法对其按摩和吹气。随后,她三人离开长屋,去另一幢屋内巡珍。

    那壮汉经医治后效果明显,他坐起身来,自语说:“嘻嘻,那位美姑手艺不错,经她这一按摩,身子发热,病就轻松多了!”

    瘦个子病员接口说:“我这阵子发热出汗,病减轻多了,这姑子真行!”

    这天下午,宁吉走遍了住宿区内的全部宿舍,治疗了几十名生病的民夫后,又外出采集预防生病的草药,让人熬了药汤,分发给民夫们服用。

    治水的民夫们,每天进行紧张的劳作,饮食单调,缺乏营养,‘干起施工重活没有力气。大禹与伯益商量,组织了捕猎和抓鱼两个小队,专门猎杀飞禽走兽,捕捞鱼类来改善生活。

    为了组建捕猎队,抽调濮郎和凉乔、猛子等十余个精壮的汉子,外出追捕猎物。这天上午,十余个措手正在山上追捕三只野羊,有两只羊攀上山岩逃走了,仅有一只顺岩底奔逃。潜伏在一旁的濮郎,卧在树丛中张弓搭箭,猛放一箭射中那羊,羊倒地挣扎着。有个青年民夫奔跑过来揀猎物,他抱着将死的野羊,大口吮吸着伤口流出来的羊血。

    在一处斜坡地上,猛子降低身子,悄悄接近一只野狼,看准时机将右手上的镖枪猛掷过去,那狼嗥叫了一声倒在血泊中挣扎。等候在一旁的凉乔搬了一块碗口粗的石头,奔过去将狼砸死。

    这一天,捕猎队捕到十余只猎物,高高兴兴地将猎物抬回去,剥皮开肚,准备烹煮做菜。在山脚下的河道边,一群民夫手持原始的推钩、长竿、鱼叉等工具,在河内捕鱼。有个汉子下水摸鱼。他在河边石孔中抓出一条鱼来,说“这家伙进了水洞,还是条大鱼,它跑不掉啦!”

    那汉子捧着鱼跑到筐子旁,将鱼放进筐内,说:“嗨,有十几条大鱼,其余都是小的。”

    接着,有些民夫叉着鱼,也有的捞上来几条大鱼。

    就这样,一上午功夫,捕鱼队就捕捉到一大筐鱼。

    在离窝棚不远的山岩平台上,排列有六眼柴灶。灶内烈焰熊熊,灶上各有一口大铜锅,有四口大锅上面的蒸笼里,正蒸着窝窝头,有一口锅盛满了用猎物做成的荤菜,另一口锅里,是珍娘与曼妹熬煮的汤药。

    珍娘说:“今天中午饭前,每人要先喝半碗草药汤,预防得瘟疫!”

    民工们各持陶碗,陆续走向平台,珍娘与曼妹为大伙盛汤药服用。

    曼妹说:“这是宁吉郎中领我们去野外采的草药,喝了能防瘟保健!”

    “她随便采些野草,能防病治病么”有个民夫问。

    宁吉在一旁忙乎着,接口说:“上祖神农氏曾经尝百草治病,打那以后,世人就用草药治病了,错不了!”

    大奕走过来,问:“今晌午都有啥好吃的?”曼妹回答说:“有窝窝头,炖的羊肉、狼肉、野鸡肉等,一锅大杂烩,还有鱼汤嘿!”

    珍娘说:“这都是田宁吉的功劳,她为我们大伙带来了铜锅和蒸笼,还主张集体开伙,现在不需要单个去熬粥了哩!”

    在场的人们高兴地笑了。纷纷称赞着宁吉姑娘。

    这时,姜勇匆匆走过来,脸上显得有些悲伤,身后跟了童律与狂章等人。

    童律见了姜勇的神色,问:“辅佐大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勇摇了摇头说:“唉,那老头太固执了,他患了伤寒病后,前日宁吉去为他治病,可那老头偏偏不让女人走近身边,更不许给他按摩吹气,结果哩,今天死啦!”

    狂章安慰姜勇说:“大人别难过,几千个治水民工,死一个吧不值得悲伤!”

    姜勇生气地说:“你小子死了,难道别人也会这么说?”

    童律说:“老汉年迈,哪经得起这等劳累折腾啊!”

    姜勇对童律说:“你们当工头的,要关爱民夫的身体,让大伙少挨饿,别连番地折腾,民夫减员了,往后这水可怎么治啊!”。

    丘明转过话题说:“如今,那宁吉姑娘为大伙添置了大锅与蒸笼,还带来了很多面粉,她又采药治病,这都是大伙的福分啊,如今司空大人又组织了捕猎和打鱼,往后生活可好啦!”

    姜勇说:“伯益大人说了,往后有条件时,还要在工地附近屯田开荒搞生产,还要多开矿来炼铁,打造些铁器工具,保障治水所需。”

    童律说:“这样做太好了!”

    有《点绛唇》词为证,这正是:

    濛雨霏霏,应龙洒药除瘟疫。按摩足底,又对头吹气。草药防疴,染病皆痊愈。添锅具,带来粮米,民众真欢喜。

    再说广法仙人的一路神仙,定居于阿尼玛卿山的仙人洞内,每日巡察湖面,严防妖魔捣蛋破坏。

    过了许久,这青州泽国之水消退得仍然缓慢,众仙班个个心情终日愁怅,对此干着急,究竟如何是好?

    还是那刚标主意多,他想:“有种名叫旱魃的精灵,其特性是最会制造干旱,若能捉来大批旱魃,将其囚禁在水面上,岂不会叫泽国早日干涸么!”刚标向广法仙人谈出了自己的大胆设想,广法仙人和众师弟对此十分赞赏,于是他们捉来十余只专会制造干旱的老旱魃,用铜制囚笼装上,安放在水泽上方。

    一日,在仙人洞前,急冲和西让看管着两只被铜链锁着的旱魃。这旱魃身穿狼皮上衣,脸形稍象那狼形的长脸,生有一双逼人的眼睛,张着那裂开的大嘴。

    急冲对旱魃讥笑地问:“想知道为什么抓你们来吗?你们这帮鬼东西,不是很会制造干旱,祸害凡间么?如今青州大水不退,你们是否还有能耐把这水泽变成旱地?”

    西让也气愤地说:“要是你们能消退湖泽的水就好,若水没消退,就将你们统统淹死!”

    两个旱魃听不懂到底说些啥,只是点头,没有答腔。

    这时,刚标、雄牛和杜塔三仙,各拖着一个用铜链锁着的旱魃从天而降,在木桩上将旱魃拴牢。

    刚标说:“这个旱魃最是凶顽,逃得又快,我和雄牛费了一番周折,才将他按住,在返回路上几次想溜掉。

    广法仙人走过来,说:“将他们各关一只铜笼,安放在水中只露出个脑袋来,水不消退,就遭淹,还愁他们在水中不做工么?”说得大伙都乐了。

    急冲忙问:“旱魃在水面上多远放一个?”

    广法仙人说:“每隔十里左右放上一个,过两天挪动一下位置,直到泽国干涸。”

    就这样,十多个旱魃被分布于水泽之上。说也奇怪,泽国的水不断地在消退。过了一个多月,水势下跌了两丈多深。

    有一天,广法仙人和几个徒弟,聚集在一起望着浓云密布的天空,议论纷纷。

    突然远方天空发出闪电的光,接着便传来了沉闷的雷声。

    刚标说:“看来,又有大雨要下了!”

    急冲忙喊:“师父,这泽国大水眼看在不断消退,可眼下暴雨将要降临,这将如何是好?”

    广法仙人环顾着天空,说:“是啊,暴雨一来大水又要上涨,应该有个万全之策,大伙都想想该怎么办?”

    这时,泰龙圣杰在天空中显出头影,他说:“广法大师,你们也有这危难之处,本司已令二龙在上空驱散乌云,请你们主动协同,可锁持那些囚禁着的旱魃,带去高天驱散黑云,阻止其暴雨倾泻。届时猛龙杭茂,将送山精灵赴泽国相助,望其配合行事!”

    广法仙人回答:“老道诚谢圣杰公指点,一定竭诚配合龙族治理水患!”

    泰龙圣杰听了,倾刻消失了头影。

    广法仙人说:“你们全体随我出动,各位都牵上一只旱魃,去高天驱云止雨!”

    广法仙人和各位神仙,迅速奔往水泽中,都去锁持旱魃。

    湖面的一个囚笼前,雄牛打开笼门,将那壮旱魃拖着,高兴地说:“嘿嘿,自从有了这旱魃,泽水每天都要消退几寸深,这些家伙真管用。”

    这时,刚标牵着一个旱魃跟了过来,对壮旱魃训斥说:“鬼东西,你可要老实点,今天若能驱散天空的乌云,止住那暴雨不会下,咱们就提前放了你!”

    说完,他们各牵一只旱魃向黑云飞奔而去。

    天空中浓云密布,在积雨云前,应龙与和龙在云层中穿梭。听得一声长吟,应龙张开大口,向浓云猛吹气流;和龙在不停地翻滚着,搅得云团飞旋翻卷。

    一道光过后,紧接着一个雷霆在云中炸开,两龙被推向远方。两条龙又重新振作,穿梭吹气,驱散云团。再过一阵,二龙口吐烈焰向浓云猛烈喷射着。

    这时,广法仙人带着六个徒弟,各牵一只旱魃快速赶来,他们一边飘渡,一边做着驱雨的法势。

    行风雷牵着一只旱魃,独自飞到一处黑云中,高喊:“连发霹雳!”

    雷电在黑云之中连连炸响,飞旋的气流,搅得云团逐渐淡化,逐渐地消散。

    雄牛手拿一条鞭子,驱赶着手牵的那只壮旱魃,催促他驱云散雨。

    西让对锁持的旱魃吼叫说:“鬼东西,总想偷懒,尽在拖延时间!”

    黑云在不断地淡化,逐步消失光了,阳光照耀下,晴空万里。

    急冲高兴地说:“嗯,不错,这旱魃还真有些散雨的本事。”

    广法仙人说:“今天带上高空的七个旱魃都全放了吧,叫他们定居泽中的山峦上继续做工,直到湖泽干涸。”

    各位仙人纷纷解开锁链,放掉手中的旱魃,雄牛解开锁链后,踢了那壮旱魃一脚,说:“还不愿走么,要不再锁上带回去,如何?”

    那壮旱魃转头对雄牛怒目相视,随即慌忙逃走了。

    再说事过不久,猛龙背负着灵里,穿云破雾从远方飞来,降落在泽国中的一个山峦下水畔前的台地上。灵里翻身下了龙背,只见那猛龙身放白光,变成了杭茂。这时,广法仙人带着六个徒弟一同飞来,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杭茂和灵里,他们在台地上相会了。

    广法仙人说:“杭茂君,灵里大士,你俩远道而来,失迎失迎!”

    杭茂说:“大师,别客气了,听说青州成了泽国果真不假,杭茂亲自送灵里大士专程赶来,为你们排涝助一臂之力啊!”

    雄牛忙问:“敢问这灵里精,你排涝可真有能耐么?”

    杭茂听了不耐烦地说:“仙家,你怎么说这些不该说的话哩,他穿山甲究竟有无本事,看了再说嘛!”

    有《朝中措》词为证,这正是:

    湖泽不退好为难,魃置水中淹。数月方能见效,终究促使湖干。浓云雷电昊空悬,牵魅入云端。扫荡云烟雾霭,阳光灿系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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