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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光华山猛追恶兽难虏获 捕猎队救助麟公缚牙余

    疏河奋战沙洲坝,猎捕凶猖上崇峦。

    昼觅牙余士劳苦,夜失羊畜众鸣冤。

    勇夫斗恶跌伤腿,猎手追踪尽绕圈。

    驱暴救人獠远遁,公牵猛兽返仙山。

    光华山外的环弯河水急浪高,有条小溪与大河的交汇处名叫涟水关。在这里住扎着三个中队的治水民夫。千夫长肖益下属的代掌官瑞钦大人,留在涟水关管理这支三百人的队伍。

    小溪河与环弯河在涟水关的交汇口,河道上形成了一条半里多长的沙洲。遵照司空大禹的安排,这批民夫担负着搬掉沙洲,疏浚环弯河道的任务。经过半年多来的辛勤劳作,眼下还有大约四分之一的工程量没有完成。

    瑞钦代掌大人,在这里还专门组织了一支六人捕猎队,这些成员是从三百民夫中选拔出来,个个都是老猎手,由一位名叫高强的老汉担任队长。这个捕猎队一直在光华山一带打猎,用打得的猎物为治水民夫改善伙食。

    这一天,高强带领着捕猎队,又上山打猎了,他们身背弓箭,扛着梭镖、钢叉和大刀等武器,沿着山路向光华山走去。途中,听一位牧羊的老汉告诉他们说,在十余里外的马鞍岭一带,有一只名叫牙余的猛兽,经常夜间下山来偷吃羊子,村里人都担惊受怕不敢露面。

    “有这等凶恶的野兽么,我们进山去杀了这牙余猛兽!”高强愤怒地说,他指挥捕猎队向马鞍岭方向进发。

    约莫将近中午,捕猎人来到了马鞍岭的深山之中,他们不敢分散行动,六个人聚集在一起,手握武器,张弓搭箭,在灌木丛和山崖下搜寻着牙余猛兽。在大山里,要找到一只藏身的野兽并非容易之事,一个时辰过去了,不但没见着那牙余的踪迹,就连山鸡和兔子,好象都逃光了似的,一样猎物也没有打着。

    捕猎队吃过随身带的煎馍干粮,寻找到日近黄昏,只好下山返回营地。当捕猎队行至光华山脚下时,有一头全身毛呈灰褐色外形象云豹,头面象虎,口上方露出一对二寸长牙的猛兽,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

    “你们看,那牙余出来啦!”有位猎人惊叫起来。

    “快,放箭射牙余!”高强发令说。三位弓箭手忙张弓搭箭,猛射那只躲在灌木丛中的牙余。那牙余猛兽嗥叫着,顺着山腰向远方逃窜。高强带领两个猎人,手持梭镖与钢叉尾追过去,由于找不到目标,加之天色已晚,当天的追猎只好作罢,捕猎队便由原路返回了住宿地。

    次日早上,前日那位放羊的老汉,带着两个农夫来治水的营地找到高强,说:“昨晚那牙余怪兽又从羊圈中拖走一头羊,请求你们进山灭了那恶兽,为民除害!”

    主管涟水关清除沙洲的瑞钦大人,得知情况后,增派了四位身强胆壮的民夫,各带武器加入捕猎队,一同进山捕杀牙余恶兽。早饭后,高强带着九名队员,并准备了中午吃的煎馍,扛着武器进山了。

    半道上,他们在一个山岩下,发现了牙余在这里吃羊残存的羊头、羊脚、皮毛与血痕,有两个队员还亲自跑到牙余吃羊处察看了一番。

    高强立刻叫队员们疏散开来,在这一带搜寻猛兽牙余。他们在林丛和山岩下,搜索了大约半里远,忽听得在右前方不远处有野兽的一声嗥叫,大伙顿时紧张起来。高强说:“全体注意,准备好弓箭,那牙余就在右前方,随时准备围剿!”

    话音刚落,又听得左上方半岩上,又传来另一只牙余的回应叫声。怎么,原来有两只猛兽呀,应该如何对付啊?切忌莫要猛兽没有猎杀,反而被咬伤,甚至被吃掉捕猎队员那就坏了。

    由于两只猛兽同时在附近怒嗥呼应,已陷入了前后两只牙余围攻的境地,情况非常不妙,猎手们都十分紧张。高强说:“大伙靠拢,聚集在一起,密切注视牙余的行踪!”他将十名队员分成两组,准备各对付一只冲过来的牙余猛兽。

    有《望江东》词有证,这正是:

    关口沙洲堵河畔,要搬掉、除洪患。派出捕猎队追狝,兽暴虐、寻难见。黄昏已至牙余现,剿无果、天光暗。增员次日续寻探,遇两兽、真难办。

    捕猎队手持武器严阵以待,摆开了决战的架势,等待着牙余猛兽扑过来。但过了好一阵,也不见那牙余的影子。

    高强队长认为猛兽惧怕猎人,立即调整追猎办法,令全体队员朝着右前方,那牙余叫声处搜索前进。他们顺山岩走了一段路,仍未发现牙余猛兽,却在身后的陡崖上方,又听得有两只牙余在嗥叫。高强带领队员们上了陡坡,倒转方向仔细搜索,却发现了山崖下的林丛中,有两只全身灰褐色牙余在奔跑。

    “奇怪,那两头怪兽在跟我们捉迷藏哩!”有位猎手风趣地说。

    高强向弓箭手发令:“我们居高临下,朝猛兽射箭!”三个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数支飞箭向山下的牙余射去。那两只牙余在树丛中奔跑,目标运动时隐时现,一箭也没有射中。高强队长立刻指挥众猎手,顺山腰堵截,很快将一只牙余围困在山洼内,众猎手从四面包抄过来,对那牙余用弓箭射杀。

    困兽发怒了,厉声咆哮着企图冲出包围圈,高强见那牙余欲从身旁的塄坎上冲出去,急忙爬上坎,手持钢叉拦截。那牙余张开口,露出长牙扑过来,危急中高强快速后退,谁知双脚踏空,从一丈多高的岩上摔下来,右腿严重扭伤,瘫倒在地上呻吟,那牙余顺着塄坎逃走,钻进了林丛之中。

    几个猎手围上来为高队长查看伤情,认为没有骨折仅为挫伤,这才稍有宽心。

    这时,突然有个身材高大而壮实的猎手,出现在附近林边,他走过来看了看高强的伤情,说:“唉呀,恶兽没捕着,反而伤了人,你们最好别进山来招惹这些吃人的恶兽!”

    大伙问他来山里干什么,那壮汉说,这两只牙余在外县吃了一个放羊娃,自己是奉命追杀到这马鞍岭的。问他怎么不顾生命危险,独自一人来追杀恶兽,他说自己武艺高强,又有腾空飞天的本领,杀兽除害不在话下。说完告别众猎手,匆匆赶过去追捕牙余恶兽去了。由于现在有这位武艺超群的壮士追猎牙余,高强和众猎手这才放心了。下一步该怎么办,队长要大伙一边进午餐吃带上山的煎馍,一边商量办法。猎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对策,通过充分的讨论,大伙一致认为,保护捕猎队员的人身安全很重要,不可莽撞行事,实在捕杀不了两只牙余,现在有那壮士追捕也无大碍,打算搜寻到黄昏便返回营地。

    这时他们才发现,有个性情倔犟而莽撞,名叫庆娃的猎捕队员不见了,大伙追问那庆娃去了哪里,但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原来,庆娃见先前这一位自称会飞,猎捕猛兽独来独往的壮汉,产生了羡慕崇敬之情,便悍然追随那壮汉,帮助他猎捕牙余猛兽去了。庆娃追了较长一段路,只见那猎人升空飞起来去了远方,这才后悔感到行动的冒失。

    这时,有一只雄性牙余偷偷从身后扑过来咬住了庆娃的左臂,唬得庆娃大呼“救命!”正在危急关头,忽听得那会飞的壮汉怒吼:“这疯狂的恶兽,看我来砸烂你的头!”那牙余被吼叫声吓煞了,慌忙松开口,丢下庆娃向密林方向逃去,庆娃虚惊一场,倒在地上大哭起来。一会儿,同伴们赶到庆娃身旁,见他肩膀上被牙余咬了两个深深的牙齿孔洞,鲜血直流,忙救起他去高强队长处汇合。

    在林中独来独往的这位壮汉猎手,大伙对他疑虑重重,此人一声怒吼,那吃人的牙余竟然放弃到嘴的食物,拔腿就跑,这壮汉可不简单啊!

    原来,这会飞的壮汉并非是猎人,是一位名叫光华的仙人。难道山中的牙余会是他豢养的么,若为虎作伥还算得上是仙人么?

    这位光华仙人,原来是住在林青山里,刚登仙不久的圣者,不久前他见牯牛体弱不胜耕垡,给牛喂了滋补强壮液,将一头驯服的牛,喂养成了性情暴躁倔犟的疯牛,见人就顶撞,伤了好几个人。为此,泰龙圣杰令猛龙杭茂,前往林青山惩戒光华,将其派往马鞍岭,管束山里的两只牙余恶兽,使恶兽不再祸害凡间。这类牙余恶兽凶残成性,恶习难改,不受管束,经常在夜间悄悄下山,偷吃庶民禽畜,光华仙人感到确实难办,曾多次向泰龙圣杰禀报牙余在山区为非作歹之事。

    这次,治水民夫捕猎队进山追杀牙余,光华仙人担心牙余被杀死,想劝阻捕猎队放弃追杀的念头,才变成了那位捕猎壮汉现身山中。

    在马鞍岭后山,光华仙人站在石台上,对台下的雌雄两头牙余说:“你两只猛兽,须按本仙要求行事,今后不许出山捕食家养的禽畜,更不许伤害进山的猎人,只能往深山避让。”

    那两只站在石台前的牙余,听了很不乐意,难道我兽中之王就这般软弱可欺么,让那帮猎人撵得遍山跑么。

    为了避免牙余被猎人消灭,或因猎人在追逼中被牙余咬死的惨状发生,光华仙人强迫两只猛兽向深山中逃窜。

    亲眼得见牙余咬伤伙计庆娃,又使队长高强跌伤腿的队员们,个个胸怀怒火,异口同声要追杀到底,除尽牙余。有位人们称呼黑汉的队员,自告奋勇代替高强指挥,安排了两名队员照顾受伤的高强后,带领着六名队员穷追不舍,誓死要杀了这两只猛兽。

    在紧急关头,突然远方飘来一片白云向山头沉降下来,原来是麒麟公驾着祥云来到了光华山。光华仙人见了,慌忙从山间腾空而起,飞过来迎接大名鼎鼎的麒麟公,说:“光华小仙恭迎大仙莅临光华山!”麒麟公说:“光华,不必这么客气,正当眼下人兽冲突之际,老翁特前来为你破解危难,猛兽牙余曾经吃过凡人,素有恶名,被人们列为消灭的对象,现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为化解冲突,照顾双方的安危,本翁前来带这两头吃人猛兽去太白仙山,让他们归依神灵,脱化恶习,与众生灵共存!”

    光华仙人听了笑着说:“还是上仙想得周到,小仙这就去山上赶来两头恶***给大仙带走。”光华仙人说完,飘然下了云层,降落到已去深山的两只牙余前边。

    光华仙人说:“你两头畜牲,早已恶贯满盈,臭名昭著,凡间已容不下你们了,麒麟仙人特来带你俩去仙山栖身。”

    两只牙余听了骇然,感到大事不妙,他们不甘愿忍受仙人们的摆布,转身朝深山里逃窜。

    这时,麒麟公从上空抛下两条仙绳来,两只牙余见了吓得打颤,顿时动弹不得。那仙绳分别将两只牙余颈项拴牢,由光华仙人拖着牙余升上天空,到了麒麟公跟前,两只牙余变得格外驯服了。麒麟公随即带着两只牙余,驾着祥云回仙山去了。

    黑汉带领的追猎队员,沿着山腰追杀恶兽牙余,搜遍了林丛,始终不见牙余的影子,感到纳闷。这时,忽然在林子的上空传来光华仙人的喊话声:“猎人们,你们都别追啦!那两头恶兽已被麒麟大仙用仙绳缚住,带往仙山囚禁去了,从此凡间再不会有牙余恶兽祸害人的事啦!”

    追猎队员们,听得仙人传话,惊诧不已,真不知如何是好。有个队员说:“那牙余没有了,我们也该回去,将高强队长和庆娃,救下山医治才对啊!”大伙都赞同,追猎就此罢休。

    返回高强身旁后,猎人们向高队长说了仙人带走牙余之事,他们轮流背着伤腿的高强,往返回营地的方向走去。

    有《少年游》词为证,这正是:

    小仙豢兽控余威,变武士腾飞。上前劝阻,自称追猎,相劝把营回。庆娃队长伤疼痛,捕猎队穷追。喜有麟公,祥云飘荡,带恶兽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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