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耳环
之后，上学时换我等林雀了，因为她要早起挖些草药再去学校。
她变得更加忙碌起来，除了上下学的路上，我们基本不会再见面。
不过还好没影响到她的学习，她仍然是班里的前几名。
期中过后，林雀便总找借口让我先走，放学也不再等我。我以为黄小凤又让她干活了，就没多问。
直到某个周末，林雀来我家拿林奶奶的药，我才发现她的左眼红肿地根本睁不开。
“你眼睛怎么了？”我问。
“找草药的时候绊了一跤戳到树枝上了。”林雀说。
“什么时候？”我爹凑到跟前去给她看眼睛。
“有几天了。”林雀答。
“怎么不早点来看看？”我爹说着帮她清洗伤口。
“我以为过两天就好了。”林雀睁着一只眼睛说。
“你这不上点药，等伤口化了脓只会越来越严重！”我爹有些无奈地说：“你自己都没照顾好，怎么照顾你奶奶？钱的事就不用担心，你多帮我采点草药就行了。”
“谢谢。”林雀小声说。
爹帮她处理好伤口后，又用绷带帮她包扎了一下。
“这样回去我后妈又要骂我了。”林雀摸了摸绷带说。
“骂你什么？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受伤了，他们要是有点良心就该好好养着你奶奶跟你。”我爹有些生气地说。
林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了两天我再问林雀她爹和后妈是什么反应，她只是摇了摇头，尴尬地笑着说：“没什么反应。”
连班里的同学都笑她像个独眼龙，她爹跟后妈难道是看不见？
“你打耳洞了吗？”她转移了话题。
“有呀，很小就有了，怎么了？”我问。
“我看到学校好多小女孩都带着一闪一闪的的耳环，很好看。”林雀摸了摸自己带着茶叶棒的耳洞说
“让我哥过年从城里给我们带两对不一样的耳环，准比她们的好看。”我说。
林雀摇摇头说：“手镯我都还没赎回来呢。”
“用我的压岁钱买，不花我哥的钱。”我跟她说。
林雀还是摇头。
“要不，你问黄大妈要个耳钉试试，看看她会不会因为你眼睛受伤而觉得不好意思，给你买耳环。”我想了个点子，反正一对耳环才两毛钱，比买药便宜。
事实证明不要对黄小凤抱有任何期望，她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还骂林雀败家。
我看黄玉脖子上还带着项链呢，这就不败家了？
好在我妈心灵手巧，打开了她的铁盒子，用里面各色各样的小珠子帮我跟林雀一人做了一对耳环。
又不用花钱，又好看，林雀照着镜子终于笑了。
一个月以后，林雀跟我说，那天晚上，黄小凤把她叫到跟前给了她五毛钱并说：“只有这么多了，从今往后你就别再叫我妈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世上也就黄小凤能做出这等荒唐事，说出这等荒唐话了吧。
哪怕之前黄小凤做的再过分，林雀的心里始终还带着点希望，觉得总有一天黄小凤能对她好点，至少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待她。
这件事情过后，林雀再也不对黄小凤抱任何期盼了。
我四年级，林雀二年级的时某个下午，林雀到我们班来找我。
“江明喜，你媳妇找你来了？”最后面一排的男生起着哄说。
我看了看坐在垃圾桶旁边的江明喜，又看了看站在教室门口的林雀。
“跟你定娃娃亲的不会就是江明喜吧？”一出教室门我立马问林雀。
林雀点点头，我仔细想想也是，江明喜姓江，还跟林雀差不多大，只是我从没往这方面想过。而且我以为他俩娃娃亲的事已经黄了，就差林雀把钱还回去了。
“我们班的人刚刚起哄说你是江明喜的媳妇。”我压着声音问林雀：“怎么回事？”
“江叔叔来过我家一次，说一码归一码，娃娃亲的事不许反悔，反正我姓林又不姓黄，他回去之后这事就传开了。”林雀说。
“那你以后怎么办？”我又问。
“随他们说呗，只要我奶奶没同意就不作数。”林雀说完问我借了只铅笔就回去了。
江明喜是我们班典型的坏学生，他不怎么学习，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垃圾桶旁边，偶尔跟男生打闹着玩一下，其余时间要么坐在位置上发呆，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有时候还会跟别的班的人打架。
林雀怎么能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她的人生遇到一个黄小凤就够了，要是再跟江明喜结婚......我想都不敢想。
我担心的不得了，林雀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旧每天放学来找我一起回家。
每次班里后排的男生都会起哄，我光听着就嫌烦。
有一次林雀来的时候，黄玉还没走，听到男生们起哄，她嘴角一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呦，这不那谁的媳妇吗？天天来我们班找未来的老公呀！”
我气得一本书甩到她脸上，她跑过来跟我扭打在一起，林雀愣了一下过来帮我，我俩把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我们早就不是小时候瘦弱的样子了，至少二打一肯定能打过。
黄玉气急败坏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喊着说要叫告诉她妈。后面的男生被她这仗势吓到了，也不敢起哄了。
江明喜拎着个凳子，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下砸到她脑袋旁边的地上。
黄玉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
“真跟你妈一样是个泼妇！”江明喜撂下这句话，单肩挎着书包就走了，走到我们身边时对林雀说了句：“你们林家没一个好东西。”
林雀没搭理他，把我捡起书塞到我书包里，就拉着我回家了。
“林雀，你千万要退了这娃娃亲。”我再三跟林雀强调，我俩能打过黄玉，但是打江明喜就不一定了。
“你放心吧，我后妈又做不了我的主。”林雀晃着我的手说。
“你今天还要看着林子乐吗？”我问林雀，自从她奶奶病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她就不用一边带着林子乐一边挖草药了。
“嗯，他可乖了，可以帮我一起找草药呢。”林雀笑着说。
“林奶奶不是不用再吃药了吗？”我问。
“但是她身体还是不怎么好，我得先想办法搞点钱攒着。”林雀说。
她变得更加忙碌起来，除了上下学的路上，我们基本不会再见面。
不过还好没影响到她的学习，她仍然是班里的前几名。
期中过后，林雀便总找借口让我先走，放学也不再等我。我以为黄小凤又让她干活了，就没多问。
直到某个周末，林雀来我家拿林奶奶的药，我才发现她的左眼红肿地根本睁不开。
“你眼睛怎么了？”我问。
“找草药的时候绊了一跤戳到树枝上了。”林雀说。
“什么时候？”我爹凑到跟前去给她看眼睛。
“有几天了。”林雀答。
“怎么不早点来看看？”我爹说着帮她清洗伤口。
“我以为过两天就好了。”林雀睁着一只眼睛说。
“你这不上点药，等伤口化了脓只会越来越严重！”我爹有些无奈地说：“你自己都没照顾好，怎么照顾你奶奶？钱的事就不用担心，你多帮我采点草药就行了。”
“谢谢。”林雀小声说。
爹帮她处理好伤口后，又用绷带帮她包扎了一下。
“这样回去我后妈又要骂我了。”林雀摸了摸绷带说。
“骂你什么？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受伤了，他们要是有点良心就该好好养着你奶奶跟你。”我爹有些生气地说。
林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了两天我再问林雀她爹和后妈是什么反应，她只是摇了摇头，尴尬地笑着说：“没什么反应。”
连班里的同学都笑她像个独眼龙，她爹跟后妈难道是看不见？
“你打耳洞了吗？”她转移了话题。
“有呀，很小就有了，怎么了？”我问。
“我看到学校好多小女孩都带着一闪一闪的的耳环，很好看。”林雀摸了摸自己带着茶叶棒的耳洞说
“让我哥过年从城里给我们带两对不一样的耳环，准比她们的好看。”我说。
林雀摇摇头说：“手镯我都还没赎回来呢。”
“用我的压岁钱买，不花我哥的钱。”我跟她说。
林雀还是摇头。
“要不，你问黄大妈要个耳钉试试，看看她会不会因为你眼睛受伤而觉得不好意思，给你买耳环。”我想了个点子，反正一对耳环才两毛钱，比买药便宜。
事实证明不要对黄小凤抱有任何期望，她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还骂林雀败家。
我看黄玉脖子上还带着项链呢，这就不败家了？
好在我妈心灵手巧，打开了她的铁盒子，用里面各色各样的小珠子帮我跟林雀一人做了一对耳环。
又不用花钱，又好看，林雀照着镜子终于笑了。
一个月以后，林雀跟我说，那天晚上，黄小凤把她叫到跟前给了她五毛钱并说：“只有这么多了，从今往后你就别再叫我妈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世上也就黄小凤能做出这等荒唐事，说出这等荒唐话了吧。
哪怕之前黄小凤做的再过分，林雀的心里始终还带着点希望，觉得总有一天黄小凤能对她好点，至少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待她。
这件事情过后，林雀再也不对黄小凤抱任何期盼了。
我四年级，林雀二年级的时某个下午，林雀到我们班来找我。
“江明喜，你媳妇找你来了？”最后面一排的男生起着哄说。
我看了看坐在垃圾桶旁边的江明喜，又看了看站在教室门口的林雀。
“跟你定娃娃亲的不会就是江明喜吧？”一出教室门我立马问林雀。
林雀点点头，我仔细想想也是，江明喜姓江，还跟林雀差不多大，只是我从没往这方面想过。而且我以为他俩娃娃亲的事已经黄了，就差林雀把钱还回去了。
“我们班的人刚刚起哄说你是江明喜的媳妇。”我压着声音问林雀：“怎么回事？”
“江叔叔来过我家一次，说一码归一码，娃娃亲的事不许反悔，反正我姓林又不姓黄，他回去之后这事就传开了。”林雀说。
“那你以后怎么办？”我又问。
“随他们说呗，只要我奶奶没同意就不作数。”林雀说完问我借了只铅笔就回去了。
江明喜是我们班典型的坏学生，他不怎么学习，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垃圾桶旁边，偶尔跟男生打闹着玩一下，其余时间要么坐在位置上发呆，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有时候还会跟别的班的人打架。
林雀怎么能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她的人生遇到一个黄小凤就够了，要是再跟江明喜结婚......我想都不敢想。
我担心的不得了，林雀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旧每天放学来找我一起回家。
每次班里后排的男生都会起哄，我光听着就嫌烦。
有一次林雀来的时候，黄玉还没走，听到男生们起哄，她嘴角一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呦，这不那谁的媳妇吗？天天来我们班找未来的老公呀！”
我气得一本书甩到她脸上，她跑过来跟我扭打在一起，林雀愣了一下过来帮我，我俩把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我们早就不是小时候瘦弱的样子了，至少二打一肯定能打过。
黄玉气急败坏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喊着说要叫告诉她妈。后面的男生被她这仗势吓到了，也不敢起哄了。
江明喜拎着个凳子，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下砸到她脑袋旁边的地上。
黄玉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
“真跟你妈一样是个泼妇！”江明喜撂下这句话，单肩挎着书包就走了，走到我们身边时对林雀说了句：“你们林家没一个好东西。”
林雀没搭理他，把我捡起书塞到我书包里，就拉着我回家了。
“林雀，你千万要退了这娃娃亲。”我再三跟林雀强调，我俩能打过黄玉，但是打江明喜就不一定了。
“你放心吧，我后妈又做不了我的主。”林雀晃着我的手说。
“你今天还要看着林子乐吗？”我问林雀，自从她奶奶病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她就不用一边带着林子乐一边挖草药了。
“嗯，他可乖了，可以帮我一起找草药呢。”林雀笑着说。
“林奶奶不是不用再吃药了吗？”我问。
“但是她身体还是不怎么好，我得先想办法搞点钱攒着。”林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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