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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新娘

    玫瑰寻思许久,终于找到一种适合她的眉形:“好了。”

    周围的人都纷纷赞不绝口,这一笔简直就是画龙点睛锦上添花。初见冬荷时有种尖酸不谙的犀利,跟她的个性倒是蛮搭配的。不过这粗黑的眉形一落下,倒是把冬荷爽朗豪气的性格映衬得格外突兀,尖而不利,强中带韧。

    冬荷照了好久的镜子,一双眼睛眨呀眨,闪脱着不自信:“真的好看吗?你们不会是在骗我吧?”

    玫瑰笑:“我们说的你都不相信,那你打算信谁的?”

    落太太哄睡了儿子,在一旁打趣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人咯。”

    玫瑰配合着唱双簧:“那个人是哪个人呢?让我好好想一想。思来想去,怕也是只有那个一整个下午抱着她不肯放,手打了石膏也还不肯松手的人了。”

    “喝喜酒喝喜酒喝喜酒......”

    冬荷被周围起哄的笑声闹得满脸通红,挥动犀利的小爪子赶人:“不要乱闹,喝什么喜酒,宋玫瑰你快替我管管她们,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的啊。”

    玫瑰这个领头羊怎么可能会让她称心如意:“谁说不是喝喜酒?你看外头闹哄哄的,十几桌的酒席是假的吗?还有你这一身凤冠霞帔秀霓凰,难不成也是假的?再看看即将举行的成婚仪式,难道更是假的不成?”

    冬荷还是一根筋:“这不是为落荆棘他们践行吗?”

    落太太戳她脑门:“孺子不可教也。”

    冬荷懵。

    玫瑰说:“告诉我,你想嫁还是不想?”

    嫁?还是不嫁?

    冬荷揪着手上的嫁衣,又是翻又是搅的,心里一头乱麻。门外的有人在唱着歌儿吆喝,把诗唱成一曲缠绵多情的歌儿,独有周慕来。

    玫瑰笑:“你瞧,人都来了,堵还是不堵,你说了算。当然,你要是想要逃婚,这里有个后门,我会亲自带你离开。”

    她其实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却还是有些举棋不定。玫瑰给落太太使了个眼色,落太太说:“这样吧,待会儿我们只让莫愁进来,你要是觉得想嫁就点点头,要是不想嫁就摇摇头。”

    冬荷撕下指甲周围的一块皮,出了小小的血珠,真疼。

    玫瑰开了门,外头立马炸开了锅,一个个吵着喊着说:“荆嫂子,今天的准新娘打扮好了吗?莫不是在害羞吧?那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玫瑰说:“既然你们都说少见了,那我更不能让你们看见了。新娘说了,现在只见新郎,你们要是谁想娶她,就上前一步。”

    众人齐刷刷后退了三步,只剩下落荆棘、周慕来和莫愁。

    玫瑰挑眉扫了眼落荆棘,轻吐鼻音:“嗯哼?”

    落荆棘置身事外:“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新娘。”

    “哇哦~~~~”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一股热血涌上玫瑰的脸颊,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不要闹。”

    落荆棘听话得像个乖宝宝。

    玫瑰稳了稳情绪,把目光从落荆棘滚烫的视线中移开:“周大哥这是做什么?不怕邓嫂子吃醋吗?”

    周慕来笑了笑,说:“冬荷是我的义女,父亲来送女儿出嫁,没有什么问题吧。”

    “照理来说没什么问题,可您既然是娘家人,那就该站在我们这一边。毕竟嫁的可是您的女儿,未免孩子将来受到欺负,您得在孩子出嫁前就得给新郎好好上上课。”

    周慕来被说服:“有道理,莫愁你过来。”

    又朝屋里头扬声道:“冬荷,你听好了。以后这小子但凡有对你半分的不好,你不必忍着,只要有我这个爹爹的名头在,咱们还愁日子过不好?”

    莫愁受到了周慕来的颜色,立马举手发誓:“冬、冬荷……我不太会说什么话,娶了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比对我自己还要好。”

    玫瑰的肩膀被撞了下,冬荷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声音哑了哑:“你得了吧,在你心里,落荆棘的安全高于一切,比你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把我跟你的命放在一起,那岂不是证明我比落荆棘的地位低?这个我不爱听,再换一个。”

    莫愁怔了,不只是他,其他人都被冬荷这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搅蒙了。周慕来说:“不愧是我的义女,性格直率,爽朗真实。”

    冬荷还加了条件,说:“不许你们帮他,让他自己想。”

    众人也是爱莫能助,把这个烫手山芋丢还给莫愁。后者想了想,双膝跪地以表诚意:“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粗人,也没什么机会修身,这么多年只喜欢你,做梦都想娶你回家。至于什么治国平天下,我知道这条路危机四伏生死难料,可为了整个名族和国家,我还是愿意去赴汤蹈火。如果你觉得没有安全感,现在就可以反悔,我绝对不会怪你的。以后……以后还可以做朋友的……”

    “呸!”

    半开的门缝被拉来,洒进来的光一下子落在冬荷的盛装精容上,“你想做朋友我还不愿意呢。”

    女为悦己者容。难怪女人爱打扮,村姑变村花,娇俏又可人,直接把莫愁看痴了。

    玫瑰抿嘴偷笑:“还愣着做什么?快把新娘牵走呀,再不出去可就错过了拜堂的吉时。”

    落太太亲自把鸳鸯红盖头盖在冬荷头上,玫瑰亲自把人送到莫愁手中,周慕来说:“我这个义女虽然有些任性,脾气也不是很好,偶尔气上心头,还会动起手脚,确是有些泼妇的资本。”

    冬荷直接扯下红盖头:“喂,有你这么说自己义女的吗?”

    周慕来忙认输:“我错了我错了。”

    莫愁挠了挠头,有些害羞说:“我就是喜欢她这种不矫揉造作的真性情。”

    众人竖起一个大拇指。

    周慕来把冬荷的手交到莫愁手上,说:“那我就把这个祸、我的宝贝义女托付给你了。我没法要求你事事尽职尽责对她呵护备至,可我希望你不要以任何一种理由试图去改变她,冬荷就是冬荷,你爱的那个人,而不是你理想中的人。一旦你发现她对你的事情漠不关心的时候,就是她对你彻底绝望的时候。”

    莫愁握紧冬荷的手:“她就是我理想中的人。无需改变,也不用改变。”

    玫瑰靠在落荆棘的肩膀上,喜极而泣:“没想到木讷的人说起情话来,还真容易撩得人心花怒放情不自已。”

    落荆棘挑了挑眉,眸光含着淡若无痕的情绪:“你觉得,他这种也算是情话?”

    玫瑰说:“现在不是从前了,山盟海誓诅咒发愿都不能揽获女孩子的心,得有诚意、得用心。只要你用了心,女孩百分之百都能感受得到的。”

    落荆棘:“有道理。”

    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玫瑰不解:“怎么了?”

    她今天的气血很难看吗?

    堂上在举行婚礼,喧哗的恭喜道贺声逐渐消弭,这对新人开始一拜天地。落荆棘揉了揉她的耳垂,道:“你该喝药了。”

    玫瑰小声回他:“我算好时间的,还有一个钟头呢。”

    二拜高堂了。

    落荆棘说:“你确定?几点开始吃药?”

    “七点。”

    夫妻对拜。

    玫瑰抓了把篮子里的花卉洒向那对新人,落英缤纷彩带翩跹,既是祝福这对新人,也是把身上的福气送给他们。

    一阵闹哄哄中,落太太突然左顾右盼。

    落先生问她:“在看什么?”

    落太太:“没看什么。”

    片刻就按捺不住:“训文去哪里了?刚刚还看见他,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落先生笑,心说还说没惦记什么?

    “训文都已经成亲了,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你呀,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朝阳身上。”

    落太太:“哦。”

    可哪个孩子还不是妈妈心中最惦记的人?

    玫瑰被落荆棘带出拥堵喧闹的厅堂,一下子呼吸到不少新鲜的空气,有些冷,堂而皇之蜷缩在落荆棘臂弯里:“这么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劝我出来,不会是只让我喝药这么简单吧?”

    落荆棘紧了紧她的外套,热息扑在软嫩高挺的鼻翼上:“我明天就要出发了。”

    “我知道,然后呢?”

    “想把接下来的时间都留给我们。”

    玫瑰克制不住地笑:“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落荆棘笑而不语。

    忽然,夜空嗖嗖嗖飞上了许多五彩斑斓的烟花,四散的火光点亮整个寂寥无光的天空。每一道光都有颜色,映落在人们的脸上,眼睛闪出好几道逶迤清丽的光泽。

    那是希望!

    灼灼耀眼又璨丽清美。

    玫瑰站在空旷无垠的大地上,哈出的白雾飘浮在空中,被眼前瑰丽壮观的美景,落荆棘目光里有热切的沉意:“喜欢吗?”

    玫瑰抿唇笑:“喜欢。”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呢。

    两人独处,看一场属于彼此的盛世烟火。

    木村死后,昭质出现过一次,是关于琉璃仙戒的最后一道紫光,那个导致落荆棘死亡的凶手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妖王已经被她封存在崦嵫山,暂时为难不了他们。

    至于接下来的人生,是重生,也是希望。

    如此良辰美景光泽璀璨的夜空下,落荆棘一手搭在玫瑰的肩膀上,缓缓俯下俊拔的身躯,玫瑰抬眸,轻轻噘嘴:“夫君,孩子说他饿了。”

    “......”

    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两人甩开热热闹闹的前厅酒席,偷偷摸摸去了后院的厨房。餐桌上的菜并不合她的胃口,嘴巴还越养越刁:“我想吃好多好多的菜,你会做吗?”

    “我只会做皮蛋瘦肉粥。”

    “嗯,我说的好多好多菜就包括皮蛋瘦肉粥。你看,有皮蛋、有瘦肉、还有粥,哈哈哈哈哈。”

    落荆棘的手上沾了水,轻撞了下她的脑门:“菜和粥不一样。”

    “我说一样就一样。”

    一言不合,小脾气还上来了。孕妇的脾气比天大,这不,还抓着他的手狠狠下嘴。

    落荆棘无奈轻笑:“我手上可都是细菌,也不怕牙齿疼?”

    玫瑰手随手抹了下嘴巴:“消毒了。”

    捡了根柴火往里添,又说:“记得往里头加些葱啊蒜之类的,调味又调香。”

    落荆棘:“以前没听你说过。”

    玫瑰被烟雾呛着,被落荆棘拎着腋下像抱小孩子似的放到灶台上,坐下前还极有洁癖摊开一块干净的长布,玫瑰:“......”

    又抚了抚堪堪隆起的腹部,母性的光辉笼罩她的长躯:“孩子想吃呗。”

    落荆棘点破她的小心思:“你不嘴馋?”

    玫瑰哼哼:“你以为我是冬荷?”

    落荆棘停下手中的动作:“明白了。”

    从刚烧开水的锅里捞起两个鸡蛋,还用布细心包好。动作极快横腰把她抱起来:“宵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鸡蛋有营养,还补身。粥要等,鸡蛋不用。”

    “......”

    戳着他的胸口,玫瑰晃了晃身体,坦白从宽,“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嘴巴寂寞了,怎么样吧。我都看到你把米洗了,干晾着多浪费粮食?”

    小赖皮。

    落荆棘抱她回去:“早说不就没事了?”

    “谁知道你这么偏心?”

    落荆棘为了很有深度的问题:“谁的心不偏呢?不偏左不偏右正好长在正中间?”

    玫瑰:“......”

    竖起一对大拇指,又抱拳:“说得很有道理,我甘拜下风。”

    “不用甘拜下风。”

    夜风没有前几日那么凛冽,男人扬了扬自己的下颌,舔着脸抻过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啪!

    不轻不重的响声打在落荆棘的脸上,娇柔的嗓子还催促他:“再不把粥给我放进去,我就要饿肚子了。”

    落荆棘捏了捏她的脸蛋,使了个‘你给我等着’的秋后算账眼神。玫瑰才不怕他呢,一双腿晃呀晃,跟荡秋千似的。边等还边吩咐他做事:“柴火不够了,赶紧添。这是什么?切葱还是剁葱啊?切得不够细,重新来。”

    “还有那锅,雾气跟仙雾似的,再不搅动几下肯定要糊了。落荆棘你动作快点,加皮蛋加蒜蓉加瘦肉,还有柴火得撤了,锅里缺水,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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