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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你帮我请。感冒发烧肚子疼,随便选一个

    刚刚还哭唧唧的女人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一身的血都染在他的衣服上,落荆棘顿时感觉自己触了电,震得命都快要没了,别说想什么‘南方商会’‘立威震风’的事情。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克星。

    “夫君你怎么在抖啊?是我太重了吗?还是你太冷了?那里有床被子,我给你拿下来,等、等等我。”

    还没站起来就被自己的血踩得滑倒,又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落荆棘是被敲门上拍醒的,关之梨说:“哥?荆哥?我是之梨,咱们家进了小偷,不过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落荆棘:“……”

    他看起来就这么弱不禁风?非得用女人来保护?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到倒在一旁的女人,这才勉强找回一点记忆。这个不安分的女人,连摔个跤都能春光外泄。

    “哥?荆哥?你睡了吗?再不说话我可要开门进来了?”

    “我在洗澡!”

    关之梨脸上浮起一团红晕:“你、你在洗洗洗洗澡?穿衣服了吗?”

    “在穿。”

    “真的吗?”

    落荆棘把被血染红的T恤长裤脱下来,换了套新的。幽深的眸子瞅了玫瑰一眼,而墙角的一滩血居然全没了:“喂!醒醒!陈玫瑰!”

    “我不姓陈......”

    玫瑰翻了个身,像是半梦半醒,慵懒中带了几分娇嗔。

    一件黑T扔在她的头上:“醒了就自己换了穿上。”

    关之梨把耳朵贴在门上,门把里头的音隔了大半,却又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荆哥,你说过不带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的!”

    里头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昏意隆咚:“我的男人凭什么要给你许诺?”

    关之梨气得要砸门:“你这个阴沟里出来的BITCH,有本事出来,今天非得把你这张脸挠成大花猫,看你还敢勾引哪个野男人!”

    玫瑰受不得这个激将法:“不许你骂他野男人!来就来!”

    落荆棘:“......”

    站都站不稳,胳膊才刚接好,还敢跟关之梨打架?

    落荆棘百般无奈给她套上宽大的T恤,把人扶正,疾言厉色道:“不要再闹了!”

    玫瑰目光虚浮,像是晃动的灯泡,看什么都是虚飘飘的。被他这么一吼,委屈的情绪跟吃了柠檬似的:“落荆棘,嗓门大了不起啊!明明是外人先凶我的,你却一直认为是我的错!说我闹是吗?好,我要是不闹给你看,还真对不起你给我的评价!”

    落荆棘败给她了,把人揿在自己的胸口上,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好好好,刚才是我说错话了。陈......玫瑰,我刚把你手臂接好,乖乖听话不要乱动。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好不好?”

    “不好!”

    “怎么不好了?”

    玫瑰的思绪是飘的,动了下手,发现左臂果真动不了:“你绑的蝴蝶结好丑......我要、要......”

    “要自己绑?”

    “要你重新绑!”

    “好,我给你重新绑。不过咱们先坐下,站久了会累的。”

    好不容易把她诓、不对,好不容易把她说服,关之梨都要把门给敲碎了:“出来啊,你个臭biaozi,胆子跟怂包一个样,跟绿茶比还少了个段位,难不成你真当自己是白莲花了?”

    “骂够了没有,关之梨!”

    “可是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可以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落荆棘今天已然被‘外人’两个字搅得头昏脑涨,察觉怀里的人又有躁动:“她才是外人!他们全家都是外人!”

    他不得不轻言细语地安抚:“是是是,她是外人,你是内人好吧。开心了吗?开心的话就乖乖听话,咱们不要跟外人一般见识好不好?”

    里头半天没有响动,不管关之梨怎么闹腾,都被一扇门隔绝在外。

    小偷来她不怕,怕的是这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哥哥被抢走。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这么不要脸。

    备用钥匙一掏,插孔,转了小半圈突然就转不动了。

    为了防她,他毫不犹豫换锁了!

    关之梨整张脸惨白惨白的,蹲在门外嚎啕大哭。赶来的关之栗无奈扶额,自家妹妹哭得这么伤心,门又阖得那么紧,态度显而易见。关之栗强行把她背在身上带走,过程自然是少不了拳打脚踢。

    棒球棍掉在地上,碎的是哪家姑娘的心?

    “哥,我失恋了......”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含义吗?三国中的魏朝里,有个应璩的男子在《与从弟君苗君胄书》中提过:“闲者北游,喜欢无量。”

    “什么意思?”

    “你不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哥,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有心情开玩笑,就证明没那么难过。哥哥告诉你,喜欢的含义很深,它是一种感觉,时而虚无缥缈,时而真情实感。它包括欣赏、仰慕、钦佩、崇拜等等,但凡它们还存在于你的心中一点点,你就不是失恋。”

    “真的吗?”

    “我是你的谁?”

    “关之栗,你是个傻子吗?问这种狗问题,脑袋跟核桃一样被门夹了吧?果然,被门夹过的核桃定然伤脑!关之栗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碰核桃了!”

    “......”

    他这个妹妹,永远不按套路出牌!

    自己挖的坑,怎么着也得把它填满:“我是你哥,比你聪明比你优秀,难不成还骗你不成?”

    关之梨:“......”

    忽而大叫:“哎呀,我的腰,跟被抽了筋扒了皮似的,关之栗你给我背稳当点,再颠着我就把你推下楼。”

    “扭到腰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刚才动作太粗鲁扯痛了我的筋。”

    “......”

    算了,让着她点儿吧,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

    闹钟在耳边嗡嗡的响,玫瑰头疼欲裂,却还是坚持着去摸找。左手动弹不了,可以用右手。可谁知碰到的不是浅薄的空调被,而是......有触感、有温度、还有呼吸......的一个人!

    玫瑰猛地坐起,又惊又怕,她的枕边怎么会有人呢?又或者刚刚只是在做梦?

    再次把手伸向同一个位置,同样的触感,同样的温度,均匀频率的呼吸......心跟给热油滚过似的,眼眶氤氲了视线。昨晚发生的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你知道一大清早就调戏男人的后果吗?”

    按照以往的套路,女孩子要么会藏在被窝里害羞得不肯出来,要么会检查自己是否衣衫不整再暴打他一顿。出乎意料的,温热的气息靠近,玫瑰直接依偎在他的怀里,心魂甫定:“我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

    落荆棘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答,手也跟被定住似的。

    隔了五分钟,闹钟又响了,玫瑰显然没有要关闹钟的意思,落荆棘却受不了这个杂音:“你先松手。”

    玫瑰不由分说跃过他把手机砸了:“这下清净了。”

    落荆棘:“......”

    僵持了好一会儿,落荆棘终于找到了个理由:“今天周二,你不请假不去上课,不怕你的班主任告知家长吗?”

    玫瑰在他怀里蹭了蹭,还想再睡个回笼觉:“你帮我请。感冒发烧肚子疼,随便选一个。”

    落荆棘哭笑不得:“你以前都是用这些借口逃避上课的吗?”

    “这只是我其中的一小部分手段。学堂里哪国的学生都有。”

    “学堂?是学校?”

    “差不多。他们有些人仗着自己比其他人高个个头就欺负人,我看不过去就帮忙。”

    “结果打赢了?”

    “不,我掉了两颗门牙。你想笑就笑吧。爹娘知道后就不让我再去学堂了,找了个声望颇高的老先生教我读书识字。他人好是好,就是思想有些刻板迂腐......”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低沉的笑,正听得兴起,讲故事的声音戛然而止。玫瑰埋在他的怀里睡得沉,可眉头还皱着,该是手臂还疼得难受。替她掖了掖被子,多认识她一点,就感觉她的多面性极多。能温柔能豪横能撒娇能怼人,因时因地切换任意一种身份。

    玫瑰!

    她说她不姓陈!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沉音磁正,带了几分幽邃的深意。

    早操结束,彭华被自己班里的三个学生围住,跟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胡夏:“彭老师,您今天真帅,头上跟抹了发胶似的。”

    彭华直男本性:“我做完没洗头,出油了而已。”

    金燕:“彭老师,您这身衣服真时髦,跟您的身材真搭。”

    彭华挺了挺胸口,收小腹:“是吗?我这衣服还是三年前买的。”

    冬荷做不来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一套:“彭老师,妹妹今天怎么没来学校?”

    “妹妹?陈玫瑰吗?她不小心摔断了胳膊,她叔叔正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呢。”

    三只一下子就惊了:“怎么会摔断了胳膊呀?我们怎么不知道?她叔叔是谁?怎么从没听她提过?”

    她不是跟着关家兄妹离开了吗?怎么突然就被摔了胳膊?还不让她们知道?

    彭老师说:“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感觉你们是三个今天格外的滑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又想逃早自习?”

    三只:“......”

    被识破了。

    胡夏隔着金燕戳了冬荷一下,后者立马扶着腰‘哎哟哎哟’大叫起来。

    彭华长了双火眼金睛:“是闪着腰了还是肚子疼了?”

    冬荷早有准备:“这是昨天校医给我开的证明,彭老师,我是真真扭伤腰了。擦了药还不见好,可又不想耽误上课的进度,只好忍痛过来做操了。”

    彭华一根肠子通到底:“上课跟做操有什么关系?”

    “这都不重要。”

    胡夏摆摆手说,“重要的是冬荷的腰,她都痛到眼泪跟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往下掉,肯定是刚刚做操的时候又伤着了。彭老师,为了祖国这头猪、啊呸,是这朵未来的花朵,我斗胆提议,请批准我们的请假单,让我们送她去医院吧。”

    彭老师:“胡夏同学,你这请假说得跟上战场似的,戏真足。行吧,你们还在长身体,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影响了骨骼发育,还真是我对不住你们了。”

    三人大喜过望:“谢谢彭老师。”

    冬荷扶着腰边走边哎呀哎呀的叫,胡夏和金燕扶着她走到没人的地方连松开,冬荷疼得哇哇大叫:“要死啊,真以为我是装的吗?赶紧过来扶着我点儿。”

    胡夏替她揉揉:“擦了药不是好多了吗?”

    冬荷:“都怪你!睡觉讲什么梦话,害得我大半夜又摔了一次。”

    “我讲梦话跟你摔下床有什么联系?”

    “声音太小,我听不到就凑过去听咯。”

    金燕:“哈哈哈哈哈!”

    胡夏冬荷:“你!闭!嘴!”

    胡夏说:“现在怎么办?”

    冬荷手一挥,仿佛指点江山的将军:“先去那里!”

    高三《六》班的教室外,关之梨难得没拎她的棒球棍,靠墙站:“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冬荷怼他:“你以为我很想跟你说话?我问你,昨天你跟你哥把我们妹妹怎么了?”

    “什么妹妹哥哥的?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胡夏说:“昨天,冬荷亲眼看到你跟你哥把玫瑰骗走,之后就一晚上没回来。打她电话发信息都没有回,如果不是你跟你哥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就摔断了胳膊?”

    关之梨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理都没理,扶着腰回教师。

    金燕小声嘟囔着:“你们两个这走路的姿势还真像。”

    “给我站住!”

    冬荷疾言厉色呵住她,“别给我搞校园欺凌这一套!我们等下就去医院看玫瑰,如果真的是你跟你哥对她做了什么,我们会报警!不仅如此,我还会闹到人尽皆知,你的名声臭你就可以不在乎,那你哥的呢?”

    “陈玫瑰在医院?开什么玩笑?昨天下午送走她的时候,人还活蹦乱跳的。”显然认为冬荷在宣扬假消息,故意讽刺她说,“别说你看我不顺眼,我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我关之梨做事敢作敢当,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也休想冤枉我!报警?好啊,你们现在就可以去,监控是骗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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