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一章、不是茶苦，是品茶的人心里苦
一个连车都忘记开、只懂得抱着他疯跑十几公里去医院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主意？可为什么她的心里那么甜呢？好像甜度有些超标了，嘴角疯狂上扬，怎么也克制不住。
“对了，你的月份虽然还不大，月嫂之类的事情得提前预约好，不然等后面再安排可就来不及了。我看了几家觉得还不错，等下推荐给你。”
玫瑰把她的手机拿走：“不用了。”
“你不信我的眼光？”
“不是不信你，孩子们的爸爸早就防患于未然提前搞定啦，也包括你们的。赵阿姨是我哥见了这么多个中最满意的，下午就会过来。你见见看，满意的话就让她来照顾。”
冬荷突然就笑了：“陈玫瑰呀陈玫瑰，你说咱们俩从校服到婚纱，从数学题到育儿经，真的是一堂课都没有缺席。”
“胡说！”
玫瑰打了下她的腿，“你这话里有很严重的歧义，什么叫我跟你从校服到婚纱呀？再说了，我们从初中到高中，做了快六年的同学，要不是你嫁给我哥哥，我可能这辈子都只当你是个路人。”
“……靠！无情的女人！”
“嗯哼。我的确很无情，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脚边突然传来一阵暖乎乎的热意，长生的出现无疑是给了玫瑰很大的惊喜。带她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李青秋：“恭喜。”
手里还拎着不少礼。
冬荷跟他不熟，受之有愧说：“来就来，礼就不用了吧。”
很实在的一句话，说出来也带了几分客套。
玫瑰感受到冬荷的不自在，也猜到他是来找自己的：“孩子睡着了，我们出去聊吧。”
两人一狗去了隔壁安静的休息室，玫瑰给他泡茶：“大忙人，难得见你一次，李先生怎么样了？”
“醒了，有些老年痴呆。可以治好，时间问题而已。”
“多陪陪他吧，人一老呀，就跟小孩子差不多，格外依赖亲人。”泡好茶，递了杯给他，“六安瓜片，宋老师最喜欢喝的茶。”
长生跟她很久不见，一直趴在玫瑰的膝盖上，目光紧紧盯着，连眨都不眨一眼。李青秋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多年来的表情管理告诉他，喜怒永远都不能形于色！
玫瑰拍了拍长生的脑袋：“饿了是不是，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长生立马嗷呜几声，开心得疯狂摇尾巴。
李青秋被玫瑰一眼就看破长生心思的行为有些不舒服：“宋京告诉我这茶余味中带着酣甜，可我为什么尝到了苦涩？莫不是挑错了茶包？”
玫瑰一阵见血道：“不是茶苦，是品茶的人心里苦。”
给长生系了一条红绳，这是宋京去庙里求来的，一共有五条，都是开过光的。
长生吐着舌头，很开心的时候会咬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还特意跑到李青秋面前抻爪子给他看，前肢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不着痕迹躲开，长生的爪子还停留在半空中，默默放下来。
“长生过来。”
玫瑰揉了揉它的脑袋，笑容里浸染了深深的心疼，“这些天我情绪不太稳定，多谢李先生帮我们照顾长生。长生呀，得了李先生这么照顾，是不是该谢谢他？”
长生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眼李青秋，又失落垂下，随即以后肢为重心，前爪合十，做了个感谢的揖。这一幕刺痛李青秋的眼睛，别过头看窗外摆动的树叶，忽视长生的存在。
玫瑰带着长生走了，手里的半杯茶还在，仰头灌进肚子里，冷冰冰的，好像刺得骨头生冷发麻，妈的，太苦了！
回到家，长生一直闷闷不乐，搞得玫瑰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个李青秋，我们长生哪里不好了？不就是麻烦他照顾了半个多月嘛。送它回来还冷言冷语，最后要走了连句叮嘱的话都没有。”
宋京陪她下棋，眼看自己要赢了，被玫瑰手臂一搅乱，整盘棋就这么凌乱不堪。要下棋的是她，要悔棋的也是她。
“还有你，当初为什么要把长生送过去给他照顾？还发小呢？你就骗我吧，他那样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发小？这种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人，连他的喜怒哀乐都不知道，怎么适合照顾长生？”
边骂他边上手，最后掐红了自己又心疼，真的是自作孽呀。
宋京把她抱过来，秋高气爽，两个人在院子里铺开一张宽且大的席子，上面还加了垫子，让她坐得舒服些：“我的错。”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不是，一点也不是。他现在的喜怒哀乐都是为她而生，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他都看得出来，比如今早他接了个女人的电话，那女人喝得醉醺醺的，一边稀里哗啦的哭一边在说什么胡话，她听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某人还故意躲开她听电话，一不开心就故意捡了颗石头往他的后背砸过去。
宋京看到她故意噘得老高的嘴，很快收起电话来哄她，可她还是很斤斤计较：“这回又是哪个学姐学妹的表白呀？”
“一个陌生人。”
“呸！一个陌生人你能跟她聊那么久？”
“她做错了事，进了警局。临了要打电话，就拨了我的。这也算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
没多久，关于安乔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起因是跟某某富商有染，还被拍到同时进出酒店，随后被富商的老婆找到，泼了一脸的硫酸。紧接着她绑架富商的老婆，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把富商的老婆折磨至死。
冬荷出院的当天，玫瑰没看到赵月嫂，冬荷轻描淡写的说赵月嫂临时有事，就不过来了。她决定自己照顾孩子，能让一个对事业雄心勃勃的女人沉下心来做全职太太，要么是真的很爱这个家庭，要么就是在战场上累了，只想享受家人的温暖。
事实是，那个月嫂是安乔故意安排过来的，她让月嫂偷偷拍下玫瑰和宋京的亲密照，一张相片值四位数呢。顺带给孩子吃一些上吐下泻的泻药，惩罚宋京这个男人对她的无情无义。”
照片可以拍，可给一个没满月的孩子下药，简直是过分了。月嫂下不去手，同时又暴露了自己，最后只能坦白。
很多事情玫瑰都不会知道，正如宋京和李青秋强行压下很多关于他们的新闻，包括被偷拍到的玫瑰和宋京的吻照，被他偷偷藏起来，等老了以后怀念。
玫瑰说：“照顾孩子是个体力活。”
冬荷刚给孩子换完尿不湿：“我的女儿我不照顾，难不成还给其他人？”
这么说也对。
玫瑰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剥手里的核桃，有感而发道：“如果咱们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条，你最想做什么？”
冬荷想了想，说：“给家里这一大一小喂饱饭，然后打扮得漂亮一点出门。挽着你的手逛街，买很多精致又划算的衣服鞋子包包口红，最后还打一对耳洞，你都不知道我结婚那天，那夹耳朵的耳环痛了我好几天……”
哄睡了小朋友，两人窝在沙发上畅想假设不存在的平行世界。
玫瑰的脑袋里一直有一个清晰的念头：“我在舞台上唱歌，他就坐在观众席里，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台，跟我求婚。”
“不愧是艺术家，心里想的事都比我们的要浪漫。”
玫瑰说：“因为我这几天一直在做这个梦。”
只是梦里还有一个后续，那就是她被带上戒指得刹那，他突然消失了，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看不到他的半点踪迹。
一直到死！
这个梦太可怕了，以至于她现在连睡觉都是胆战心惊的。不敢告诉他，只能紧紧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尽情地撒娇，髣髴只有这样才能深切体会到身边人在侧的安全。
这世上，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亦或者恋人，心里都有个角落，藏着属于自己的秘密。
这条，宋京刚洗完澡，就看到玫瑰正襟危坐，手背在后头，满脸严肃的说：“宋先生，请坐。”
宋京拿下脖子上的毛巾给她头发：“是给我准备了惊喜？让我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玫瑰：“……”
用胳膊肘撞他：“不许嬉皮笑脸，我要跟你讲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你说吧，我听着呢。别仗着头发短就不吹干，很容易得风湿病的。”
玫瑰翻了个白眼，丢了本笔记本给他：“以后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都可以写在里面，每天都得写哦。写好了告诉我，我要进去点评的哦！”
“你呢？你写吗？”
“写啊，写好了我们交换着看呀。”
“那我就放心了。”
“……”
“喂，宋京——你干嘛抓着我的手，快放开啦！”
“今天的电影感触很深？”
每周末他们为了打发时间，都会一起看电影。找一部双方都还不错的文艺电影看，看到最后玫瑰总会抱着宋京哭。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仿照电影的情节去做。
“明天就开始？”
“不，现在。”
可才开头，还没写够三行字玫瑰就困得不行，最后还是被宋京抱回床上休息。
第二天起来，玫瑰就在自己紫色的笔记本旁看到另一本黑色的，翻开第一页，刚劲有力的字体跃入玫瑰的眼球，他写道：我们的命运如同一只纸鸢，当决定把线交给对方的那一刻，就注定不会再孤独。我们，谁都跑不了，谁也不想跑！
玫瑰摸着冷冰冰的床铺，嗅到从厨房飘来的饭菜香，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又想到昨晚，她睡觉的时候老是喜欢踹被子，每次他都是冷醒，然后把她抱回来重新盖上被子。也有过几次她比他早醒，玩他的手指觉得无聊，就会偷偷亲他，乐此不疲。
等他不堪被打扰，悠悠转醒时，玫瑰就装睡。在他要亲自己时又特别扭捏的动了动，还撒娇说：“你压着我头发了。”
给他机会动一动发麻的手臂，看，她多体贴呀。
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玫瑰提笔，在笔记本上洋洋洒洒留下一篇八百字的作文，还真的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犹豫。
评价完他的，又来写自己的。做完这些后，肚子也在咕噜咕噜的叫，玫瑰像个饿了就会找妈妈的鸟儿，到某人怀里觅食。
心里正想着某人怎么还没来叫她，突然就看到一群人守在门口，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如炮仗般的声音紧随而来：“happybirthday！”
无数的花瓣从天而降，香飘飘从眼前飘落，玫瑰看着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脸：“不就是个生日嘛，至于让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嘛？”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高兴了呢。
宋京笑：“大家先来吃早餐吧，九点准时出发。”
玫瑰一脸懵逼：“去哪里？”
所有人都对她回头做了个嘘的手势：“这是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
什么跟什么呀。都有事瞒着她，太过分了。
宋京像领所有物般过来牵她的时候，玫瑰亲昵挽着他的手臂：“老公，你们给我准备了其他什么惊喜呀？”
她很少喊他老公，一旦出口，他几乎都招架不住。可这次，宋京用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嘴：“先吃早餐，惊喜会揭晓，但不是现在。”
玫瑰：“……”
心里吊了件事，她哪里还有心思吃呀？手一直在扒拉盘子里的鸡蛋，几乎都是宋京喂给她吃的。其他人都习以为常，又不是没见过。
早餐过后，一群人坐着吉普车浩浩荡荡地出发。玫瑰百无聊赖玩着某人套头衫上的绳子，她的男人，不论年纪多大，穿上年轻人的衣服，看起来永远只有二十出头。才打了个呵欠，宋京的手臂就过来了，摁住她的脑袋往肩膀上靠：“困了就睡一会儿，还有段路的距离。”
反正是套不出话，大家都是铁了心的要瞒她。玫瑰掐他的腰，声音瓮瓮道：“我已经知道你们要给我惊喜，我没有任何的期待了，哼！”
宋京被她气呼呼的语气逗笑，什么也没说，给她盖了件外套。套头衫是情侣款，她白他黑，上头印着一直汲水的小鹿，软萌可爱，跟她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
“对了，你的月份虽然还不大，月嫂之类的事情得提前预约好，不然等后面再安排可就来不及了。我看了几家觉得还不错，等下推荐给你。”
玫瑰把她的手机拿走：“不用了。”
“你不信我的眼光？”
“不是不信你，孩子们的爸爸早就防患于未然提前搞定啦，也包括你们的。赵阿姨是我哥见了这么多个中最满意的，下午就会过来。你见见看，满意的话就让她来照顾。”
冬荷突然就笑了：“陈玫瑰呀陈玫瑰，你说咱们俩从校服到婚纱，从数学题到育儿经，真的是一堂课都没有缺席。”
“胡说！”
玫瑰打了下她的腿，“你这话里有很严重的歧义，什么叫我跟你从校服到婚纱呀？再说了，我们从初中到高中，做了快六年的同学，要不是你嫁给我哥哥，我可能这辈子都只当你是个路人。”
“……靠！无情的女人！”
“嗯哼。我的确很无情，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脚边突然传来一阵暖乎乎的热意，长生的出现无疑是给了玫瑰很大的惊喜。带她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李青秋：“恭喜。”
手里还拎着不少礼。
冬荷跟他不熟，受之有愧说：“来就来，礼就不用了吧。”
很实在的一句话，说出来也带了几分客套。
玫瑰感受到冬荷的不自在，也猜到他是来找自己的：“孩子睡着了，我们出去聊吧。”
两人一狗去了隔壁安静的休息室，玫瑰给他泡茶：“大忙人，难得见你一次，李先生怎么样了？”
“醒了，有些老年痴呆。可以治好，时间问题而已。”
“多陪陪他吧，人一老呀，就跟小孩子差不多，格外依赖亲人。”泡好茶，递了杯给他，“六安瓜片，宋老师最喜欢喝的茶。”
长生跟她很久不见，一直趴在玫瑰的膝盖上，目光紧紧盯着，连眨都不眨一眼。李青秋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多年来的表情管理告诉他，喜怒永远都不能形于色！
玫瑰拍了拍长生的脑袋：“饿了是不是，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长生立马嗷呜几声，开心得疯狂摇尾巴。
李青秋被玫瑰一眼就看破长生心思的行为有些不舒服：“宋京告诉我这茶余味中带着酣甜，可我为什么尝到了苦涩？莫不是挑错了茶包？”
玫瑰一阵见血道：“不是茶苦，是品茶的人心里苦。”
给长生系了一条红绳，这是宋京去庙里求来的，一共有五条，都是开过光的。
长生吐着舌头，很开心的时候会咬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还特意跑到李青秋面前抻爪子给他看，前肢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不着痕迹躲开，长生的爪子还停留在半空中，默默放下来。
“长生过来。”
玫瑰揉了揉它的脑袋，笑容里浸染了深深的心疼，“这些天我情绪不太稳定，多谢李先生帮我们照顾长生。长生呀，得了李先生这么照顾，是不是该谢谢他？”
长生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眼李青秋，又失落垂下，随即以后肢为重心，前爪合十，做了个感谢的揖。这一幕刺痛李青秋的眼睛，别过头看窗外摆动的树叶，忽视长生的存在。
玫瑰带着长生走了，手里的半杯茶还在，仰头灌进肚子里，冷冰冰的，好像刺得骨头生冷发麻，妈的，太苦了！
回到家，长生一直闷闷不乐，搞得玫瑰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个李青秋，我们长生哪里不好了？不就是麻烦他照顾了半个多月嘛。送它回来还冷言冷语，最后要走了连句叮嘱的话都没有。”
宋京陪她下棋，眼看自己要赢了，被玫瑰手臂一搅乱，整盘棋就这么凌乱不堪。要下棋的是她，要悔棋的也是她。
“还有你，当初为什么要把长生送过去给他照顾？还发小呢？你就骗我吧，他那样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发小？这种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人，连他的喜怒哀乐都不知道，怎么适合照顾长生？”
边骂他边上手，最后掐红了自己又心疼，真的是自作孽呀。
宋京把她抱过来，秋高气爽，两个人在院子里铺开一张宽且大的席子，上面还加了垫子，让她坐得舒服些：“我的错。”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不是，一点也不是。他现在的喜怒哀乐都是为她而生，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他都看得出来，比如今早他接了个女人的电话，那女人喝得醉醺醺的，一边稀里哗啦的哭一边在说什么胡话，她听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某人还故意躲开她听电话，一不开心就故意捡了颗石头往他的后背砸过去。
宋京看到她故意噘得老高的嘴，很快收起电话来哄她，可她还是很斤斤计较：“这回又是哪个学姐学妹的表白呀？”
“一个陌生人。”
“呸！一个陌生人你能跟她聊那么久？”
“她做错了事，进了警局。临了要打电话，就拨了我的。这也算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
没多久，关于安乔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起因是跟某某富商有染，还被拍到同时进出酒店，随后被富商的老婆找到，泼了一脸的硫酸。紧接着她绑架富商的老婆，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把富商的老婆折磨至死。
冬荷出院的当天，玫瑰没看到赵月嫂，冬荷轻描淡写的说赵月嫂临时有事，就不过来了。她决定自己照顾孩子，能让一个对事业雄心勃勃的女人沉下心来做全职太太，要么是真的很爱这个家庭，要么就是在战场上累了，只想享受家人的温暖。
事实是，那个月嫂是安乔故意安排过来的，她让月嫂偷偷拍下玫瑰和宋京的亲密照，一张相片值四位数呢。顺带给孩子吃一些上吐下泻的泻药，惩罚宋京这个男人对她的无情无义。”
照片可以拍，可给一个没满月的孩子下药，简直是过分了。月嫂下不去手，同时又暴露了自己，最后只能坦白。
很多事情玫瑰都不会知道，正如宋京和李青秋强行压下很多关于他们的新闻，包括被偷拍到的玫瑰和宋京的吻照，被他偷偷藏起来，等老了以后怀念。
玫瑰说：“照顾孩子是个体力活。”
冬荷刚给孩子换完尿不湿：“我的女儿我不照顾，难不成还给其他人？”
这么说也对。
玫瑰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剥手里的核桃，有感而发道：“如果咱们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条，你最想做什么？”
冬荷想了想，说：“给家里这一大一小喂饱饭，然后打扮得漂亮一点出门。挽着你的手逛街，买很多精致又划算的衣服鞋子包包口红，最后还打一对耳洞，你都不知道我结婚那天，那夹耳朵的耳环痛了我好几天……”
哄睡了小朋友，两人窝在沙发上畅想假设不存在的平行世界。
玫瑰的脑袋里一直有一个清晰的念头：“我在舞台上唱歌，他就坐在观众席里，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台，跟我求婚。”
“不愧是艺术家，心里想的事都比我们的要浪漫。”
玫瑰说：“因为我这几天一直在做这个梦。”
只是梦里还有一个后续，那就是她被带上戒指得刹那，他突然消失了，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看不到他的半点踪迹。
一直到死！
这个梦太可怕了，以至于她现在连睡觉都是胆战心惊的。不敢告诉他，只能紧紧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尽情地撒娇，髣髴只有这样才能深切体会到身边人在侧的安全。
这世上，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亦或者恋人，心里都有个角落，藏着属于自己的秘密。
这条，宋京刚洗完澡，就看到玫瑰正襟危坐，手背在后头，满脸严肃的说：“宋先生，请坐。”
宋京拿下脖子上的毛巾给她头发：“是给我准备了惊喜？让我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玫瑰：“……”
用胳膊肘撞他：“不许嬉皮笑脸，我要跟你讲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你说吧，我听着呢。别仗着头发短就不吹干，很容易得风湿病的。”
玫瑰翻了个白眼，丢了本笔记本给他：“以后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都可以写在里面，每天都得写哦。写好了告诉我，我要进去点评的哦！”
“你呢？你写吗？”
“写啊，写好了我们交换着看呀。”
“那我就放心了。”
“……”
“喂，宋京——你干嘛抓着我的手，快放开啦！”
“今天的电影感触很深？”
每周末他们为了打发时间，都会一起看电影。找一部双方都还不错的文艺电影看，看到最后玫瑰总会抱着宋京哭。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仿照电影的情节去做。
“明天就开始？”
“不，现在。”
可才开头，还没写够三行字玫瑰就困得不行，最后还是被宋京抱回床上休息。
第二天起来，玫瑰就在自己紫色的笔记本旁看到另一本黑色的，翻开第一页，刚劲有力的字体跃入玫瑰的眼球，他写道：我们的命运如同一只纸鸢，当决定把线交给对方的那一刻，就注定不会再孤独。我们，谁都跑不了，谁也不想跑！
玫瑰摸着冷冰冰的床铺，嗅到从厨房飘来的饭菜香，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又想到昨晚，她睡觉的时候老是喜欢踹被子，每次他都是冷醒，然后把她抱回来重新盖上被子。也有过几次她比他早醒，玩他的手指觉得无聊，就会偷偷亲他，乐此不疲。
等他不堪被打扰，悠悠转醒时，玫瑰就装睡。在他要亲自己时又特别扭捏的动了动，还撒娇说：“你压着我头发了。”
给他机会动一动发麻的手臂，看，她多体贴呀。
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玫瑰提笔，在笔记本上洋洋洒洒留下一篇八百字的作文，还真的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犹豫。
评价完他的，又来写自己的。做完这些后，肚子也在咕噜咕噜的叫，玫瑰像个饿了就会找妈妈的鸟儿，到某人怀里觅食。
心里正想着某人怎么还没来叫她，突然就看到一群人守在门口，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如炮仗般的声音紧随而来：“happybirthday！”
无数的花瓣从天而降，香飘飘从眼前飘落，玫瑰看着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脸：“不就是个生日嘛，至于让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嘛？”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高兴了呢。
宋京笑：“大家先来吃早餐吧，九点准时出发。”
玫瑰一脸懵逼：“去哪里？”
所有人都对她回头做了个嘘的手势：“这是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
什么跟什么呀。都有事瞒着她，太过分了。
宋京像领所有物般过来牵她的时候，玫瑰亲昵挽着他的手臂：“老公，你们给我准备了其他什么惊喜呀？”
她很少喊他老公，一旦出口，他几乎都招架不住。可这次，宋京用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嘴：“先吃早餐，惊喜会揭晓，但不是现在。”
玫瑰：“……”
心里吊了件事，她哪里还有心思吃呀？手一直在扒拉盘子里的鸡蛋，几乎都是宋京喂给她吃的。其他人都习以为常，又不是没见过。
早餐过后，一群人坐着吉普车浩浩荡荡地出发。玫瑰百无聊赖玩着某人套头衫上的绳子，她的男人，不论年纪多大，穿上年轻人的衣服，看起来永远只有二十出头。才打了个呵欠，宋京的手臂就过来了，摁住她的脑袋往肩膀上靠：“困了就睡一会儿，还有段路的距离。”
反正是套不出话，大家都是铁了心的要瞒她。玫瑰掐他的腰，声音瓮瓮道：“我已经知道你们要给我惊喜，我没有任何的期待了，哼！”
宋京被她气呼呼的语气逗笑，什么也没说，给她盖了件外套。套头衫是情侣款，她白他黑，上头印着一直汲水的小鹿，软萌可爱，跟她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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