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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九章、在这一世,我只有一个名字,陈玫瑰!

    玫瑰当然猜到了他的回答:“废话,谁没事会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吵架?当然是为你找出凶手,澄清当年的事啊。”

    当年什么事?

    被小蔡误会要杀她的事。

    好说歹说,费劲唇舌又来了一顿甜蜜暴击,宋京才勉为其难答应演一出戏。晚饭前,费香特意点了香,说要走仪式感。

    彼时宋京和玫瑰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全靠眼神交流。中途两人都格外小心,尤其是玫瑰,除了宋京给她夹的菜,其余一概不碰。有身子的人,一不小心就会一尸三命。后来还是中了招。

    因为有了想保护的人,宋京时刻保持警惕,对于费香的诡计,一下就识破了。故意装作送人头,本以为她会趁机伤害玫瑰,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小心机。事情往下发展,玫瑰憋着笑在跟他耍脾气,好几次都没忍住,被他抱在怀里肆无忌惮的笑。最后实在憋不住跑了。

    剧本里可没有设定离家出走的场景,而且这一走还住进了宾馆,连着十几天都见不到她,只能靠送餐时和交换笔记才能了解她的想法。

    说到底还是吃醋了呗。

    这世上有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会不生气的?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宋京合上笔记本,双手交握垫在脑后,枕在枕头上,麦穗软枕带着丝丝滑滑的触感慢悠悠往下滑:玫儿,告诉我你究竟在哪里?

    再说到冬荷和莫愁,简直是可云式焦灼。任何消息都是后知后觉,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尤其是医院通知他们去认领家属的时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没说。

    冬荷给莫愁挤眉头:你觉得是玫瑰吗?

    莫愁很肯定的摇摇头:怎么可能?玫瑰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这女人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妹妹。

    冬荷又问:那我们等下怎么说?外界都认为这个人是玫瑰,可如果我们说这个不是她,又该怎么证明?

    莫愁这次倒是跟山头里的霸王虎似的:我自己的妹妹我认不认得出来关别人什么事?凭什么要跟别人解释?

    冬荷朝他竖起大拇指。

    负责带他们来认领家属的警察没看懂他们之间的互动,就问他们:“二位,请问这是你们的亲人吗?”

    两人异口同声:“不是!”

    这一声否认也在为宋京澄清,可谁知歌迷们对他的声讨和反感却愈加强烈了。照他们的话说,就是玫瑰是天上的仙女,宋京不过是路边的一株不起眼的草,妄图用自己毫无特色的样子去吸引玫瑰,简直痴心妄想。

    这话可激怒了不少被宋京带过的徒弟。最生气的莫过于肖邦。他可是宋京的死忠粉兼护短高手,受邀主持某部电影的首映礼时,他对着镜头说:“各位,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有些人爱听,有些人也不爱听。有句话说得好:小善似大恶,大善似无情。任何以伤害他人为目的的行为,都是在给自己种下恶因,恶因得恶果,就是这么简单!正如咱们这部即将要跟大家见面的电影里的一句台词说的——人为什么会感觉到孤单?因为你只顾着关心痛苦带给你的痛苦,而忘了曾经的快乐是多么的快乐。你说你很痛苦,其实你只是不想捡起快乐!别让痛苦蒙蔽了你的心!”

    这番话很快被各大媒体转载,但凡跟宋京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谁都不会去相信他会极端到去杀人。

    “蜀哥,我们转吗?”

    一条短信送达王蜀的手机,他毫不迟疑转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工作群、私人群、家人群等等,还配上一段文字:如果不爱,请别伤害!

    冰雪台自从宋京退出后,《喜笑颜开》的收视率直线下滑,紧接着安乔又入狱了,导致整个电视台的口碑贴紧台的名字——如冰似雪,如履薄冰!

    很快,主持了十多年的《喜笑颜开》宣布解散,五个人最后只剩下三个人,为了生活,三人不得不‘解体单飞’,因为合约还在冰雪台,所以只能主持它所安排的综艺或者外景拍摄。

    王蜀入行时间久,主持经验丰富,加之对音乐有颇深的了解,很快在某档歌唱综艺中站稳脚跟。返观其他两位,放在一起只会说悄悄话,拿上话筒就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了。分开他们吧,除了只会憨憨笑,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两人都明白,当初在《喜笑颜开》是因为有三个厉害的大神给他们兜着,还主动cue他们,让他们拥有镜头感。可换到了另一个新的环境,如同在狮群虎兽中求生存,他们没什么求生欲,只打打酱油自然很容易被落下。

    聚餐不积极——因为都是一群喝酒抽烟的大老爷们,一个个举着杯子,嘴里都是各种阿谀奉承拍马屁的溢美之词,把人夸得天花乱坠,以此往上爬。

    团建不积极——一个个携家带口,动不动就听到小孩子被爸妈揍得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小情侣吵架,时不时玩个失踪急死身边的人,就他们两个单身狗你看我我看你,无奈叹息。

    外景不积极——这个他们要澄清一下!每次拍外景是他们最放松也最放得开的时候,可后期恶意剪辑的镜头每次都让他们看起来很尴尬,像是天鹅堆里猛然跑进来的丑小鸭,受不得大家欢迎。

    看着自己的粉丝脱粉,有些还故意言语中伤,他们的心理我不好过。渐渐地,他们一个去来了火锅店,生意还不错。另一个就继续插科打诨,马马虎虎就这么过。而且还要接受来自爸妈的催婚,过上了上班——相亲——养生——上班等重复又无聊的生活。

    三人或因忙得没时间看消息,或因闲到自卑而渐渐疏远,再也没有私下聚餐。这次肖邦的一段话,让这个五人群再次有了活跃度。

    “转!”

    王蜀转完之后还截图到群里。很快,另外两头的人也开始把自己转发的截图发到群里,礼貌几句问候后大家又开始熟络起来。

    很快就会发现,这不仅仅是一场歌迷声讨主持人的事,也逐渐上升为公众人物与素人之间的较量!

    这会是一场持久战!

    “哇哦,来看看你的‘死’引发了多大的矛盾和战争?让那些曾经奉顾客为上帝的服务行业人公然怼素人,还说他们一叶障目!啧啧啧!”

    妖王就跟一日三餐的饭菜似的,每天准时准点出现在玫瑰面前,把当天的新闻一字不落的念给她听。玫瑰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

    “怎么不说话?是在为你的歌迷心痛?还是为你的宋京鸣不平呢?其实大可不必,因为我很快就会让他们心甘情愿臣服于我!”

    心甘情愿?

    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玫瑰换了个侧躺的姿势,好让肚子里的宝宝们有更大的活跃空间:“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谁领导谁?谁又该听命于谁。人是自由且平等的,凭什么要受你的控制?”

    妖王不怒反笑:“这一口的牙倒是犀利如刀,就是不知道被砸碎之后,还会不会有这么锋利?”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威胁我,但凡我出点什么事,这两个孩子绝对保不住!”

    “哎哟哟,还这是反过来威胁我吗?陈玫瑰啊陈玫瑰花。也不对,该叫你宋玫瑰。你说说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威胁我,总得想些开心的事才不会被抑郁拖垮啊!”

    “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清楚,用不着让他人来管束!”

    “这就很不可爱了。那我该想想怎么做才能让你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呢?哦,我想起来了。”

    一声响指两个人,嘴上被密封得严严实实,除了唔唔唔就只有唔唔唔!

    看到冬荷和莫愁急不可耐要扑到她面前,玫瑰说:“他们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该把他们抓牵扯进来!”

    “Nonono!你不觉得人多会更加热闹吗?试想想,帮几个人送上天,再把他们背后的炸药包一拉,轰隆一声响,那得是一束多么漂亮又崔璨的烟花。”

    把人比作烟花,亏你想得出来!

    玫瑰冷冰冰盯着他,捏紧拳头气血翻涌。

    “冷静!玫瑰你要冷静!千万不能被他激怒,否则你就输了。想想宋京,他还在等你回家。再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才七个多月大,绝对不会让他们早产。绝对不能!”

    长生无声的提点让怒火滔天的玫瑰逐渐放下情绪,指甲掐进掌心里,印出一块潋滟紫的印子。

    “这都被你忍下去了,可不像你的风格,桀骜不驯的宋玫瑰!”

    “在这一世,我只有一个名字,陈玫瑰!”玫瑰在圈地范围内活动,浑身黏黏糊糊很不舒服,“给我准备一盆水,最好有个独立的浴室。这要求不高吧?”

    “不高。”

    妖王一抬手的功夫,山洞瞬间美化成一独立的房间,有地板有厨房,有家具有卧室,此刻,她正站在浴室里,身后的水龙头正哗啦啦淌了一池的水花。

    妖王不见了踪影,可整个房间都是他嚣张又阴冷的声音:“你等得起,不代表还有人等得起!”

    又是一句话外有话。

    玫瑰给冬荷和莫愁松绑,封口胶扯下来,莫愁太用力,半边的嘴角撕破了一层皮,血珠子汩汩冒出来。也顾不及疼,莫愁到处找离开的地方。可诡异的是他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鬼打墙?”

    他不信邪,来来回回又试了十多次,结果都跟第一次一样。

    玫瑰靠在沙发上:“不用找了,他是不会给咱们逃走的机会的。”

    冬荷给玫瑰做了些舒缓身体紧绷以及不适的按摩,脑袋还没跟上节奏,处于懵圈的状态:“这家伙究竟是谁?人还是鬼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玫瑰劈手砍在她的后颈上:“痛吗?”

    “废话,你被人这么打也痛啊!”

    “那就行了。”

    “我靠!还真不是在做梦!”

    玫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他是个怪人,我们负责把他打败就可以了。”

    莫愁:“......”

    冬荷:“......”

    真的好短啊!

    “怎么打败他,我看他好像会变魔术......”

    看看这逼真的房子结构,还有规整的物品摆设,一样样都不像是瞬间就做得出来的。

    莫愁不屑道:“那不是魔术,就是个障眼法。”

    “我呸,什么障眼法能避得开我的火眼金睛?他是不是......真的是妖怪?我的妈耶,妖怪啊!这世上真的有妖怪这种东西!怎么办怎么办?我要风中凌乱了......”

    尖叫尖叫再尖叫!

    玫瑰揉了揉快要聋了的耳朵,一巴掌拍她:“收!”

    “我我我......我也想来着,可、可是刚才嘴巴咧得太开,有些收不回去了。”

    莫愁把手垫在她的下巴上,往上用力一顶,紧接着传来冬荷杀猪般的大吼:“鼠嚷腻打的,我色头还霉森非去,大色头了......”

    这俩人,还越吵越凶,这是要上房揭瓦了吗?

    玫瑰说:“我要不要拿包薯片再配上一杯果粒橙,边吃边看你们的生动表演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先想想怎么出去吧!”冬荷脑子不够用,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惹到这位祖宗的?”

    玫瑰说:“他想抢走我的孩子,就设计了这场看似完美无缺的绑架案。”

    “他为什么要抢走你的孩子呀?”

    玫瑰朝他们两人勾勾小指头,故作神秘道:“这件事还得从宇宙洪荒开始说起,话说那个时候天地初开,女娲补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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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宋京晨起的时候感觉身体里积蓄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磅礴之力。晨跑回来,用缸里的水洗脸。阿婆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今天心情不错,看样子是心里有主意了吧。”

    宋京笑了笑:“算是吧。”

    至少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手足无措漫无目的地去找,重重迷雾逐渐散去,锐亮清湛的道路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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