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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匈奴覆灭

    岑彦虽然无能,但是以死捍卫了大汉军人的荣耀。

    汉军见主将岑彦战死,不仅没有溃逃,反而更加激起了斗志,仅剩的一万多人在副将带领下冲入缺口,即使是死,也要堵住汹涌的匈奴骑兵。这时,公孙谋和淳于丰也各带万人援军杀到,缺口终于被堵住。不过已经有五六千人从缺口突出,往东奔逃而去。无论单于是否在逃跑的队伍里,公孙谋也无法顾及了,只能先消灭眼前之敌,然后再去追击了。

    匈奴军仅剩的五六万主力这时都已经转移到了东侧,眼看东侧缺口又被汉军堵上,仗着人多势众,匈奴骑兵更加疯狂地般地向东侧汉军防线进行冲击。公孙谋自然不会让匈奴人再次撞出缺口,东侧的汉军人数已经接近四万人,挡住这五六万匈奴兵绰绰有余。为防止匈奴兵往其他地方继续冲击,此时公孙谋命令东侧汉军除了留下五千军继续防守兜底以外,其余的全部冲入匈奴军阵中,进行混战,托住匈奴军。

    又激战了一个时辰,这时其他方向的汉军已经解决掉了匈奴军的殿后部队,也纷纷围了上来,将匈奴的仅剩的五六万主力团团围住。

    激战到现在,七万汉军已经剩下约五万人,其余人或死或伤。

    五万汉军围杀这剩余的五六万匈奴兵,从军力对比来说确实是绰绰有余。

    这五六万匈奴兵本来已经看到生的希望,这时却又被汉军堵截,战斗意志已经开始动摇。而且看到有人已经冲出阵外,自己却被围在阵中送死,说不定自己的单于大首领也早已逃之夭夭,丢下自己不管。随着汉军进一步压缩包围圈,匈奴军阵的阵型已经开始混乱了,与汉军一战的勇气被削弱了大半。

    公孙谋见匈奴人阵型已乱,知道匈奴人的作战意志已经动摇,便立即命人吹响进攻号角。

    匈奴人听到汉军的进攻号角响起,阵型更加混乱了,根本不听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的命令,纷纷往后撤离,甚至自相践踏,只是四面都是汉军,撤又能撤到哪里去呢。汉军反倒趁机进一步压缩了匈奴人的活动空间。

    其实单于刚才一直在忙于指挥撤退,并没有从突破口冲出。单于见自己的军队阵型已乱,兵不遵将令,各部军马混乱不堪,正被汉军砍瓜切菜般逐步蚕食。单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匈奴大势已去,拒绝了部下护送他突出重围的建议,决心以死来捍卫匈奴人的荣耀。

    匈奴单于命令自己的卫队跟着自己的大纛向东侧汉军作最后的冲锋。本来已经陷入混乱的匈奴大军看到单于的大纛,知道单于大首领还在阵中,而且正在向汉军发起冲锋,便立刻有了主心骨,逐渐稳住了阵型,甚至跟着大纛冲锋了起来。

    公孙谋见单于向自己这边冲来,知道决战的时候到了,便立刻率领自己的亲兵卫队迎了上去。

    一时间整个战场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和人的惨叫声。公孙谋并不在意其他,只管带着自己的几百亲兵向匈奴单于的大纛冲去。无奈匈奴兵实在太多,冲锋的过程中,自己的亲兵不断倒下。公孙谋只顾往前冲,等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由于冲的太猛,已经几乎脱离了汉军军阵,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亲兵还在紧紧相随。

    此时匈奴兵也发现了公孙谋,纷纷围了过来。公孙谋顿时被匈奴兵团团围住,身边亲兵虽然拼死搏杀,但匈奴兵实在太多,亲兵一个一个倒下,很快就剩下公孙谋一人了。公孙谋的玄甲早已被匈奴兵砍烂,身上也中了数刀,好在还不算致命。公孙谋知道已经突不出去了,决心就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于是拿着环首刀左冲右突,疯狂砍杀,人、马身上早已被敌军鲜血染透。

    淳于丰不愧为这个时期的大汉第一猛将,见主将公孙谋被围,立即带着自己的亲兵拍马来救,淳于丰手起刀落,匈奴兵纷纷被斩于马下,见来将如此刚猛,匈奴兵根本不敢上前阻挡。很快淳于丰杀入重围,拉着公孙谋的战马便往回走,此刻公孙谋已经伏在战马上几乎动弹不得。

    淳于丰带着公孙谋回到本阵,公孙谋有气无力地让他接替自己指挥,并告诫他务必全歼敌兵,不可放走匈奴单于。

    淳于丰早已按捺不住,命令全部汉军投入战斗,继续压缩匈奴兵的活动空间。原本处于重重保护下的匈奴单于,逐渐暴露在汉军军阵前,淳于丰正在阵中指挥,恰好看到匈奴单于的大纛在不远处。淳于丰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即点齐五百人马,从军阵中杀出,淳于丰一马当先,匈奴兵哪里抵挡得住,甚至纷纷避让。

    淳于丰很快杀到匈奴单于附近,匈奴单于见淳于丰穿着非常,以为是汉军主帅,立即领着自己的亲兵向淳于丰杀来。淳于丰正求之不得,挥刀迎了上去,在接连砍杀了几个卫士以后,转眼来到了单于跟前。与其他匈奴兵大多以皮甲为主不同,单于全身披挂铁质盔甲。淳于丰来不及多想,挥刀便砍。单于虽然并不畏死,只是身手与猛将淳于丰相比实在太过差劲,很快被淳于丰砍中了数刀,连兵器都丢了。匈奴卫队拼死前来救护,终于隔开了淳于丰与单于,架着浑身是血的单于快速向后退去。

    眼见单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淳于丰顿时急了,带着亲兵立即追了上去。忽然看到单于的大纛来不及后撤被甩在后面。淳于丰心生一计,立即追上护卫大纛的军士,将护卫军士砍杀以后,淳于丰一刀砍断了匈奴单于的大纛,然后命亲兵大喊“单于死喽!单于死喽!”

    匈奴兵看到单于大纛没了,匈奴单于浑身是血被亲兵卫队架着正往回走,又听到汉军的呼喊,顿时泄了气。本来跟着单于冲杀在前的匈奴兵也纷纷拨马逃回本阵,匈奴兵阵型再次大乱。

    淳于丰令人吹响了总攻号令。汉军军士如驱逐丧家之犬一般开始围猎包围圈中已经乱了阵型的匈奴兵士。半个时辰后,包围圈内好似屠宰场,到处都是尸体,除了投降的一万多匈奴兵以外,其余均被斩杀。

    匈奴单于也在混战中被斩于阵中,这位曾经的草原雄主,统领着漠北方圆数千里疆域的匈奴大单于,选择了光荣地战死,也算不枉英雄的称号。

    淳于丰也十分敬重这位敌军首领,让匈奴降兵按照匈奴人的方式厚葬了单于。

    就在淳于丰命令将士们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的时候,之前埋伏在北方的骑兵军团也终于赶到了。可惜他们晚来了一步,公孙谋的大军已经将匈奴军彻底消灭,这十个骑兵军团在北国雪原中埋伏了十几天,连匈奴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只在赶来支援的路上解决了正在逃跑的几千匈奴骑兵。

    算上在单于庭的战斗,公孙谋的八万汉军精锐骑兵共灭掉匈奴骑兵十三万余众,俘虏了一万多人。当然,汉军的伤亡也很惨重,八万骑兵战死三万余人,还有将近一万人轻伤或者重伤。这三万多汉家儿郎永远被埋葬在异域他乡了。

    真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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