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次高考
有两天我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嘴里不住的吐酸水，浑身无力，眼睛也朦朦胧胧。校医查看了我的舌头，用手电筒晃了晃我的双眼，他沙哑着说“急性黄疸型肝炎。”随后给我开了药方说：“须吃一个月中药就会好的。”我苦笑，一个月后正好该高考了！
唉！病来如山倒啊！要是凤儿在－－－－－－我也许就得不上这该死的传染病；要是凤儿在－－－－－－－－她就会帮我找地方熬药，我就不必回家去；要是凤儿在－－－－－－－－，我这时突然地非常想她，突然非常想家里的亲人。。。。。
我抱着一摞书躺到了姐姐家，本来想回家的，姐姐们不让回，说“回去了咱妈还要伺候你，怕爹的病更犯重了；回去怕那个死妮子又去看你，就在我们家呆着吧，考试完了再回。”
在她们的支言片语中我听出了当时关于凤儿的情况：
那天我铁锹插高流氓不成后，凤儿抱着昏迷了的我大哭，这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力，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校方把电话打到我们村子里，我姐夫马上就用出租车把我拉回去了。凤儿的爸爸去了学校，他痛苦的根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那个高流氓还给他们下了跪，并且用双手不住的打自己的脸。自己的闺女出了这样的丢人事儿，谁都怨不得。副校长代表校方和风儿的爹谈判，最后的结果好像是高流氓出了2千元，校方出了一千元，希望风儿爹不要四处伸张，这样的话凤儿还可以继续上学。不过你想想出了这事儿风儿还能呆下去吗？所以凤儿的爸爸最终还是领走了凤儿，同时拿走了那三千元。他现在也正缺钱，房子盖着半片呢，大龙一直混，还谈了对象。他说回家也好，本就不是上学的料，回家帮忙收拾做饭拾掇家务吧，到时候找个老实的人家打发了，好给大龙成亲娶媳妇儿。好像他还说起我，意思是对不起我了。现在凤儿就呆在家里，只管做饭，门都不出，这样村民们都还用指头把她家房子戳穿了呢！
半月后我感觉好多了，带着几片西药返回学校，因为必须要填很多表格，照合影像，领毕业证。熊猫派人把凤儿的毕业证给了我，红彤彤的封面中，是凤儿那笑的很甜的照片，两个酒窝非常明显。
7月1日我们就放假，太阳火热的炙烤着大地，所有的树木都圈着叶子，耷拉着脑袋。我在姐姐家住了几天后，来到姐夫的木器厂。
7月6日的晚上我住在木器厂一间小屋里，热得难以入睡，去外边洗了无数次凉水澡。一旦躺下，就会飞来巨大的蚊子，它们不时的袭击我，哼着乐曲。我只好围住一个被单，可这么一来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我整整和蚊子战斗了一夜，黎明才将就着迷糊着。起床后发现脸有点不对劲，照镜子才发现眼睛和腮帮都肿起老高，胳膊大腿和脚上都是疙瘩，还往出流水。第一天先考语文，我努力睁着眼答题，还算行云流水。记得作文是一大一小，都是青少年学生应该如何对待同学、对待别人的问题，换句话说就是在如何对待别人的思想品德问题上做文章。我再三考虑后，狠狠地批评了熊猫和高流氓。管他呢，看阅卷老师的评论吧，一般考试我作文都会得50多分的。
考英语的时候天要亡我，一进门居然发现监考老师中有高流氓，我无比恼怒和慌乱。他居然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倒背手走了一圈后，坐在最后一个学生旁边一直不动了。对于满纸的天书，我努力答卷。填空题看来还是好做，不过都是写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只好闭着眼睛填。对于那些短文我根本就看不懂，只好找到相关的词组胡乱写吧。最后是作文，我只有按照初中时背过来的简单词汇写工整一点，好像还写了‘dogpig’，反正连我都不知道讲什么的。还有半小时我就涂完了卡，等待老师收卷吧，复查对于我来说纯属浪费时间。
还有10发展的时候高流氓在我身边走过，他倒背着手，在我书桌上扔了个纸团。我好笑的打开，天啊！居然是我们这张高考卷的答案！里面详细写着字母和对错，只是没有写作文而已。我激动，心跳，流汗。对照了自己涂好的卡，发现只有5，6个正确；至于默写的词组更是一个都不一样。
心跳的要死！是啊！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不要说整张卷子的答案，就是一个对错或许就会改变命运的；正因为如此，考场作弊每年都会和贩毒一样屡禁不止，我的确也发现有的学生低头看着高科技‘BB’机。在心跳的同时我出现了凤儿的影子，嘴角里挤出一丝笑，眼睛湿润了。豪情和仇恨战胜了我，我没有改一个表格，把那个纸团在白纸上抄写一遍后塞进桌缝里。见鬼去吧，他妈的高流氓，我堂堂的男子汉这辈子不稀罕你这点贿赂，这辈子不愿意见到你！
数理化自认为都不难，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怕。
考完化学后我如释重负，长叹了口气，没有倒下。的确有无数人在这三天里倒下了，他们坚持了三年，终于没有坚持住这三天。后来我见过无数次的考试，都没有高考严格，没有高考正轨。一个人一生中经历过一次高考的话，那么就算在殿试中走过一遭了！
回到学校后是估分，我先打开高流氓给我的英语答案，惊讶的发现果然一个都不差！如果我抄写的话最少应该是130分！随后我对了自己的答案，就算上作文给10分的话，最多是50分。结果正如我所料，我高考英语果然得了49分。到现在我没有见过高流氓，听说他不久也就辞去了县城中学，到了省城任教，还全家定居在了那里，如今也快退休了吧！
最后我估分450分，按以前的建档分数线，我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填报志愿时我还是填了市教育学院。
离开学校时我见了熊猫一眼，向他笑了笑。后来在同学结婚的婚礼上又见到他几次，我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多年后听说熊猫和我们文班的一个女生搞婚外恋，计划与比他高一头的妻子离婚，好像无果而终。还听说一直当班主任，刺激过一名学生辍学后，那个学生还跳下古桥，绵水里漂出很远，死了；不过人死只能怨个人寿命短，谁都怨不着。现在熊猫依然在古城中学教书，已经住上了单元楼，不知道还当不当班主任。
收拾一箱子书本后，我告别了生活三年的古城中学，没有回头看一眼。。。。。我落榜了。老天爷又跟我开了个不小的玩笑，我整整差一分。
高考完我回到了久别的家乡，村民们都新鲜的跑到家问寒问暖，最关心的事儿就是能不能金榜题名。我说应该差不多，好大学怕上不了，大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乡亲们满面笑容，我将成为几十年来第一个大学生。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毕业于南开大学，他走了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好像就在县城住，已经退休了。
父亲努力的笑，他现在完全不能动弹，只吃很少的东西，怕小便多。由于长时间的卧床，他的背上和大腿都已经生疮，母亲也翻不动他，只好垫些破布棉花。我回来后就能抱着他侧身，用热水擦洗腐败的皮肤。
母亲更老了，她走路就经常摇摆着跌跟头。一次她说去厕所，半天没有回来，我找她时发现她竟然睡在里面。但母亲的精神还好，爱欢笑，变着花样做饭。我最爱吃米汤油烙饼，她常常呆在火热的厨房里半天。我们家不用煤，一直就烧材，冬天只烧炕，最冷时才生几天大姐家给的锯末火。我父亲常常说“没有冻死的人，只有烟熏死的。”
四姐回来的时候带着男朋友，他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在铁厂上班。家里同意这庄婚事，和我姐姐同岁的女孩子们都已经抱孩子了啊。母亲还是独自叹气说“你们都走了，只留下我和你爹。本来想把你四姐留在本村的，就是怕你走了我们生病干活没有个帮手。唉！孩子们愿意出去，她们高兴就好。”我眼睛酸酸地说“四姐应该出去。有我呢，毕业后我先回来伺候你们，回来教书。”
村民们在赞扬我将要出去的同时也说：“唉！养儿防备老，你爹妈一辈子生了你这个缺宝，倒头来看是指望不上啦！钱有什么用？没有见以前走的那个南开生，他娘后来不能动弹了，满身都是虱子。想想能去儿子家住吗？倒是去过两次，人家儿媳妇嫌弃呢，老太太一头就回来啦。倒是在外头还当教书呢，为了工作挣钱回来都不回来一次。老太太大队给养死的，她最后偷偷喝了‘敌敌畏’。”
我听后倒吸凉气，心想他不知道放弃工作先回来伺候娘，以后还可以工作啊！唉！这人啊，往往都在忠孝之中两难，都说万事孝为先，到头来人们看到的也只有谁谁谁干什么什么的。也许老人最后的时光非常短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之所以起名叫‘锁子’，还是母亲最后生下我，怕夭折了，赶快认一个干妈，干妈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和其他10多个干儿子连着。12岁以前我一直都带着‘锁’，‘锁’是干妈用很多白线黑线辍起来，一年加一枚制钱，一年换一次。以前我看到别人都当‘压轿孩儿’非常羡慕，一个劲缠磨母亲，母亲说‘锁’着的孩子是不能给人当‘压轿孩儿’的。12岁时几个大娘给开了‘锁’，她们拿柳枝桃枝围着跪着的我念念有词，不住打在身上，然后递给我一个小馒头，告诫我跑100步后吃完。这样就算开‘锁’，但是再也没有人用长大了的我当‘压轿孩儿’了。
唉！病来如山倒啊！要是凤儿在－－－－－－我也许就得不上这该死的传染病；要是凤儿在－－－－－－－－她就会帮我找地方熬药，我就不必回家去；要是凤儿在－－－－－－－－，我这时突然地非常想她，突然非常想家里的亲人。。。。。
我抱着一摞书躺到了姐姐家，本来想回家的，姐姐们不让回，说“回去了咱妈还要伺候你，怕爹的病更犯重了；回去怕那个死妮子又去看你，就在我们家呆着吧，考试完了再回。”
在她们的支言片语中我听出了当时关于凤儿的情况：
那天我铁锹插高流氓不成后，凤儿抱着昏迷了的我大哭，这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力，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校方把电话打到我们村子里，我姐夫马上就用出租车把我拉回去了。凤儿的爸爸去了学校，他痛苦的根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那个高流氓还给他们下了跪，并且用双手不住的打自己的脸。自己的闺女出了这样的丢人事儿，谁都怨不得。副校长代表校方和风儿的爹谈判，最后的结果好像是高流氓出了2千元，校方出了一千元，希望风儿爹不要四处伸张，这样的话凤儿还可以继续上学。不过你想想出了这事儿风儿还能呆下去吗？所以凤儿的爸爸最终还是领走了凤儿，同时拿走了那三千元。他现在也正缺钱，房子盖着半片呢，大龙一直混，还谈了对象。他说回家也好，本就不是上学的料，回家帮忙收拾做饭拾掇家务吧，到时候找个老实的人家打发了，好给大龙成亲娶媳妇儿。好像他还说起我，意思是对不起我了。现在凤儿就呆在家里，只管做饭，门都不出，这样村民们都还用指头把她家房子戳穿了呢！
半月后我感觉好多了，带着几片西药返回学校，因为必须要填很多表格，照合影像，领毕业证。熊猫派人把凤儿的毕业证给了我，红彤彤的封面中，是凤儿那笑的很甜的照片，两个酒窝非常明显。
7月1日我们就放假，太阳火热的炙烤着大地，所有的树木都圈着叶子，耷拉着脑袋。我在姐姐家住了几天后，来到姐夫的木器厂。
7月6日的晚上我住在木器厂一间小屋里，热得难以入睡，去外边洗了无数次凉水澡。一旦躺下，就会飞来巨大的蚊子，它们不时的袭击我，哼着乐曲。我只好围住一个被单，可这么一来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我整整和蚊子战斗了一夜，黎明才将就着迷糊着。起床后发现脸有点不对劲，照镜子才发现眼睛和腮帮都肿起老高，胳膊大腿和脚上都是疙瘩，还往出流水。第一天先考语文，我努力睁着眼答题，还算行云流水。记得作文是一大一小，都是青少年学生应该如何对待同学、对待别人的问题，换句话说就是在如何对待别人的思想品德问题上做文章。我再三考虑后，狠狠地批评了熊猫和高流氓。管他呢，看阅卷老师的评论吧，一般考试我作文都会得50多分的。
考英语的时候天要亡我，一进门居然发现监考老师中有高流氓，我无比恼怒和慌乱。他居然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倒背手走了一圈后，坐在最后一个学生旁边一直不动了。对于满纸的天书，我努力答卷。填空题看来还是好做，不过都是写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只好闭着眼睛填。对于那些短文我根本就看不懂，只好找到相关的词组胡乱写吧。最后是作文，我只有按照初中时背过来的简单词汇写工整一点，好像还写了‘dogpig’，反正连我都不知道讲什么的。还有半小时我就涂完了卡，等待老师收卷吧，复查对于我来说纯属浪费时间。
还有10发展的时候高流氓在我身边走过，他倒背着手，在我书桌上扔了个纸团。我好笑的打开，天啊！居然是我们这张高考卷的答案！里面详细写着字母和对错，只是没有写作文而已。我激动，心跳，流汗。对照了自己涂好的卡，发现只有5，6个正确；至于默写的词组更是一个都不一样。
心跳的要死！是啊！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不要说整张卷子的答案，就是一个对错或许就会改变命运的；正因为如此，考场作弊每年都会和贩毒一样屡禁不止，我的确也发现有的学生低头看着高科技‘BB’机。在心跳的同时我出现了凤儿的影子，嘴角里挤出一丝笑，眼睛湿润了。豪情和仇恨战胜了我，我没有改一个表格，把那个纸团在白纸上抄写一遍后塞进桌缝里。见鬼去吧，他妈的高流氓，我堂堂的男子汉这辈子不稀罕你这点贿赂，这辈子不愿意见到你！
数理化自认为都不难，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怕。
考完化学后我如释重负，长叹了口气，没有倒下。的确有无数人在这三天里倒下了，他们坚持了三年，终于没有坚持住这三天。后来我见过无数次的考试，都没有高考严格，没有高考正轨。一个人一生中经历过一次高考的话，那么就算在殿试中走过一遭了！
回到学校后是估分，我先打开高流氓给我的英语答案，惊讶的发现果然一个都不差！如果我抄写的话最少应该是130分！随后我对了自己的答案，就算上作文给10分的话，最多是50分。结果正如我所料，我高考英语果然得了49分。到现在我没有见过高流氓，听说他不久也就辞去了县城中学，到了省城任教，还全家定居在了那里，如今也快退休了吧！
最后我估分450分，按以前的建档分数线，我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填报志愿时我还是填了市教育学院。
离开学校时我见了熊猫一眼，向他笑了笑。后来在同学结婚的婚礼上又见到他几次，我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多年后听说熊猫和我们文班的一个女生搞婚外恋，计划与比他高一头的妻子离婚，好像无果而终。还听说一直当班主任，刺激过一名学生辍学后，那个学生还跳下古桥，绵水里漂出很远，死了；不过人死只能怨个人寿命短，谁都怨不着。现在熊猫依然在古城中学教书，已经住上了单元楼，不知道还当不当班主任。
收拾一箱子书本后，我告别了生活三年的古城中学，没有回头看一眼。。。。。我落榜了。老天爷又跟我开了个不小的玩笑，我整整差一分。
高考完我回到了久别的家乡，村民们都新鲜的跑到家问寒问暖，最关心的事儿就是能不能金榜题名。我说应该差不多，好大学怕上不了，大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乡亲们满面笑容，我将成为几十年来第一个大学生。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毕业于南开大学，他走了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好像就在县城住，已经退休了。
父亲努力的笑，他现在完全不能动弹，只吃很少的东西，怕小便多。由于长时间的卧床，他的背上和大腿都已经生疮，母亲也翻不动他，只好垫些破布棉花。我回来后就能抱着他侧身，用热水擦洗腐败的皮肤。
母亲更老了，她走路就经常摇摆着跌跟头。一次她说去厕所，半天没有回来，我找她时发现她竟然睡在里面。但母亲的精神还好，爱欢笑，变着花样做饭。我最爱吃米汤油烙饼，她常常呆在火热的厨房里半天。我们家不用煤，一直就烧材，冬天只烧炕，最冷时才生几天大姐家给的锯末火。我父亲常常说“没有冻死的人，只有烟熏死的。”
四姐回来的时候带着男朋友，他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在铁厂上班。家里同意这庄婚事，和我姐姐同岁的女孩子们都已经抱孩子了啊。母亲还是独自叹气说“你们都走了，只留下我和你爹。本来想把你四姐留在本村的，就是怕你走了我们生病干活没有个帮手。唉！孩子们愿意出去，她们高兴就好。”我眼睛酸酸地说“四姐应该出去。有我呢，毕业后我先回来伺候你们，回来教书。”
村民们在赞扬我将要出去的同时也说：“唉！养儿防备老，你爹妈一辈子生了你这个缺宝，倒头来看是指望不上啦！钱有什么用？没有见以前走的那个南开生，他娘后来不能动弹了，满身都是虱子。想想能去儿子家住吗？倒是去过两次，人家儿媳妇嫌弃呢，老太太一头就回来啦。倒是在外头还当教书呢，为了工作挣钱回来都不回来一次。老太太大队给养死的，她最后偷偷喝了‘敌敌畏’。”
我听后倒吸凉气，心想他不知道放弃工作先回来伺候娘，以后还可以工作啊！唉！这人啊，往往都在忠孝之中两难，都说万事孝为先，到头来人们看到的也只有谁谁谁干什么什么的。也许老人最后的时光非常短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之所以起名叫‘锁子’，还是母亲最后生下我，怕夭折了，赶快认一个干妈，干妈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和其他10多个干儿子连着。12岁以前我一直都带着‘锁’，‘锁’是干妈用很多白线黑线辍起来，一年加一枚制钱，一年换一次。以前我看到别人都当‘压轿孩儿’非常羡慕，一个劲缠磨母亲，母亲说‘锁’着的孩子是不能给人当‘压轿孩儿’的。12岁时几个大娘给开了‘锁’，她们拿柳枝桃枝围着跪着的我念念有词，不住打在身上，然后递给我一个小馒头，告诫我跑100步后吃完。这样就算开‘锁’，但是再也没有人用长大了的我当‘压轿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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