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科学救灾
张河涛被抓之后一直被关在扬州的典狱房里，沈峰在典狱这边也算是混熟了，所以经常去找这位敢刺杀同僚的前通判聊一聊。沈峰还是很好奇古代这种人的风骨和见识的。主要是好奇这种人到底是忠于国家多一点还是忠于君王多一点。俩人聊着聊着就成了忘年交，张河涛也觉得沈峰这小小年纪见识非常广阔。
张河涛在得到朝廷特赦后就做回了一介平民。在沈峰的推荐下，让他做了沈括的幕僚。沈括仕途刚刚起步，也需要张河涛这种常年为官的老仕途辅佐，所以就欣然答应了。
在扬州府衙刚收到真州府送来的水灾灾情的时候，大家都没怎么太重视，因为这一年到头大大小小的灾情多了去了。等到过了几天，各个长江北岸的州县都有灾情传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次洪水的严重性。
随即，整个淮南东路开始了救灾的序幕。各个部门按照规定流程有序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沈括也被派到城外负责流民的安置工作。沈括对于这份工作安排还是很满意的，因为扬州知州刁约刁知州说过这次安置工作做好了，明年就能被推荐回京任职了。所以沈括对于此次的流民安置工作很上心。
沈括按照往年惯例从北部各州县粮仓调集粮食到扬州，组织人手在城外搭建窝棚。但连续几天的流民还是超出了扬州府的预期，现在只要一丁点的火苗就能掀翻整个扬州。
“爹爹，这样下去不行呀。这些城外的流民都把扬州城包围了好几圈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事不可。”沈峰总觉得这么放任下去早晚得出事。
“某也没办法了。往年官府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老天爷了。”沈括还是对自己的工作挺满意的。
旁边的张河涛也跟着说道：“是呀，小郎君。阿郎，这一个月已经做到最好了。秉公办事，奉公执法，行政廉洁，亲力亲为，朝廷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再说了，如果真出事了，派兵来剿灭就是。反正这里的青壮大多最后还是要被充军的，至于老弱多半也只是朝廷的累赘罢了。”
沈峰真是无语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沈峰算是知道了古人的价值底线了。就算是张河涛这种真的是想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好官、好士绅、好文人都没把老百姓的命，特别是已经一无所有毫无作用的游民的命放在眼里。想想这种王朝思想还要存在近九百年，这片土地又该出现多少冤魂呀。
沈峰整理了一下思绪，试图挽救一下这城下的烂衫游民们。
“张先生，某觉得当务之急是先保住他们的命，百姓有了活的希望了自然是不想造反的。”沈峰对着张河涛说道。
张河涛点点头说道：“这个某自然明白。但如今粮食越来越少，游民越来越多，难免这里边有野心之人起了小心思。想要这些人有活的希望就得有很多粮食，而现在我们已经没那么多粮食了。况且这些人就算活下来也已经一无所有了，朝廷也只能安排一些青壮充军，其他的人最后只能是自找出路了。”
“某也明白张先生的意思。某只是觉得这洪水从第一次上报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各地的汛情也应该开始平稳减弱了，游民的数量也会逐步的减少。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研究一下灾后的安置工作，而不是只有发配充军或者任其自找出路又或者送到什么养济院，您也知道养济院那是什么情况。能爬山涉水经历千辛万苦走到这的流民身体的底子应该都不会差吧。”沈峰还是耐心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河涛和沈括对视了一眼，还是沈括了解自己儿子，这肯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说吧，你又有什么想法了。”沈括笑着说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觉得现在大的洪水应该过去了，而小的汛情也还会发生。我们应该调集人手，在可能发生汛情的地方主动出击，该泄洪的泄洪，该垒坝的垒坝。而底下这些游民的安置也太杂乱无章了，这样不出事才怪呢。”
“你倒是说说应该怎么安置？”张河涛有些不服气，这些可都是沈括按照他的方法来安置的。
沈峰指着那些窝棚道：“你看那些游民和窝棚到处搭建和聚集毫无秩序可言，连个茅厕都是东一个西一个。游民们一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四处乱窜。没有一个官府的人员去管理，这要是不被有心人利用就怪了。”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沈括问道。
“应该在离城外一定的距离内划出一个足够空旷的区域，在区域内再划分出等同的几个空间，每个空间都有官府人员负责管理。把同乡同村的都拆分开，每个人都做好登记。这样有野心的人就不好组织游民们造反了。”
“那越来越多的食物需求怎么办？以后这些人的安置怎么办？”张河涛继续问道。
“某判断这洪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流民应该增加不了多少的。实在不行就找城里的各个士绅商户要点，让他们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他们凭什么给你粮食？”
沈峰自信的回道：“那些士绅商户手里肯定囤积了很多粮食，这些人一定想的是灾后赚取暴利，我们官府怎么能给这些人做这等谋财害命的机会。我们要通过刁知州打压一部分士绅商户，联合一部分士绅商户。只要配合官府的，官府就在一些情况下给予这些商户一些方便和名号。比如以官府的名义送个牌匾呀，官府的工程交给这些商户呀等等。总之，只要配合官府安置流民的，以后都会得到照顾。”
“那这么多流民未来的出路呢？”张河涛还是不相信这么多流民能都被商户们收留了。
“这个就涉及到某打算做的大计划了。这城外大概有五万多游民，其中官府这边要抽走大概一万多青壮充军，各地商户会收留一万多青壮和一些妇女儿童，各地官府在分配给一些人洪水冲刷过后的下等土地，剩下能有一万多人就交给某吧。”
沈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惊讶的说道：“交给你？”
张河涛在得到朝廷特赦后就做回了一介平民。在沈峰的推荐下，让他做了沈括的幕僚。沈括仕途刚刚起步，也需要张河涛这种常年为官的老仕途辅佐，所以就欣然答应了。
在扬州府衙刚收到真州府送来的水灾灾情的时候，大家都没怎么太重视，因为这一年到头大大小小的灾情多了去了。等到过了几天，各个长江北岸的州县都有灾情传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次洪水的严重性。
随即，整个淮南东路开始了救灾的序幕。各个部门按照规定流程有序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沈括也被派到城外负责流民的安置工作。沈括对于这份工作安排还是很满意的，因为扬州知州刁约刁知州说过这次安置工作做好了，明年就能被推荐回京任职了。所以沈括对于此次的流民安置工作很上心。
沈括按照往年惯例从北部各州县粮仓调集粮食到扬州，组织人手在城外搭建窝棚。但连续几天的流民还是超出了扬州府的预期，现在只要一丁点的火苗就能掀翻整个扬州。
“爹爹，这样下去不行呀。这些城外的流民都把扬州城包围了好几圈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事不可。”沈峰总觉得这么放任下去早晚得出事。
“某也没办法了。往年官府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老天爷了。”沈括还是对自己的工作挺满意的。
旁边的张河涛也跟着说道：“是呀，小郎君。阿郎，这一个月已经做到最好了。秉公办事，奉公执法，行政廉洁，亲力亲为，朝廷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再说了，如果真出事了，派兵来剿灭就是。反正这里的青壮大多最后还是要被充军的，至于老弱多半也只是朝廷的累赘罢了。”
沈峰真是无语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沈峰算是知道了古人的价值底线了。就算是张河涛这种真的是想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好官、好士绅、好文人都没把老百姓的命，特别是已经一无所有毫无作用的游民的命放在眼里。想想这种王朝思想还要存在近九百年，这片土地又该出现多少冤魂呀。
沈峰整理了一下思绪，试图挽救一下这城下的烂衫游民们。
“张先生，某觉得当务之急是先保住他们的命，百姓有了活的希望了自然是不想造反的。”沈峰对着张河涛说道。
张河涛点点头说道：“这个某自然明白。但如今粮食越来越少，游民越来越多，难免这里边有野心之人起了小心思。想要这些人有活的希望就得有很多粮食，而现在我们已经没那么多粮食了。况且这些人就算活下来也已经一无所有了，朝廷也只能安排一些青壮充军，其他的人最后只能是自找出路了。”
“某也明白张先生的意思。某只是觉得这洪水从第一次上报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各地的汛情也应该开始平稳减弱了，游民的数量也会逐步的减少。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研究一下灾后的安置工作，而不是只有发配充军或者任其自找出路又或者送到什么养济院，您也知道养济院那是什么情况。能爬山涉水经历千辛万苦走到这的流民身体的底子应该都不会差吧。”沈峰还是耐心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河涛和沈括对视了一眼，还是沈括了解自己儿子，这肯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说吧，你又有什么想法了。”沈括笑着说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觉得现在大的洪水应该过去了，而小的汛情也还会发生。我们应该调集人手，在可能发生汛情的地方主动出击，该泄洪的泄洪，该垒坝的垒坝。而底下这些游民的安置也太杂乱无章了，这样不出事才怪呢。”
“你倒是说说应该怎么安置？”张河涛有些不服气，这些可都是沈括按照他的方法来安置的。
沈峰指着那些窝棚道：“你看那些游民和窝棚到处搭建和聚集毫无秩序可言，连个茅厕都是东一个西一个。游民们一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四处乱窜。没有一个官府的人员去管理，这要是不被有心人利用就怪了。”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沈括问道。
“应该在离城外一定的距离内划出一个足够空旷的区域，在区域内再划分出等同的几个空间，每个空间都有官府人员负责管理。把同乡同村的都拆分开，每个人都做好登记。这样有野心的人就不好组织游民们造反了。”
“那越来越多的食物需求怎么办？以后这些人的安置怎么办？”张河涛继续问道。
“某判断这洪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流民应该增加不了多少的。实在不行就找城里的各个士绅商户要点，让他们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他们凭什么给你粮食？”
沈峰自信的回道：“那些士绅商户手里肯定囤积了很多粮食，这些人一定想的是灾后赚取暴利，我们官府怎么能给这些人做这等谋财害命的机会。我们要通过刁知州打压一部分士绅商户，联合一部分士绅商户。只要配合官府的，官府就在一些情况下给予这些商户一些方便和名号。比如以官府的名义送个牌匾呀，官府的工程交给这些商户呀等等。总之，只要配合官府安置流民的，以后都会得到照顾。”
“那这么多流民未来的出路呢？”张河涛还是不相信这么多流民能都被商户们收留了。
“这个就涉及到某打算做的大计划了。这城外大概有五万多游民，其中官府这边要抽走大概一万多青壮充军，各地商户会收留一万多青壮和一些妇女儿童，各地官府在分配给一些人洪水冲刷过后的下等土地，剩下能有一万多人就交给某吧。”
沈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惊讶的说道：“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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