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背负鲜血的异端
“你需要这个吗？”叶枫手里捧着那株玉露芽问道。
夭月摇摇头，“你自己留着吧。”抬头看了眼天边虚幻的日头，大概是晌午，她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先回去吧。”
“嗯。”叶枫轻轻应了声，他的目光凝聚在那株玉露芽上，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植物还是玉石，“这个回去能种活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连着的山根断了，它不会再生长了。”
——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秋水似的眸子微抬，她看了叶枫一眼，随后又垂了下去，像是熬夜通宵却又不得不早起的人。
“走吧。”
“嗯。”叶枫很自然地握上她伸出的手。
夭月点点头，但随后，她突然皱起眉，抬头看了看，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在叶枫看不到的境界中，她以自身伟力干涉空间，在瞬息万变的坐标系统中计算出正确的空间节点。
其实她数学不怎么好，但这是近乎本能般的天赋。
二人身影一闪就出现在石中界外边，那颗巨大的飞来石再度出现在二人眼前，不等叶枫看清，再一瞬间，夭月就拉着他的手出现在珞珈湖上空。
“怎么了？”头顶是烈日当空，身下是碧波千倾，叶枫有些头昏脑涨，像晕车一样。
“你看。”夭月眼眸平淡如水，伸出葱白手指往湖中一点，像之前那般，眼前的一切瞬间清晰起来。
叶枫缓过来后凝神细看，夭月正指着一只站在湖面上的怪物，虽然是人形，但浑身都是狼的特征，头顶耸立着狼耳，嘴里獠牙突出，破碎的衣衫间隙露出大丛的淡青色毛发，双手上有闪着寒芒的利爪，但让叶枫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那似人脸庞上狭长的狼吻。
它身上有些人类残留的痕迹，像狼多过像人，狞恶至极。
“生化人？还是变种人？”叶枫有些好奇，但并不惊讶。
毕竟，生化人经常在联邦新闻里出没，他早就习惯了，不过，兽化程度这么高，看起来像失败品。
“那是血继者。”夭月目光散漫，随口道。
“血继者？”叶枫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血继者的存在虽然处于浅层隐秘，但并不受主流社会待见，在你所在的众星联邦受到严格的信息管控，不知道也正常。对于人类中心主义者来说，这些身上流淌着异类鲜血的血继者是人类的叛徒，也是人类的耻辱。”说到这，夭月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恰好，众星议会的大多数议员都是人类荣光的拥护者。”
“听起来有点像血脉术士。”
“不对。”夭月摇了摇头，“血继者其实是残缺的古代巫毒教义传承结合现代基因学形成的产物，巫毒教义认为万物有灵，如果人类吞食掉其他生物的灵，就能够拥有它们的力量，而血继者正是基于这一理念的巫毒余孽所创造出来的生物兵器。”
“兵器？”
“它们是被力量俘获的奴隶，由于身上流淌着异类的鲜血，它们的性格很容易受到血脉源头的本能侵蚀，尽管不像妖兽那么强烈，还能保有一定的智慧，但兽化程度越高越是富有攻击性，所以一直被主流社会排斥着。”
叶枫注意到湖面上那只狼形血继者兽化程度极高，那是一头站立的狼，它正站在湖面上，低头警惕着水下。
夭月带着他站在湖面上空向下俯瞰，很容易就能发现水下藏着的巨大阴影，极深极淡，而那头狼人就陷这样一片庞大的阴影当中却丝毫不自知。
那是……水虺！
“那是水虺吧，那个血继者在干嘛？”
“没看出来吗？它在狩猎啊。”夭月继续带着嘲讽目光看向那头狼形血继者。
“狩猎？没记错的话，水虺很强吧？”叶枫一阵讶异，毕竟那是能够与霸主银穹相匹敌的存在，而银穹是珞珈城最高等级的警戒对象。
“是很强，不过，这是新旧时代的对立。注意到了吗？它能够在水面上行走哦。”
“那是……”叶枫有些迟疑，并没明白夭月的意思。
“那是能够利用水面张力的特殊装备。”夭月拍了拍他的脑袋。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紫鳞大蟒从水底抬出头颅，凶相毕露。狼形血继者一直提防着水虺，身形一阵疾退，躲开了蛇吻，但水虺暗中又藏了一招，那条巨尾从湖面下抽了出来，从背后扫向狼形血继者。
叶枫记得，这是水虺当初对付银穹用过的。
狼形血继者明显以速度为长，纵使水虺的偷袭极为阴狠，恰巧抓住它旧力已衰新力未生的空挡，但它还是堪堪避开了这一式尾击，只是蹭到一点劲风导致身形不稳，后腿在湖面一踩，如履平地一般在水面上滑出一段距离顺势稳住了身形，碧色的湖面也留下一道短暂的白色划痕，随即被湖面吞没。
水虺见一击不中，没有故技重施，仗着躯体庞大，硬抗狼形血继者的攻击扑上前去，但是狼形血继者的动作太过灵巧，以至于久攻不中。
不知道为什么，水虺的动作给叶枫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虽然不够明显，但有种诡异的迟滞感，好几次都是棋差一招。
这时，他注意到，水虺身体的某处已经伤痕密布，颈部有一道伤口伤得尤其深，虽然相比整个庞大身躯微不足道，却尤其致命，正在这时，狼形血继者灵巧躲闪的同时又在水虺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那条狼很强吗？”叶枫捏了捏夭月的手心，仰头问道。
“五阶，并且没有抵达相应的境界，不过……”夭月沉吟了一下，“它身上搭载了许多科技侧的武器，躯体也通过某些手段强化过。你看它的爪子，应该覆盖了特种合金，从它的运动曲线来看，体重有些异常，体内的骨骼应该也被改造过，总之，它身体的强度已经不输于水虺。”
“另外，水虺中毒了。这片水域被人预先下了毒，专门针对水虺研制的特种毒素，所有的水怪都不能进入这片水域，否则触之即死，只有水虺能够凭借强悍的躯体暂时抵御毒素。”
“这样说来，水虺输定了？”对于夭月所说的科技力量叶枫早有深刻的认知，毕竟他生存在一个技术已经创造神话的国度。
——万神殿中的某些神灵正是现代造神技术的产物。
“也不一定，到了水虺这种程度，大概也从血脉中找回了一些尚未被磨灭的天赋印记，能够动用一些术法的力量。”
“希望它能活下来吧。”叶枫看着水虺头顶的微微凸起，沉默地说着。
“这种希望有些不切实际。”夭月笑了笑，“你看那儿。”夭月伸手点出一个地方，视野中被点出的地方犹如全息投影的操作界面一般，仿佛被不存在的镜头聚焦呈现在叶枫眼前。
叶枫看着视野中那个模糊的人形，光线透过他的身躯被微微扭曲以适应他的存在，将他掩饰在环境中，若非夭月特意指出来，叶枫根本无从发现。
“那是一个继承了避役血脉的血继者。”夭月放下手指，淡淡道:“这只避役血继者天赋不错，达到了四阶顶峰，虽然比狼形血继者弱了一截，但它的天赋能力是一种类法能力，你之所以难以注意到，就是这种降低存在感的类法能力的影响。”
避役就是变色龙，有着极为出色的隐形天赋，这让避役一类的妖兽成为了最危险的几类妖兽之一，是天生的潜伏者、猎杀者，叶枫不知道这位避役血继者究竟继承的是何种避役妖兽的血统，但是，它一定会是最可怕的刺客。
“走吧，没必要看下去了，那只避役潜伏很久，就算水虺能够战胜狼形血继者，也躲不过这只避役的偷袭，特别是它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强弩之末，日薄西山，穷途末路，叶枫在心中想起了这一连串成语，可惜的情绪在叶枫心底泛起。
《述异记》记载，水虺是传说中的蛇，历五百年修行可以化蛟，千年化龙。
龙在所有传说中都是绝对力量的代名词，这个音节所代表的含义本身就具备着独特的力量，贯穿了文明的隔阂与岁月的积尘，被冠以为龙的生物也往往意味着非比寻常。
即便在天竺神话中迦楼罗要日食五百龙，也不见得就是龙多么弱小，其本身也是八部天龙之一，是为护法天龙。更何况，各个文明中的龙本身就是不尽相同的。
而水虺就是龙的下位生物，拥有成为龙的可能性，还是由东方神话孕育出来的最强龙种。
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就只剩下似龙、伪龙，尽管只是似龙、伪龙，却依然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真正的龙，炎黄种的信仰已经消失了很久，只在历史中留下模糊的足迹。
“希望我出手吗？”夭月眉眼中带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仿佛只要他说，她就一定会答应。
“不用了。”他看了看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五指微屈，又伸直，纤细、白嫩的一只手，虽然握过剑，却并未生出太多茧，毕竟他的剑术大多是在黑世中练出来的，“走吧。”
“不急。”夭月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勾起唇角，玩味笑着，“还可以继续看看。”
“唳！”一声长啸从远方传来，响彻云空。
那是银穹。
夭月摇摇头，“你自己留着吧。”抬头看了眼天边虚幻的日头，大概是晌午，她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先回去吧。”
“嗯。”叶枫轻轻应了声，他的目光凝聚在那株玉露芽上，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植物还是玉石，“这个回去能种活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连着的山根断了，它不会再生长了。”
——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秋水似的眸子微抬，她看了叶枫一眼，随后又垂了下去，像是熬夜通宵却又不得不早起的人。
“走吧。”
“嗯。”叶枫很自然地握上她伸出的手。
夭月点点头，但随后，她突然皱起眉，抬头看了看，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在叶枫看不到的境界中，她以自身伟力干涉空间，在瞬息万变的坐标系统中计算出正确的空间节点。
其实她数学不怎么好，但这是近乎本能般的天赋。
二人身影一闪就出现在石中界外边，那颗巨大的飞来石再度出现在二人眼前，不等叶枫看清，再一瞬间，夭月就拉着他的手出现在珞珈湖上空。
“怎么了？”头顶是烈日当空，身下是碧波千倾，叶枫有些头昏脑涨，像晕车一样。
“你看。”夭月眼眸平淡如水，伸出葱白手指往湖中一点，像之前那般，眼前的一切瞬间清晰起来。
叶枫缓过来后凝神细看，夭月正指着一只站在湖面上的怪物，虽然是人形，但浑身都是狼的特征，头顶耸立着狼耳，嘴里獠牙突出，破碎的衣衫间隙露出大丛的淡青色毛发，双手上有闪着寒芒的利爪，但让叶枫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那似人脸庞上狭长的狼吻。
它身上有些人类残留的痕迹，像狼多过像人，狞恶至极。
“生化人？还是变种人？”叶枫有些好奇，但并不惊讶。
毕竟，生化人经常在联邦新闻里出没，他早就习惯了，不过，兽化程度这么高，看起来像失败品。
“那是血继者。”夭月目光散漫，随口道。
“血继者？”叶枫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血继者的存在虽然处于浅层隐秘，但并不受主流社会待见，在你所在的众星联邦受到严格的信息管控，不知道也正常。对于人类中心主义者来说，这些身上流淌着异类鲜血的血继者是人类的叛徒，也是人类的耻辱。”说到这，夭月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恰好，众星议会的大多数议员都是人类荣光的拥护者。”
“听起来有点像血脉术士。”
“不对。”夭月摇了摇头，“血继者其实是残缺的古代巫毒教义传承结合现代基因学形成的产物，巫毒教义认为万物有灵，如果人类吞食掉其他生物的灵，就能够拥有它们的力量，而血继者正是基于这一理念的巫毒余孽所创造出来的生物兵器。”
“兵器？”
“它们是被力量俘获的奴隶，由于身上流淌着异类的鲜血，它们的性格很容易受到血脉源头的本能侵蚀，尽管不像妖兽那么强烈，还能保有一定的智慧，但兽化程度越高越是富有攻击性，所以一直被主流社会排斥着。”
叶枫注意到湖面上那只狼形血继者兽化程度极高，那是一头站立的狼，它正站在湖面上，低头警惕着水下。
夭月带着他站在湖面上空向下俯瞰，很容易就能发现水下藏着的巨大阴影，极深极淡，而那头狼人就陷这样一片庞大的阴影当中却丝毫不自知。
那是……水虺！
“那是水虺吧，那个血继者在干嘛？”
“没看出来吗？它在狩猎啊。”夭月继续带着嘲讽目光看向那头狼形血继者。
“狩猎？没记错的话，水虺很强吧？”叶枫一阵讶异，毕竟那是能够与霸主银穹相匹敌的存在，而银穹是珞珈城最高等级的警戒对象。
“是很强，不过，这是新旧时代的对立。注意到了吗？它能够在水面上行走哦。”
“那是……”叶枫有些迟疑，并没明白夭月的意思。
“那是能够利用水面张力的特殊装备。”夭月拍了拍他的脑袋。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紫鳞大蟒从水底抬出头颅，凶相毕露。狼形血继者一直提防着水虺，身形一阵疾退，躲开了蛇吻，但水虺暗中又藏了一招，那条巨尾从湖面下抽了出来，从背后扫向狼形血继者。
叶枫记得，这是水虺当初对付银穹用过的。
狼形血继者明显以速度为长，纵使水虺的偷袭极为阴狠，恰巧抓住它旧力已衰新力未生的空挡，但它还是堪堪避开了这一式尾击，只是蹭到一点劲风导致身形不稳，后腿在湖面一踩，如履平地一般在水面上滑出一段距离顺势稳住了身形，碧色的湖面也留下一道短暂的白色划痕，随即被湖面吞没。
水虺见一击不中，没有故技重施，仗着躯体庞大，硬抗狼形血继者的攻击扑上前去，但是狼形血继者的动作太过灵巧，以至于久攻不中。
不知道为什么，水虺的动作给叶枫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虽然不够明显，但有种诡异的迟滞感，好几次都是棋差一招。
这时，他注意到，水虺身体的某处已经伤痕密布，颈部有一道伤口伤得尤其深，虽然相比整个庞大身躯微不足道，却尤其致命，正在这时，狼形血继者灵巧躲闪的同时又在水虺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那条狼很强吗？”叶枫捏了捏夭月的手心，仰头问道。
“五阶，并且没有抵达相应的境界，不过……”夭月沉吟了一下，“它身上搭载了许多科技侧的武器，躯体也通过某些手段强化过。你看它的爪子，应该覆盖了特种合金，从它的运动曲线来看，体重有些异常，体内的骨骼应该也被改造过，总之，它身体的强度已经不输于水虺。”
“另外，水虺中毒了。这片水域被人预先下了毒，专门针对水虺研制的特种毒素，所有的水怪都不能进入这片水域，否则触之即死，只有水虺能够凭借强悍的躯体暂时抵御毒素。”
“这样说来，水虺输定了？”对于夭月所说的科技力量叶枫早有深刻的认知，毕竟他生存在一个技术已经创造神话的国度。
——万神殿中的某些神灵正是现代造神技术的产物。
“也不一定，到了水虺这种程度，大概也从血脉中找回了一些尚未被磨灭的天赋印记，能够动用一些术法的力量。”
“希望它能活下来吧。”叶枫看着水虺头顶的微微凸起，沉默地说着。
“这种希望有些不切实际。”夭月笑了笑，“你看那儿。”夭月伸手点出一个地方，视野中被点出的地方犹如全息投影的操作界面一般，仿佛被不存在的镜头聚焦呈现在叶枫眼前。
叶枫看着视野中那个模糊的人形，光线透过他的身躯被微微扭曲以适应他的存在，将他掩饰在环境中，若非夭月特意指出来，叶枫根本无从发现。
“那是一个继承了避役血脉的血继者。”夭月放下手指，淡淡道:“这只避役血继者天赋不错，达到了四阶顶峰，虽然比狼形血继者弱了一截，但它的天赋能力是一种类法能力，你之所以难以注意到，就是这种降低存在感的类法能力的影响。”
避役就是变色龙，有着极为出色的隐形天赋，这让避役一类的妖兽成为了最危险的几类妖兽之一，是天生的潜伏者、猎杀者，叶枫不知道这位避役血继者究竟继承的是何种避役妖兽的血统，但是，它一定会是最可怕的刺客。
“走吧，没必要看下去了，那只避役潜伏很久，就算水虺能够战胜狼形血继者，也躲不过这只避役的偷袭，特别是它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强弩之末，日薄西山，穷途末路，叶枫在心中想起了这一连串成语，可惜的情绪在叶枫心底泛起。
《述异记》记载，水虺是传说中的蛇，历五百年修行可以化蛟，千年化龙。
龙在所有传说中都是绝对力量的代名词，这个音节所代表的含义本身就具备着独特的力量，贯穿了文明的隔阂与岁月的积尘，被冠以为龙的生物也往往意味着非比寻常。
即便在天竺神话中迦楼罗要日食五百龙，也不见得就是龙多么弱小，其本身也是八部天龙之一，是为护法天龙。更何况，各个文明中的龙本身就是不尽相同的。
而水虺就是龙的下位生物，拥有成为龙的可能性，还是由东方神话孕育出来的最强龙种。
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就只剩下似龙、伪龙，尽管只是似龙、伪龙，却依然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真正的龙，炎黄种的信仰已经消失了很久，只在历史中留下模糊的足迹。
“希望我出手吗？”夭月眉眼中带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仿佛只要他说，她就一定会答应。
“不用了。”他看了看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五指微屈，又伸直，纤细、白嫩的一只手，虽然握过剑，却并未生出太多茧，毕竟他的剑术大多是在黑世中练出来的，“走吧。”
“不急。”夭月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勾起唇角，玩味笑着，“还可以继续看看。”
“唳！”一声长啸从远方传来，响彻云空。
那是银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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