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真正的傲慢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叶枫都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法师，因为他只会火球术，而且还是标配版的火球术，所以没办法和克洛伊来一场魔法师之间的战斗，但是，他是一个合格的剑士。
一剑斩出，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穷尽空之缝隙，在凡人的层面没有闪躲的余地，克洛伊只能后退。
虽然身上加持了一系列防护性法术，但是硬生生挨上一剑绝对是愚蠢的。
魔法与物理之间并没有隔着一条绝对界限，再强的魔法屏障受到一定强度的“力”也会轰然瓦解。
而克洛伊这一退恰巧将自己逼入无处可逃的境地，一片织密剑势瞬间压了过来，往哪边逃都要挨上一剑，犹豫之下，当克洛伊终于决定硬吃一剑拉开距离，剑势被织得更密了。
太寰是苦心算计布下一招一式，形成樊笼，而太樊正是收网的时刻。或者说，太寰给了他无数个选择，但每一步都是迈向樊笼。
当克洛伊发觉无路可逃的时候，又是无数的树根从地底冒了出来，结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将他围在正中，准备硬生生捱过这招。
但说时迟那时快，战场上仍未熄灭之火再次从灰烬里复燃，一下子点燃了所有的树根。灰褐色的树根围成的护罩被染上赤红的火焰，暴虐的火势侵蚀着绿色的生机，又要将一切化作灰烬。当褐色的树之囚笼在火焰中分崩离析，克洛伊平静的脸庞浮现在扭曲的空气之后，淡绿色的能量之壁暂时阻绝了火焰的侵蚀，也挡住压过来的剑势。
他面目平静，碧绿眸子中透出某种近乎神圣的虔诚，属于人性的部分渐渐剥离，仿佛他正在触碰神灵，并且成为神灵。
双手托起法杖，三十余厘米长的法杖悬浮在克洛伊面前的虚空中，下一个瞬间，碧绿的光芒突然爆发开来，如同狂风骤起向四周吹拂而过，附着在残存树根上的火焰宛若风中残烛一般濒临熄灭。
当叶枫再次睁开眼睛，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株通天彻地的巨树——虽然只是虚影，这样的奇迹向来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现实根本无法支撑起这样的奇迹，如今奇迹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世界树！
至于为什么是世界树……因为生命树本就是世界树的分蘖。
“当你们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自然之灵灌注进我们的身躯，赋予我们灵魂；当你们点燃薪火的时候，日与月的光辉照耀着我们，给予我们名姓；当你们背负上七宗罪沉入地狱的时候，我们在世界树上注视着你们。”
“自然之灵，引导，汇聚，降诞！”
“渺小的人类，在世界树下，我以至高自然的名义，定下你的卑微。”
宛如歌谣一般的话语传递出远古支离破碎的记忆，宛如生命诞生之初迈出脚步开始履行历史，但这神圣的歌谣却满是傲慢者对人类赤裸裸的蔑视。
叶枫一言不发，拔剑就砍，但是，下一刻他看见了奇迹诞生。
那是一株通天彻地的树，各种意义上的，它就是世界。
树扎根于“源”，于是，那里就被称作根源。
一切的意义从一切的根源流露出来，通过树干、树冠，层层分化，与物质碰触、对抗、融合，最终表达为现象，那是树上的叶。
树上又结出了果，那就是生命，也是奇迹。
生活在树上的人类，不，那个时候的他们还不被称作人类，其他存在还称其为【人】。人就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树上，但有一天，他们来到了地上，
从树上到树下的过程是生命的演进，但这也意味着对根源的逐步远离，【人】也就因此沦为了【人类】。
在人堕化的过程中，自然的“灵”一直就在树上静静看着人类一步步远离根源、远离自然。
树上的精灵俯视着树下的人，这就是傲慢的因由。
望着这样一棵树，一时间叶枫只觉得自己无比渺小，无比卑微，他的心智在这样的伟岸中渐渐沉沦。
“想不到……”看到这棵树在眼前诞生，提亚斯也有些惊讶，喃喃自语着，但随即，便是一阵玩味，“啧，这应该不是你们的记忆，这个时候人类的确还没开始记录历史，但是，你们也还在树上没下来呢。”
“小叶子，秉持本心哦，千万不要在内心产生卑微的想法，不然……”
“不然会怎样？”
“其实也没怎样，就是你的意志会被扭曲，变得卑微，承认他的傲慢。尽管那只是虚影，却依然是你不可直视之物，毕竟……”提亚斯话还没说完，叶枫就感觉到那棵树越来越大了，明明已经通天彻地了，却让人感觉它还在变大，视野所及尽是这棵树。
相比那棵树，他正变得越来越渺小。原本，天空的广阔，大海的无涯，以及大地的厚重都让人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人能够正确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从而保持谦卑。
但是，叶枫看到了树下的克洛伊。
多么高大啊，又是多么伟岸啊，树下的他宛若神明赐福的神子，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渺小的蝼蚁，在心底不自觉地承认自己的卑微。
“醒醒，别再看了。”
提亚斯的声音打断了那恐怖的幻象，那棵通天彻地的树依然很大，却依然需要植根于大地，庞大的树冠也给天空留下大片余地，而树下的克洛伊也依然是原先那般高大，并不比他高出多少，
提亚斯的提醒并不重要，当叶枫沉沦至一切的底层，要么像是在化龙池底那样苏醒，要么醒来的是另一个怪物。
此刻，叶枫终于明白了那种克洛伊那种自以高贵的傲慢究竟从何而来，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一幕的真假，然而，一种更加强烈的情感在心底迸发出来，支配着他斩出一道无可比拟的煌煌剑光。
又是一道幻境在他眼前浮现出来，不再是那棵不应出现在现实中的树，那是无数人的生老病死。他们原本生活在树下，但茂密的树冠遮住了阳光雨露的恩赐，他们开始向往更远的远方，开始迈出第一步，最终一步步远离了曾经生活过的树。
离开的轨迹汇成了一条路，
那是人类的先祖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走出来的征程，那是一代代先行者点燃文明的薪火所照亮的前路，这一路走来，大地上浸满了多少鲜血，又向苍天供奉了多少牺牲？自以高贵者的傲慢在这种伟大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因为……万物的灵长可是人类啊！
锋利的剑光破碎了这株通天的树，犹如神话中绝天地通的神明斩断了连通天地的巨木，而这一剑也彻底斩碎克洛伊的骄傲。
因为这种傲慢根本不值一提！
站在叶枫肩膀上的大胖虫子此刻也有些惊讶，因为它原本并不认为叶枫能做到这一步，但是……
最为接近全知者的它依然不知道究竟是居于高处才让人生出这般傲慢，还是因为傲慢才将自身置于众生之上？它记得轩的真理之书上记载着名为【傲慢】的真理，那是一位天使留在天上的最后荣光，它带着满身的罪孽独自堕入地狱。
傲慢，七大罪第一宗！傲慢因它而生，堕落因它而来，首堕者的荣光！
不过，不重要了，因为很快它已经看到真正的傲慢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傲慢啊？
——将自以高贵者与卑微者等同起来，平视一切他人眼中的高贵与卑微，在这样的傲慢面前，自以高贵者、自命不凡者又是何等地卑微？
……
佛言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棵树又是多少个世界？
世界树的虚影自叶枫眼前崩塌，就像一颗真正的树那样，他手中的剑伐倒了它，通天彻地的树往地上倒去，无数枝叶支离破碎，却没有引动虚拟现实世界的半分涟漪。
虽然就发生在眼前，却宛如另一个世界。
它就是一个世界。
克洛伊依然站在树下，在他身后，通天的树已经彻底倒下。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他沉默着，竭力维持着僵硬的身躯，他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尽管身躯里还残留着自然的力量，但是他的心……
“你很强，但是，我更强。”叶枫收剑入鞘，平静说道。
“是的，你很强，我……”克洛伊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认输的话来。
倒塌的树干沉入了世界的深处，消失不见，观战的叶卡琳娜这才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下一刻，虚空构想的世界也开始坍塌，蓝色的天穹被机械的穹顶覆盖，伤痕累累的大地也露出了金属的真面目，战场中央沉默相对的两个人都坐在座位上，仿佛一切从没发生过。
颓然的克洛伊从手指上的戒指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里边隐约有某种更为深邃的碧绿液体在晃动，“请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叶枫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他有种奇怪的仓鼠病，具体表现为对某些事物的收集癖，比如石中界里的各种灵物、妖兽身上的各种素材。当他试图打开瓶盖仔细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克洛伊站起身来说道：“尊敬的叶卡琳娜小姐，很遗憾没能与您做成这笔交易，既然您已经属意于他，那么请允许我告辞。”
“再见。”叶卡琳娜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清纯动人，并且落落大方，她目送着克洛伊迈出七号真理机关的大门。
叶卡琳娜在场的时候，提亚斯很老实，只看不摸，也不说话。因此叶枫摆弄那个小瓶子的时候，它也没出声解释。
“那是元素之泉，精灵族的月亮井中诞生的魔力之泉，是很珍贵的宝物，不过你目前应该用不到，好好收着吧。”叶卡琳娜轻声解释道。
“嗯。”叶枫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将其收入手上的空间戒指中。心底明白，这大概就是之前克洛伊与叶卡琳娜对话中的元素之泉了。
一剑斩出，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穷尽空之缝隙，在凡人的层面没有闪躲的余地，克洛伊只能后退。
虽然身上加持了一系列防护性法术，但是硬生生挨上一剑绝对是愚蠢的。
魔法与物理之间并没有隔着一条绝对界限，再强的魔法屏障受到一定强度的“力”也会轰然瓦解。
而克洛伊这一退恰巧将自己逼入无处可逃的境地，一片织密剑势瞬间压了过来，往哪边逃都要挨上一剑，犹豫之下，当克洛伊终于决定硬吃一剑拉开距离，剑势被织得更密了。
太寰是苦心算计布下一招一式，形成樊笼，而太樊正是收网的时刻。或者说，太寰给了他无数个选择，但每一步都是迈向樊笼。
当克洛伊发觉无路可逃的时候，又是无数的树根从地底冒了出来，结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将他围在正中，准备硬生生捱过这招。
但说时迟那时快，战场上仍未熄灭之火再次从灰烬里复燃，一下子点燃了所有的树根。灰褐色的树根围成的护罩被染上赤红的火焰，暴虐的火势侵蚀着绿色的生机，又要将一切化作灰烬。当褐色的树之囚笼在火焰中分崩离析，克洛伊平静的脸庞浮现在扭曲的空气之后，淡绿色的能量之壁暂时阻绝了火焰的侵蚀，也挡住压过来的剑势。
他面目平静，碧绿眸子中透出某种近乎神圣的虔诚，属于人性的部分渐渐剥离，仿佛他正在触碰神灵，并且成为神灵。
双手托起法杖，三十余厘米长的法杖悬浮在克洛伊面前的虚空中，下一个瞬间，碧绿的光芒突然爆发开来，如同狂风骤起向四周吹拂而过，附着在残存树根上的火焰宛若风中残烛一般濒临熄灭。
当叶枫再次睁开眼睛，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株通天彻地的巨树——虽然只是虚影，这样的奇迹向来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现实根本无法支撑起这样的奇迹，如今奇迹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世界树！
至于为什么是世界树……因为生命树本就是世界树的分蘖。
“当你们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自然之灵灌注进我们的身躯，赋予我们灵魂；当你们点燃薪火的时候，日与月的光辉照耀着我们，给予我们名姓；当你们背负上七宗罪沉入地狱的时候，我们在世界树上注视着你们。”
“自然之灵，引导，汇聚，降诞！”
“渺小的人类，在世界树下，我以至高自然的名义，定下你的卑微。”
宛如歌谣一般的话语传递出远古支离破碎的记忆，宛如生命诞生之初迈出脚步开始履行历史，但这神圣的歌谣却满是傲慢者对人类赤裸裸的蔑视。
叶枫一言不发，拔剑就砍，但是，下一刻他看见了奇迹诞生。
那是一株通天彻地的树，各种意义上的，它就是世界。
树扎根于“源”，于是，那里就被称作根源。
一切的意义从一切的根源流露出来，通过树干、树冠，层层分化，与物质碰触、对抗、融合，最终表达为现象，那是树上的叶。
树上又结出了果，那就是生命，也是奇迹。
生活在树上的人类，不，那个时候的他们还不被称作人类，其他存在还称其为【人】。人就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树上，但有一天，他们来到了地上，
从树上到树下的过程是生命的演进，但这也意味着对根源的逐步远离，【人】也就因此沦为了【人类】。
在人堕化的过程中，自然的“灵”一直就在树上静静看着人类一步步远离根源、远离自然。
树上的精灵俯视着树下的人，这就是傲慢的因由。
望着这样一棵树，一时间叶枫只觉得自己无比渺小，无比卑微，他的心智在这样的伟岸中渐渐沉沦。
“想不到……”看到这棵树在眼前诞生，提亚斯也有些惊讶，喃喃自语着，但随即，便是一阵玩味，“啧，这应该不是你们的记忆，这个时候人类的确还没开始记录历史，但是，你们也还在树上没下来呢。”
“小叶子，秉持本心哦，千万不要在内心产生卑微的想法，不然……”
“不然会怎样？”
“其实也没怎样，就是你的意志会被扭曲，变得卑微，承认他的傲慢。尽管那只是虚影，却依然是你不可直视之物，毕竟……”提亚斯话还没说完，叶枫就感觉到那棵树越来越大了，明明已经通天彻地了，却让人感觉它还在变大，视野所及尽是这棵树。
相比那棵树，他正变得越来越渺小。原本，天空的广阔，大海的无涯，以及大地的厚重都让人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人能够正确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从而保持谦卑。
但是，叶枫看到了树下的克洛伊。
多么高大啊，又是多么伟岸啊，树下的他宛若神明赐福的神子，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渺小的蝼蚁，在心底不自觉地承认自己的卑微。
“醒醒，别再看了。”
提亚斯的声音打断了那恐怖的幻象，那棵通天彻地的树依然很大，却依然需要植根于大地，庞大的树冠也给天空留下大片余地，而树下的克洛伊也依然是原先那般高大，并不比他高出多少，
提亚斯的提醒并不重要，当叶枫沉沦至一切的底层，要么像是在化龙池底那样苏醒，要么醒来的是另一个怪物。
此刻，叶枫终于明白了那种克洛伊那种自以高贵的傲慢究竟从何而来，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一幕的真假，然而，一种更加强烈的情感在心底迸发出来，支配着他斩出一道无可比拟的煌煌剑光。
又是一道幻境在他眼前浮现出来，不再是那棵不应出现在现实中的树，那是无数人的生老病死。他们原本生活在树下，但茂密的树冠遮住了阳光雨露的恩赐，他们开始向往更远的远方，开始迈出第一步，最终一步步远离了曾经生活过的树。
离开的轨迹汇成了一条路，
那是人类的先祖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走出来的征程，那是一代代先行者点燃文明的薪火所照亮的前路，这一路走来，大地上浸满了多少鲜血，又向苍天供奉了多少牺牲？自以高贵者的傲慢在这种伟大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因为……万物的灵长可是人类啊！
锋利的剑光破碎了这株通天的树，犹如神话中绝天地通的神明斩断了连通天地的巨木，而这一剑也彻底斩碎克洛伊的骄傲。
因为这种傲慢根本不值一提！
站在叶枫肩膀上的大胖虫子此刻也有些惊讶，因为它原本并不认为叶枫能做到这一步，但是……
最为接近全知者的它依然不知道究竟是居于高处才让人生出这般傲慢，还是因为傲慢才将自身置于众生之上？它记得轩的真理之书上记载着名为【傲慢】的真理，那是一位天使留在天上的最后荣光，它带着满身的罪孽独自堕入地狱。
傲慢，七大罪第一宗！傲慢因它而生，堕落因它而来，首堕者的荣光！
不过，不重要了，因为很快它已经看到真正的傲慢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傲慢啊？
——将自以高贵者与卑微者等同起来，平视一切他人眼中的高贵与卑微，在这样的傲慢面前，自以高贵者、自命不凡者又是何等地卑微？
……
佛言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棵树又是多少个世界？
世界树的虚影自叶枫眼前崩塌，就像一颗真正的树那样，他手中的剑伐倒了它，通天彻地的树往地上倒去，无数枝叶支离破碎，却没有引动虚拟现实世界的半分涟漪。
虽然就发生在眼前，却宛如另一个世界。
它就是一个世界。
克洛伊依然站在树下，在他身后，通天的树已经彻底倒下。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他沉默着，竭力维持着僵硬的身躯，他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尽管身躯里还残留着自然的力量，但是他的心……
“你很强，但是，我更强。”叶枫收剑入鞘，平静说道。
“是的，你很强，我……”克洛伊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认输的话来。
倒塌的树干沉入了世界的深处，消失不见，观战的叶卡琳娜这才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下一刻，虚空构想的世界也开始坍塌，蓝色的天穹被机械的穹顶覆盖，伤痕累累的大地也露出了金属的真面目，战场中央沉默相对的两个人都坐在座位上，仿佛一切从没发生过。
颓然的克洛伊从手指上的戒指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里边隐约有某种更为深邃的碧绿液体在晃动，“请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叶枫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他有种奇怪的仓鼠病，具体表现为对某些事物的收集癖，比如石中界里的各种灵物、妖兽身上的各种素材。当他试图打开瓶盖仔细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克洛伊站起身来说道：“尊敬的叶卡琳娜小姐，很遗憾没能与您做成这笔交易，既然您已经属意于他，那么请允许我告辞。”
“再见。”叶卡琳娜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清纯动人，并且落落大方，她目送着克洛伊迈出七号真理机关的大门。
叶卡琳娜在场的时候，提亚斯很老实，只看不摸，也不说话。因此叶枫摆弄那个小瓶子的时候，它也没出声解释。
“那是元素之泉，精灵族的月亮井中诞生的魔力之泉，是很珍贵的宝物，不过你目前应该用不到，好好收着吧。”叶卡琳娜轻声解释道。
“嗯。”叶枫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将其收入手上的空间戒指中。心底明白，这大概就是之前克洛伊与叶卡琳娜对话中的元素之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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