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
就在那充满威严的多重复合之音落下时，城市的上空顿时风云大作，搅乱了万里晴空的宁静之夜。
随着阿拉法特夫人对三头死神许下愿望，巨大的树从虚空深处浮现出来，仿佛扎根于城市上层的虚空，它是如此巨大，如此伟岸，那皎洁的月渺小得像是挂在树梢上的果实。
“卧槽，坦塔罗斯，你居然把那个东西交给她了！”站在叶枫肩膀上的提亚斯看着这一幕大惊失色道。
随着树的虚影渐渐凝实，无数蓝色光点从城市的各个角度浮现出来，缓缓向城市中央上方的树汇聚，同时，无数凡人平常看不到的怪物也从各个阴暗角落冒了出来，幽灵、冤魂、怨灵、游魂、地缚灵……各种各样接近死亡的怪物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城市的街道上，追逐着那蓝色光点涌动的潮汐举行一场百鬼夜行。
珞珈最高议会。
目前的情况明显不允许搞什么少数服从多数的意见表决，直接由议长承担起了指挥的责任，在议长的调度下，一边紧急向中央政府汇报，一边安排人手在资料库中查找历史记录，试图分析出目前面临的情况，但是，这种伪灵魂降维仪式在整个主物质位面出现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根本没有前例可循，只能紧急通知各方部门各方势力维护秩序，镇压百鬼，保护居民安全。
审判会分部。
“会……会长，这件事……我们管不管？”林俊辉看着这摄人心魄的一幕，心神有些失守。
荣昌书咬了咬牙，狠狠道：“管！当然要管！”
“CTMD，这种事都不管我们还能管什么？！”
“谁要秋后算账，这锅我背了！”
“珞珈审判会，听我号令，出发！”
珞珈城卫军。
“卧槽，这些东西怎么跑出来了。”库尔塔看着屏幕中投影出的百鬼夜行景象，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苏威尔看了他一眼，强忍着没搭理他，“切换灵子战斗系统，加载神圣能量模板，加载对死灵种战斗辅助程序。”
“指令通过，您的命令已下达。”近乎于人的机械女声带着虚假的情感说道。
“珞珈城卫军……出发！”修伊斯上校命令道。
“是！”
城市协防管理部队。
“老大，这……不归我们管吧？”染着黄毛的小青年看着屏幕中央那半透明的魂体，觉得有些牙疼。
“管！这事必须得管，这是非法成精，必须纳入我们的管理。”
……
然而，浩大的百鬼夜行只是这场盛宴的前奏，当盘踞在黑暗深处的银狼领主走出它的巢穴，沐浴在皎洁月光下；当躲藏在城市角落的吸血鬼子爵对着四周涌动的蓝色魂质露出享受般的迷醉表情；当沉睡在地下的不可名状之怪物也被这场盛宴唤醒，更大的混乱降临了。
一切奇迹起源之树、卡巴拉生命之树，或许它还有着其他名字，但此刻，它就是动乱的根源——尽管，呈现于眼前的它只是正立的。
它只是倒影。
当三头的死神履行最后一份灵魂密钥，化作舟筏拖曳着凡人的灵魂度过生死大河，沉睡的少年安详地漂浮在半空中，宛若凡人献给上苍的牺牲，无数蓝色魂质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涌来，灌注进他的躯体中。
这是这座城从诞生开始，在绵延的厚重历史中承载的无数逝去生灵的残留之物，从破碎灵魂中流露出的最接近本源之物，也正是这样的珍贵之物唤醒了沉睡的百鬼。
越来越多的魂质涌入少年的躯体，这个过程伴随着他熟睡的身躯徐徐上升，越发接近树冠，他的嘴角也因此露出越发安详的笑容。
但在上升至某个高度时，少年的身躯停止了，因为物质的身躯太过沉重，无法继续靠近纯灵性的生命诞生之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苍老的幽蓝色魂体从他身体中浮现出来，少年依旧睡得极为安详，面带风霜之色的中年人脸庞上也露出同样安详的笑容。
他叫卢西恩。
他的灵魂徐徐上升，当他的灵魂触及树冠的时候，灵魂之果诞生了。
“给我！给我！”
“给我！”
“我要得到它！”
“必须给我！”
无数怪物、无数意识传达出同一个意志，它们都本能地渴望得到那枚果实。
灵魂果实的诞生导致百鬼夜行变得更加疯狂，灵智浑噩的死灵们承受不住那种最原始的渴望，狂乱拥挤着，它们本能地感受到那枚果实的诱惑，只要吞下它，这停留在死亡边缘的身躯就可以向死而生！
不止这些灵智低下的怪物，还有更多存在受到了果实的引诱。
“多么甜美啊！”
“吞下它！”
“只要吃掉它，我就可以成为最强的大公！”
“吃掉！吃掉！”
一时间妖魔乱舞，甚至还有普通人类因为经受不住这种诱惑而被欲望吞噬，堕身为劣魔，一双双绽放着赤红光芒的眼睛中透着赤裸裸的欲望。
生命之树下，无数白骨之手伸向树冠上那枚果实，企图摘下它，那是埋葬在地下的不甘。
“看到了吗？”夭月坐在秋千上，看着身旁的少年，目光略带玩味。
叶枫看着那枚灵魂之果，咽了咽口水。
“那是生命本能的极致渴望，亦是灵魂的起源与终结，只要得到它，就足以成为灵魂的行者，是不是很想要？”
“想……不想！”叶枫狠狠摇了摇头，用莫大的毅力移开目光，将那枚果实、那棵树从自己的目光中彻底移除出去。
“不，你想！”夭月一脸笑意将他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
叶枫没跟她争辩，享受此刻的静谧，还有夭月姐姐身体的柔软、身上的香气。
这个时候只要不出门大概就没事，出门的话，很大概率人就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平常与夭月姐姐像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心底一片安静，不想动弹，但此刻却是思绪万千。
然后在某个瞬间，他心神蓦地一跳。
他看到了漆夜，并不在眼前，而是在荒芜之地中央那片荆棘丛中。漆夜从残破的茧中起身，望着天上的红色之月，不！它不是在看红月，它也在觊觎那枚果实！
同时拥有两个世界的视角，但二者并未重合在一起，并行不悖地在叶枫脑海中汇聚起来，他看着那棵树，那只怪物也在看着那棵树。
然后，他们俩的嘴角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去吧，小叶子，去成为英雄吧。”
夭月掰过叶枫的身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替他理了理衣领，随后便将他送出门。叶擎苍瘫坐在沙发上，一副没睡够的样子，耷拉着眼皮，对发生在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被夭月姐姐送出门，叶枫有些不知所措，并非畏惧外面的世界，而是有些适应不了这样的动荡。
想了想，叶枫有些担忧晴空，决定去看看她。
走出很远，叶枫才遇到第一只死灵生物，那是一只游荡的怨灵，叶枫只是习惯性一挥剑，就轻而易举斩杀了它。
自从斩杀龙孽·敖悔后，忏悔似乎就具备对灵体的杀伐能力。
他看着手中的忏悔，心中略微浮起一些思索，又抬头望向城市之上扎根于虚空的树。树上挂着一枚灵魂的果实，神圣得宛若神话中圣子降临的前奏，而树下灾厄蔓延，无数罪恶正从欲望深渊中溢出来。
珞珈城数百年岁月中逸散的魂质还在源源不断的灌注进那枚果实中，少年的躯体停留在树腰处，仿佛不再受到那绝对沉重之力的束缚，只有四肢微微下垂，像是被身下的大地拖曳着挽留。没有丝毫动弹的他无比接近于死亡，只有藏着心脏的胸腔还在微微起伏，传递着生命的律动。
“阿德莱德，我的侄子，对不起……”地上的阿拉法特夫人看着少年沉睡中的安静脸庞，泪流满面。
阿德莱德是这场仪式的牺牲，是卢西恩重新在地上行走所要付出的代价。
随着魂质潮汐的涌动，百鬼夜行一直在向城市中心汇聚，引发的骚乱越来越大，虽然大部分百鬼都是游魂与幽灵这一类不会主动伤害人类，但游行的队伍中同样混杂着不少的怨灵与冤魂，只是一时被灵魂之果牵扯住了动作，这才没有主动为恶。
然而，一旦百鬼的力量释放出来，将直接威胁到整座城市数百万人类的安危。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由于卡巴拉生命之树的降临，整个城市的防御体系已经从内部接近崩溃，天空立法者体系、地脉体系、群星网络体系……从一开始，这些防御体系就不包括要面对这等层级事象的冲击。
没有进化过的平民连一阶的门槛都无法达到，根本无从抵御怨灵与冤魂的侵袭，而这些被唤醒的怨灵与冤魂无法得到满足的话是绝对不会沉睡的。
但它们所求的却是将自身的怨恨加诸于生者之身，夺走躯壳中的那鲜活灵魂，将其化作与自己同行的怪物。
“我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与我一同进入死亡吧！！！”
当审判会抵达战场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类压抑不住内心的黑暗，人性开始被吞噬，选择与百鬼妖怪同行。
“若有拒捕，就地处决！”
“非法成精，居然还敢跑出来扰民！”在城管大队长的带领下，城市协防管理部队随后赶到战场。
最后珞珈城卫军隆重登场，它们才是镇压百鬼的主要军事力量，“你们几个，跟我来。”库尔塔标志性的大嗓门传得老远。
随着三股官方半官方力量的投入，百鬼夜行的势头被狠狠按了下去，毕竟这群灵智低下的死灵中没什么大boss，在人类的镇压下，城市内部也不可能蛰伏什么顶级死灵生物。然而，就在库尔塔他们放下警惕，以为动荡马上就可以控制住的时候，异变骤起。
……
湖底实验室的主管卡斯塔夫很崩溃，那些怪物们……又开始暴动了。
正如数月前的那场畸形种外逃事件，更大的暴动开始了。不止是畸形种，更多接近完全体的损种实验体也开始大规模出逃，甚至还包括一些成熟的异形兵器。源于对灵魂的渴望，为了补全自身脆弱的灵智，无数的实验体被本能驱使着向城市蔓延。
三个月前，阿拉法特夫人开始了她的最后一次实验，尽管是以失败告终，但高度积聚的灵魂之力引发了物质谐波，最终被处于湖底实验室中的灵觉进化型畸形种所接收到，由此引发了畸形种的暴动。
三个月后的今天，更大、更恐怖的灾难再次上演！
相比原本的异形种，畸形种的灵魂更加薄弱，由于缺失了作为灵魂交互中枢的女王，畸形种扭曲的躯壳中仅仅藏有一点灵魂的残渣，更加难以抵御灵魂果实的诱惑。
鲜美的、完整的灵魂！
巨灵计划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最上位的指令系统还未植入实验体的大脑中，也就是说，现在谁也无法支配这群失控的怪物，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实验体中诞生女王单位，但那个时候，真正的灾难也就开始了。
已经因此遭受过一次处分的卡斯塔夫明白，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件事，他将受到更严重的处罚，作为巨神兵计划的前置准备，巨灵计划两度出现意外，将严重拖累巨神兵计划的进度。
百鬼夜行、黑暗种抬头、人类堕化，连续不断的状况让人目不暇接，而异形实验体的出逃将这场灾难推向又一个高潮！
随着阿拉法特夫人对三头死神许下愿望，巨大的树从虚空深处浮现出来，仿佛扎根于城市上层的虚空，它是如此巨大，如此伟岸，那皎洁的月渺小得像是挂在树梢上的果实。
“卧槽，坦塔罗斯，你居然把那个东西交给她了！”站在叶枫肩膀上的提亚斯看着这一幕大惊失色道。
随着树的虚影渐渐凝实，无数蓝色光点从城市的各个角度浮现出来，缓缓向城市中央上方的树汇聚，同时，无数凡人平常看不到的怪物也从各个阴暗角落冒了出来，幽灵、冤魂、怨灵、游魂、地缚灵……各种各样接近死亡的怪物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城市的街道上，追逐着那蓝色光点涌动的潮汐举行一场百鬼夜行。
珞珈最高议会。
目前的情况明显不允许搞什么少数服从多数的意见表决，直接由议长承担起了指挥的责任，在议长的调度下，一边紧急向中央政府汇报，一边安排人手在资料库中查找历史记录，试图分析出目前面临的情况，但是，这种伪灵魂降维仪式在整个主物质位面出现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根本没有前例可循，只能紧急通知各方部门各方势力维护秩序，镇压百鬼，保护居民安全。
审判会分部。
“会……会长，这件事……我们管不管？”林俊辉看着这摄人心魄的一幕，心神有些失守。
荣昌书咬了咬牙，狠狠道：“管！当然要管！”
“CTMD，这种事都不管我们还能管什么？！”
“谁要秋后算账，这锅我背了！”
“珞珈审判会，听我号令，出发！”
珞珈城卫军。
“卧槽，这些东西怎么跑出来了。”库尔塔看着屏幕中投影出的百鬼夜行景象，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苏威尔看了他一眼，强忍着没搭理他，“切换灵子战斗系统，加载神圣能量模板，加载对死灵种战斗辅助程序。”
“指令通过，您的命令已下达。”近乎于人的机械女声带着虚假的情感说道。
“珞珈城卫军……出发！”修伊斯上校命令道。
“是！”
城市协防管理部队。
“老大，这……不归我们管吧？”染着黄毛的小青年看着屏幕中央那半透明的魂体，觉得有些牙疼。
“管！这事必须得管，这是非法成精，必须纳入我们的管理。”
……
然而，浩大的百鬼夜行只是这场盛宴的前奏，当盘踞在黑暗深处的银狼领主走出它的巢穴，沐浴在皎洁月光下；当躲藏在城市角落的吸血鬼子爵对着四周涌动的蓝色魂质露出享受般的迷醉表情；当沉睡在地下的不可名状之怪物也被这场盛宴唤醒，更大的混乱降临了。
一切奇迹起源之树、卡巴拉生命之树，或许它还有着其他名字，但此刻，它就是动乱的根源——尽管，呈现于眼前的它只是正立的。
它只是倒影。
当三头的死神履行最后一份灵魂密钥，化作舟筏拖曳着凡人的灵魂度过生死大河，沉睡的少年安详地漂浮在半空中，宛若凡人献给上苍的牺牲，无数蓝色魂质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涌来，灌注进他的躯体中。
这是这座城从诞生开始，在绵延的厚重历史中承载的无数逝去生灵的残留之物，从破碎灵魂中流露出的最接近本源之物，也正是这样的珍贵之物唤醒了沉睡的百鬼。
越来越多的魂质涌入少年的躯体，这个过程伴随着他熟睡的身躯徐徐上升，越发接近树冠，他的嘴角也因此露出越发安详的笑容。
但在上升至某个高度时，少年的身躯停止了，因为物质的身躯太过沉重，无法继续靠近纯灵性的生命诞生之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苍老的幽蓝色魂体从他身体中浮现出来，少年依旧睡得极为安详，面带风霜之色的中年人脸庞上也露出同样安详的笑容。
他叫卢西恩。
他的灵魂徐徐上升，当他的灵魂触及树冠的时候，灵魂之果诞生了。
“给我！给我！”
“给我！”
“我要得到它！”
“必须给我！”
无数怪物、无数意识传达出同一个意志，它们都本能地渴望得到那枚果实。
灵魂果实的诞生导致百鬼夜行变得更加疯狂，灵智浑噩的死灵们承受不住那种最原始的渴望，狂乱拥挤着，它们本能地感受到那枚果实的诱惑，只要吞下它，这停留在死亡边缘的身躯就可以向死而生！
不止这些灵智低下的怪物，还有更多存在受到了果实的引诱。
“多么甜美啊！”
“吞下它！”
“只要吃掉它，我就可以成为最强的大公！”
“吃掉！吃掉！”
一时间妖魔乱舞，甚至还有普通人类因为经受不住这种诱惑而被欲望吞噬，堕身为劣魔，一双双绽放着赤红光芒的眼睛中透着赤裸裸的欲望。
生命之树下，无数白骨之手伸向树冠上那枚果实，企图摘下它，那是埋葬在地下的不甘。
“看到了吗？”夭月坐在秋千上，看着身旁的少年，目光略带玩味。
叶枫看着那枚灵魂之果，咽了咽口水。
“那是生命本能的极致渴望，亦是灵魂的起源与终结，只要得到它，就足以成为灵魂的行者，是不是很想要？”
“想……不想！”叶枫狠狠摇了摇头，用莫大的毅力移开目光，将那枚果实、那棵树从自己的目光中彻底移除出去。
“不，你想！”夭月一脸笑意将他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
叶枫没跟她争辩，享受此刻的静谧，还有夭月姐姐身体的柔软、身上的香气。
这个时候只要不出门大概就没事，出门的话，很大概率人就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平常与夭月姐姐像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心底一片安静，不想动弹，但此刻却是思绪万千。
然后在某个瞬间，他心神蓦地一跳。
他看到了漆夜，并不在眼前，而是在荒芜之地中央那片荆棘丛中。漆夜从残破的茧中起身，望着天上的红色之月，不！它不是在看红月，它也在觊觎那枚果实！
同时拥有两个世界的视角，但二者并未重合在一起，并行不悖地在叶枫脑海中汇聚起来，他看着那棵树，那只怪物也在看着那棵树。
然后，他们俩的嘴角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去吧，小叶子，去成为英雄吧。”
夭月掰过叶枫的身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替他理了理衣领，随后便将他送出门。叶擎苍瘫坐在沙发上，一副没睡够的样子，耷拉着眼皮，对发生在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被夭月姐姐送出门，叶枫有些不知所措，并非畏惧外面的世界，而是有些适应不了这样的动荡。
想了想，叶枫有些担忧晴空，决定去看看她。
走出很远，叶枫才遇到第一只死灵生物，那是一只游荡的怨灵，叶枫只是习惯性一挥剑，就轻而易举斩杀了它。
自从斩杀龙孽·敖悔后，忏悔似乎就具备对灵体的杀伐能力。
他看着手中的忏悔，心中略微浮起一些思索，又抬头望向城市之上扎根于虚空的树。树上挂着一枚灵魂的果实，神圣得宛若神话中圣子降临的前奏，而树下灾厄蔓延，无数罪恶正从欲望深渊中溢出来。
珞珈城数百年岁月中逸散的魂质还在源源不断的灌注进那枚果实中，少年的躯体停留在树腰处，仿佛不再受到那绝对沉重之力的束缚，只有四肢微微下垂，像是被身下的大地拖曳着挽留。没有丝毫动弹的他无比接近于死亡，只有藏着心脏的胸腔还在微微起伏，传递着生命的律动。
“阿德莱德，我的侄子，对不起……”地上的阿拉法特夫人看着少年沉睡中的安静脸庞，泪流满面。
阿德莱德是这场仪式的牺牲，是卢西恩重新在地上行走所要付出的代价。
随着魂质潮汐的涌动，百鬼夜行一直在向城市中心汇聚，引发的骚乱越来越大，虽然大部分百鬼都是游魂与幽灵这一类不会主动伤害人类，但游行的队伍中同样混杂着不少的怨灵与冤魂，只是一时被灵魂之果牵扯住了动作，这才没有主动为恶。
然而，一旦百鬼的力量释放出来，将直接威胁到整座城市数百万人类的安危。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由于卡巴拉生命之树的降临，整个城市的防御体系已经从内部接近崩溃，天空立法者体系、地脉体系、群星网络体系……从一开始，这些防御体系就不包括要面对这等层级事象的冲击。
没有进化过的平民连一阶的门槛都无法达到，根本无从抵御怨灵与冤魂的侵袭，而这些被唤醒的怨灵与冤魂无法得到满足的话是绝对不会沉睡的。
但它们所求的却是将自身的怨恨加诸于生者之身，夺走躯壳中的那鲜活灵魂，将其化作与自己同行的怪物。
“我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与我一同进入死亡吧！！！”
当审判会抵达战场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类压抑不住内心的黑暗，人性开始被吞噬，选择与百鬼妖怪同行。
“若有拒捕，就地处决！”
“非法成精，居然还敢跑出来扰民！”在城管大队长的带领下，城市协防管理部队随后赶到战场。
最后珞珈城卫军隆重登场，它们才是镇压百鬼的主要军事力量，“你们几个，跟我来。”库尔塔标志性的大嗓门传得老远。
随着三股官方半官方力量的投入，百鬼夜行的势头被狠狠按了下去，毕竟这群灵智低下的死灵中没什么大boss，在人类的镇压下，城市内部也不可能蛰伏什么顶级死灵生物。然而，就在库尔塔他们放下警惕，以为动荡马上就可以控制住的时候，异变骤起。
……
湖底实验室的主管卡斯塔夫很崩溃，那些怪物们……又开始暴动了。
正如数月前的那场畸形种外逃事件，更大的暴动开始了。不止是畸形种，更多接近完全体的损种实验体也开始大规模出逃，甚至还包括一些成熟的异形兵器。源于对灵魂的渴望，为了补全自身脆弱的灵智，无数的实验体被本能驱使着向城市蔓延。
三个月前，阿拉法特夫人开始了她的最后一次实验，尽管是以失败告终，但高度积聚的灵魂之力引发了物质谐波，最终被处于湖底实验室中的灵觉进化型畸形种所接收到，由此引发了畸形种的暴动。
三个月后的今天，更大、更恐怖的灾难再次上演！
相比原本的异形种，畸形种的灵魂更加薄弱，由于缺失了作为灵魂交互中枢的女王，畸形种扭曲的躯壳中仅仅藏有一点灵魂的残渣，更加难以抵御灵魂果实的诱惑。
鲜美的、完整的灵魂！
巨灵计划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最上位的指令系统还未植入实验体的大脑中，也就是说，现在谁也无法支配这群失控的怪物，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实验体中诞生女王单位，但那个时候，真正的灾难也就开始了。
已经因此遭受过一次处分的卡斯塔夫明白，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件事，他将受到更严重的处罚，作为巨神兵计划的前置准备，巨灵计划两度出现意外，将严重拖累巨神兵计划的进度。
百鬼夜行、黑暗种抬头、人类堕化，连续不断的状况让人目不暇接，而异形实验体的出逃将这场灾难推向又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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