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胜负，只在蘑菇长成之间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各家酋长已经带着自己的部队，从已经分配好的方向进攻塔拉多。
高耸入云的不仅仅是外皮粗糙的乔木，质地柔韧的孢子植物用彩色反光的伞盖与树木争夺着阴凉的居住地。空气中漂浮着彩色的孢子，整个赞加拉被这些空气中的小调皮染的七彩斑斓。
不时有脱离树木庇护的幼苗，在触碰孢子的那一刻瞬间枯萎死亡，这些“新生儿”的尸体，最终将成为蘑菇大军后备役最重要的食粮。
对于驻扎于此的血环氏族和噬骨氏族来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这些孢子不会影响兽人，所以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浑身菌伞只知道说胡话的白痴。，坏消息就是……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搞清楚这些孢子爆炸的原理？！”
基尔罗格少见的愤怒起来，血环氏族引以为傲的丛林战术在面对圣光和傀儡的力量时是那么的脆弱，导致塔纳安方向的第一次进攻受到重大挫折，直接导致了他们需要冒着孢子随时可能爆炸的风险驻扎于此的原因。
幸运的是，慑于赞加拉内随时可能爆炸的环境，阿鲁纳守军最终选择放弃继续追杀，给了死眼酋长一次喘息之机。
“原理不知道，但规律已经总结出来了它。”折翼者的副官汇报道，“是否爆炸，取决于一定地区内的封闭程度和孢子浓度。”
“如果在足够封闭的地方，且可以清晰看到风之灵有颜色的话，就必须小心。无论是点火还是震动，都有可能引发一场爆炸。”
在他身后，一个拄着木杖，手里盘着头骨，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绿皮老人站了起来。
“酋长，你也没必要这么着急。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牵制住敌人了嘛。”
骨汤氏族酋长，一个噬骨兽人中少有的聪明人，同时也是塔纳安术士部队的领导者站出来抚慰道，
“蠢货！荣耀的血环需要的不是牵制敌人，而是把敌人碾碎！”
死眼酋长坐回原位，深深吸了口气，“长久以来，我们有些小看这些‘和善’的邻居了。”
“他们的水晶监视网络早已成形，傀儡工艺也和当地材料进行了有机结合……这一仗不好打啊。”
阿鲁纳，这座兼具要塞功能的城镇正好卡在了塔纳安丛林进去塔拉多腹地的要道上。哪怕是翻山越岭，或者从树林里潜伏过去，都会落入这座城市的监视网。
在罗非的带领下，兽人酋长们的眼界比起原来开阔不少，至少基尔罗格知道，在此之前，德莱尼最引以为傲的水晶工艺由于在这个世界缺乏代用品而陷入了停滞。
却没想到，德莱尼人竟然将傀儡工艺重新复原到了现实，要知道，他之前几次去沙塔尔的时候，可没见过黑石制作的战斗傀儡。
“根据侦察兵的汇报，蹄子们在外面大肆砍伐树木，虽然他们不敢靠近赞加拉。但……我们也出不去啊。”
兽人和德莱尼的武力差距，不是依靠勇猛善战就能填平的：蹄子们再落魄，那也是星际文明，只是一些简单的小武器，足以压得血环抬不起头了。
现在，血环联军失去原始丛林这个绝好的掩护，敌人的杀伤性武器没有了视野的阻碍……折翼者副官奥尔并不看好主动宣战这个选项
“事实上，伟大的血环酋长，我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术士单膝下跪，沉声诉说着自己最新的发现，“我发现，赞加拉的孢子生命力很强，只要有足够的养分，它们可以轻松长成一片又一片的蘑菇林。”
“如果我们可以把这种孢子放出去的话……”
基尔罗格不是傻子，他早就想过用这些大蘑菇占领外面的空地，给血环联军创造主场。问题在于，这些蘑菇在成长初期需要阴暗环境，而德国人为了防止被夜袭，几乎把整个阿鲁纳周围变成了地上神国，从光亮度上来说。
“啊哈，酋长大人，不要以为术士只会邪能，事实上，我和我的手下最擅长玩弄暗影了。”
骨汤氏族的大术士咧嘴，露出了一个丑陋嗜血的笑容。
“该死的罗非！背信弃义的蛮子！”
阿鲁纳的镇长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整个塔拉多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而且拜星际文明时期留下来的习惯所赐，他们疯狂地平整道路。享受了几百年的告诉交通之后，而现在，蹄子们终于要承受通衢之地带来的防御难度加成了。
不等他继续宣泄情绪，手旁的水晶对讲器便闪烁起黄色的光芒。
“卫兵，发生什么了？”
“大主教，沙塔尔来了两个守备官大队和一个牧师大队支援，他们的大队长想见您。”
“让他进来。”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浅蓝色皮肤，颌下除了肉质触须以外一根毛都没有的年轻人推开大门。
“您好，莱姆斯主教，我是前来支援的沙塔尔守备官，您叫我塞尔库斯就好。”
大主教与对方握了个手，便带着他来到了作战地图前。
“有最新情报或者命令吗？”莱姆斯拿起提神药水喝了一口，“我们人手不多，已经没有派出传令兵的余裕了。”
塞尔库斯的触须抽动了两下，“情报？你确定想听？”
“说来听听吧。”
“南方的鸦人和龙喉氏族还没有发力，但守护之光要塞里人手不多，又是整个塔拉多南部唯一一处险要隘口，再加上敌人以空军为主，所以南部的六个要塞全被牵制住了。”
“北方嘛，这次光铸同胞们没有发生失控，于是先知大人和主教议会共同决定增加三千名额。这样的话在北方就有一万光铸者了，结合当地的各种装备，应该能扛住。”
“星辰拉出来了不少粗劣的火器，利用数量优势给我们造成了些许麻烦。但根据前方说法，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西方……哎~”
七年交往，就像兽人们了解德莱尼一样，德莱尼也很了解兽人。一看对方的表情，便能猜到西方战局如何了。
“英勇善战的战歌氏族，好战如狂的刃拳氏族，对了，还得算上悬槌堡那帮丑陋的食人魔。该死！这不就是绞肉机嘛！”
“仅仅十天，第一道防线就被兽蛮子们硬生生填平了。三千守备官死了一半，牧师大队和法师团全军覆没。”
莱姆斯大主教的心情越发糟糕起来，“先知大人有命令吗？”
“有，而且还是密令，这是传信水晶。”
不等圣光激活传信水晶，大地的摇晃便打断了二人的交谈，仔细听来，有不少“嘶拉”声混杂在众人的惊慌呼叫中。
“我的圣光啊~”
走出大门，落入莱姆斯主教眼帘的，原本光秃秃的城外，已经被色调偏绿的大蘑菇占领。看着那一棵棵不断抖动菌伞的可怕生物，二人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推个半小时，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鲁纳城外，一号伐木营地。
为了限制住血环联军的行动，所有人，包括老人和小孩都被发动起来，出城砍伐树木、除草开荒。
为了保证平民的安全，整个阿鲁纳的防务已经完全被作战傀儡接管，大部分守备官都被派到外面干活去了。
“以圣光之名，我发誓这辈子不干伐木砍树的活儿了！”
新兵刚坐在拖回来的木头上，打算抱怨抱怨的时候，自家小队长一蹄子踢在了他的小腿骨上。
“少废话！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睡个安稳觉，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没了脑袋！”
“嘿，队长，我这不寻思问问，咱干嘛把它们拖回营地里来啊。”年轻人嬉皮笑脸地站起来，一边搓着小腿一边问道。
“你是不是傻！”老兵一拳头砸在对方脑袋上，抽出个烟锅，熟练地塞叶子，圣光点火，抽了一口后，方才解释年轻人的疑惑。
“万一对方用火攻呢？”
“嗨，咱不是有圣光护罩呢嘛，怕什么？”
“嘿，我说你小子，真不拿水晶当玩意儿呢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开一次圣光护罩得花多少水晶？！”
要塞和这种临时营地所用的圣光护罩不同，前者是固定的能量转换器，这东西不用消耗外加能源，但不可移动，且一定时间内转换率有限，所以护罩强度仍然是有极限的。
后者是消耗圣光水晶的可移动版本，虽然水晶可重复利用，但在只有少量鲁克玛水晶当替代品（鸦人交易才开了六七年）的情况下，还是节省最好。
“听着，孩子们！不要偷懒，争取把这三捆木头全都带回营地。无论是烧火还是建栅栏，都有用，知道吗？！”
“知道了！”
看了眼齐声应是的小伙子小姑娘们，小队长正要低头捡起几根木头的时候，一道无中生有的绿色光影让他心中一紧。
“爬下！”
随手搂过身边反应最慢的新兵，老鸟赶紧给自己上了个力量祝福。
“轰隆！”
混乱之火，与混乱之箭不同，它的杀伤力体现在爆炸伤害而非贯穿伤害。，这让小队长幸存了下来。
“围成防护阵型！”
战地牧师把队长拖到了中间，以现有条件，根本不可能治愈邪能与暗影混杂一起造成的伤势，不过给他续个命还是足够的。
“是，副队长！”
几个高大身影围在了牧师旁边，随队配置的两个游侠则举起弓箭，四处寻找偷袭者。
“嗅嗅，嗅嗅。”
五分钟之后，刚才跟小队长说话的新兵抬头抽着鼻子，旁边战友的“胳膊拐提醒”都没有让他停止这个动作。
“怎么了，瓦尔特？”
“你们没闻到……一股熔岩烧焦的味道吗？”
“熔岩烧焦？”另一个圣骑士没有像他一样莽撞的用鼻子闻，而是将体内圣光能量柔和的释放到周围空气中。
“该死！这些是什么东西？！”
只见众人周围，不，更准确的说是圣光接触到的地方，已经被绿色的，密密麻麻的小点包围了。
“看地上！”
阴影反常地在木头堆下移动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被暗影完全包围了。
“圣光给予我勇气！”
“圣光将公正的审判世间之恶！”
公正圣印和勇气圣印在身，却没有发生陷入幻象的情况，这让众人一时有些不解。
“撤回营地！快！”
不论这暗影法术的目的是什么，回到营地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地下有动静！快散开！”
新兵扛着自己的队长和牧师，向一旁跳开，其他几位圣骑士稍微慢了一拍，却也有样学样躲开了。
一朵可爱的小蘑菇从地下挺了出来，张开菌伞，好像刚刚从水里跳出来的小狗一样。
没有人有心思嘲笑新兵的神经紧张，因为经验丰富的他们（没办法，德莱尼的平均寿命太长了）都意识到了，刚才圣光接触中现形的那些小点究竟是什么。
“是菇树！是血环联军驻扎地的那些大蘑菇！”
“打碎它！绝对不能让它成长起来！”
说着话，牧师已经举起了小战锤砸了下去。
可惜，晚了。
小蘑菇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疯狂伸拉膨胀起来，就这几步路的功夫，这颗小蘑菇已经成长为庞然大物。巨大的伞盖甚至让其他士兵眼前一黑，而那位可怜的牧师早已被吓晕过去了。
因为她看到周围，有无数伸出脑袋来，准备暴长的小蘑菇。
时间回到现在，
虽然蘑菇上没有熟悉的藤蔓和树枝，但对于血环联军这群一下生就在树上挂着的皮猴子来说，有钩爪在，蘑菇也能当树使！
“启动圣光护盾！”
“圣光护盾启动！凎，血环术士们正在轰炸护盾！”
牧师呼唤着圣光的力量，一击神圣惩击穿越护盾，术士们却连防御的心思都没有。
“该死！太远了！打不到！”
眼看着圣光束无力地消散在空气中，营地里的人们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重武器都在阿鲁纳里，再说了，即使有重武器，能不能伤到蘑菇上的人也得两说啊。
转眼间，阿鲁纳外围已经全部沦陷，死眼酋长坐在离阿鲁纳最近的蘑菇顶上，朝旁边呸了一口后，对着下方的傀儡喊道。
“战斗结束了！投降不杀！”
高耸入云的不仅仅是外皮粗糙的乔木，质地柔韧的孢子植物用彩色反光的伞盖与树木争夺着阴凉的居住地。空气中漂浮着彩色的孢子，整个赞加拉被这些空气中的小调皮染的七彩斑斓。
不时有脱离树木庇护的幼苗，在触碰孢子的那一刻瞬间枯萎死亡，这些“新生儿”的尸体，最终将成为蘑菇大军后备役最重要的食粮。
对于驻扎于此的血环氏族和噬骨氏族来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这些孢子不会影响兽人，所以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浑身菌伞只知道说胡话的白痴。，坏消息就是……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搞清楚这些孢子爆炸的原理？！”
基尔罗格少见的愤怒起来，血环氏族引以为傲的丛林战术在面对圣光和傀儡的力量时是那么的脆弱，导致塔纳安方向的第一次进攻受到重大挫折，直接导致了他们需要冒着孢子随时可能爆炸的风险驻扎于此的原因。
幸运的是，慑于赞加拉内随时可能爆炸的环境，阿鲁纳守军最终选择放弃继续追杀，给了死眼酋长一次喘息之机。
“原理不知道，但规律已经总结出来了它。”折翼者的副官汇报道，“是否爆炸，取决于一定地区内的封闭程度和孢子浓度。”
“如果在足够封闭的地方，且可以清晰看到风之灵有颜色的话，就必须小心。无论是点火还是震动，都有可能引发一场爆炸。”
在他身后，一个拄着木杖，手里盘着头骨，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绿皮老人站了起来。
“酋长，你也没必要这么着急。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牵制住敌人了嘛。”
骨汤氏族酋长，一个噬骨兽人中少有的聪明人，同时也是塔纳安术士部队的领导者站出来抚慰道，
“蠢货！荣耀的血环需要的不是牵制敌人，而是把敌人碾碎！”
死眼酋长坐回原位，深深吸了口气，“长久以来，我们有些小看这些‘和善’的邻居了。”
“他们的水晶监视网络早已成形，傀儡工艺也和当地材料进行了有机结合……这一仗不好打啊。”
阿鲁纳，这座兼具要塞功能的城镇正好卡在了塔纳安丛林进去塔拉多腹地的要道上。哪怕是翻山越岭，或者从树林里潜伏过去，都会落入这座城市的监视网。
在罗非的带领下，兽人酋长们的眼界比起原来开阔不少，至少基尔罗格知道，在此之前，德莱尼最引以为傲的水晶工艺由于在这个世界缺乏代用品而陷入了停滞。
却没想到，德莱尼人竟然将傀儡工艺重新复原到了现实，要知道，他之前几次去沙塔尔的时候，可没见过黑石制作的战斗傀儡。
“根据侦察兵的汇报，蹄子们在外面大肆砍伐树木，虽然他们不敢靠近赞加拉。但……我们也出不去啊。”
兽人和德莱尼的武力差距，不是依靠勇猛善战就能填平的：蹄子们再落魄，那也是星际文明，只是一些简单的小武器，足以压得血环抬不起头了。
现在，血环联军失去原始丛林这个绝好的掩护，敌人的杀伤性武器没有了视野的阻碍……折翼者副官奥尔并不看好主动宣战这个选项
“事实上，伟大的血环酋长，我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术士单膝下跪，沉声诉说着自己最新的发现，“我发现，赞加拉的孢子生命力很强，只要有足够的养分，它们可以轻松长成一片又一片的蘑菇林。”
“如果我们可以把这种孢子放出去的话……”
基尔罗格不是傻子，他早就想过用这些大蘑菇占领外面的空地，给血环联军创造主场。问题在于，这些蘑菇在成长初期需要阴暗环境，而德国人为了防止被夜袭，几乎把整个阿鲁纳周围变成了地上神国，从光亮度上来说。
“啊哈，酋长大人，不要以为术士只会邪能，事实上，我和我的手下最擅长玩弄暗影了。”
骨汤氏族的大术士咧嘴，露出了一个丑陋嗜血的笑容。
“该死的罗非！背信弃义的蛮子！”
阿鲁纳的镇长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整个塔拉多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而且拜星际文明时期留下来的习惯所赐，他们疯狂地平整道路。享受了几百年的告诉交通之后，而现在，蹄子们终于要承受通衢之地带来的防御难度加成了。
不等他继续宣泄情绪，手旁的水晶对讲器便闪烁起黄色的光芒。
“卫兵，发生什么了？”
“大主教，沙塔尔来了两个守备官大队和一个牧师大队支援，他们的大队长想见您。”
“让他进来。”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浅蓝色皮肤，颌下除了肉质触须以外一根毛都没有的年轻人推开大门。
“您好，莱姆斯主教，我是前来支援的沙塔尔守备官，您叫我塞尔库斯就好。”
大主教与对方握了个手，便带着他来到了作战地图前。
“有最新情报或者命令吗？”莱姆斯拿起提神药水喝了一口，“我们人手不多，已经没有派出传令兵的余裕了。”
塞尔库斯的触须抽动了两下，“情报？你确定想听？”
“说来听听吧。”
“南方的鸦人和龙喉氏族还没有发力，但守护之光要塞里人手不多，又是整个塔拉多南部唯一一处险要隘口，再加上敌人以空军为主，所以南部的六个要塞全被牵制住了。”
“北方嘛，这次光铸同胞们没有发生失控，于是先知大人和主教议会共同决定增加三千名额。这样的话在北方就有一万光铸者了，结合当地的各种装备，应该能扛住。”
“星辰拉出来了不少粗劣的火器，利用数量优势给我们造成了些许麻烦。但根据前方说法，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西方……哎~”
七年交往，就像兽人们了解德莱尼一样，德莱尼也很了解兽人。一看对方的表情，便能猜到西方战局如何了。
“英勇善战的战歌氏族，好战如狂的刃拳氏族，对了，还得算上悬槌堡那帮丑陋的食人魔。该死！这不就是绞肉机嘛！”
“仅仅十天，第一道防线就被兽蛮子们硬生生填平了。三千守备官死了一半，牧师大队和法师团全军覆没。”
莱姆斯大主教的心情越发糟糕起来，“先知大人有命令吗？”
“有，而且还是密令，这是传信水晶。”
不等圣光激活传信水晶，大地的摇晃便打断了二人的交谈，仔细听来，有不少“嘶拉”声混杂在众人的惊慌呼叫中。
“我的圣光啊~”
走出大门，落入莱姆斯主教眼帘的，原本光秃秃的城外，已经被色调偏绿的大蘑菇占领。看着那一棵棵不断抖动菌伞的可怕生物，二人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推个半小时，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鲁纳城外，一号伐木营地。
为了限制住血环联军的行动，所有人，包括老人和小孩都被发动起来，出城砍伐树木、除草开荒。
为了保证平民的安全，整个阿鲁纳的防务已经完全被作战傀儡接管，大部分守备官都被派到外面干活去了。
“以圣光之名，我发誓这辈子不干伐木砍树的活儿了！”
新兵刚坐在拖回来的木头上，打算抱怨抱怨的时候，自家小队长一蹄子踢在了他的小腿骨上。
“少废话！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睡个安稳觉，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没了脑袋！”
“嘿，队长，我这不寻思问问，咱干嘛把它们拖回营地里来啊。”年轻人嬉皮笑脸地站起来，一边搓着小腿一边问道。
“你是不是傻！”老兵一拳头砸在对方脑袋上，抽出个烟锅，熟练地塞叶子，圣光点火，抽了一口后，方才解释年轻人的疑惑。
“万一对方用火攻呢？”
“嗨，咱不是有圣光护罩呢嘛，怕什么？”
“嘿，我说你小子，真不拿水晶当玩意儿呢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开一次圣光护罩得花多少水晶？！”
要塞和这种临时营地所用的圣光护罩不同，前者是固定的能量转换器，这东西不用消耗外加能源，但不可移动，且一定时间内转换率有限，所以护罩强度仍然是有极限的。
后者是消耗圣光水晶的可移动版本，虽然水晶可重复利用，但在只有少量鲁克玛水晶当替代品（鸦人交易才开了六七年）的情况下，还是节省最好。
“听着，孩子们！不要偷懒，争取把这三捆木头全都带回营地。无论是烧火还是建栅栏，都有用，知道吗？！”
“知道了！”
看了眼齐声应是的小伙子小姑娘们，小队长正要低头捡起几根木头的时候，一道无中生有的绿色光影让他心中一紧。
“爬下！”
随手搂过身边反应最慢的新兵，老鸟赶紧给自己上了个力量祝福。
“轰隆！”
混乱之火，与混乱之箭不同，它的杀伤力体现在爆炸伤害而非贯穿伤害。，这让小队长幸存了下来。
“围成防护阵型！”
战地牧师把队长拖到了中间，以现有条件，根本不可能治愈邪能与暗影混杂一起造成的伤势，不过给他续个命还是足够的。
“是，副队长！”
几个高大身影围在了牧师旁边，随队配置的两个游侠则举起弓箭，四处寻找偷袭者。
“嗅嗅，嗅嗅。”
五分钟之后，刚才跟小队长说话的新兵抬头抽着鼻子，旁边战友的“胳膊拐提醒”都没有让他停止这个动作。
“怎么了，瓦尔特？”
“你们没闻到……一股熔岩烧焦的味道吗？”
“熔岩烧焦？”另一个圣骑士没有像他一样莽撞的用鼻子闻，而是将体内圣光能量柔和的释放到周围空气中。
“该死！这些是什么东西？！”
只见众人周围，不，更准确的说是圣光接触到的地方，已经被绿色的，密密麻麻的小点包围了。
“看地上！”
阴影反常地在木头堆下移动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被暗影完全包围了。
“圣光给予我勇气！”
“圣光将公正的审判世间之恶！”
公正圣印和勇气圣印在身，却没有发生陷入幻象的情况，这让众人一时有些不解。
“撤回营地！快！”
不论这暗影法术的目的是什么，回到营地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地下有动静！快散开！”
新兵扛着自己的队长和牧师，向一旁跳开，其他几位圣骑士稍微慢了一拍，却也有样学样躲开了。
一朵可爱的小蘑菇从地下挺了出来，张开菌伞，好像刚刚从水里跳出来的小狗一样。
没有人有心思嘲笑新兵的神经紧张，因为经验丰富的他们（没办法，德莱尼的平均寿命太长了）都意识到了，刚才圣光接触中现形的那些小点究竟是什么。
“是菇树！是血环联军驻扎地的那些大蘑菇！”
“打碎它！绝对不能让它成长起来！”
说着话，牧师已经举起了小战锤砸了下去。
可惜，晚了。
小蘑菇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疯狂伸拉膨胀起来，就这几步路的功夫，这颗小蘑菇已经成长为庞然大物。巨大的伞盖甚至让其他士兵眼前一黑，而那位可怜的牧师早已被吓晕过去了。
因为她看到周围，有无数伸出脑袋来，准备暴长的小蘑菇。
时间回到现在，
虽然蘑菇上没有熟悉的藤蔓和树枝，但对于血环联军这群一下生就在树上挂着的皮猴子来说，有钩爪在，蘑菇也能当树使！
“启动圣光护盾！”
“圣光护盾启动！凎，血环术士们正在轰炸护盾！”
牧师呼唤着圣光的力量，一击神圣惩击穿越护盾，术士们却连防御的心思都没有。
“该死！太远了！打不到！”
眼看着圣光束无力地消散在空气中，营地里的人们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重武器都在阿鲁纳里，再说了，即使有重武器，能不能伤到蘑菇上的人也得两说啊。
转眼间，阿鲁纳外围已经全部沦陷，死眼酋长坐在离阿鲁纳最近的蘑菇顶上，朝旁边呸了一口后，对着下方的傀儡喊道。
“战斗结束了！投降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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