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市一场闹剧
这个大庭广众下便对女子动手动脚的男人——凌飞锦觉得他不能算是个男人，于是上下打量一番，决定叫他胖子——对着凌飞锦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凌飞锦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
但由于凌飞锦身上的灵力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从而使得身体周围也不存在异力波动，胖子瞪了他两眼，似乎是确认了他是个没有异力的普通武者。
于是胖子非常傲慢地扬起了头。
他将体内的异力全部释放出来，身体表面因而覆盖了薄薄一层，作为防护将凌飞锦握着他的手振开。
凌飞锦收回手，看着胖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胖子毫不客气地调动体内更多的异力，眼看是并没有半分被抓住做了坏事的心虚感，甚至还自以为有本事地打算动手了。
凌飞锦对多种异力有所了解，看得出来胖子所用的大概是信仰之力的一种。
信仰之力？若他是被信仰的那个神明，恐怕不会馈赠给他什么力量。
毕竟没有哪个神明会想要一个这样的信徒。
嗯……那种自命为神的假货除外。
凌飞锦低笑一声，看胖子这态度自然也不会畏战，他右手持着剑鞘一抖，长剑随即出鞘，被他正手握紧。
剑刃顺着离鞘的势在他手中挽出一个剑花，随后斜朝下地顷刻定住，是备战的极佳状态。
身旁的少女退了几步，灵巧地避开了对战中可能波及的区域，他便能够更加专注于防备胖子的攻击。
但这胖子似乎没有什么擅长使用的武器，握着拳头就冲着凌飞锦攻来。
身体素质极差，出手的动作清晰可见，可以说是眼力稍好些的普通人都能预判出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况且，这胖子也不似正儿八经修行拳法的人那样具有攻击时收手防御的能力，而是毫无章法的随意出手，几乎是只要随意找个练过的人都能击倒的程度。
凌飞锦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样胜之不武的感觉。
但如果不给这胖子一点教训，他肯定也不会吃到教训。
于是凌飞锦向侧面躲闪开来，避开了他携带信仰之力的拳，近距离时便能察觉胖子的异力也非常不稳，分明有灰境三星的等级，但恐怕连二星的实力都没有。
就是一个出现在现实中的、“活灵活现”的废物。
凌飞锦冷着脸色将剑柄上提，用剑刃侧面拍上胖子的颈侧，不小的力道之下血液的流通受到阻碍，让胖子一阵晕眩，连连后退。
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让人没有继续出手的欲望。
但胖子显然不会这样轻易离开，他狠狠瞪了凌飞锦一眼，然后朝着身后一路跟着他的侍从挥了挥手。
胖子看来家境不错，虽然自己实力很差，但是侍从们的实力都很不错，在灰境七八星左右，并且远比他要稳定得多。
凌飞锦一个人确实是比不过这些人。
好歹他现在是个完全用不了灵力的人，不能太强人所难啊。
所以他非常坦然地往后退，推了推邬东让他上。
见到几个实力还勉强能入眼的人的邬东自然乐意活动一下，毕竟一对多的经验确实很有用，虽然这些人单个拿出来都比他弱，但好歹人多。
邬东动动手指，将自己的双剑从腰侧剑鞘中取出，在眼前挽出漂亮的光影，带着几分被激醒的兴奋，看向这几个人。
灰中带着几分蓝的等级纹从他脚下升起，明明白白地展现了他灰境九星的实力。
对面几个侍从面面相觑几眼，还是咬着牙冲了出来。
一旁的凌玉韵和凌嘉芷实力在灰境五六星的层次，不敢随意掺和进高星级的战斗中，只是将武器拿好，免得这些人中有谁突然想要偷袭这边的两个人。
凌飞锦没有将剑收回，而是凝神静气关注对战中的情况。
对面有四个人，而邬东只有一个人，并且看起来这四个人也是跟着胖子做这种欺人之事做多了的，凌飞锦并不怀疑邬东能否获胜，但他仍旧会担心可能受太重的伤。
邬东是个典型的战斗狂人，打起来完全不知轻重，凌飞锦多少有些被他传染，但肯定比不上这个正主。
好吧，就算他受了重伤，凌飞锦也有办法把他带回客栈，还有那么多治疗药剂在，怎么也不至于直接去世，随他去吧。
邬东将双剑用得如臂指使，左右分心，如同两个默契的战士相互配合，以灰境九星的实力一对二不成问题，所以如今一对四竟然也隐隐占了上风。
毕竟是学院派系教出来的人，战斗经验也少不到哪里去，更别说以少胜多与以弱胜强并无太大区别，学院几乎每年都要让他们锻炼一番。
默契。凌飞锦喟叹一声。
默契能够让人一加一大于三，也能让二加二小于一。
胜负已定。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的僵持，邬东就已经摸清了这四个人的战斗习惯，并且找到了反击的方法，站在凌飞锦身旁的少女擦着眼泪的手帕还没干透，已经有第一个人被击伤。
僵持被打破，依次落败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
胖子只是冲动，不是蠢，他狠狠地瞪了这几人一眼，大喊着：“我姜固记住你们了！给我等着！”
放过狠话之后就招呼着三个侍从将受伤的那个从地上捞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
邬东一脸还没尽兴的表情，但没有追上去，而是选择将剑收回，揉揉头发回到凌飞锦身边，明显很是不满：“他们好菜啊，四个人加起来还没你一个人厉害。”
凌飞锦笑了一声：“那就等我恢复之后再打。”
邬东这才振奋了几分，看向一直静悄悄站在一旁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确实有几分颜色，但没有实力却让那胖子盯上，也确实倒霉。
凌飞锦收回剑，转头问她：“你家住何处？下次出门记得带人一起。”他顿了顿，看这少女身上衣物普通甚至简陋，又补充一句，“如果家里没人的话，适当伪装一下自己也好。”
美貌并不是错，但在如今这个异力师越发崇尚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守不住的话受苦的是拥有者本人。
少女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轻而细，看上去颇有几分教养的样子，也不知出自什么家庭：“小女子唐梓婉，多谢四位公子相救。”
唐梓婉屈膝行了个礼，凌飞锦上前一步扶着她的手臂让她起来。
却不想就在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夺走了他腰间的锦囊，分明没有任何异力痕迹的唐梓婉体内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眨眼就已经离他们远了数米。
四人迅速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唐梓婉明显是本地人，绕了几圈速度很快，他们险些跟丢，但好在有着邬东的实力在，片刻之后就追近了不少。
她向后看了看紧追的人群，眼看就要被追上，只能无奈放弃了这一当面抢劫的行为，将手中锦囊向后一抛。
邬东下意识接住锦囊，却让速度因此慢了一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梓婉往前逃，绕了个转角就再也看不见了。
这时慢一步的三个人才跟上，凌飞锦左右看了看：“被人逃走了？”
邬东将锦囊扔回给凌飞锦，“嗯”了一声：“速度太快了，一个没有异力的人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好想把她抓起来弄明白是她怎么做到的。”
既然人已经逃掉了，锦囊也拿了回来，也没必要特意再追上去，四人停了脚步，转头往回走。
邬东搭上凌飞锦的肩膀，嬉笑了几声：“但是真别说，那妹子长相身材都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如果不抢东西的话，凭这水准娶回家当小老婆也没问题。”
凌飞锦回想了一下，略有几分疑惑：“我没注意，她很好看吗？”
“……”邬东拍了他两下，摇着头凑一边去和凌嘉芷嘻嘻哈哈了。
凌飞锦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凌玉韵，这个一向温润的青年此刻也笑了起来：“锦哥太专心修炼了，不近女色，自然也不会注意这些，这是好事。”
他专心修炼还嫌时间不够，自然不会花时间在注意其他事情上，他的父母也很清楚他的性子，也没弄什么出来。
甚至父亲凌意致已经和他交流过，他天赋极佳，早晚要提升到极高的等级去，传承血脉之类的他不想做完全可以不做。
于是凌飞锦耸耸肩，跟着一群人往前走了。
这一晚上过得还算有趣，他们也在夜市上买了些可能有用也可能没用的东西，一群难得出远门的人自然有些收不住手，但好歹有明天要走的事情吊着，看着时间的流逝便停下了。
经过一夜的适当修整，第二天天色还没亮众人就已经准备出发。
大家的体质和作息都很好，这样短暂的休息已经足够他们恢复状态。
海港边的大船早早的便已蓄势待发，四人在边宇的带领下和他的朋友集合。
“嚯，四个小子，你可不像是会带这么多麻烦出门的人。”船长穿着他的制服，打量着这四个最大也不过十八岁的人，脸上的神色很是调侃。
边宇笑了笑：“受人之托。”
“行吧，先说好，死在海上我们不负责，最近海上的魔兽越来越残暴了，就连我们都觉得棘手，你们竟然还要脱离大船留在那里。”船长摇了摇头，“兄弟，希望你活着回来。”
“借你吉言。”边宇应着，冲其他四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跟着上船。
凌飞锦听着他们聊天的时候，便分心看向眼前的船。
它大概有七十多米长，对一个人类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巨型，听说普通的龙也不过这个长度了。
他跟着边宇的指引上船的时候忍不住幻想了一番登上龙的背脊会是什么感觉，然后瞥了瞥一旁的邬东。
这个崇拜力量的家伙果然已经流露出了“我就是最强大的龙骑士”的表情。
一旁另外两个从来没有上过船的人同样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引得在船上等待的船员们一阵大笑。
大概是难得见到居然连出近海经验都没有就大跨步上远海渔船的人，他们看着凌飞锦等人的眼神格外好奇，不过看在他们花钱买了位置的份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凌飞锦站在船舷边，听着远处海港人群来往的喧嚣逐渐远去，眺望天边升起的朝阳。
身边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子，觉得这海上的景色怎么样？”
凌飞锦侧头一看，原来是边宇的那个朋友，这艘渔船的船长。
渔船已经运行多年，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船长也没有必要一直盯着。
他的神色很是轻松，像是他身下的并非渔船而是一艘旅行船似的。
而实际上，早在两百年前，因为魔兽的过分凶猛，帝国所属旅行船就已经被禁止了，所有想要见识海洋的人都需要通过大型渔船来入海。
当然，有钱人另说。
“很美，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我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美景。”凌飞锦喟叹一声。
船长笑了笑：“海底比这还要美，你们之后会见到的。”
“他告诉了你我们的目的地吗？”
“他？你指边宇？”船长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手指搓着异力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不用他说，我也能猜到，毕竟我们和那群鲛人是一起认识的。”
船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鲛人会喜欢你的。”
凌飞锦有些惊讶：“直觉？”
船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被鲛人救过，在海底生存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年累月下来自然被同化了一些，可惜就连我也找不到他们现在的位置，他们总是在改变。”
凌飞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
“我叫单荣轩，说不定等你们归程的时候还会再见。”船长笑着转身，“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变得足够优秀……”
他似乎有话没说完，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背对着凌飞锦摆了摆手，离开了。
凌飞锦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继续转头看着海面。
太阳已经彻底升起了，水面上反射出潋滟波光，呈现出漂亮的金色，和碧蓝的海水贴合在一起，如同蓝境九星般混杂着双色，但却更加神秘，吸引他的视线落入其中。
是来自浅海鲛人的力量吗？不然怎么会如此蛊惑人心。
他闭着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就要进入海洋中了。
凌飞锦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
但由于凌飞锦身上的灵力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从而使得身体周围也不存在异力波动，胖子瞪了他两眼，似乎是确认了他是个没有异力的普通武者。
于是胖子非常傲慢地扬起了头。
他将体内的异力全部释放出来，身体表面因而覆盖了薄薄一层，作为防护将凌飞锦握着他的手振开。
凌飞锦收回手，看着胖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胖子毫不客气地调动体内更多的异力，眼看是并没有半分被抓住做了坏事的心虚感，甚至还自以为有本事地打算动手了。
凌飞锦对多种异力有所了解，看得出来胖子所用的大概是信仰之力的一种。
信仰之力？若他是被信仰的那个神明，恐怕不会馈赠给他什么力量。
毕竟没有哪个神明会想要一个这样的信徒。
嗯……那种自命为神的假货除外。
凌飞锦低笑一声，看胖子这态度自然也不会畏战，他右手持着剑鞘一抖，长剑随即出鞘，被他正手握紧。
剑刃顺着离鞘的势在他手中挽出一个剑花，随后斜朝下地顷刻定住，是备战的极佳状态。
身旁的少女退了几步，灵巧地避开了对战中可能波及的区域，他便能够更加专注于防备胖子的攻击。
但这胖子似乎没有什么擅长使用的武器，握着拳头就冲着凌飞锦攻来。
身体素质极差，出手的动作清晰可见，可以说是眼力稍好些的普通人都能预判出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况且，这胖子也不似正儿八经修行拳法的人那样具有攻击时收手防御的能力，而是毫无章法的随意出手，几乎是只要随意找个练过的人都能击倒的程度。
凌飞锦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样胜之不武的感觉。
但如果不给这胖子一点教训，他肯定也不会吃到教训。
于是凌飞锦向侧面躲闪开来，避开了他携带信仰之力的拳，近距离时便能察觉胖子的异力也非常不稳，分明有灰境三星的等级，但恐怕连二星的实力都没有。
就是一个出现在现实中的、“活灵活现”的废物。
凌飞锦冷着脸色将剑柄上提，用剑刃侧面拍上胖子的颈侧，不小的力道之下血液的流通受到阻碍，让胖子一阵晕眩，连连后退。
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让人没有继续出手的欲望。
但胖子显然不会这样轻易离开，他狠狠瞪了凌飞锦一眼，然后朝着身后一路跟着他的侍从挥了挥手。
胖子看来家境不错，虽然自己实力很差，但是侍从们的实力都很不错，在灰境七八星左右，并且远比他要稳定得多。
凌飞锦一个人确实是比不过这些人。
好歹他现在是个完全用不了灵力的人，不能太强人所难啊。
所以他非常坦然地往后退，推了推邬东让他上。
见到几个实力还勉强能入眼的人的邬东自然乐意活动一下，毕竟一对多的经验确实很有用，虽然这些人单个拿出来都比他弱，但好歹人多。
邬东动动手指，将自己的双剑从腰侧剑鞘中取出，在眼前挽出漂亮的光影，带着几分被激醒的兴奋，看向这几个人。
灰中带着几分蓝的等级纹从他脚下升起，明明白白地展现了他灰境九星的实力。
对面几个侍从面面相觑几眼，还是咬着牙冲了出来。
一旁的凌玉韵和凌嘉芷实力在灰境五六星的层次，不敢随意掺和进高星级的战斗中，只是将武器拿好，免得这些人中有谁突然想要偷袭这边的两个人。
凌飞锦没有将剑收回，而是凝神静气关注对战中的情况。
对面有四个人，而邬东只有一个人，并且看起来这四个人也是跟着胖子做这种欺人之事做多了的，凌飞锦并不怀疑邬东能否获胜，但他仍旧会担心可能受太重的伤。
邬东是个典型的战斗狂人，打起来完全不知轻重，凌飞锦多少有些被他传染，但肯定比不上这个正主。
好吧，就算他受了重伤，凌飞锦也有办法把他带回客栈，还有那么多治疗药剂在，怎么也不至于直接去世，随他去吧。
邬东将双剑用得如臂指使，左右分心，如同两个默契的战士相互配合，以灰境九星的实力一对二不成问题，所以如今一对四竟然也隐隐占了上风。
毕竟是学院派系教出来的人，战斗经验也少不到哪里去，更别说以少胜多与以弱胜强并无太大区别，学院几乎每年都要让他们锻炼一番。
默契。凌飞锦喟叹一声。
默契能够让人一加一大于三，也能让二加二小于一。
胜负已定。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的僵持，邬东就已经摸清了这四个人的战斗习惯，并且找到了反击的方法，站在凌飞锦身旁的少女擦着眼泪的手帕还没干透，已经有第一个人被击伤。
僵持被打破，依次落败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
胖子只是冲动，不是蠢，他狠狠地瞪了这几人一眼，大喊着：“我姜固记住你们了！给我等着！”
放过狠话之后就招呼着三个侍从将受伤的那个从地上捞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
邬东一脸还没尽兴的表情，但没有追上去，而是选择将剑收回，揉揉头发回到凌飞锦身边，明显很是不满：“他们好菜啊，四个人加起来还没你一个人厉害。”
凌飞锦笑了一声：“那就等我恢复之后再打。”
邬东这才振奋了几分，看向一直静悄悄站在一旁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确实有几分颜色，但没有实力却让那胖子盯上，也确实倒霉。
凌飞锦收回剑，转头问她：“你家住何处？下次出门记得带人一起。”他顿了顿，看这少女身上衣物普通甚至简陋，又补充一句，“如果家里没人的话，适当伪装一下自己也好。”
美貌并不是错，但在如今这个异力师越发崇尚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守不住的话受苦的是拥有者本人。
少女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轻而细，看上去颇有几分教养的样子，也不知出自什么家庭：“小女子唐梓婉，多谢四位公子相救。”
唐梓婉屈膝行了个礼，凌飞锦上前一步扶着她的手臂让她起来。
却不想就在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夺走了他腰间的锦囊，分明没有任何异力痕迹的唐梓婉体内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眨眼就已经离他们远了数米。
四人迅速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唐梓婉明显是本地人，绕了几圈速度很快，他们险些跟丢，但好在有着邬东的实力在，片刻之后就追近了不少。
她向后看了看紧追的人群，眼看就要被追上，只能无奈放弃了这一当面抢劫的行为，将手中锦囊向后一抛。
邬东下意识接住锦囊，却让速度因此慢了一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梓婉往前逃，绕了个转角就再也看不见了。
这时慢一步的三个人才跟上，凌飞锦左右看了看：“被人逃走了？”
邬东将锦囊扔回给凌飞锦，“嗯”了一声：“速度太快了，一个没有异力的人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好想把她抓起来弄明白是她怎么做到的。”
既然人已经逃掉了，锦囊也拿了回来，也没必要特意再追上去，四人停了脚步，转头往回走。
邬东搭上凌飞锦的肩膀，嬉笑了几声：“但是真别说，那妹子长相身材都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如果不抢东西的话，凭这水准娶回家当小老婆也没问题。”
凌飞锦回想了一下，略有几分疑惑：“我没注意，她很好看吗？”
“……”邬东拍了他两下，摇着头凑一边去和凌嘉芷嘻嘻哈哈了。
凌飞锦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凌玉韵，这个一向温润的青年此刻也笑了起来：“锦哥太专心修炼了，不近女色，自然也不会注意这些，这是好事。”
他专心修炼还嫌时间不够，自然不会花时间在注意其他事情上，他的父母也很清楚他的性子，也没弄什么出来。
甚至父亲凌意致已经和他交流过，他天赋极佳，早晚要提升到极高的等级去，传承血脉之类的他不想做完全可以不做。
于是凌飞锦耸耸肩，跟着一群人往前走了。
这一晚上过得还算有趣，他们也在夜市上买了些可能有用也可能没用的东西，一群难得出远门的人自然有些收不住手，但好歹有明天要走的事情吊着，看着时间的流逝便停下了。
经过一夜的适当修整，第二天天色还没亮众人就已经准备出发。
大家的体质和作息都很好，这样短暂的休息已经足够他们恢复状态。
海港边的大船早早的便已蓄势待发，四人在边宇的带领下和他的朋友集合。
“嚯，四个小子，你可不像是会带这么多麻烦出门的人。”船长穿着他的制服，打量着这四个最大也不过十八岁的人，脸上的神色很是调侃。
边宇笑了笑：“受人之托。”
“行吧，先说好，死在海上我们不负责，最近海上的魔兽越来越残暴了，就连我们都觉得棘手，你们竟然还要脱离大船留在那里。”船长摇了摇头，“兄弟，希望你活着回来。”
“借你吉言。”边宇应着，冲其他四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跟着上船。
凌飞锦听着他们聊天的时候，便分心看向眼前的船。
它大概有七十多米长，对一个人类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巨型，听说普通的龙也不过这个长度了。
他跟着边宇的指引上船的时候忍不住幻想了一番登上龙的背脊会是什么感觉，然后瞥了瞥一旁的邬东。
这个崇拜力量的家伙果然已经流露出了“我就是最强大的龙骑士”的表情。
一旁另外两个从来没有上过船的人同样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引得在船上等待的船员们一阵大笑。
大概是难得见到居然连出近海经验都没有就大跨步上远海渔船的人，他们看着凌飞锦等人的眼神格外好奇，不过看在他们花钱买了位置的份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凌飞锦站在船舷边，听着远处海港人群来往的喧嚣逐渐远去，眺望天边升起的朝阳。
身边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子，觉得这海上的景色怎么样？”
凌飞锦侧头一看，原来是边宇的那个朋友，这艘渔船的船长。
渔船已经运行多年，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船长也没有必要一直盯着。
他的神色很是轻松，像是他身下的并非渔船而是一艘旅行船似的。
而实际上，早在两百年前，因为魔兽的过分凶猛，帝国所属旅行船就已经被禁止了，所有想要见识海洋的人都需要通过大型渔船来入海。
当然，有钱人另说。
“很美，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我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美景。”凌飞锦喟叹一声。
船长笑了笑：“海底比这还要美，你们之后会见到的。”
“他告诉了你我们的目的地吗？”
“他？你指边宇？”船长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手指搓着异力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不用他说，我也能猜到，毕竟我们和那群鲛人是一起认识的。”
船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鲛人会喜欢你的。”
凌飞锦有些惊讶：“直觉？”
船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被鲛人救过，在海底生存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年累月下来自然被同化了一些，可惜就连我也找不到他们现在的位置，他们总是在改变。”
凌飞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
“我叫单荣轩，说不定等你们归程的时候还会再见。”船长笑着转身，“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变得足够优秀……”
他似乎有话没说完，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背对着凌飞锦摆了摆手，离开了。
凌飞锦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继续转头看着海面。
太阳已经彻底升起了，水面上反射出潋滟波光，呈现出漂亮的金色，和碧蓝的海水贴合在一起，如同蓝境九星般混杂着双色，但却更加神秘，吸引他的视线落入其中。
是来自浅海鲛人的力量吗？不然怎么会如此蛊惑人心。
他闭着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就要进入海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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