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于遇上鲛人（感谢旧文长评加更）
走在海上时，距离的变化很容易显得不那么明晰。
船在向前，海流在向后，像是走了很远，又像是在原地退步。
远处的海岸已经消失了踪影，一眼望去全是沉默且无垠的海色。
凌飞锦日常练了剑后，天边才刚刚亮起。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很差，体内连绵不绝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他现在与一个废人相差不大，甚至练剑时也要避开那些对身体冲击大的动作，免得体内的平衡被打乱。
所以他将能够练的动作全部温习一遍后，竟然天色都没大亮。
他苦闷地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鲛人？
好在现在已经进入了远海的范围内，按照边宇的说法，他认识的那个鲛人族群一般不会前往太中心的海域。
昨夜休息前船员们也特意向他们嘱咐，随时可能遇见危险的魔兽，请他们保持警惕。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距离鲛人越发近了。
他最初也很疑惑，浅海鲛人取着这个名字，他还以为是在距离海边较近的地方。
那时边宇给他的解释为，浅海鲛人的浅指的是深度，他们会在海中距离海面较近的土壤上建立临时居处，而深海鲛人则大多生活在海沟等极深的地方。
当然，也会有一些脱离族群的鲛人会靠近海边，但是这样的鲛人通常都活不长久。
因为鲛人的特殊之处实在是太受人类欢迎了，捕猎的事情屡禁不止，无论是鲛绡还是鲛珠，都是极为值钱的东西。
所以听边宇说，鲛人族会经过一番特殊的筛查，通过考核的人才能进入他们的聚居地，否则将会被当场击杀。
这也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方式。
凌飞锦擦了擦额角的汗，从船舷边往下看。
海水的颜色已经由漂亮的浅蓝变为了深邃的蓝黑，其中深度难以计数，他便更加不敢想象，真正的深海鲛人居住的地方该是多么可怖的深度。
忽然，他从海面上看到了一些不正常的波澜，如同一个巨大的圆形，显得格外突兀。
他这些日子无趣的时候就会看海，自然对于渔船航行的时候造成的水波很是熟悉，无论是前行还是转弯，顺流还是逆流，他优越的记忆力都帮他记得清晰。
但他现在看到的这种是前所未见的。
他皱了皱眉，转身往船的另一边走，准备去询问一下船员们，却骤然听见一阵巨大的破水声，他的身后传来巨大的震动。
“……”
凌飞锦慢慢地转过头，看见一个巨大的脑袋出现在了他刚刚趴着的船舷边。
深黑色的头颅连接着下方的身体，与鱼相似却又格外扭曲的外貌让凌飞锦认不出来，它随着破水而出的力道高高跃起，又落回水中，砸出巨大的水花，凌飞锦避之不及，被撒了一身的水。
是海魔兽。
凌飞锦并不是没见过魔兽，魔界的封印毕竟对弱小者缺少约束力，众多的魔兽停留在神佑之地上，繁衍生息，从小型无害可以被当做宠物的，到大型危险必须要想办法绞杀的。
他在学院中时，也难免会见到一些较小的，也曾一同考核的时候多对一杀过较大的。
但那些他原本以为很大的魔兽，放在这只魔兽面前简直如同蝼蚁。
它大概有近三十米长，和这庞大的船相比也占据了足足二分之一，凌飞锦只能往后退，让自己不要成为它的攻击目标，否则，他可能连一击都抗不了。
大概有蓝境三星左右的实力吧，这还只是远海中距离大陆较近的地方。
他完全无法想象真正的海洋中心究竟有多恐怖的存在。
船员们已经听着动静跑了出来，属于蓝境的等级纹展现在他们脚下，漂亮的蓝色在船上晕出一片光影，各式武器以默契的姿态落在海魔兽的身上。
凌飞锦被及时赶来的边宇挡在身后，他侧头一看，另外三个人也站在他的身边。
灰境的修为在这样等级的战斗中毫无作用，他们只能保护自己不要成为拖累。
但显然这些船员们经验非常充足，战斗起来将海魔兽压制得毫无挣扎的空间，尖锐的武器穿透极厚的皮肤，损毁它的大脑，身体的本能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散。
捕猎成功。
专门负责拆解的船员已经带上足够的道具下了海中，将海魔兽整体笼罩在内，并在海中进行第一步的拆解。
凌飞锦看不见这一步，但他能看见第一步拆解之后剩余的体积恐怕不到三分之一。
“没有用的部位都会放回海中，让其他海中的生物作为食物，有用的则拆分成食用药用和特殊材料，被放进不同的仓库中。”船长单荣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为什么不用空间戒指？”凌飞锦有几分疑惑。
“一是因为有一部分的材料不能进入空间戒指，会影响其中的效果，二是因为适当的血腥气能够引来更多的海魔兽，增加我们的收获。”单荣轩笑了笑，“大家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自然都会想要尽可能多地捕获猎物。”
凌飞锦听了他的解释，这才明白，众多的材料之所以能被空间戒指运输，那是因为经过了特殊的处理，而他们这艘渔船上并没有这样的处理者，所以只能带回去之后再请人来完成。
实际上，只有在药剂之类的方面拥有极高能力的人才能顺利地处理这些，而他们都不愿意随船出海面对危险。
凌飞锦感觉自己长了很多的知识。
船员们这时已经将各种部分分拆完毕，收入了仓库中，船上还飘着血腥气，但已经随着海风的吹拂而逐渐消散中。
“这种海魔兽的肉质非常美味，鱼身肉富有嚼劲，鱼尾肉如豆腐一般滑嫩，入口即化，你们有福了。”单荣轩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们晚上可以到船面上来吃个大餐，“当然，这也是要付钱的。”
边宇也尝过这海魔兽的味道，补充着介绍了一番。
四人口水连连，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毫不犹豫地交了钱。
单荣轩说了个时间，让他们记得到时候出来，然后就挥挥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凌飞锦便也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间一趟，由于空间戒指没法使用，他大部分的东西都放在房间里，而就在下船舱的转角处，他偶然听到了船员们的聊天声。
“听说了吗？吹雪帮好像被官府翻了个底朝天，却没能抓住他们的老大。”
“操了，一群婊丨子弄个卖屁股偷东西的组织，居然还能称什么帮，别的不说，我猜那个老大肯定是个大老爷们，坐拥后宫啊，啧啧啧，现在连王上都不能养这么多老婆。”
“哈哈哈哈，别的不说，但确实长得好，抓人的时候我有看到几个，一个比一个漂亮，前凸后翘的，听说被抓之后会被送到娼馆里头去，嘿，等这一趟走完我们可以去尝尝滋味。”
“说起来，南边那家馆里不是新来了个马蚤货吗？我之前去了一次，看上去像个大家闺秀，但床上那叫声，那味道，简直了！”
“……”
凌飞锦皱了皱眉。
没想到单荣轩那么强大且明显很有教养的人手底下居然是这么粗鲁的船员。
但确实也不奇怪，毕竟单荣轩有着黄境一星的强大力量，留在海上肯定是有其他原因，而不是因为这艘渔船。
凌飞锦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谈论这些话题的人穿着的衣服很普通，不是那些提供战斗力的异力师，而是简单的杂役。
难怪如此。
凌飞锦摇着头转身离开。
天色晚了，他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嗯……不过，偷东西的漂亮女子？这让他想起了之前那个抢他锦囊的自称唐梓婉的少女。
如果是被送去那种地方的话，哎，罪不至死吧。
…………
大船行驶的速度自然不慢，在异力科技的推动下甚至比一些巨大的海魔兽的游动速度还要快，光听数字远得不可思议的距离实际上一共只要五天就能到达。
随着日月交替，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脱离这艘巨大的渔船，前往海底去寻找鲛人的踪迹。
“我们即将使用的是一种潜水船，它拥有如鱼一般的外表，以及隔绝气息的能力，不会被海魔兽注意到，并且速度很快，能够让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到鲛人的踪影。”
边宇解释着，晕船晕了一路眼看就要解脱了的凌嘉芷终于恢复了活力，连忙开口提出他的疑惑：“如果速度那么快，我们为什么要乘坐这艘渔船到这里？”
“因为海底看不见方向，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边宇笑了笑，将潜水船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隔空放在了海中。
在拥有黄境修为的单荣轩的守护下，他们五人依次从船上下来，进入了这个潜水船中，并完成了封闭。
“祝你们好运。”
单荣轩在潜水船的顶上用力向下一推，将他们送入海中，两旁的海水向上将他们整个掩盖，他们就此进入了一个被蓝色环绕的世界中。
海底的世界。
由于他们所在的地方海水并没有过分的深，所以潜行在下方的时候还是能够接收到一些光亮，借着这些光，他们能够看见海中漂游的那些生物。
有句戏言是这样说的，深海中的生物仗着没人看见而随便长长，浅海中的生物却因为其他生命的存在而长得一个比一个精致。
确实精致。
同色的鱼成群结队地从海草群中慢悠悠地游出，仗着阳光如碎金般落在他们身上而环绕起舞，忽的有一只大鱼冲撞过来，他们四散开来，又在另一处聚集。
凌飞锦靠着潜水船边透明的窗往外看，随着一只又一只从未见过的鱼从窗前游过，四人此起彼伏地发出喟叹的声音。
边宇看着他们笑，将手中一枚深蓝的珠子捏碎，似乎有什么顺着海水的流动向四处分散而去。
“如果他们能收到并且主动给我们回复的话，肯定要省时很多。”边宇这样解释。
现在已经是他们出门后的第七天，距离最初边宇所说的十天已经越来越近，边宇再三使用力量探查过凌飞锦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缓解衰竭的办法。
如果运气好些，大概能多活两天，如果运气差一些的话，恐怕下一秒就会有生命危险。
由于这里空间的不足，众人纷纷放弃了原本还在坚持的锻炼，几乎整天都维持着差不多的动作，除了吃和睡之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好在凌玉韵和凌飞锦两个人是热爱学习的，空间戒指中存放了不少书籍，这下也能拿出来翻阅一番，用以消磨时间，而边宇也对照着书籍上的内容，给他们扩展一些知识。
好在还有凌嘉芷和邬东这两个人性格活泼没话也能找话，才让潜水船中并没有沉寂下来。
海底中时间的概念被彻底模糊，上方的光芒已经在下沉更多后找不到半分，只能凭借潜水船本身自带的照明功能，才让他们不至于迷失。
这还要受到海魔兽的存在的限制，为了安全起见，海魔兽在附近的时候他们会关掉灯光。
与此同时，他们只能通过凌飞锦身体的状态来判断还能剩下多少的时间，随着状态变得越来越差，却仍旧没能找到鲛人的踪影，这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有些焦躁。
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越发深邃的海洋中突然散发出一道亮光。
白色的光芒如圈般扩散开来，从他们远处迅速靠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是鲛人的讯号，他们应该快要来到这里了。”边宇激动了几分。
他解释说，这样白色的光芒是来自鲛人族所信仰的海神，万年前神明还醒着时，海神曾将祂的力量保存在一些物品中，赠与了祂虔诚的信徒鲛人们的手中。
也正是由于这个赠物的存在，鲛人族才没有在神明沉眠之后因为信仰之力的削弱而变得脆弱，虽然迫不得已要不断改变住处，但总比族群灭绝要来得好。
凌飞锦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向着白光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似乎有着几个人影远远地游来，伴随着一团凝聚的光芒，是类似照明的灯笼一类的东西。
陆地上由于异力科技的发展，这些东西许久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但现在一看，几乎是带来如同见到救世神一般的快意。
到了近处，他们才看清来者是谁，几条蓝尾鲛人被一条黄尾鲛人引领着，向他们靠近。
以那条黄尾鲛人为首，鲛人们向着潜水船的方向躬身行礼。
隐约有着一个声音穿透海水和船身的阻隔，响在他们耳畔。
——“恭迎神降。”
船在向前，海流在向后，像是走了很远，又像是在原地退步。
远处的海岸已经消失了踪影，一眼望去全是沉默且无垠的海色。
凌飞锦日常练了剑后，天边才刚刚亮起。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很差，体内连绵不绝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他现在与一个废人相差不大，甚至练剑时也要避开那些对身体冲击大的动作，免得体内的平衡被打乱。
所以他将能够练的动作全部温习一遍后，竟然天色都没大亮。
他苦闷地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鲛人？
好在现在已经进入了远海的范围内，按照边宇的说法，他认识的那个鲛人族群一般不会前往太中心的海域。
昨夜休息前船员们也特意向他们嘱咐，随时可能遇见危险的魔兽，请他们保持警惕。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距离鲛人越发近了。
他最初也很疑惑，浅海鲛人取着这个名字，他还以为是在距离海边较近的地方。
那时边宇给他的解释为，浅海鲛人的浅指的是深度，他们会在海中距离海面较近的土壤上建立临时居处，而深海鲛人则大多生活在海沟等极深的地方。
当然，也会有一些脱离族群的鲛人会靠近海边，但是这样的鲛人通常都活不长久。
因为鲛人的特殊之处实在是太受人类欢迎了，捕猎的事情屡禁不止，无论是鲛绡还是鲛珠，都是极为值钱的东西。
所以听边宇说，鲛人族会经过一番特殊的筛查，通过考核的人才能进入他们的聚居地，否则将会被当场击杀。
这也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方式。
凌飞锦擦了擦额角的汗，从船舷边往下看。
海水的颜色已经由漂亮的浅蓝变为了深邃的蓝黑，其中深度难以计数，他便更加不敢想象，真正的深海鲛人居住的地方该是多么可怖的深度。
忽然，他从海面上看到了一些不正常的波澜，如同一个巨大的圆形，显得格外突兀。
他这些日子无趣的时候就会看海，自然对于渔船航行的时候造成的水波很是熟悉，无论是前行还是转弯，顺流还是逆流，他优越的记忆力都帮他记得清晰。
但他现在看到的这种是前所未见的。
他皱了皱眉，转身往船的另一边走，准备去询问一下船员们，却骤然听见一阵巨大的破水声，他的身后传来巨大的震动。
“……”
凌飞锦慢慢地转过头，看见一个巨大的脑袋出现在了他刚刚趴着的船舷边。
深黑色的头颅连接着下方的身体，与鱼相似却又格外扭曲的外貌让凌飞锦认不出来，它随着破水而出的力道高高跃起，又落回水中，砸出巨大的水花，凌飞锦避之不及，被撒了一身的水。
是海魔兽。
凌飞锦并不是没见过魔兽，魔界的封印毕竟对弱小者缺少约束力，众多的魔兽停留在神佑之地上，繁衍生息，从小型无害可以被当做宠物的，到大型危险必须要想办法绞杀的。
他在学院中时，也难免会见到一些较小的，也曾一同考核的时候多对一杀过较大的。
但那些他原本以为很大的魔兽，放在这只魔兽面前简直如同蝼蚁。
它大概有近三十米长，和这庞大的船相比也占据了足足二分之一，凌飞锦只能往后退，让自己不要成为它的攻击目标，否则，他可能连一击都抗不了。
大概有蓝境三星左右的实力吧，这还只是远海中距离大陆较近的地方。
他完全无法想象真正的海洋中心究竟有多恐怖的存在。
船员们已经听着动静跑了出来，属于蓝境的等级纹展现在他们脚下，漂亮的蓝色在船上晕出一片光影，各式武器以默契的姿态落在海魔兽的身上。
凌飞锦被及时赶来的边宇挡在身后，他侧头一看，另外三个人也站在他的身边。
灰境的修为在这样等级的战斗中毫无作用，他们只能保护自己不要成为拖累。
但显然这些船员们经验非常充足，战斗起来将海魔兽压制得毫无挣扎的空间，尖锐的武器穿透极厚的皮肤，损毁它的大脑，身体的本能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散。
捕猎成功。
专门负责拆解的船员已经带上足够的道具下了海中，将海魔兽整体笼罩在内，并在海中进行第一步的拆解。
凌飞锦看不见这一步，但他能看见第一步拆解之后剩余的体积恐怕不到三分之一。
“没有用的部位都会放回海中，让其他海中的生物作为食物，有用的则拆分成食用药用和特殊材料，被放进不同的仓库中。”船长单荣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为什么不用空间戒指？”凌飞锦有几分疑惑。
“一是因为有一部分的材料不能进入空间戒指，会影响其中的效果，二是因为适当的血腥气能够引来更多的海魔兽，增加我们的收获。”单荣轩笑了笑，“大家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自然都会想要尽可能多地捕获猎物。”
凌飞锦听了他的解释，这才明白，众多的材料之所以能被空间戒指运输，那是因为经过了特殊的处理，而他们这艘渔船上并没有这样的处理者，所以只能带回去之后再请人来完成。
实际上，只有在药剂之类的方面拥有极高能力的人才能顺利地处理这些，而他们都不愿意随船出海面对危险。
凌飞锦感觉自己长了很多的知识。
船员们这时已经将各种部分分拆完毕，收入了仓库中，船上还飘着血腥气，但已经随着海风的吹拂而逐渐消散中。
“这种海魔兽的肉质非常美味，鱼身肉富有嚼劲，鱼尾肉如豆腐一般滑嫩，入口即化，你们有福了。”单荣轩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们晚上可以到船面上来吃个大餐，“当然，这也是要付钱的。”
边宇也尝过这海魔兽的味道，补充着介绍了一番。
四人口水连连，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毫不犹豫地交了钱。
单荣轩说了个时间，让他们记得到时候出来，然后就挥挥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凌飞锦便也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间一趟，由于空间戒指没法使用，他大部分的东西都放在房间里，而就在下船舱的转角处，他偶然听到了船员们的聊天声。
“听说了吗？吹雪帮好像被官府翻了个底朝天，却没能抓住他们的老大。”
“操了，一群婊丨子弄个卖屁股偷东西的组织，居然还能称什么帮，别的不说，我猜那个老大肯定是个大老爷们，坐拥后宫啊，啧啧啧，现在连王上都不能养这么多老婆。”
“哈哈哈哈，别的不说，但确实长得好，抓人的时候我有看到几个，一个比一个漂亮，前凸后翘的，听说被抓之后会被送到娼馆里头去，嘿，等这一趟走完我们可以去尝尝滋味。”
“说起来，南边那家馆里不是新来了个马蚤货吗？我之前去了一次，看上去像个大家闺秀，但床上那叫声，那味道，简直了！”
“……”
凌飞锦皱了皱眉。
没想到单荣轩那么强大且明显很有教养的人手底下居然是这么粗鲁的船员。
但确实也不奇怪，毕竟单荣轩有着黄境一星的强大力量，留在海上肯定是有其他原因，而不是因为这艘渔船。
凌飞锦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谈论这些话题的人穿着的衣服很普通，不是那些提供战斗力的异力师，而是简单的杂役。
难怪如此。
凌飞锦摇着头转身离开。
天色晚了，他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嗯……不过，偷东西的漂亮女子？这让他想起了之前那个抢他锦囊的自称唐梓婉的少女。
如果是被送去那种地方的话，哎，罪不至死吧。
…………
大船行驶的速度自然不慢，在异力科技的推动下甚至比一些巨大的海魔兽的游动速度还要快，光听数字远得不可思议的距离实际上一共只要五天就能到达。
随着日月交替，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脱离这艘巨大的渔船，前往海底去寻找鲛人的踪迹。
“我们即将使用的是一种潜水船，它拥有如鱼一般的外表，以及隔绝气息的能力，不会被海魔兽注意到，并且速度很快，能够让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到鲛人的踪影。”
边宇解释着，晕船晕了一路眼看就要解脱了的凌嘉芷终于恢复了活力，连忙开口提出他的疑惑：“如果速度那么快，我们为什么要乘坐这艘渔船到这里？”
“因为海底看不见方向，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边宇笑了笑，将潜水船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隔空放在了海中。
在拥有黄境修为的单荣轩的守护下，他们五人依次从船上下来，进入了这个潜水船中，并完成了封闭。
“祝你们好运。”
单荣轩在潜水船的顶上用力向下一推，将他们送入海中，两旁的海水向上将他们整个掩盖，他们就此进入了一个被蓝色环绕的世界中。
海底的世界。
由于他们所在的地方海水并没有过分的深，所以潜行在下方的时候还是能够接收到一些光亮，借着这些光，他们能够看见海中漂游的那些生物。
有句戏言是这样说的，深海中的生物仗着没人看见而随便长长，浅海中的生物却因为其他生命的存在而长得一个比一个精致。
确实精致。
同色的鱼成群结队地从海草群中慢悠悠地游出，仗着阳光如碎金般落在他们身上而环绕起舞，忽的有一只大鱼冲撞过来，他们四散开来，又在另一处聚集。
凌飞锦靠着潜水船边透明的窗往外看，随着一只又一只从未见过的鱼从窗前游过，四人此起彼伏地发出喟叹的声音。
边宇看着他们笑，将手中一枚深蓝的珠子捏碎，似乎有什么顺着海水的流动向四处分散而去。
“如果他们能收到并且主动给我们回复的话，肯定要省时很多。”边宇这样解释。
现在已经是他们出门后的第七天，距离最初边宇所说的十天已经越来越近，边宇再三使用力量探查过凌飞锦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缓解衰竭的办法。
如果运气好些，大概能多活两天，如果运气差一些的话，恐怕下一秒就会有生命危险。
由于这里空间的不足，众人纷纷放弃了原本还在坚持的锻炼，几乎整天都维持着差不多的动作，除了吃和睡之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好在凌玉韵和凌飞锦两个人是热爱学习的，空间戒指中存放了不少书籍，这下也能拿出来翻阅一番，用以消磨时间，而边宇也对照着书籍上的内容，给他们扩展一些知识。
好在还有凌嘉芷和邬东这两个人性格活泼没话也能找话，才让潜水船中并没有沉寂下来。
海底中时间的概念被彻底模糊，上方的光芒已经在下沉更多后找不到半分，只能凭借潜水船本身自带的照明功能，才让他们不至于迷失。
这还要受到海魔兽的存在的限制，为了安全起见，海魔兽在附近的时候他们会关掉灯光。
与此同时，他们只能通过凌飞锦身体的状态来判断还能剩下多少的时间，随着状态变得越来越差，却仍旧没能找到鲛人的踪影，这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有些焦躁。
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越发深邃的海洋中突然散发出一道亮光。
白色的光芒如圈般扩散开来，从他们远处迅速靠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是鲛人的讯号，他们应该快要来到这里了。”边宇激动了几分。
他解释说，这样白色的光芒是来自鲛人族所信仰的海神，万年前神明还醒着时，海神曾将祂的力量保存在一些物品中，赠与了祂虔诚的信徒鲛人们的手中。
也正是由于这个赠物的存在，鲛人族才没有在神明沉眠之后因为信仰之力的削弱而变得脆弱，虽然迫不得已要不断改变住处，但总比族群灭绝要来得好。
凌飞锦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向着白光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似乎有着几个人影远远地游来，伴随着一团凝聚的光芒，是类似照明的灯笼一类的东西。
陆地上由于异力科技的发展，这些东西许久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但现在一看，几乎是带来如同见到救世神一般的快意。
到了近处，他们才看清来者是谁，几条蓝尾鲛人被一条黄尾鲛人引领着，向他们靠近。
以那条黄尾鲛人为首，鲛人们向着潜水船的方向躬身行礼。
隐约有着一个声音穿透海水和船身的阻隔，响在他们耳畔。
——“恭迎神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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