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达萨尼亚阁下，他的力量、他的剑术与他获主恩赐的“荆棘”（Thorns）让他成为一个无以伦比的进攻者，德哈克队长的能力更不用说了。就连维苏尔，他的刻苦和努力让他在短短两年之内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战士。
而我，我在各方面都不擅长。我既没有达萨尼亚阁下那样的力量，也没有维苏尔那样的灵敏，更没有德哈克队长的智慧和头脑。主给予我的恩赐只对抵御法术时有些作用。可法师们又不是只会火球、只会闪电或者只会冰弹，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即将施展什么法术，也无从知晓自己应该展开何种防御。
……
一切皆是主的恩赐。
我知道这不对。然而，不满依旧在心底悄然滋生。
我想更有用一点。
最初的创造者，全知且全能的主……你为何给予我这样的恩赐？我又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更强的力量？
——卫戎骑士希尔穆德·罗加
======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对了，这一带像是居住区域，五英尺多的通道两侧有很多扇门，圣骑士们开门进去看过其中几个：里面有些陈旧破碎的家具，桌椅、床铺什么的。没有人，也没有怪物，只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虫子惊慌地从藏身的缝隙里地窜出来，又迅速地窜进另一处缝隙消失不见。
墙壁、地板、天花板，还有那些门……眼中看见的所有一切都显示这里荒废了许久。
萨克在某个房间了找到了一些写满文字的纸卷，凑到我旁边小心翼翼地翻看。这位体格高大的圣骑士对所有文字都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和天赋。对了，之前他还曾经找到过两本书，只是因为放置得太久远了，纸张一碰就坏，留下一地的碎片。要不是我们现在这个状况不允许，我简直怀疑那位圣骑士阁下他会坐在地上把碎片上的字迹一个一个的描摹下来。
“我们肯定在某个地方走错了。”维苏尔一边喝水一边说，“这地方……至少五六年没有任何人经过。”
“走错了也只有继续往前走。”
萨克随口回应了一句，放下一张纸卷，又拿起另外一张。这一张他大概看不懂，只瞄了一眼就换了另一张。维苏尔有些不高兴地皱了下眉头。希尔穆德倒像早就知道萨克会是这个样子，直接把无酵饼和拔开塞子的水袋凑到后者眼前。
“谢谢……不，等一会儿。”萨克说着忽然顿住了。他仔仔细细地分辨着纸卷上模糊不清的字迹，神情越来越严肃。片刻，他又飞快地看完剩下的两张纸卷，似乎没找到更多有意义的内容。但，就算如此，他看起来也有些吓人。
片刻，这位圣骑士张口说出两三个西方语词汇，又忽然停下。他看了看我，换成通行语缓缓说道：
“这里，曾经住着……死灵巫师和他们的学徒。”
咦？呃……很惊讶，不过，好像，也算是理所当然？
“那些被送进来的死者，还有那些有意或者无意闯入这里的外来者，全都是学徒练习法术的材料。”
我好像叫出了声。反正，肯定不会是另外两位圣骑士叫出了声。
“但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好像突然全部离开了。”希尔穆德脱口说道。
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希尔穆德本身也只是感慨而已。
我忍不住朝墙壁靠了靠。
这里曾经住着死灵巫师和他们的学徒。
也就是说，这里曾经到处都是咔咔作响走来走去的骷髅。
“克雷丝，”萨克却在这时候出声叫我，吓得我差点蹦起来，“你怎么看死灵巫师的亡者召唤？”
为什么问我这个？我就是讨厌复生怪物而已。在游历西方王国之前，我甚至都没有“亵渎尸体”这个概念。想到这忍不住瘪了瘪嘴。我知道是迁怒啦，不过，要不是听那些传闻听太多了，我也不会在雷撒尔面前说出“死灵巫师是亵渎尸体的人”这种话。
深深地吸了口气，收拢瞬间发散开的思绪，认真捉摸萨克的问题。以这段时间与他们的接触，我知道他们和普通西方人一样难以接受死者重新站起来这件事，但却没有因此将死灵法师等同于恶魔的追随者。只不过，他们对此也很迷茫，因为死者复生确实是魔鬼最擅长的手段之一。
“好像是一样的，可我觉得应该不一样。”我不太确定地说道，“恶魔是……开始，而死灵巫师更像、结束。”
光是这样说肯定不够，我又把当初和安达利尔以及在皇宫地下和那群诡异的复生怪物们战斗时的某些情景复述了一遍：
安达利尔曾经把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怪物们一次又一次复活，可是当它们的尸体被尼亚变成骷髅战士或者骷髅法师之后，哪怕骷髅们被大魔头的力量波及而碎掉，也没有再次“活”过来。而在皇宫地下那次更明显了。那股可怕的黑暗力量不仅能让尸体重新站起来，甚至破碎的骨片、血肉残渣，都会被它凝聚起来变成新的怪物。而同样的，被尼亚召唤来的骷髅，在它们被围攻击碎倒下之后，就安安静静地散落在地上，如同它们本来就应该有的那个样子。
圣骑士们都沉默无语。
不过，我觉得，我说的那些对某些圣骑士是强烈冲击，对他们反而是个好消息吧？
片刻，萨克像是笑了一声，看着我说道：
“难怪那时候、那位阁下说，死灵巫师有办法稍许遏制那种无休止复生的黑暗魔法。”
啊！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雷撒尔居然早就知道？我当时都没明白，还就是刚刚才因为回想过去的场景而意识到这个事实。
萨克后来又说，这座神殿的死灵巫师也预见到了未来的灾难，并试图做好准备。不过，纸卷上的字迹很多都模糊了，单个单个的词让人没法明白到底在说什么。我唯一觉得奇怪的是神殿里的人居然不用法师密语。萨克说这些文字属于东方语种的一个变种。他还说了一些，不太听得懂。
虽然如此，我也没想打断萨克。他说起语言和文字时，就像乌玛姐姐说起魔法一样。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呢！如果没有得到神赐之技，不，应该说，如果没有发生“黑暗泛滥恶魔横行”这种事，他就算是个圣骑士同时也会是个学者吧？哈！高大魁梧仪容威严的学者！
希尔穆德可能会是个老师？教小孩子的那种。维苏尔看不出来。玛雅会是个卓越的猎人。尼亚和乌鸦应该是药剂师。
而我自己……等以后回到村子，难道还像以前一样每天费尽心思偷懒吗？
而我，我在各方面都不擅长。我既没有达萨尼亚阁下那样的力量，也没有维苏尔那样的灵敏，更没有德哈克队长的智慧和头脑。主给予我的恩赐只对抵御法术时有些作用。可法师们又不是只会火球、只会闪电或者只会冰弹，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即将施展什么法术，也无从知晓自己应该展开何种防御。
……
一切皆是主的恩赐。
我知道这不对。然而，不满依旧在心底悄然滋生。
我想更有用一点。
最初的创造者，全知且全能的主……你为何给予我这样的恩赐？我又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更强的力量？
——卫戎骑士希尔穆德·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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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对了，这一带像是居住区域，五英尺多的通道两侧有很多扇门，圣骑士们开门进去看过其中几个：里面有些陈旧破碎的家具，桌椅、床铺什么的。没有人，也没有怪物，只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虫子惊慌地从藏身的缝隙里地窜出来，又迅速地窜进另一处缝隙消失不见。
墙壁、地板、天花板，还有那些门……眼中看见的所有一切都显示这里荒废了许久。
萨克在某个房间了找到了一些写满文字的纸卷，凑到我旁边小心翼翼地翻看。这位体格高大的圣骑士对所有文字都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和天赋。对了，之前他还曾经找到过两本书，只是因为放置得太久远了，纸张一碰就坏，留下一地的碎片。要不是我们现在这个状况不允许，我简直怀疑那位圣骑士阁下他会坐在地上把碎片上的字迹一个一个的描摹下来。
“我们肯定在某个地方走错了。”维苏尔一边喝水一边说，“这地方……至少五六年没有任何人经过。”
“走错了也只有继续往前走。”
萨克随口回应了一句，放下一张纸卷，又拿起另外一张。这一张他大概看不懂，只瞄了一眼就换了另一张。维苏尔有些不高兴地皱了下眉头。希尔穆德倒像早就知道萨克会是这个样子，直接把无酵饼和拔开塞子的水袋凑到后者眼前。
“谢谢……不，等一会儿。”萨克说着忽然顿住了。他仔仔细细地分辨着纸卷上模糊不清的字迹，神情越来越严肃。片刻，他又飞快地看完剩下的两张纸卷，似乎没找到更多有意义的内容。但，就算如此，他看起来也有些吓人。
片刻，这位圣骑士张口说出两三个西方语词汇，又忽然停下。他看了看我，换成通行语缓缓说道：
“这里，曾经住着……死灵巫师和他们的学徒。”
咦？呃……很惊讶，不过，好像，也算是理所当然？
“那些被送进来的死者，还有那些有意或者无意闯入这里的外来者，全都是学徒练习法术的材料。”
我好像叫出了声。反正，肯定不会是另外两位圣骑士叫出了声。
“但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好像突然全部离开了。”希尔穆德脱口说道。
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希尔穆德本身也只是感慨而已。
我忍不住朝墙壁靠了靠。
这里曾经住着死灵巫师和他们的学徒。
也就是说，这里曾经到处都是咔咔作响走来走去的骷髅。
“克雷丝，”萨克却在这时候出声叫我，吓得我差点蹦起来，“你怎么看死灵巫师的亡者召唤？”
为什么问我这个？我就是讨厌复生怪物而已。在游历西方王国之前，我甚至都没有“亵渎尸体”这个概念。想到这忍不住瘪了瘪嘴。我知道是迁怒啦，不过，要不是听那些传闻听太多了，我也不会在雷撒尔面前说出“死灵巫师是亵渎尸体的人”这种话。
深深地吸了口气，收拢瞬间发散开的思绪，认真捉摸萨克的问题。以这段时间与他们的接触，我知道他们和普通西方人一样难以接受死者重新站起来这件事，但却没有因此将死灵法师等同于恶魔的追随者。只不过，他们对此也很迷茫，因为死者复生确实是魔鬼最擅长的手段之一。
“好像是一样的，可我觉得应该不一样。”我不太确定地说道，“恶魔是……开始，而死灵巫师更像、结束。”
光是这样说肯定不够，我又把当初和安达利尔以及在皇宫地下和那群诡异的复生怪物们战斗时的某些情景复述了一遍：
安达利尔曾经把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怪物们一次又一次复活，可是当它们的尸体被尼亚变成骷髅战士或者骷髅法师之后，哪怕骷髅们被大魔头的力量波及而碎掉，也没有再次“活”过来。而在皇宫地下那次更明显了。那股可怕的黑暗力量不仅能让尸体重新站起来，甚至破碎的骨片、血肉残渣，都会被它凝聚起来变成新的怪物。而同样的，被尼亚召唤来的骷髅，在它们被围攻击碎倒下之后，就安安静静地散落在地上，如同它们本来就应该有的那个样子。
圣骑士们都沉默无语。
不过，我觉得，我说的那些对某些圣骑士是强烈冲击，对他们反而是个好消息吧？
片刻，萨克像是笑了一声，看着我说道：
“难怪那时候、那位阁下说，死灵巫师有办法稍许遏制那种无休止复生的黑暗魔法。”
啊！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雷撒尔居然早就知道？我当时都没明白，还就是刚刚才因为回想过去的场景而意识到这个事实。
萨克后来又说，这座神殿的死灵巫师也预见到了未来的灾难，并试图做好准备。不过，纸卷上的字迹很多都模糊了，单个单个的词让人没法明白到底在说什么。我唯一觉得奇怪的是神殿里的人居然不用法师密语。萨克说这些文字属于东方语种的一个变种。他还说了一些，不太听得懂。
虽然如此，我也没想打断萨克。他说起语言和文字时，就像乌玛姐姐说起魔法一样。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呢！如果没有得到神赐之技，不，应该说，如果没有发生“黑暗泛滥恶魔横行”这种事，他就算是个圣骑士同时也会是个学者吧？哈！高大魁梧仪容威严的学者！
希尔穆德可能会是个老师？教小孩子的那种。维苏尔看不出来。玛雅会是个卓越的猎人。尼亚和乌鸦应该是药剂师。
而我自己……等以后回到村子，难道还像以前一样每天费尽心思偷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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