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装修书房

    美人如玉。秦氏年纪正是最青春之时,再加上嫁入勋贵之家,生活条件不错,每日不用为了生计发愁。秦氏之美,有仙女之色。这样一个女子,如今楚楚可怜,眼中含泪的在宝玉面前,他如何能视而不见。

    “可卿?”宝玉想起梦中的仙女似乎叫这个名字,宝玉只感觉那仙女似乎极其美丽,自己心中忽然出现一团火焰,灼热不已,似乎只有把那仙女搂在怀里,才能稍稍减弱痛苦。

    秦氏听到宝玉叫她小名,心中疑惑,一是她的小名贾府之内几乎无人知晓,二是自己和这个小小二叔也从未说过。在秦可卿看来,宝玉完全是个孩子,还没有她弟弟秦钟大。

    不过秦可卿心中更多的是担心宝玉。

    本来东府设宴是为了讨老太太欢心,弥补贾珍上次的无礼之举,谁知道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宝玉居然昏倒在东府之内。

    一众名医诊断过后,证明宝玉并非其他原因才晕倒,原因是劳累过度,可是在老太太看来,更加不喜东府贾珍等人。

    尤氏去老太太跟前伺候,贾母虽未明说,却明里暗里表达了不满。尤氏惶恐,回去说给贾珍。贾珍虽未如何为难秦可卿,却是大大恼了贾蓉一顿,几乎动起手来,把贾蓉唬的好几天不敢见父亲贾珍。

    秦可卿看在眼里,自然为贾蓉担心,想来这根脚还在宝玉这边,这才每日前来探望,只盼着宝玉能早些好了,弥补一番。

    众人却都不知道,如今的宝玉已经又不是原来的宝玉,宝玉晕倒原因也绝不是太医诊断的原因。“宝二叔,你醒了,可需要什么吗?”秦可卿微微后退一步,让开宝玉,轻声问道。

    宝玉听可卿说话,这才反应过来,面前之人不是梦中仙女,而是东府的少妇,贾蓉的正妻,秦氏。

    想到这里,宝玉压住心中灼热,低声道,“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宝叔,你已经昏睡好几天了,还好没事,我现在就去叫老太太、太太...”秦可卿急忙叫来丫鬟去通知上房。

    秦可卿见宝玉依然直勾勾盯着自己,眼中似乎冒着火焰,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二叔这是怎么了?可是想要渴了、饿了?要不我让下人去准备些?”

    宝玉摇头,并未答应。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等秦可卿感觉宝玉目光有些熟悉的时候,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却是贾母带着一众女眷,前来探望宝玉了。

    转眼宝玉已经病好半月有余,贾母叮嘱,这段时间绝对不能费神看书,本来想要宝玉搬回上房,还和贾母住在一起,可惜宝玉只说自己害怕暑热,再说也习惯了自己的小院,不想再搬。贾母无法,便叫贾政安排了小厮,先把宝玉房中书籍收走,等到了秋天,天气好了再读书。

    贾政虽然心中不愿意,可惜耐不住贾母要求,又听贾母道,“如今孩子还这么小,也不急于一时,等休息了这几个月,再去读书,也耽搁不了什么。”

    贾政只得答应,让小厮暂时先把宝玉房内的书,一并弄到自己书房之内。贾母又检查一番,这才满意。又嘱咐袭人等,好好伺候,多陪宝玉玩耍,不要让他乱想。

    王夫人见贾母安排正合自己心意,也是极其支持。原来这次的宝玉晕倒,王夫人乃是亲身母亲,最是心疼担心,又想到早夭的大儿子,如何能不担心。一时乱了手脚,没了主意。好在史太君安排极好,宝玉又争气,顺利过了这一关。

    “宝玉,你要听老太太的,想来这次病来的突然,太医虽说不要紧,我只怀疑是你上次病未全部好利索。可见这病去如抽丝,是一点也急不得。”王夫人嘱咐一番,又叫身边一个大丫鬟名为媚人的,每天前来替她探望宝玉,这才稍稍放心。

    宝玉这次醒来之后,果然又像变了很多,如今宝玉脸上多了几分英气,少了一些圆润。

    宝玉见书房被搬空之后,实在闲不住,便突发奇想,要把书房装修一番。贾母听了,觉得这般对宝玉身体也好,便道,“大病初愈,活动活动也好,只是有几件事情你得听祖母的,一是你自己不要动手,叫小厮丫鬟去做,你只管看着,二是不要用那油漆,味道太大,对你身体不好,可能答应祖母?”宝玉自然一口答应。

    回到自己小院,宝玉便吩咐的培茗等几个小厮去外面找了工具并白石灰、桃木、梨木等等,共计几十样东西,放入院内,便要自己动手,装修下自己的书房。

    还没开始干活,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一并到。

    “二哥哥,你现在可是大好了?前段的时间你病了,不光老太太、太太担心,我和二姐、四妹也是极其难过,恨不得替你生病呢。”

    “三妹,我现在好的很,不信你看。”只见宝玉手上拿了一根拇指粗的黄花梨条,稍微用力,那木条已经被掰弯,宝玉却面不改色。要知道宝玉如今年龄还小,这黄花梨又是极好的木材,如此粗的一根木条,别说一个孩子,就算成年人,想要轻易掰弯也不容易。

    “呀,二哥哥怎么这样有力气了。”惜春童声道。

    “这次醒来之后,我只感觉身上多了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似乎有了用不完力气,想来以后再也不会生病了。”宝玉道。

    “那二哥哥也不应该大意,应该多休息的好。”探春道。

    “无妨,再说太医也说了,运动一下也是对身体好的。对了,三位姐姐、妹妹今天怎么一起来了?”宝玉道。

    “老太太怕你寂寞,让我们来陪你顽会儿。”探春道。

    “这怎么行,祖母平时最喜欢热闹,你们三个都来了,再加上我不能陪在左右,她那边岂不是很冷清。”

    “不用担心,太太、凤嫂子、纨嫂子,还有东府太太、贾蓉媳妇都在呢,一起陪祖母摸牌,热闹的很。”迎春说道。

    “我看你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还真的准备装修书房啊?”探春问道。

    “我准备乘着书房空出来,先把墙壁重新粉刷一番,再请惜春妹妹画些花草植物,重新把窗户改一改,再换上一些窗纱,这样弄得舒服些。”

    “啊,还需我画些花草?可是我现在还学艺不精啊?”惜春睁大了眼睛看着宝玉。

    “无妨,只是简单作为装饰背景,到时候的我自然有办法。”

    三姐妹既然奉了贾母的旨意前来,自然也是愿意帮宝玉。宝玉一边吩咐袭人等把书房的东西拾掇出来,一边按照自己的想法,调了粉刷的白泥,准备粉刷。

    “二哥哥,你这白泥是怎么调配的,怎么好像还有一些淡淡香味?”探春道。

    “说起来比较复杂,我这白泥不是一般白石灰,原是我叫李贵从外面买了材料,我自己做出来的,里面加了我用秘法提取的药材精华,所有有些药物的清香。这香味能驱虫辟邪,一般的蚊虫、蛇鼠不敢靠近。”宝玉解释道。

    “秘法提取?药材精华?这...二哥哥,你什么时候会这些了?”在探春眼里,宝玉前段时间还是和她一样,是个不懂事、离了家族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怎么没过几天,他就能做到这么神奇的事情?

    宝玉自然不能告诉她,自己是通过扭曲世界规则,直接从虚空中抽取出来的。

    宝玉道,“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我从古书里面找到方法,用现成材料做的。只是家里不方便操作,我才叫李贵去外面弄的。晚上还有一些东西要取来。”

    探春虽然疑惑,但是听宝玉如此解释,也不便继续追问,你道探春为何不问拿了这方子去卖钱,一是探春姐妹此时年龄还小,对银钱需求尚不迫切,二是贾家乃是勋贵旗人,按照规矩,是不能做生意的,所以在探春目前的意识里面,虽有好东西,自己用即可,赚钱还是要靠田庄。

    这点从编撰《四库全书》之时,把一个技工类书籍贬低为“奇技淫巧”,一概不录而且要销毁,可见当时人们对这些化学类东西,几乎一无所知,反而以为是炼丹修仙之术,大多避讳。

    等弄好材料,宝玉也不管贾母如何嘱咐,便自己拿了工具,在书房内涂抹起来。

    本来一般的材料,等涂抹完了,还要等风干时间。可是宝玉用的这材料极其神奇,涂抹上去之后,缓缓如水银般从上往下留下,接触到地面之后,便自然而然停止,不过一会儿,就变硬干燥,光滑如玉石一般。

    “二哥哥,你这白泥太神奇了,不但有香味,而且还能变成如此光滑的样子,跟宣纸一般,看起来好漂亮。”惜春忍不住轻轻触摸,手感微微发凉,触感如同画纸一样。

    “四妹可先想想能画些什么,我准备一会儿在那边再开一个大窗,这样每日早上阳光照射进来,便直接照到这面墙上,再装饰一番,自然十分漂亮。”

    惜春和两个姐姐自去商量、考虑如何绘画,过了不久,小厮来报,李贵已经按照宝玉吩咐,从外面拉了东西来。

    宝玉叫一众丫鬟暂且回避,叫李贵并几个家里仆人把一长方形外面蒙了一层厚厚粗布的板子抬了进来。宝玉叫小厮在地上放平了几块砖头,叫李贵等人把这板子放好,道,“你们之前可有接触过洋人?”

    李贵道,“听说过,就是没见过。”

    “听说之前宫里还有洋人,专门给皇上画画的。”另外一个看起来比李贵还要大的仆人道。

    “那你们知道洋人那边有什么好东西吗?”宝玉一边解开绑着的绳索,一边继续问道。

    “自鸣钟...”

    “鼻烟壶...”

    “西洋膏药...”原来贾家和王家关系颇近,王家又是曾经管理过外邦进贡的,对于这些洋玩意倒是颇有见识,稍微有些年纪的仆人不但听说过,甚至或多或少的见过。

    宝玉道,“这西洋东西有好的,也要坏的,比如咱们家里这玻璃窗户,我看着有些材料不是太好,正好那日考试之时,我遇到一个落魄商人,自称有一些玻璃等着出售换钱,筹措回乡路费,我随他到一地方看了看货物,便买了下来。”宝玉一把拉开那粗布,只见好几块光滑明亮的长方形玻璃叠在一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这玻璃自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其透明程度、光滑程度、坚韧程度都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玻璃所能比的。

    一众仆人先是一愣,贾家很多地方都按了玻璃窗,只是那些玻璃都没有眼前这几块玻璃好看,这几块玻璃一是极其透亮,二是极其平滑,李贵道,“这东西光看样子,也是宝物了,恐怕就是王家,也不曾有这样好的东西。”

    众仆人皆是点头,脸上都有惊叹之色,李贵转而问道,“不知道这商人手里还有货没?如果有的话...”

    宝玉看了李贵一眼,明白李贵的疑惑,一直以来,宝玉出门都是李贵跟着,怎么这件事情李贵不知道呢?宝玉并未解释,直接道,“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此物,让那商人暂存在外面,等我去拿,现在想来他已经回乡了吧,此物恐怕再也没有了。”

    宝玉不理李贵疑惑,道,“一会儿你们按照我的吩咐,把这书房改造一番,先是这边,挖出一个扇形小窗来,还有上面,把房顶也弄出一个窗来,还有这面墙,如此才行...”

    众人听宝玉吩咐,便在几个有经验的仆人安排下,动作起来。

    几天过去,这书房完全变了样子。宝玉满意之后,又乘着夜色,秘密修改一番,才总算满意。原来这书房不能显得过于超前,虽处处透着先进,但是整体看下来又不那么吐出。如一般人看起来,只觉得设计书房之人心中大有丘壑,而不会觉得这东西完全来自另外的世界。

    安排好之后,宝玉又邀请来三姝。

    “哇,宝哥哥,这还是你的书房吗?简直跟仙宫一样。”探春道。原来这书房一面墙壁被开了一扇大窗,这窗户呈现扇形,窗外又种了一株高大的芭蕉,这芭蕉从窗看去,如同画一般。

    墙壁雪洞一般发亮,再加上房顶上、四壁上开的另外几扇窗户,这书房确实雪亮雪亮的,令人进入之后,精神一振。

    “如今还显得太过素雅一些,还需姐姐、妹妹给填些装饰。”说着宝玉拿出几块树叶般的大块木板来,接着道,“三妹善书,请三妹在这木芭蕉叶上写几个字吧,我好挂在墙上。”

    又拿出一卷轴,道,“四妹擅画,请四妹按照这些古山水画,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画几幅山水画,可好?”

    探春、惜春各自接过,探春道,“宝哥哥想的好雅致,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木芭蕉可是要把这木头上画上芭蕉叶的样子,再写字?”

    “正是。”

    “二哥哥想的极好,这样有了自然的雅趣,又去了芭蕉叶难以保存的不足,太好了,我这就开始画。”探春高兴道。

    惜春打开画轴,见那山水画大气磅礴,画面细致入微。烟波浩渺的江河、层峦起伏的群山构成了一幅美妙的江南山水图,渔村野市、水榭亭台、茅庵草舍、水磨长桥等静景穿插捕鱼、驶船、游玩等动景,动静结合恰到好处。实乃少见的名家手笔。

    “二哥哥,这副画是哪位名家的手笔,怎么如此好看?”

    宝玉自然不能告诉惜春这是他扭曲规则直接从前朝国手画桌上拿来的,道,“只是一张无名画稿罢了,妹妹如果喜欢,送给你吧。”

    惜春听了要把这画送给自己,喜欢的不得了,拿画仔细研究,揣摩如何临摹去了。

    迎春道,“宝玉,我看你这窗户上,似乎并未按玻璃,连房顶都开了一个洞,难道不怕风雨?”

    “不怪二姐疑惑,你伸手摸一摸就知道。”

    迎春伸手摸去,果然摸到玻璃,宝玉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玻璃乃是我偶然从外面得到的,颜色透明些,我叫袭人她们去做窗纱了,可叫二姐知道,并非没有按装。”迎春自然赞叹一番。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惜春道,“二哥哥,这画的主人功力太高,以我现在水平,恐怕难以临摹出来啊。”

    “无妨,四妹就把这画拿去仔细揣摩,等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再来临摹到墙上。”

    送走三姝后,袭人便送来糖水,叫宝玉休息一会儿。宝玉道,“这几日虽然忙碌,却不感觉累。”

    “我看你精神也好了很多,”说到这里,袭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今天晚上可不是我陪在外面,该着晴雯了,你可愿意?”

    宝玉一愣,抬头看去,果见袭人脸色微红,低头不敢看自己,脸上微微一笑,道,“按照顺序来呗,别单累着你,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袭人听了,轻哼了一声,低声道,“让人家休息,还那样折腾人家,等再大些,还不知道做出什么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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