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拜师贾雨村，收服沈复郎
书房的装修令人见到之后，能忘记那些俗气的装修。和传统的书房有很大不同，一是很好的透光性，这样书房，早起能看到朝露，晚上能看到参商，浪漫之处，不足为外人道。
另外就是整体的风格。不像一般的书房，整体偏暗。这个书房墙面雪白，而且加入了驱虫的药剂，有淡淡的香味，再加上请贾惜春画的万里江山，看起来如同身在画中一样。
装修好后，宝玉请老太太并后院的诸位太太小姐前来“暖房”，众人无不赞不决口，就连一向眼光非常高的凤姐，都道，“这下可比下去了，就算我们王家，也没有这气派的书房，可见宝玉是天生的文曲星，连这读书的地方都与众不同。”
宝玉自然免不得一顿东道，请老太太众人在书房内宴饮一番。
得空的时候，金钏悄悄问道，“二爷，太太叫我问你，这些东西可都是你自己筹办的？你自己花钱买的？”
宝玉笑道，“自然都是我自己弄的，东西都是让李贵去外面买的。不过说来可惜，这些东西都是孤品，恐怕难以再弄来。”
金钏笑道，“这样东西自然少见的，连二奶奶都瞪大了眼睛，没见过一样。二爷真有本事。只是花了不少钱吧。”
原来王夫人见宝玉把书房收拾的十分出色，自然担心儿子手里拮据，这才让金钏偷偷问问。
“没有多少钱，都是平时慢慢淘来的。”宝玉推脱道。不管王夫人是否相信，宝玉也只能这样解释。
“都是二爷平时在外面买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金钏自然有些怀疑，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是都是好东西。尤其是那几块西洋玻璃，清澈如水，按照老太太的说法，虽然没有宫里的面积大，但是透光、清澈，恐怕比宫内的都好。
宝玉不管其他，急忙道，“自然是这些，我偶尔也跟老爷出门，找机会买几样就是。不值得什么。对了，等将来有机会，给你姐妹买些新奇顽意儿。”
金钏听完，脸上一喜，果然不再追问。
话说又在家里忙了半月，白天由傅秋芳、袭人、小红等伴着读书，偶尔和三春一起做做文会，其中，惜春负责在宣纸上画画，探春负责题诗，二姐迎春被两个姐妹烦的不行，偶尔也做些诗句。倒是雅事。三春每日过的非常欢乐，连一向有些呆的惜春脸上笑容也多了许多。
晚上袭人并傅秋芳等几个大丫鬟轮流伺候。茜雪等几个丫头年纪尚小，一般都是大丫头才晚上伺候。
正所谓花前月下，风华正少年，贾宝玉日子过得极其舒服。
这日贾政忽然叫人来请。宝玉心想，这贾政前段时间也来书房参观一番，虽说十分满意，总还是对那些玻璃有些微词，说这样好的东西应该给老太太先用，怎么能自己先用呢。宝玉解释一番，贾政也就不再说什么。
自然还是有了秀才身份，才有了如此享受的资格。
回去之后，贾政除了把宝玉原来一些书籍归还，还把一些家中珍藏的善本、孤本也给了宝玉，并嘱咐宝玉严加照看，避免虫蚀、腐烂。
宝玉又得了新书，自然非常高兴，傅秋芳在旁帮他整理一番，见除了四书五经，又多了的很多游记、杂书、诗集、散记等等，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宝玉到了贾政书房，见王夫人也在，请安完后，贾政道，“今日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听你母亲说吧。”
王夫人道，“宝玉，如今见你长进了，我和你父亲是十分高兴的，”王夫人示意宝玉过来，宝玉如今已经换了灵魂，如何能像以前一样，滚到母亲怀里，见王夫人示意，只当没看见，见金钏前面还有个蒲团，便随意坐在地上。
王夫人不以为忤，接着说道，“如今你也有了一些主见。老太太担心你读书伤了心智，你怎么想？”
宝玉想了想道，“这段时间我已经休息过来了，父亲、母亲不用担心，王太医不是也来了好几次，我身体好着呢。”
贾政微微点头，道，“太医的话我们自然会去问，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老太太担心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我们贾家虽然诗书传家，但是东府的敬老爷、你去了大哥....”贾政微微一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你能上进，我和你母亲都是支持你。如今我想，家里家学你去也学不到什么，代儒也是个贡生，教不了你什么，我已经托你姑父林如海从外面给你找了一个不错的西席，过几日就到了，你觉得怎么样？”
宝玉道，“父亲安排自然是极其妥当的，只是孩儿接下来就要考进士了，一般的老师恐怕...”
王夫人笑道，“宝玉，你是担心咱家请不来进士给你当老师？”
“那些考中进士的人不是就能做官了吗？他们为何还要出来给别人当老师？”贾宝玉疑惑道。
“你还小，这里面自然有人情世故在。不是所有的进士都能做官的。官府的空缺就那么多，如果没有人保举，恐怕等到猴年马月也等不到实缺。一般举人，如果没人举荐，多半一辈子只能当个学政，或者当个乡绅罢了。”王夫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当了举人一定能做官呢。”
“宝玉，你不用担心，你舅舅王子腾如今是朝中有名的...”王夫人还要再说，贾政轻咳一声。
贾政道，“那些都是你考中进士的事情。老太太如今让你先休息。你姑父林如海请的西席过几天就到，你的意思是想接着休息，还是见见这西席？”
贾宝玉并未犹豫，“自然是见见老师。”
贾政点头，宝玉又道，“前几日偶尔听道，我那姑姑身体有恙，如今可是好了？”
王夫人道，“已经派人去了，捎回来的信说是好些了，等过些日子，有机会回京再来见老太太。”
宝玉又问了一些关于林如海、贾敏的闲话，王夫人都一一介绍了，还道，“你姑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因为这事情，老太太还担心姑爷怠慢了你姑姑，好在你姑姑来信几次，一切都好。听说她的女儿是极有灵气的，来信几次都说好的不行。”
贾政道，“如海家祖上也是勋贵，只是人丁实在不旺，到了他这一代，也是单传，如何能怨的到我们家闺女。恐怕是他家风水问题...”
王夫人笑道，“老爷说的极是。”
宝玉道，“不知道姑父替我找的是哪里的进士，为何不直接从京里找一个新科的进士，岂不更好、更方便？”
贾政道，“如海信里说，这个西席是极有本事的，原本也是官身，只是脾气有些不合群，被上司参了一本，说什么恃才侮上，生情狡猾，擅篡礼仪，这才被革职在家。他本身考过进士，再加上当过政，对时事、政务极其熟悉，给你当个老师，搓搓有余。”
王夫人补充道，“这人本来是你姑父给你表妹当西席的，如今先让给你，他再慢慢给你表妹找吧。”
宝玉急忙道，“回信代儿跟姑父的道谢一番。只是我这表妹年纪应该比我还小，如今也要读书启蒙了？”
王夫人道，“你姑父乃是有名翰林，如今膝下无子，把你这表妹当做儿子养吧。”
宝玉点头，一家人又交谈一番，王夫人又嘱咐了一番，不可过分劳神，这才放了宝玉。
过了几日，宝玉正在和袭人等一起研究一本前朝小说，小厮来请宝玉。宝玉到了客厅，见贾政外，程日兴并几个清客也在。
贾政示意宝玉坐下，对另外一名面生的中年人道，“雨村，这就是我家不成器的，你可看看，还能匡扶一番不能？”
宝玉转头看去，只见一中年长裳男人，国字脸，双目有神，此时也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世兄说的哪里话，小少爷一表人才，将来必定是金榜题名之人，我能有这样的学生，实在是我的荣幸。”原来林如海推荐的这个老师，乃是革职的官员，姓贾名化，号雨村，也是极其有本事的人，只是目前虎落平原，鱼游浅底，被革职之后一时没了去处，这才想到林如海处谋个差事。
林如海本来准备让贾雨村给林黛玉当个启蒙老师，谁知正好得到贾政的来信，托他找个得力的老师，给宝玉做考进士的老师。林如海考虑一番，又和贾敏商议一番，心中觉得这贾雨村也算合适。这才和贾雨村商量一番，让他进京来。
贾雨村打量宝玉一番，心中微微有些不满。他本来就有些恃才傲物，对这些勋贵并不是太看得起。他愿意到林如海家做老师，那是钦佩林如海乃是正宗科班出生。
如今迫不得已到了贾家，贾雨村也只能心里告诫自己，为了借助贾家的势力东山再起，这贾宝玉再如何顽劣，也要让他走上正规。
贾政笑着叫宝玉给贾雨村磕头，行拜师礼，贾雨村急忙推迟，双方一番你来我往，虚情假意之后，这才又落座。
程日兴见贾政说完，道，“老爷，如今二爷有了雨村先生这样的大才教育，将来说不得的要成状元，我们几个提前恭喜老爷了。”
贾政笑道，“哪里的话，还得努力用功。对了，怎么今日好像多了一个新面孔，这位是？”
贾政指着另外一个中年人道。
“正要给老爷介绍，这位是我南边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听说老爷正在找西席，这才冒昧前来应聘。他叫沈复，乃是苏州人，和老爷也算有点同乡的意思。因他父亲之前和我们几个认识，家里原也是幕僚，虽未有功名在身，不过琴棋书画也是通的。老爷...”
贾雨村微微皱眉。他看了一眼那中年人，样子比自己稍微年轻，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原来也是从南边过来的，也许在运河上见过一面，也说不得。
那沈复急忙向贾政行李，贾政叫免礼，询问了几句，心想，以前他养程日兴几人，一方面是为了空谈，另外一方面，就是向世人表示，自己只是个文人，是面对诡谲的夺嫡之争斗的一种伪装。
如今先皇已经去世，新皇态度不明，再加上如今宝玉有望成才。这些个清客，贾政已经有意疏远。
贾政道，“沈郎也是极有才华的，何不先去考取功名，再出来做事？如有什么困难，大可去找程日兴他们，实在不行，也可来找我...”
沈复脸色一变，听贾政言语中的拒绝之意，有些不甘道，“本来也是想要走功名之路，只是父亲常言，科举难，官场难，如我这般人，恐怕难以...”
程日兴几人也道，原是沈复的父亲也是幕僚，他长期跟着父亲在外游习，耽误了一些，这才没赶上科举，本人也是极其文雅的人。
见贾政已经定了主意，并不想收留此人，贾宝玉道，“沈大哥，你可结婚了？”
沈复奇怪，他知道宝玉身份，答道，“已经结婚多年。”
“我听沈大哥是苏州人士，为何愿意离家那么远，到京城来？”
沈复一愣，“原是前些天父亲得了程世叔的信，说京城贾家有个空缺，问我父亲是否愿意前来相助。父亲年纪大了，不愿远行，又不想让程世叔失望，这才命我前来。”
“原来是这样。父亲，不如就让沈大哥留在我身边吧。李贵等人不认识字，我有些事情也需要人帮忙，正好沈大哥留在身边，也能在学问上一起长进。”贾宝玉道。
贾政见宝玉眼神坚定，不似临时起意，微微想了想道，“也罢，希望沈郎不要嫌弃待遇不好才是。”
那沈复先是有些犹豫，再看程日兴几人都是点头示意，心中虽然有些不甘跟随一个孩子，但是形势比人强，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才道，“那在下以后就留在公子身边了。”
话说今日宝玉先是认了贾雨村为老师，又收了沈复这个幕僚，心里盘算一番，等到了晚上，又在外面喊来沈复。
“沈大哥可把家人都接来京城？”宝玉问道。
“如今才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囊中羞涩，并未让家人来。”沈复答道。
“家里都有谁？”
“一老妻，一个和公子差不多大的女儿。”
“那也不是太麻烦。我有一事，想和沈大哥商量一下，能解决沈大哥的问题，也能帮我一些，不知道沈大哥可愿意？”
沈复今日遇到奇怪事情很多，现在听了贾宝玉的话，也来不及多想，道，“公子请讲，在下能帮上忙，一定帮....”
另外就是整体的风格。不像一般的书房，整体偏暗。这个书房墙面雪白，而且加入了驱虫的药剂，有淡淡的香味，再加上请贾惜春画的万里江山，看起来如同身在画中一样。
装修好后，宝玉请老太太并后院的诸位太太小姐前来“暖房”，众人无不赞不决口，就连一向眼光非常高的凤姐，都道，“这下可比下去了，就算我们王家，也没有这气派的书房，可见宝玉是天生的文曲星，连这读书的地方都与众不同。”
宝玉自然免不得一顿东道，请老太太众人在书房内宴饮一番。
得空的时候，金钏悄悄问道，“二爷，太太叫我问你，这些东西可都是你自己筹办的？你自己花钱买的？”
宝玉笑道，“自然都是我自己弄的，东西都是让李贵去外面买的。不过说来可惜，这些东西都是孤品，恐怕难以再弄来。”
金钏笑道，“这样东西自然少见的，连二奶奶都瞪大了眼睛，没见过一样。二爷真有本事。只是花了不少钱吧。”
原来王夫人见宝玉把书房收拾的十分出色，自然担心儿子手里拮据，这才让金钏偷偷问问。
“没有多少钱，都是平时慢慢淘来的。”宝玉推脱道。不管王夫人是否相信，宝玉也只能这样解释。
“都是二爷平时在外面买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金钏自然有些怀疑，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是都是好东西。尤其是那几块西洋玻璃，清澈如水，按照老太太的说法，虽然没有宫里的面积大，但是透光、清澈，恐怕比宫内的都好。
宝玉不管其他，急忙道，“自然是这些，我偶尔也跟老爷出门，找机会买几样就是。不值得什么。对了，等将来有机会，给你姐妹买些新奇顽意儿。”
金钏听完，脸上一喜，果然不再追问。
话说又在家里忙了半月，白天由傅秋芳、袭人、小红等伴着读书，偶尔和三春一起做做文会，其中，惜春负责在宣纸上画画，探春负责题诗，二姐迎春被两个姐妹烦的不行，偶尔也做些诗句。倒是雅事。三春每日过的非常欢乐，连一向有些呆的惜春脸上笑容也多了许多。
晚上袭人并傅秋芳等几个大丫鬟轮流伺候。茜雪等几个丫头年纪尚小，一般都是大丫头才晚上伺候。
正所谓花前月下，风华正少年，贾宝玉日子过得极其舒服。
这日贾政忽然叫人来请。宝玉心想，这贾政前段时间也来书房参观一番，虽说十分满意，总还是对那些玻璃有些微词，说这样好的东西应该给老太太先用，怎么能自己先用呢。宝玉解释一番，贾政也就不再说什么。
自然还是有了秀才身份，才有了如此享受的资格。
回去之后，贾政除了把宝玉原来一些书籍归还，还把一些家中珍藏的善本、孤本也给了宝玉，并嘱咐宝玉严加照看，避免虫蚀、腐烂。
宝玉又得了新书，自然非常高兴，傅秋芳在旁帮他整理一番，见除了四书五经，又多了的很多游记、杂书、诗集、散记等等，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宝玉到了贾政书房，见王夫人也在，请安完后，贾政道，“今日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听你母亲说吧。”
王夫人道，“宝玉，如今见你长进了，我和你父亲是十分高兴的，”王夫人示意宝玉过来，宝玉如今已经换了灵魂，如何能像以前一样，滚到母亲怀里，见王夫人示意，只当没看见，见金钏前面还有个蒲团，便随意坐在地上。
王夫人不以为忤，接着说道，“如今你也有了一些主见。老太太担心你读书伤了心智，你怎么想？”
宝玉想了想道，“这段时间我已经休息过来了，父亲、母亲不用担心，王太医不是也来了好几次，我身体好着呢。”
贾政微微点头，道，“太医的话我们自然会去问，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老太太担心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我们贾家虽然诗书传家，但是东府的敬老爷、你去了大哥....”贾政微微一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你能上进，我和你母亲都是支持你。如今我想，家里家学你去也学不到什么，代儒也是个贡生，教不了你什么，我已经托你姑父林如海从外面给你找了一个不错的西席，过几日就到了，你觉得怎么样？”
宝玉道，“父亲安排自然是极其妥当的，只是孩儿接下来就要考进士了，一般的老师恐怕...”
王夫人笑道，“宝玉，你是担心咱家请不来进士给你当老师？”
“那些考中进士的人不是就能做官了吗？他们为何还要出来给别人当老师？”贾宝玉疑惑道。
“你还小，这里面自然有人情世故在。不是所有的进士都能做官的。官府的空缺就那么多，如果没有人保举，恐怕等到猴年马月也等不到实缺。一般举人，如果没人举荐，多半一辈子只能当个学政，或者当个乡绅罢了。”王夫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当了举人一定能做官呢。”
“宝玉，你不用担心，你舅舅王子腾如今是朝中有名的...”王夫人还要再说，贾政轻咳一声。
贾政道，“那些都是你考中进士的事情。老太太如今让你先休息。你姑父林如海请的西席过几天就到，你的意思是想接着休息，还是见见这西席？”
贾宝玉并未犹豫，“自然是见见老师。”
贾政点头，宝玉又道，“前几日偶尔听道，我那姑姑身体有恙，如今可是好了？”
王夫人道，“已经派人去了，捎回来的信说是好些了，等过些日子，有机会回京再来见老太太。”
宝玉又问了一些关于林如海、贾敏的闲话，王夫人都一一介绍了，还道，“你姑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因为这事情，老太太还担心姑爷怠慢了你姑姑，好在你姑姑来信几次，一切都好。听说她的女儿是极有灵气的，来信几次都说好的不行。”
贾政道，“如海家祖上也是勋贵，只是人丁实在不旺，到了他这一代，也是单传，如何能怨的到我们家闺女。恐怕是他家风水问题...”
王夫人笑道，“老爷说的极是。”
宝玉道，“不知道姑父替我找的是哪里的进士，为何不直接从京里找一个新科的进士，岂不更好、更方便？”
贾政道，“如海信里说，这个西席是极有本事的，原本也是官身，只是脾气有些不合群，被上司参了一本，说什么恃才侮上，生情狡猾，擅篡礼仪，这才被革职在家。他本身考过进士，再加上当过政，对时事、政务极其熟悉，给你当个老师，搓搓有余。”
王夫人补充道，“这人本来是你姑父给你表妹当西席的，如今先让给你，他再慢慢给你表妹找吧。”
宝玉急忙道，“回信代儿跟姑父的道谢一番。只是我这表妹年纪应该比我还小，如今也要读书启蒙了？”
王夫人道，“你姑父乃是有名翰林，如今膝下无子，把你这表妹当做儿子养吧。”
宝玉点头，一家人又交谈一番，王夫人又嘱咐了一番，不可过分劳神，这才放了宝玉。
过了几日，宝玉正在和袭人等一起研究一本前朝小说，小厮来请宝玉。宝玉到了客厅，见贾政外，程日兴并几个清客也在。
贾政示意宝玉坐下，对另外一名面生的中年人道，“雨村，这就是我家不成器的，你可看看，还能匡扶一番不能？”
宝玉转头看去，只见一中年长裳男人，国字脸，双目有神，此时也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世兄说的哪里话，小少爷一表人才，将来必定是金榜题名之人，我能有这样的学生，实在是我的荣幸。”原来林如海推荐的这个老师，乃是革职的官员，姓贾名化，号雨村，也是极其有本事的人，只是目前虎落平原，鱼游浅底，被革职之后一时没了去处，这才想到林如海处谋个差事。
林如海本来准备让贾雨村给林黛玉当个启蒙老师，谁知正好得到贾政的来信，托他找个得力的老师，给宝玉做考进士的老师。林如海考虑一番，又和贾敏商议一番，心中觉得这贾雨村也算合适。这才和贾雨村商量一番，让他进京来。
贾雨村打量宝玉一番，心中微微有些不满。他本来就有些恃才傲物，对这些勋贵并不是太看得起。他愿意到林如海家做老师，那是钦佩林如海乃是正宗科班出生。
如今迫不得已到了贾家，贾雨村也只能心里告诫自己，为了借助贾家的势力东山再起，这贾宝玉再如何顽劣，也要让他走上正规。
贾政笑着叫宝玉给贾雨村磕头，行拜师礼，贾雨村急忙推迟，双方一番你来我往，虚情假意之后，这才又落座。
程日兴见贾政说完，道，“老爷，如今二爷有了雨村先生这样的大才教育，将来说不得的要成状元，我们几个提前恭喜老爷了。”
贾政笑道，“哪里的话，还得努力用功。对了，怎么今日好像多了一个新面孔，这位是？”
贾政指着另外一个中年人道。
“正要给老爷介绍，这位是我南边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听说老爷正在找西席，这才冒昧前来应聘。他叫沈复，乃是苏州人，和老爷也算有点同乡的意思。因他父亲之前和我们几个认识，家里原也是幕僚，虽未有功名在身，不过琴棋书画也是通的。老爷...”
贾雨村微微皱眉。他看了一眼那中年人，样子比自己稍微年轻，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原来也是从南边过来的，也许在运河上见过一面，也说不得。
那沈复急忙向贾政行李，贾政叫免礼，询问了几句，心想，以前他养程日兴几人，一方面是为了空谈，另外一方面，就是向世人表示，自己只是个文人，是面对诡谲的夺嫡之争斗的一种伪装。
如今先皇已经去世，新皇态度不明，再加上如今宝玉有望成才。这些个清客，贾政已经有意疏远。
贾政道，“沈郎也是极有才华的，何不先去考取功名，再出来做事？如有什么困难，大可去找程日兴他们，实在不行，也可来找我...”
沈复脸色一变，听贾政言语中的拒绝之意，有些不甘道，“本来也是想要走功名之路，只是父亲常言，科举难，官场难，如我这般人，恐怕难以...”
程日兴几人也道，原是沈复的父亲也是幕僚，他长期跟着父亲在外游习，耽误了一些，这才没赶上科举，本人也是极其文雅的人。
见贾政已经定了主意，并不想收留此人，贾宝玉道，“沈大哥，你可结婚了？”
沈复奇怪，他知道宝玉身份，答道，“已经结婚多年。”
“我听沈大哥是苏州人士，为何愿意离家那么远，到京城来？”
沈复一愣，“原是前些天父亲得了程世叔的信，说京城贾家有个空缺，问我父亲是否愿意前来相助。父亲年纪大了，不愿远行，又不想让程世叔失望，这才命我前来。”
“原来是这样。父亲，不如就让沈大哥留在我身边吧。李贵等人不认识字，我有些事情也需要人帮忙，正好沈大哥留在身边，也能在学问上一起长进。”贾宝玉道。
贾政见宝玉眼神坚定，不似临时起意，微微想了想道，“也罢，希望沈郎不要嫌弃待遇不好才是。”
那沈复先是有些犹豫，再看程日兴几人都是点头示意，心中虽然有些不甘跟随一个孩子，但是形势比人强，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才道，“那在下以后就留在公子身边了。”
话说今日宝玉先是认了贾雨村为老师，又收了沈复这个幕僚，心里盘算一番，等到了晚上，又在外面喊来沈复。
“沈大哥可把家人都接来京城？”宝玉问道。
“如今才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囊中羞涩，并未让家人来。”沈复答道。
“家里都有谁？”
“一老妻，一个和公子差不多大的女儿。”
“那也不是太麻烦。我有一事，想和沈大哥商量一下，能解决沈大哥的问题，也能帮我一些，不知道沈大哥可愿意？”
沈复今日遇到奇怪事情很多，现在听了贾宝玉的话，也来不及多想，道，“公子请讲，在下能帮上忙，一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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