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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头疼的李渊,忐忑的李伏威

    九彩九宝九莲玻璃灯又一次在太极宫大放光明,却照出了一堂惨白的脸色来。

    丹墀上,李渊脸色惨白,很不好看。他从小就患有阳亢之疾,一到生气或者激动的时候,就容易发病,头脑晕眩,面无血色。

    眼下他就很生气,很激动。刚刚接到西安王李孝恭的红翎急报,江淮辅公祏反了!

    前些天才赶到长安的吴王李伏威正跪在阶前,沉首不语。但是,脸上豆大的汗珠,衬着惨白的脸色,证明他此时是惶恐至极。

    他恨,恨李渊派到江淮地区的那些贪官污吏。本来杀死宇文化及、擒获李子通后,他又配合唐军消灭了江淮的其它残余反唐势力,和好兄弟辅公祏一起,专心治理地方,三年来也是百姓乐业、人丁兴旺。

    谁想到,唐廷派来的官员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贪,他就想杀几个以儆效尤,却被辅公祏拦住,说要顾忌朝廷颜面。

    他怒,怒他自己瞎了眼睛,对王雄诞看走了眼。

    自己一走,王雄诞就暴露出了他的真本性。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行使起以往那遥不可及的权力。

    你个脑子里全是肌肉的武夫,好好的配合着辅公祏叔叔不好么?那治理地方,哪有小事?哪有那么简单?连老子都觉得吃力,你个一根筋的武人,能管得了那么多事?那么大的地方?

    他气,气那个大唐的洪州总管张善安。不是说好了暗通款曲的么?你投宋着什么急!你就那么不待见李孝恭,就想狠狠的咬他一口、羞辱他一番?

    他愧,愧对辅公祏。他怕辅公祏拦他进长安,所以明说八月走,其实七月就已经动身了。

    他本想着,打天下易,治天下却难。李唐封自己为吴王,把江东、淮南等千里富饶之地都封给了自己。

    可在政务上,辅公祏的文治武功都要远远的高过自己,自己在江淮,李唐觉得不放心,干活的辅公祏也会觉得别扭,放不开手脚。

    所以,自己来长安,既有当个太平王爷的想法,也存了个当人质的心思。

    没想到,自己舍身饲虎,临走却一个用人不察,反而逼反了辅公祏!

    他知道,造反,是个必死的结局。他的一个错误,却害了兄弟一家老小的性命。

    他在惊恐中,反复思量着对策。

    龙椅上的李渊忍着不适,强自镇定。他知道他这次的病发的凶险,万一气大,怕是要驾鹤归西了。

    这时候骂李伏威没有用,江淮造反也和他没关系。但就是看着李伏威生气,如果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好兄弟,江淮局势怎会糜烂至此!

    太子、秦王和齐王倒是脸色不白,反而是铁青着的。他们站在阶前,侧对着一干朝臣,眼神凶狠的盯着他们。

    江淮局势糜烂,他们早有耳闻,这不是因为现在辅公祏和大宋崛起造成的糜烂,而是由这些朝廷重臣派出去的“好”官员们,大肆鱼肉乡里而导致了这种局面。

    朝堂里,身上没问题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低着头不说话。身上不干净的,头埋得更低。

    大堂里,人人自危,鸦雀无声。

    墙壁上,牛油蜡烛“啪”的一声,惊的众人一哆嗦。

    “众位爱卿,都说说吧。”李渊开口了,他胸闷的是在不行,脑袋轰轰欲裂,想着赶紧结束朝会,早去休息。

    军国大事,见人们个个噤声,李二只好站了出来,道:“父皇,江淮之乱,藓疥之疾,伪宋虽然息兵三年,整军经武,也不过是一群未经过战阵的贫民,难以与我大唐抗衡。

    “可命襄州道行台仆射、赵郡王李孝恭,率舟师开赴江州(今江西九江)。

    “岭南道大使李靖,以交(今越南河内)、广(今广州)、泉(今福州)、桂(今桂林)等州兵进屯宣州。

    “怀州总管黄君汉取道谯(今亳州)、亳南下,李世绩沿淮水泗水,舒州总管张镇周向猷州(今泾县)进军。

    “唐军共七路总管府兵,水陆俱进,由西、南、北三面分路进攻辅公祏军。不出一年,伪宋必败。儿臣还想……”

    李渊听了秦王短短数息之间,就给他摆出七路大军,既是心喜,却也心惊。这孩子真是个军事奇才,怕是大唐的山川河流、一草一木,都在他的脑中。

    见李二还有话说,知道他这是要请战了,连忙摇手止住,道:“秦王说的有理,七路围攻,辅公祏声势再大倒也无虞。朕准了!另外,加封赵郡王为总管七路行军元帅,节制全军!”

    看看无人进言,李渊示意阶前的李伏威起身,然后向宦官朱旭招招手。他实在是头疼胸闷的紧,赶快把程序走完,好让让大家快快散去。

    朱旭上前一步,念起洺阳之战奖励的诏书来。

    太子不赏不罚,仍回东宫辅佐朝政。

    秦王有功,晋升中书令。

    齐王在兖州布置有力,加门下省尚书衔。

    太平公主千里奔袭,亦有战功,晋为河东道行台仆射,诏令组建万人的亲军。

    首功秦琼,晋胡国公,实封八百户,锦缎百匹……

    自秦琼以下,其它众将,一一有赏。

    一场平平淡淡的战事,一次平平淡淡的封赏,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朝会散了,大家都脸色平静的往外走,连李伏威也是如此。就是不知几人心中愤恨,几人心念侥幸,几人阿弥陀佛了。

    太子、秦王和齐王看见父皇脸色不好,精神不济,想要上前问讯,被李渊摆手止住,只好悻悻而出。

    太子耸耸肩,习惯了,就没什么了。

    齐王挺高兴,父皇还没驳回我的奏折,这又加封我一个门下省。

    秦王很得意,我早知道父皇会如此做派了。我后半句没说完,我的意思也是推荐李孝恭叔王啊!你以为我想当那个七路总管?我还是回去建我那个文学馆,引师收徒去。

    唯有李秀宁连忙叫来御医,跑到父皇面前,看父皇的脉象。

    李渊看看乖女儿眼里的担心,就笑了笑,道:“大囡囡,父皇没事,不要担心,你且去吧。”

    李秀宁应了一声,见几个太医匆匆而来,就上前拦住首席太医杨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正是秦愫写的那份治疗阳亢的食疗药方和说明。

    几个御医看了半晌,有的摇头,这几味药材怎么如此配伍,君臣佐使很不合情理。

    有的静思不语,从未见过这种古怪的方子啊,皇上也不是什么大病,一般开点温养中和的药就能过去,万一这药给皇上吃了,会不会出问题?

    只有杨崇把担心说出了口,道:“公主,皇上这病迁延日久了,我们都是依据发病的情由,确定依照哪个药房施药。这一纸来路不明的方子,又是如此配伍,太医署断断不……”

    李秀宁拦住杨崇的话头,说道:“这是我侄儿开给我的,我服用之后感觉甚好。父皇和我一脉相承,也是同样的病症。你只管照方抓药,煎好之后,我先服用!”

    然后,对着刚走出不远的李渊喊道:“这是齐州秦县伯给我开的方子,女儿服了已经见好,两个月都没感觉头晕了。我感觉,这药能去病根,父皇,要不要试试?”

    此时,恨不得以头撞墙的李渊停住了脚步。

    是那个秦县伯开的药啊,女儿服了还很受用。这病,已经折磨了自己好多年了,每每头痛,他都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掰开,看看在脑子里胀痛的是什么东西。

    这药,还能去根!

    要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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