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

    翌日晨,待却非走了我才敢睡下,晌午未至却被吵醒。

    “姑娘、姑娘,该起床了。”还是那个侍女。

    我皱着眉不情愿地应答了一声,“嗯……”但身体其他地方都没作不出反应来。

    “姑娘、姑娘。”那侍女又轻唤了两声,这回我连应答的气力都没有了,翻了身继续睡去。

    感觉又才入睡不久便听着却非的声音了,迷糊得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些话,有一只手要将我拉起,我不乐意地扭动几下身体,“困……”

    “好、好,那便再睡会儿。”终于能听清却非说的话了。我倒头睡去,身旁像是多了个物件,我挨着那物件便睡去了。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起来时头昏昏沉沉地,浑身乏力。殿内只有我与那侍女,她一直在床边候着,我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未时了。”侍女道。

    “嗯。”那还早,“却非呢?”我问道,早些时辰似乎是有人来了,应该是他。

    “大王待会儿就来了。”话音未落,殿外便有动静了,看来已有人通知他来了。

    却非走进,边走来边对我道:“昨日不是囔囔着要出去吗?怎么?还不起来?”从进来到走至我眼前,却非的嘴上一直挂着笑,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嗯。”我道。

    我整顿好一番后站在却非跟前,对他道:“走吧。”

    却非笑着,他走在前我走在后,前后踏出殿门,我终于能出来了,终于又能远远地瞧着昴日星君,外边的风都像是甜的。

    一路跟着却非也不知道要往哪去,不过能出来就好。

    走了一段才恍觉这座妖王行宫倒还算是庄宏,内饰精致。行宫守兵较多,特别是才从我住的主殿中出来时,又想,也对,守兵必然是要安在主殿的,这样才能守好他又看好了我。

    走着却非忽停了下来,我四处勘探着没有留便一下撞了上去,本就没有要倒的趋势,却非装模作样地扶住我,他趁机在我耳旁道:“殿外的结界我扯了,设在了行宫外,今日起你便可以在这行宫中多走动走动。还有我昨夜探查了你的灵力,你是逃不出这里的。”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

    我心道,难怪昨夜偏就要睡在那里,原来还有一层这么个目的,还真是好心计。我也知道自己现是逃不出去这里,便早就作好了打算,待孩子生了下来,月子一过灵力能回来个七八成,破开他的结界虽有些吃力却还是能行,如此便能出去与司命君相聚了。

    我笑着同他道:“我不逃。”现在不逃。

    “好。”他道,听语气似乎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他这个不信任还真真是有道理的,我向来不是个守信的君子。

    他继续走着,我问道:“去哪?”

    他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你要逛的吗?还能去哪?”

    我无奈至极,但也确是我提出来的只是要出去走走,他还真真是实在至极。

    “木栗,下回跟着姑娘出来要跟紧些,你家姑娘识不得路。”却非边走着边道。

    “是。”我身后的似乎应话了。

    我不满道:“不过就这么点地儿,谁还记不住了?”

    却非道:“在妖界时也不知道是谁,去参加了修真会不会回来,也幸得是我半路将你给带了回来。”

    我道:“你本来也不是要给我带路的,是想将我掳走吧?”也不知是几百年前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个凡间修仙真人们的修真会,作为妖界修仙代表的我不请自去,差些就让那帮真人们给收了,还当时与佀良相识的师兄也在,将我认了出来,才免遭那场祸患,从此我便有了自由参加修真会的权利。

    虽去的时候是风风火火的,要回去时却是迷迷糊糊了,绕了好几座山仍是见不着熟悉的物景。还好是后来遇见了虽然是极不想见到的却非,我顺他意跟着他回去,带他将我带到一处熟悉的物景处,我便逃之夭夭。

    “你说,若是你当时没有遇到我该怎么办好?”却非停下来转过身盯着我道。他挡在前,我也停下了步子。

    这个问题我确实还没有想过,只因我是个见一步行一步的人,向来只顾眼前只事,既然是没有发生的事那便随它去吧。

    我道:“我向来不去想这些无用之事。”

    “这怎会是无用之事?你总要给自己想一个安全之法!”却非道。

    “为将来之事作猜想那是未雨绸缪,可为过去之事作假如那又是什么?”却非才要开口作道,我噎住他的话道,“那叫做多此一举。”果然他就完完全全地给噎住了,目瞪口呆地。

    我娇满地一笑,道:“我累了,回去吧。”

    却非道:“那你便自己先回去,我还有事。”

    “好。”求之不得。

    “带着姑娘回去吧。”却非这话是对木栗说的。我心道,也就这点儿路,我难道还不认得了?

    我道:“我识路。”

    却非笑:“那好,那就由你带着木栗回去。”

    “好。”我道。

    与却非分道后我又回到了殿房内,既然结界的延至到行宫外那便不着急逛了,还是要留些新鲜感的好。

    “木栗吗?”我与那唤作木栗的侍女搭话。

    “是,姑娘。”木栗木讷地应答道。

    “我叫你阿栗吧,这样好听些。”我道。

    “是,姑娘。”她还是这一句话,木木讷讷的,还不如唤她阿木了。

    “这一声的姑娘喊地听别扭的,毕竟我已为人母了,还是别唤姑娘了。”也还是真真许多年没有人唤我姑娘了,似乎我就是不适合这个称呼,姑娘喊地应是那些大家闺秀、受尽人宠、大方得体的女子才是。

    “不喊姑娘那便喊娘娘好了。”木栗道。

    我气不能自己,想要将木栗的脑袋给敲开来。

    她自言自语地继续道:“反正早万也要喊这个的……”

    我打断道:“没这个早晚!”我揉揉了额,“还是唤作姑娘吧,再不然便直唤我俞荼吧。”

    “是,姑娘。”木栗道。

    看来我还是要担着“姑娘”这个称呼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