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

    “好。”我道。

    “那待大王不在行宫了我再来通知您吧。”漪春道。

    “嗯。”

    随后我便让木栗将她送出去，心中开始作着盘算。

    ……

    日晨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地过去，我急切地等着那漪春的消息，我怕她只是在耍我，其实她根本不知晓什么结界裂口，不过以此为乐。可她也没将此事告知却非，以此来威胁我，其实我对此也并不受胁，不过是处境更艰难些罢了。

    还好她并未欺骗我，她真真是在等待一个适合的时机，这个时机足足等了三个月才来，若再等上一个月，她可就不必再来见我了。

    天界与妖界的战越打越咧，却非开始忙得抽不出身来，已经三日没有回行宫，我心想，那漪春也该来寻我了，果然第二日就来了。

    腹中孩子已经八个月，拖重着我俩腿，行走也不如从前灵活。我扶着肚子撑着起来，让木栗将漪春请进来。

    漪春见我如此，有些为难道：“姐姐您月份已经如此大了，我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个！这该不会影响姐姐的计划吧？”

    我道：“无妨。”

    “那姐姐……”

    她还要再说，我立即打断道：“现在领我去吧。”

    “是，姐姐。”

    我支开木栗，与漪春同去，她迁就着我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还不时回头看我。

    行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在往里走便有一片木林，这行宫新新建成不久，许多地方只是潦草收拾布置，那片木林也是如此。行宫所建原处应就是那么一大片的林子，现剩下的只剩行宫后面那片了。

    仙树仙木稀疏犹存，也难怪结界会在此处出现裂痕。

    “姐姐，再往前就是了。”说着，她往后打看着，步伐慢了下来，渐渐就变成我在前她在后，我以为她就是在望风，便没有留意她。

    “嗯。”我应道。

    向林子里越走越深，却还未见着那处裂缝，正要转身问她还有多远，背后忽有一股力推了我一下，脚底不稳便一下子摔了个蹲。

    我倒在地，肚子剧痛起来，腿间流下一些体液来，不知是什么，疼痛不已，我痛苦地呻吟着，已经忘记去想她推我这件事，只迷糊地知道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笑，那笑声极其刺耳，在后来我好像听着了木栗的声音，再我便被抬去一个房间处，疼痛持续了很久，这种疼痛似乎有些熟悉，那就想是在生孩子，期间有一个婆子在我耳边叫喊着什么，我猜我此时应该就是在生产了。

    脑子一片空，身旁的婆子说些什么完全入不了耳，只想起从前生阿青时陵光君念叨过的话。

    疼痛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我差点就疼虚了过去。

    好在一声啼哭响起了，我的力气也用完了，来不及瞧出生的是阿青的弟弟还是妹妹后便陷入了沉睡。

    再次睁眼看见的还是那片床顶，我呆呆地顶着床顶看了好一会儿才弱虚虚地喊道：“木栗，水。”

    木栗似乎不在殿内，可以是殿内没有任何声响，我只好闭目养神等得有人来了才能有水来。此刻的我，此刻的大好机会，无论有多想逃离这里都不会再动一动。

    等了许久才听见门有动静，还伴随着一声声婴孩的啼哭声。

    一个男声柔情地道：“好咯、好咯！不哭！我们去找娘亲好不好？”

    是却非。

    我耐心地等他再走进些，走到他能听见我声音的地方，我道：“水。”

    我听见他的步子停了一下，后急促地走进，还好，我看见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水。

    “怎么没个人在身旁伺候着？！”却非动怒道，他身后抱着孩子的木栗低头不语。

    “孩子。”我道。

    “噢，孩子！对！”却非转身让木栗将给他，“我来抱。”

    木栗将我扶起坐着，由却非将孩子递给我，是个男孩。我抱着这奶娃娃，与当初看阿青时的情绪有所不同。这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也都是皱巴巴的，毫无生气，我问道：“他怎么了？刚还听见哭声？”

    “他睡着了。”却非道。

    “嗯。我把孩子轻放在我身旁安置着。

    “我都已经知晓了，她我也替你处置了。”却非道。

    “不要说话。”我轻声警告道，眼睛盯着孩子不曾移动过。

    “嗯。”却非应道。

    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呆着，谁也没出声，直到孩子睁眼醒了，小眼睛咕噜咕噜地在转，这才使他稍微有些精神气，接下来张开嘴巴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