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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说破

    幼微无语地望着他,见过赖皮的,但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她干脆无视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碗里的汤圆。

    嗯,味道不错,甜丝丝的,又不腻!

    幼微又舀了一个吃。

    孙二郎见她竟然不理会自己,也赌气不看她,舀了一个汤圆径直送入口中,谁知他那一锅是新出来的,顿时烫得他龇牙咧嘴,好不狼狈。

    孙大郎忍住笑让老板送了一碗凉茶过来,孙二郎忙一口灌了下去,这才感觉稍好一些,但舌尖依旧麻麻的。

    幼微与孙大郎对视一眼,忍笑忍得好辛苦。

    孙二郎恶声恶气地质问那老板:“你不知道我是立即要吃的吗?故意上滚烫的是想烫死我吧?”

    这明显就是强词夺理了,但看他那一身华丽的穿戴,店铺老板不敢惹事,只得忍气吞声,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对不住啊,小郎君,真对不住!这样,您这一桌我不收钱您看行不行?”他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在脸上挤出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孙二郎的脸色更难看了,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闹事想吃霸王餐?”

    “不敢,小的千万不敢!”那老板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这算不算飞来横祸?

    幼微看不下去了,平心静气地望着他:“你够了吧?”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孙二郎又洋洋自得起来,翘着二郎腿说:“他家的汤圆烫着了人却想算了,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

    那老板胖乎乎的脸上愁云惨淡,他是招谁惹谁了!

    “你随意!”幼微放下筷子,站起身问孙大郎:“你走不走?”

    孙大郎无所谓地点点头,看着已吃得差不多的碗底,道:“我也吃好了,一起走吧!”

    说着,二人竟当真把孙二郎扔到那儿径自走了。自然,在临走前,幼微给店家结了钱。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尤其是自家哥哥的,孙二郎呆了一呆,才猛地跳起来追上去,一边叫嚷道:“好啊,孙大郎,你见色忘弟!竟然真的把我丢到那儿!”

    门外幼微与孙大郎相视而笑。

    孙二郎就属于那种你一理他他愈加劲儿、你不理他他反而还能安静会儿的那种!

    所以三人都安静地在喧闹的街上走着,孙二郎也不知是不是生闷气的缘故,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忽听到一声稚嫩的喊声:“姐姐。”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扑了过来。

    幼微忙接住他,木华嘟着小嘴,无比委屈地问道:“姐姐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你找了好久!”

    幼微自责地说道:“都是姐姐不好。”她见小人儿额上全是汗水,忙拿了帕子给他擦:“木郎都着急了是不是?”

    木华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当然了,谦和哥哥也很急呢!”

    幼微抬头看,刘谦和已走到了跟前,俊秀的脸上也沁满了密密的汗珠,不过嘴角倒是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谢谢你帮我照看木郎。”幼微真心实意地道谢。

    刘谦和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习惯性地问:“你预备怎么谢?”

    幼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却见明芳与赵安睐也跟在刘谦和身后

    她诧异地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明芳过来牵着她的手,亲切地说:“我们是在路上遇到的,惠娘,你去哪儿了?木郎不见了你都急得快哭了!”还有一句她没说,刘谦和也着急得不行

    幼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走快了些,一回头就不见了他们。”

    赵安睐惊奇地望着孙二郎:“二郎你回来了?你也来逛夜市?”语气中惊喜无限,娇羞无限。

    孙二郎难得好脾气地应着:“嗯,也就今天刚回来。”

    幼微敏感地朝他们二人望望,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怎么看都觉得二人表情有暧昧。

    不过,别人的事与自己何干?

    幼微自嘲一笑,拉了木华的小手道:“出来也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

    “别啊。”明芳扯着她的袖子嗔怪:“难得见你放松一下,好好玩上一会儿再回去。”

    赵安睐也不想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也忙接口道:“是啊,说起来咱们几个好久都没在一块儿说说话了。”

    徐妹去年嫁到外地去了,听说婆家也是大富大贵人家,但她脾气不好,不仅忤逆丈夫,还忤逆公婆,差点被休了回来。所以现在刘金源被家里强制着学规矩呢,幼微倒是有好长时间没看到她了。

    幼微不好拒绝了,低头望望木华,小人儿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扯着她的袖子撒娇:“姐,咱们再玩一会儿吧,在再一会儿吧……”那模样活似个粘人的牛皮糖,黏在幼微身上就不肯下来。

    幼微好笑地敲敲他的小脑瓜子,故作严厉地说:“就知道玩。”

    木华可怜兮兮地捂着头,仰头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满是渴望。

    幼微无奈,只得点头答应:“怕了你了,小祖宗。”

    木华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刚只顾着找姐姐了,都没好好玩,这下子要连本带利地玩回来。

    他当即拖着幼微的手朝自认为好玩有趣的地方去,幼微被他拖着,身不由己地跟着走,她回头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木郎已不耐烦地催促她:“快点。”幼微笑骂一声,忙忙跟了上去。

    赵安睐微带羡慕地看着前面姐弟俩的身影,道:“惠娘姐弟俩的感情可真好。”她家里因为银钱的事,各房之间闹得都很不愉快,她与几个堂姊妹、堂兄弟关系都不好。

    “惠娘会照顾人。”张明芳不以为意地说道,扭脸望了望刘谦和,见他的目光正痴痴地看着幼微所在,脸色一变,若按照以前的脾气她必定早就拂袖走了,但现在……

    她想了一想,走到他身边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长安?”

    “怎么了?”刘谦和收回目光,淡淡问。

    张明芳不满地嘟着嘴:“怎么了?自然是我也想跟着去了,我好久没去过长安了,也想去添置些首饰、衣服什么的!”

    当然,这都是借口,关键是她想和他单独相处。

    刘谦和蹙了清秀的眉,沉吟着:“这段时间原本是不去了,但——”他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幼微,脸上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暖暖的笑意:“惠娘刚还说要去长安一趟,你若也去,咱们就一起去!”

    明芳几欲没把手上的帕子揉烂。惠娘,惠娘,又是惠娘!

    他为什么事事都要想到鱼幼微,难道他看不到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他面前吗?

    凭什么自己要沾鱼幼微的光?刘谦和也太看不起人了!

    她越想越气愤,最后竟是直接甩了袖子道:“谁说我去了,我不去!”说完便气鼓鼓地朝前走去,留下刘谦和在后面一头雾水。

    幼微见明芳一脸怒气地走来,不由奇怪:“谁惹着你了?”她看看她刚来的方向,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与刘谦和吵架了。

    明芳望着面前那张眉眼如画的脸,突然有股冲动想把这张脸划个稀巴烂,但她忍住了,只淡淡道:“没事,只是被狗咬了一口!”

    被一条养不熟的狗给狠狠咬了一口!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幼微,在心里冷笑,自己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任凭她靠着自己做生意,任凭她家在下邽慢慢扎根显名……

    可是,她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人都说嫉恨可以使一个女人发狂,现在明芳就是被那种强烈的嫉妒给主控了,她脸上隐含着一层冰色。

    幼微并未注意,一边注意着身边的木华,一边对明芳笑着:“谦和也就是小孩脾性,你别太在意。”

    她以为刘谦和说了什么冒犯明芳的话。

    殊不知她这种态度更惹恼了张明芳,后者当即冷笑:“奇怪,你是刘谦和的什么人,竟轮得到你代他向我道歉!”

    她这话里面的挖苦讽刺意味明显,幼微愣了一下,脸色也不好起来。

    看着她一副既震惊又受伤的表情,明芳心里又是痛快又是隐隐的自我厌弃,高傲地昂起头,脚步飞快地向前走了。

    幼微垂眼静静地望着地面,不过一会儿就迅速调整好了心态,继续牵着木华慢悠悠地走着。

    刘谦和正与孙大郎说着话:“嗯,这次收购粮食的事还算顺利,二郎也在其中使了很大的力!”

    他这次去长安,最主要的一个目的是悄悄收购长安的粮食,因量不大,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孙大郎便点头道:“二郎为人鲁莽些,胆大心不细,他又对生意感兴趣,以后还要劳烦你多多照看他!”

    刘谦和与孙二郎相比,明明二郎年纪更大些,但现在孙大郎说的话好似他比孙二郎大上好几岁一样。

    刘谦和有些想笑,但忍住了,还一本正经地点头:“你放心吧。”

    孙大郎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负手信步朝前走着。刘谦和看了眼幼微那儿,却见明芳好像对幼微冷笑说了句什么就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而后者却低了头,他眉头一皱,也不管身边的孙大郎,就快两步走到幼微身旁,沉声问:“怎么了?”

    他难得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幼微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茫然地问:“什么怎么了?”

    孙大郎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微微蹙了下眉。

    刘谦和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没看见想象中的泪水或者沮丧或者怒气什么的,心里一松的同时也暗想,惠娘本不是娇气的一个人,自己不用这么着急!

    他摇头,漫不经心地问:“刚明芳和你说了什么,我见她神情不是很好。”

    幼微叹口气,低声道:“小姑娘闹脾气,没什么大事!”一幅无奈的样子。

    刘谦和盯了她一眼,他一直都很奇怪,明明幼微与张明芳是两个性子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她们会成为最亲密的朋友?而幼微对张明芳却非常包容,有好几次他都看见张明芳大小姐脾气上来,根本不管不顾地对惠娘发脾气,一点也不留余地。而每次他都觉得二人之间可能完了,但过后不久她们两个就会又以一种十分亲密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止一次地想,女孩子真奇怪!

    因木华吵着要吃那种小巧的毕罗肆,知道幼微也爱吃,刘谦和便买了一小袋,喂了木华一个,便把剩余的都塞到幼微手里,自己也拿了一个吃:“惠娘。”他边吃边叫道。

    幼微嘴里吃着东西,含糊应了一声:“怎么了?”

    刘谦和蹙着没,似乎在想着该怎么措辞,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和明芳那么好?你们性子明明有很多不合的地方!”

    幼微挑了下眉,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

    她苦笑一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刘谦和好笑,这是什么答案。

    幼微沉吟了下,若有所思地说:“一则是生意的原因,二则是我知道她每次口不择言的时候都并未存什么坏心,三则可能是她的性格吧,热情如火,很有活力,不愿意受到任何束缚,总是生机勃勃的……”

    失去过一次生命的她,有着人生最痛苦最黑暗记忆的她,可能对明芳那种自由奔放、生命力顽强的性格很向往吧!

    刘谦和不是很懂。

    “不过……也快到头了……”她低低说道。

    刘谦和没有听清:“什么到头了?”

    幼微笑:“没什么。”她一脸的惆怅,刚从明芳脸上她分明看到一丝恨意闪过,她们之间的友谊,可能真的就快结束了……

    她不由扭头看身边的少年,挺拔修长的身躯,白皙细腻的皮肤,精致深远的五官,体贴开朗的脾性,似乎真的无可挑剔,怪不得张明芳会把一颗心陷到他身上!

    她叹口气,真的该把事情说清了。谦和对自己的心思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以前不说是因为觉得双方年纪都还小,没有必要挑明,但现在他也有十四岁了,也该找身世清白、配得上他的另一半了,实在不能再拖拖拉拉下去了。

    想到此,她便轻轻叫了一声:“谦和!”

    “嗯?”刘谦和含笑望向她:“怎么了?”

    幼微抬头看着面前笑意吟吟的脸,很平静地说:“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刘谦和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幼微低下头,没再看他,但依旧静静说着:“虽然你比我大一岁,但从小我就一直把你当弟弟来对待,你——懂吗?”

    木华一点也没察觉出大人之间的波涛汹涌,自顾自地看着前面捏面人的小摊,摊前挤满了同样看热闹的孩童。他拉着幼微的袖子,撒着娇:“姐姐,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幼微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好,姐给你买。”

    刘谦和的声音有些涩,但脸上的笑容一直都在,他有些艰难地问:“就像是木郎一样吗?”

    “是啊,就像是木郎一样。”没有回头,幼微也微微的笑,脸上的神情更柔和了些。

    刘谦和定定望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小人儿,视线又移到幼微身上,半晌他突然笑道:“我当然知道了,从小你不是就常喊我‘弟弟’的吗?”他满脸好奇:“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难道想让我当真喊你一声姐姐啊?”

    幼微皱眉,扭头看他,但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勉强的痕迹,刘谦和一幅嗤之以鼻的表情:“我可告诉你啊,那是不可能的事。有个傻乎乎的木郎叫你姐姐,你就知足吧!”

    幼微想他应该已经懂自己的意思了吧,这样也好,没有完全挑破,也没有发生什么太过尴尬的事情,以后两人还能好好相处,不至于当真老死不相往来!

    她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就仿佛是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前面孙大郎他们已经超过他们了,孙二郎还回头摆手,不耐烦地说:“你们快点,磨蹭什么,小孩子就是麻烦!”他皱眉看了眼正拿着小面人乐呵呵傻笑的木郎,又催道:“明芳早就跑没影了,都快点啊!”

    一群人里,就属孙二郎与张明芳脾性急。

    幼微与刘谦和相视而笑。

    他们又逛了一会儿,还吃了两回小吃,等坊市门都快要关了,几人才结伴回去。

    孙家、赵家与衙门府挨着,他们便一起走,刘谦和自然是送幼微回家的。木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刘谦和便背着他。

    幼微望着他打瞌睡的模样,不由好笑,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刚还活蹦乱跳的,一会儿就能呼呼大睡!

    到了鱼家门口,郑氏正焦急地在那儿等着,看到两人远远走来,顿时急得忙迎上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当看到木华在刘谦和背上睡着的时候声音不由压低了,瞪了幼微一眼,斥道:“你当姐姐的,怎么也净是胡闹,木郎明个儿还要上学呢!”

    幼微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真的太晚了。

    郑氏抱过木郎,对刘谦和道:“谦郎你也快回去吧,刚花喜还来问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刘谦和眉头蹙了下,又很快就舒展开来,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婶娘!”

    幼微也皱眉看向他:“你要逛夜市没和家里人说?”一语未了,她就想到这是刘谦和临时起意,根本就没时间回家说一声。

    刘谦和无所谓地笑:“我都这么大了,再说坊市门还没关呢,不算晚。我爹娘都知道我的性子,哪会担心,定是花喜找我有事呢!”其实他应该与家里说一声的,但一与幼微在一起,就把什么都忘了。

    他暗暗苦笑。

    幼微一听,便忙道:“那你快回去吧,万一花喜有什么急事。”

    刘谦和乖乖地点头。

    郑氏抱着木郎也对他说:“一个人小心点,要不让他爹送送你?”

    幼微睁大双眼:“爹还没睡呢?”

    “废话!”郑氏一眼瞪过去,气势汹汹:“你和木郎两个都没回来,他能睡得下吗?”

    幼微暗暗吐了吐舌头。

    一听说要让先生送自己回去,刘谦和吓了一跳。他活腻了,竟然让严厉古板的先生送自己!他忙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师娘,你们快进去吧,外面天凉,小心木郎着凉了!”

    大暑天的一旦着凉那可不是耍处!郑氏忙抱着木郎进了院子,也让幼微快点,又转身对刘谦和说道:“谦郎你也快点回去。”

    幼微也扭头道:“路上小心些!”

    刘谦和笑眯眯地望着鱼家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然后他听到里面落匙的声音,接着便是一沉滞一轻快的脚步声……

    他脸上的笑容就突然消失了,一直强撑着的精神似乎也有些恍惚,定定看了鱼家大门半晌,他才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一脚深一脚浅地朝自己家里走去。

    只是弟弟吗?

    鱼幼微,只是弟弟吗?你只是把我当弟弟看待吗?

    就像木郎一样?

    呵,他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

    回到府里,花喜正在门房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等着他,看门的老仆拍了拍他的肩膀:“郎君回来了。”他才猛地从睡梦中醒过来,睡眼朦胧地看看大门:“在哪儿呢?”

    那老仆无语地指着已走进走廊的刘谦和,花喜立即跳起来,追了上去:“郎君,你回来了?”

    刘谦和恍惚了一下,才察觉到自己回到家里,他双目慢慢恢复清明,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花喜:“你怎的还在这里?”

    我的小祖宗哎,没见你回来我怎么敢睡!花喜在心里腹诽完这句话,就忙忙说道:“夫人今天很生气呢,刚还问小的您回来了没有!”

    是知道自己去鱼家了,所以生气了?刘谦和冷笑,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花喜见他走的方向是自己的院子,慌得忙上前拦住他:“小祖宗哎,您去哪儿?”

    刘谦和冷眼看着他,花喜这才发现他心情似乎不好,不由奇怪:“你怎么了?”一边寻思着是谁给他气受了,又想着既然刚从夜市上回来,大概是鱼娘子了吧。他见得多了,也就不在意,忙忙说道:“夫人刚还说您回来让您去她那儿一趟呢!”

    刘谦和掘紧了唇,眼神闪了闪。

    花喜胆战惊心地望着他,刚夫人可是说了如果郎君回来哪怕绑也要绑他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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